“大人,边境有消息了。”门外有人前来禀报,老九低头告退。 “说。”温久卿换了个姿势,听属下禀报,“大人,谢将军灭了胡人老家,戎成王子没了,并州军正在回程的路上。” 听完后,温久卿嘴角竟微微扬起,眼神充满着一丝兴奋和玩味,那是棋逢对手的喜悦,更是作为信息掌控较多一方的自信,“好戏这才开始。” 谢景云不日便回到并州,季修宁等一行人等在城门口迎接。谢景云下了战马,直奔季修宁而去,抱住了季修宁,熟悉的温度包裹住了他,这十余日的想念,终于自此刻有了更真实的见证,旁边的将士眼观鼻鼻观心,竟无一人敢多置喙些什么。 “恭喜将军得胜归来。”季修宁一边帮谢景云卸下铠甲,一边说。谢景云眼下乌青,想是为了快点赶回来,许久未睡了,他握住季修宁的手,吻了吻指尖,“我很想你,眼睛好些了?” 季修宁嗯了一声,“好多了,”门外有人敲门,“将军,水好了。” 谢景云大声说:“送进来,你们都出去。”来人纷纷应“是。” 谢景云拉住季修宁的手臂,“你就别走了。”季修宁回头,那瞬间他隐约想到了什么,“你....?”谢景云勾住他,“本该在带你看兵器那日就共浴的,等到现在,确实是我的错。” “是不是?”沙哑醇厚的声音在颈侧响起,季修宁耳朵突然像着火了一样,用尽了力气挣脱谢景云的束缚,然而这几个月他身体着实不好,又加上此刻谢景云分离数日想一亲芳泽的决心无人可比,他竟没有挣脱开,只能无奈被谢景云抱在怀里。 谢景云哼笑了一声,“还想跑,你放心,这次绝对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徐子良那小子被我让人绊住脚了。” 季修宁的手臂稍微放松了些,但是还是有些害羞,那日他纯属是一时兴起,才逗了谢景云两下,没想到倒是让这人念念不忘了,他有些后悔。 噗通一声,溅起了层层水花,谢景云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季修宁的胸前,感受到心口砰砰加速的跳动,谢景云将自己耳朵贴近,轻声地说:“修宁,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季修宁脸色更红了,脖颈也染了红晕,在热气的晕染下更加诱人。他声音有些哑,“你...” 谢景云用手指打断他的话,“别说话,有时候我在想,你当初说敬佩谢小将军,愿意来当我的参谋时候,是看中了我哪里?” 季修宁果然安安静静不动了,时间仿佛回到了那段初到幽州的日子,英俊意气的少年将军,在接受他粮草的夜宴上,脸色通红,对着他说“季公子大恩,我代表军中将士感谢你的仗义相助。” 季修宁突然笑了出来,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反而说:“那日第一次见面,或者说你印象中的第一次和我见面,你为什么脸红了?” 谢景云手上动作一滞,脸色有些古怪,终止了这个话题,吻住了他的嘴。这是一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吻,如今的谢景云,很少有这种时候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有些着急,有些羞怒,季修宁仰着头承受着他的腥风血雨,眼角被热起熏的有些红,身体打颤,双手环住了谢景云的脖颈。 室内只剩下谢景云的呢喃和季修宁的轻|喘,还有时不时的打闹嬉笑声,门外伺候的人都离开了,暗卫门也离得很远,只保证出了事能第一时间到这里的距离,几个人都低头不言语,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些训练有条杀人手都不抖的人,此时脸色都微微发红,却要掩饰住自己的异样而不得不装模作样。 外面冷风吹的树枝摇曳不停,在并州这北境寒苦之地,却万家灯火,百种笑容,小孩子嬉笑声散在并州不同的角落,这里是谢景云和季修宁共同的营造新家。 屋内氤氲温热,季修宁眼角含泪,轻声喘着“不要了,够了”,谢景云的手却没有停下,直到季修宁呜咽着出在他手里,还在他肩膀上咬下一排牙印,他才松开了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修宁,没关系的,别害羞。” 季修宁这时候是绝对不会再同他讲话的,没想到谢景云这么能说话,从头到尾一直不停的问这问那,不回答还不行,季修宁都想把他的嘴缝上了。 谢景云帮他擦|了身子,披上了薄衾,抱上了床,而自己却没穿衣服。 “你累了,睡吧。”谢景云吻了吻季修宁的眼睛。 季修宁有些犹豫的拉住他,“你....你不” 谢景云又吻了吻他的泪痣,声音充满了眷恋与不舍,“嗯,没准备好东西,我怕你伤到,你现在太虚弱了,好好养身体。”说着就给他盖好被子,收拾房间里他们留下的痕迹去了。 ☆、风暴
并州城中 “咱们谢将军又打胜仗了!谢将军太神勇了,听说他几下就把那什么王子给杀了,给我们大赵报了仇!”“是啊是啊,你是没看到,谢将军回来时候有多威风。”“不说了不说了,我听说募兵还在继续,我赶紧让我家那小子报名去!”并州城中一片欢呼,募兵投军的氛围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而此时,另外一种声音也逐渐传遍大赵。茶馆,有说书先生刚讲完了讲前朝往事,又讲了仙人趣事,拍板落下,却只迎来稀稀松松的掌声,那老头摸了摸鼻子,暗自走了下去,“人心不古啊!” 众人在台下又纷纷说道起来,“哎你听说了吗?说咱们那位其实....”大家竖起了耳朵,说话那人朝上比划了个大拇指,然后说:“和前朝那隆盛皇帝一样。” 大家不敢说话,但那表情明显是说我早就知道了。这不就是最近流传的谣言吗?