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成像是没听到他的威胁般,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下来。 徐淅衍又叮嘱了花朝拾几句,这才快马加鞭赶回嵁城。
第34章 抢手的军师 花朝拾一路蒙了眼睛,坐着马车被带到了敬天寨。无法掌握周围情况的滋味不太好受,不禁让他更加确定: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然而魏天成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刚一到寨内就帮花朝拾解开了蒙眼的布,热情地带着他一点一点参观起敬天寨来,倒还真有种把花朝拾当做自己人的感觉。 前面那些厅堂屋舍倒还没什么,走到刑房时花朝拾说什么也不肯进去。魏天成给他介绍道:“敬天寨的刑罚制度向来严苛。你也明白,做我们这行的总是不太好管教,但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敬天寨这一点便做得极好。” 魏天成语气中颇有些自得,这时刑房传来一阵阵的腥甜血味,还夹杂着快要发不出声的嘶哑哀鸣。 花朝拾猛地打了个哆嗦,扭头便走,心中暗骂这魏天成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其实竟是个变态! 晚上魏天成甚至还为花朝拾安排了接风宴,花朝拾极不情愿,勉强撑下来了。直到扑到床上,这才来得及好好捋顺思路。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魏天成此次的目的—— 晚宴上,明眼人都能看出魏天成与敬天寨二当家不合,再加上在酒楼中他说的那句“二当家手下的人果然差劲得很”,看来此番魏天成是想借徐淅衍的手削弱二当家的势力。 其次,花朝拾很确定的是,这里一定不是魏天成的老巢,多半是二当家的地盘,甚至可能没有出雾隐镇的范围。 虽然在马车上感觉走出了很远,但不排除故意绕路的可能性,无论是魏天成对此地的熟悉程度还是手下人的态度,都能看出来这里并不是他的地盘。 另外还有一点让花朝拾觉得很奇怪的地方,这里的房间全部由走廊相连,屋子没有窗户,开门便是长长的走廊直通下一个房间。也就是说从这个寨子里,是看不见外面的。 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花朝拾总觉得屋子里又热又闷,还隐隐有奇怪的乒乒乓乓声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奈何他本就烦躁,这下更加睡不着了。 于是他喊了走廊里巡逻的小喽啰带自己去厨房拿些吃食。半路上花朝拾忍不住问道:“这屋子里怎么如此闷热?为何不开些窗户通风?” 那小喽啰并不知晓花朝拾的真实身份,只当是某位客人,便顺口道:“这里与外界不通,窗户不好造,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冬天还好,夏天可就有的受了。” 花朝拾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几日,魏天成每天都准时来找花朝拾说话,旁敲侧击地劝他留在敬天寨当师爷,花朝拾忍不住嘟囔道:“我若是真成了山贼,只怕是要被我爹打断腿。” 魏天成没听清他说什么,微笑着继续劝道:“你在骁勇营里不得自由,那么沉闷的地方不适合你。若是来我这儿,你想出去玩便出去玩;若是在嵁城呆得无趣了,我便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我账下的银钱随便你用,如何?” 花朝拾险些就心动了,可脑袋里却突然蹦出了徐淅衍拿他无可奈何时的模样,于是恶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不怎么样!你这个人太狡猾了,我玩不过你;不像徐淅衍那个呆子,逗他多有趣。” 魏天成一愣,万万没想到他拒绝自己的理由竟然是这个,半晌才大笑道:“好,好,你果然与他们不一样!