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乱作一团,冲上来先将魏奕和莫默拉开。 魏恒毫不犹豫,扒开魏奕的衣裳就开始查看他的伤口。 魏修上来想扶莫默起来,他的脸上没了惯有的笑意,一来是担忧莫默的状况,二来魏奕被刺到晕过去这事实在让人心有余悸。 毕竟魏奕铜皮铁骨厚比城墙这事是众所皆知的,这会儿能晕过去,足见伤得有多深。 没有人怀疑这是魏奕在做戏,也没人怀疑莫默不会武功怎么能把魏奕伤得这么重。毕竟魏奕在莫默面前从不设防,这点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 莫默怔怔地看着魏恒把魏奕的上衣拉下来,胸口处那道深深的口子还在流血。 莫默瞬间受到巨大刺激,想要冲回魏奕身边。魏修以为他又要发疯,急忙拉住他,莫默一不留神,手上的碎片又在魏修手上划拉了一道口子。 莫默怔怔地看着那道血痕。 魏修不以为然:“没事。” 莫默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他现在没法去魏奕身边,还不停地误伤人。 太阳穴持续发疼,莫默有些扛不太住,干脆也学着魏奕晕了过去。 魏修大惊,抱住莫默后看向魏恒:“六弟!” 魏恒替魏奕处理好伤口,包扎完之后又急忙上来看莫默。 他神色凝重地把了会儿脉:“皇嫂脉象紊乱,看上去像是中了蛊毒。” 晕 过去但意识还在的莫默心里一沉。 他中的并非蛊毒,下药者给他下的东西很巧妙,只显症状不显脉象,别说莫默探不出来,就连下药者自己也无法从脉象上来判断莫默的身体情况,只能从他癫狂的状态上来判断药起了效用。 下药者不想让莫默察觉,才采用了这种罕见的毒|药,但反过来也正因为无法判断脉象,所以莫默才敢先祛药性再装疯,不然别人一探他的脉就会暴露。 明明脉象无异,魏恒会却那么说,要么就是医术不佳信口胡言,要么就是他故意说谎。前者显然不可能,中蛊的脉象很好分辨,魏恒不可能弄错。那就是后者…… 魏恒为什么要说谎,除了这一切是他为了某种目的亲手策划的之外,没有第二种解释。 骆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魏恒。 魏奕和莫默拟定计划那日他也在,现在两位主角晕了过去,监视魏恒的活自然落到了他头上。 魏昕揉着磕到的膝盖走上来:“蛊毒?前段日子不是还说没查出什么吗?!” 魏恒:“这种蛊毒有潜伏期,之前症状尚未浮现,我也以为皇嫂只是孕中心绪不宁,但如今看来……” 魏恒神色凝重。 骆承在心里阵阵冷笑。不愧是和陛下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演技真是没得说。 魏修蹙眉:“六弟可有法子医治?” 魏恒点点头:“自然是有。但皇嫂现在情况不稳定,醒来之后随时有可能发狂,不如先将皇嫂隔离……” “不行。”骆承蹙眉,“他越是情况不稳定,身边就越不能缺人照顾,这段日子我住在宫里吧,他以前在侯府的时候都是由我照顾的。” 后宫没有妃嫔,魏奕也早就默许他们随意进来探望莫默,这个节骨眼上骆承说要住也并无不可。 魏修魏昕也纷纷表示要留下来照顾莫默。 魏恒没想到事态会这么发展。他看看魏修手上的口子还有魏昕的膝盖:“可你们都被皇嫂所伤……” 魏昕摆摆手:“这点小伤算什么,又不是默弟故意的,他自己也很痛苦。” 魏修颔首:“而且皇兄醒来若是看不见他,心里必然焦急。他现在情况这么不好,我怕他回头伤着自己。” 不等魏恒再说,魏修和魏昕已经协力把莫默搬进了居室。 骆承看看还跪着的几个宫人:“今日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完去帮魏恒一起搬魏奕。 魏恒还盯着莫默他们离开的地方出神。骆承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有反应。 骆承:“王爷怎么了?” 魏恒笑道:“只是有些意外,印象里五哥和七弟都不是那么会关心人的人,皇嫂真是好福气,能有这么多人疼爱。” 骆承眼神微凝,状似不经意地来了句:“他性子好,对人也好,自有善报。” 莫默的寝宫里只有一张平时他和魏奕一块儿睡的卧榻,好在够大。众人将他们两个放在一起。 魏奕受伤这事不能传出去,尤其还是被刺伤的,往严重了说简直就是行刺天子。不管真相如何,这点都足够朝中的文武百官借题发挥了。要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就只能不动声色。 骆承关照杜玉这两日早朝就说皇上染了风寒不宜上朝,还让人传信给刘烨,让他这两日代为主持朝政。 几人轮守魏奕和莫默,看魏恒给他们疗伤。 魏奕看上去伤得很重,魏恒给他换药疗伤,治了大半个晚上也没醒。 莫默似乎也深受蛊毒所困,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翌日清早,守了一晚上的魏昕躺在居 室外的椅子上呼呼大睡。魏修整整仪容去上早朝,皇上染了风寒,亲王们再一个也不去上朝,未免惹人怀疑。 居室内只有骆承一个,魏恒出去煎药了。躺在床上装死装了一晚上的魏奕琢磨着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 紧接着仿佛心有灵犀似的,莫默也睁眼了。两人眼中清明,一看就是意识自始至终都清醒着。 魏奕偏过头笑笑:“不错啊小兔子,出师了。” 装晕的法子是魏奕教莫默的,这玩意儿和气功有关,用得好能让一个大活人看上去像是真晕了似的。莫默学习能力强,性子又静,一直没露出什么马脚。倒是魏奕自己差点憋不住,和小兔子同床共枕,睡一个被窝,却不能动弹实在太难受了。