皇帝是篡位得来的皇位,他和南越设计,害死了在战场上的亲弟弟,当时的太子殿下,然后宫变逼迫先帝让位,皇后不堪受辱,产下夭折的小皇子后自尽而亡。不然为什么新朝成立,先太子虽死但是边境之战尚未彻底败落,大赵却割地给南越?起先怀疑的种子如今被骤然施肥,在传言的浇灌下,蓬勃无畏的生长。 故事曲折离奇,但是这个中细节却让精细地让人很难怀疑。这段尘封多年早已落灰的往事,竟以这种方式,再次被剖析到世人面前。 那些鲜血喷涌的画面,狰狞的面孔在二十年后摆到了明面上。那段忠臣含恨被害,直臣退隐离朝的岁月,老一辈知晓但不敢言的历史,也一并从不知名的角落涌了出来。 当初那个鲜衣怒马名动洛阳的太子谢景祁的名字,又一次成为了议论风暴的中心,悲愤怒火从大赵的各个州逐渐点燃,一人一言得以助燃,最终在洛阳城爆炸开来。 皇帝坐在龙床上,气喘吁吁,“是哪个混账传出来的!查!给我查!朕要灭他九族!” 戍卫营的长官此时低着头,下巴又微微上扬,随即又将头低的更深。这欲言又止的神态如此明显,皇帝很快就捕捉了这一动作,骂声也停了下来,脸色不虞,有些不确定的问:“是谁?” 戍卫营薛营长立刻跪下,“臣惶恐,是...是皇后宫里...” 安静,前所未有的安静,所有人都等着皇帝的雷霆千钧,然而皇帝竟只是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睛。 不可能是皇后,皇后是最希望她儿子继承皇位的,她不会让谢临坐上皇位那天,还面临着所有人对皇位正统的质疑,所以不会在此时传出这种留言,即使再恨他,他不会拿他儿子未来声誉做赌发泄。 那是谁呢?呵,还能是谁呢?想他这一生,本以为得到了皇位,便实现了一生所愿,快活到老,然上天似乎乐忠于和每一个人开玩笑,不管是天潢贵胄还是凡夫俗子。 自从坐上那登顶之位,他便开始为年轻时做过的事赎罪,没错,是上天在惩罚他,临了认出的儿子...如今看来,却只是来找他报复。他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阿皖的情景。 “姑娘怎么在这里哭?”年轻的谢景真刚从雅间出来,就遇上了一个有些喝醉的女子,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让他驻足。 那女子抬头,眼神有些痛苦和迷离,但是微皱的眉头却让人心疼不已,“你回来了是吗?” 谢景真从没见过如此魅人之色,没错,集娇羞妩媚于一身,模样清纯眼神却风情万般,他一时有些愣了。 那女子看了他的眼睛片刻,接着说:“你没有丢下我,你还是回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点都不心动。”说着就拽住他的衣袖,倒了过去。 谢景真一时不知所以,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然后又把眼前的女子扶去了房间。 回忆戛然而止,老皇帝睁开了眼,“把...把皇后禁足在寝宫,无事不得出入。”没迎来铁血手段,众人松了口气,没人敢直视皇帝,所以他那青筋暴起的手和隐忍悲痛的神情,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看到。众人纷纷告退,但同时又有些不解,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 老皇帝瘫坐在那里,不知心中是何滋味,他哆嗦着手,叫来大太监,下发了一道旨意。 - 第二日,李决来找季修宁,在门口遇见了谢景云,李决经过几次打击后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家主子和谢将军时常不同寻常又不特意避人耳目的行为,此时已经没了当初的窘迫。 谢景云轻声说:“你主子还睡着,昨日累着了,让他继续睡,别打扰他。” 李决回道“是,将军。”,然后俨然如影子一般,守在门口。 谢景云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似乎是想到什么,心情颇为好的望了李决一眼,只听他说:“对了,昨晚到现在都没看到徐子良,你知道他去哪了吗?看到他告诉他昨晚该汇报的事快来找我。” 李决微愣,然后回答,“是,将军。” 徐子良此时在不知名的房间里清醒,简直..生不如死...他抬起被子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绷起身体,眼神发直,手哆嗦着把被子往下划.....他...... 慌慌张张看了四周,掏了掏枕头下,没有匕首,这床上除了红色高枕、上好的白锦被和光溜溜的自己,什么都没有...... 不一会,有人进来了,他赶紧躺下,闭着眼睛。脚步越来越近,步伐轻盈,想来是为女子,呼吸均匀,没有隐匿气息。 突然,他听见一声娇羞的“公子~”,瞬间激的他浑身发毛,他的眼皮略微动了下,就听见那女子说:“公子~该醒醒啦。” 转瞬间,徐子良一手掐住来人的脖颈,身体呈防御姿势,沉声问:“你是谁?” 那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半天才八掉他的手说:“奴...是来伺候大人的呀,昨晚,您不记得了吗?” 徐子良眉毛皱到一起,嘴巴有点打结,“谁...谁派你来的?”恍惚中,他想到了昨晚接过的那杯水,是... 那女子说:“自是将军派奴来的。将军体恤将士下属,才派奴来伺候大人,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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