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装晕给魏恒看,好让他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同时也不打算让魏修和魏昕知道,毕竟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被发现的可能。 好不容易挨到只有知道他们计划的骆承在,魏奕就开始作妖。 一会儿用藏在被子底下的脚指头去勾莫默的脚指头,或者用脚掌去磨莫默的脚掌。 不安分地像是得了脚藓。 骆承在旁边做作地咳了声,直接把莫默的脸给咳红了。 魏奕却依旧很淡定。 任你骆世子咳破喉咙,也没法阻止朕跟皇后亲热。 魏奕将大脚趾伸进莫默的脚趾缝里,想好好厮磨下,莫默忽然一个用力,直接夹住了魏奕的脚趾。 魏奕难以置信:“没想到啊宝贝,你连这里都这么紧。” 骆承:“……” 莫默耳朵通红,不接魏奕的话茬,满脸担忧:“皇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大半天莫默躺在魏奕身边,明知道他被自己刺伤,却不能亲手为他治疗,甚至还要将魏奕交付到魏恒手上。就算是莫默,现在也没法自欺欺人说魏恒没问题了。想到要把魏奕的伤口|交给想杀他们的人来处理,莫默就心惊胆战。 魏奕笑笑:“没事。老六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害朕吗,他也没这本事,你看朕现在不好好的?” 脸色不错,呼吸也确实平稳,看样子是恢复得很好。 莫默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仍然心有余悸:“您当时怎么就……不是说好用血袋的吗,臣差点都……” 魏奕捏住莫默颤抖的手,柔和地安抚:“是朕不好。但老六没那么好骗,一旦看朕流血,他定会以医治之名上来检查真伪。所以朕才……没告诉你也是怕你下不了手,但其实有分寸,咱们当时不也商量好往心脏边上的地方刺吗,现在真没事了。” 魏奕知道这次是自己做的有欠妥当,他拨开亵衣的领口,拉住莫默的手往自己缠着纱布的胸口上贴,还在不停道歉:“你之后要怎么罚朕都行,不过别让朕睡书房了,要不朕找个榴莲跪在咱们床边给你念话本?” 骆承翻了个白眼。那爽的还不是你自己。 莫默被魏奕的话逗得又脸红又想笑,就在这时,魏奕的身子忽然抽搐了下,他瞳孔微缩,紧接着毫无预兆地失去了意识。 莫默惊疑不定地看着魏奕。 刚才……他怎么觉得皇上是真得晕过去了呢? 他正要说话,骆承神情一变,压低声音道:“快躺好。” 说着凑过来用身体挡住床上的景象,他将莫默放在魏奕胸上的手塞进被窝,正要替魏奕拢上亵衣,魏恒已经拿着新的伤布和伤药走了进来。他看着床上的魏奕问:“皇兄醒了?” 骆承:“没啊。” 魏恒:“那他胸口的衣裳怎么开了?” 骆承急中生智:“哦,我看他胸挺好看的,就摸一下。”
第70章 魏恒:“……” 骆承咳了一声:“王爷赶紧替皇上换药吧。” 骆承往旁边让开, 心里发沉, 刚才他没看错的话, 魏奕好像是真得晕过去了。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魏恒涂在他伤口上的药有问题。 魏恒既想要魏奕的命, 自然会趁他受伤的时候动手脚,这点魏奕和骆承也是早料到了。但骆承没想到这药居然真得能伤到魏奕, 让魏奕直接晕了过去。 魏奕武功多高他是清楚的,难道那种药没有办法用内力排解?或者说魏奕一开始就没察觉到? 骆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下是他们大意了。原来是打算装晕,让魏恒以为他们是真得中招了,自己露出马脚和证据。可这下魏奕是真得晕了,局势瞬间变得不可控起来。 正这时,居室外刚刚睡醒的魏昕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不好了!那些大臣找上门来了!” 骆承一惊:“什么?” 魏昕焦急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现在五哥在外面挡着呢。今日早朝那些大臣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说皇兄被默弟刺伤了,还知道他中了蛊毒, 现在都聚在外面, 以几个老臣为首,要进来一探究竟呢。” 魏恒神色凝重:“定是昨日在饭厅里的那个下人漏出去的。” 骆承看了他一眼。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可真好,是谁漏出去的还不是一目了然。 魏恒脸上的焦急无懈可击:“那几个老臣都是三朝元老,顽固得很, 五哥只怕撑不了多久。不如我先从后门将皇嫂带出去, 免得万一他们进来看到人都晕着, 到时事情就难说了。” 老六定会趁朕昏迷期间带走小兔子, 到时只需将计就计便可。 当时魏奕是这么关照的, 事情也确实在往这个方向发展。唯一的变数就是现在魏奕真得失去了意识。 骆承不敢冒这个风险:“就把他放在这儿, 看谁敢……” 话还没说完,骆承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然一僵。他枯站在原地,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的角度正好背对着魏昕,从魏昕的角度来看并没发现骆承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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