花朝拾,你可比徐淅衍有趣多了。” 花朝拾撇撇嘴不置可否,背过身去懒得理他了。 五日后,徐淅衍果然按约带兵围剿了雾隐镇。根据魏天成所提供的地点,击垮了雾隐镇所有明里暗里的山贼窝点。 魏天成将花朝拾带到之前吃饭的酒楼后便走了,临走前还笑着说:“你若是哪天后悔了,不想呆在骁勇营了,敬天寨随时欢迎你。” 花朝拾在心里默默吐槽他一点诚意也没有,也不说留个信物什么的,谁信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魏天成回去后便吩咐了手下所有人,若是有个叫花朝拾的前来找他,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禀,切不可耽搁为难。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且说徐淅衍清点完俘获的山贼后,这才在酒楼寻到了花朝拾,大大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花朝拾却顾不上这些,急切道:“你人带够了没有?敬天寨的二当家怕是想自立门户,他的窝点就在雾隐山脉中。这山脉中怕是有座铁矿,二当家便在此自己造起了兵器。” 徐淅衍虽然惊讶却毫不怀疑花朝拾所言,立刻带着人马向雾隐山脉出发。
第35章 恨你是木头 “雾隐山脉连绵,你可知营寨的具体位置?”,时间紧迫,花朝拾又不肯骑马,徐淅衍只得把他放到自己身后,两人共乘一骑。 花朝拾死死拽着徐淅衍的腰带,一副随时会吐出来的模样,恹恹地答道:“你记不记得在雾隐镇时,有个热心阿婆说过,雾隐山脉中前面几座山去得,后面那两座去不得。” 徐淅衍了然,“说是后面那两座山这今年突然出现了瘴气,想来便是敬天寨的手笔了。” 雾隐山脉共有五座大山成环形而立,雾隐镇依靠着南面三座山而建,另外两座突然出现瘴气的便是敬天寨二当家所在之处了。 徐淅衍带兵绕过雾隐镇,准备从背后直接攻入山中。他首先派出了一支精英小队去探查瘴气的情况,谁知这小队回来汇报道:“少将,那瘴气只有薄薄一层,再往深处走便稀释直至消失了。” 花朝拾失笑,“这敬天寨竟然只用这么个小把戏便唬住了一镇子的人,看来定是他们放出了流言,说这山中毒瘴很是可怕害死了不少人云云。” 此时第二支精英小队也返回了,“少将,已经找到入口了!” 徐淅衍点点头,再三强调这次的首要目标是敬天寨二当家后,便直接命令骁勇营的士卒攻上山头。 山贼最不好对付的一点便是狡兔三窟,他们居于大山之中,往往很难一网打尽,搜山又极耗费人力物力,于是徐淅衍直接将剑指向了匪首。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二当家,剩下的小喽啰自然也就好对付了。 骁勇营这次前来的人马极多,不一会儿,便有士兵来报:“少将,匪首已被擒获,只是让那些普通山贼跑了不少。另外,这两座山一座富含铁矿石,另一座则被掏空用作驻扎以及制造兵器的场所。” 花朝拾撇嘴,在山肚子里打铁,怪不得那营寨里又闷又热。 徐淅衍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吩咐将二当家严加看管后,扭头看向花朝拾:“你此番有功,想要什么奖赏?” 花朝拾鼓着腮帮子,明显心中有气:“你不要拘着我,我想玩时候便出去玩,想赖床便赖床,不会耽误了正事,如此而已,不算过分吧?” 徐淅衍不满,“军营里怎能如此任性而为?”,花朝拾当即气得更厉害了,怒道:“那魏天成留我做山大王呢!好吃好喝供着,还将他账下的银钱拿给我叫我随便用,早知道你这么不通人情,我还不如去当山大王呢!” 徐淅衍噎住,半晌才恨恨地道:“我就知道那魏天成不安好心,竟然挖墙脚挖到我这里来了!” 徐淅衍一把将花朝拾提上马,避开其他人悄悄在他耳边说:“咳,那便依你。你若是想出去玩,一定要叫上我同行,知道吗?还有,此事不可张扬,不然那些个副将知晓了,要该说我徇私了。” 花朝拾这才乐呵起来,喜滋滋地仰着脑袋,徐淅衍无奈,“我记得你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这人怎么越长越回去了呢?花朝拾,我问你,你现在到底几岁?” 花朝拾“切”了一声,捶了一拳在身后人的胸口上,却被铠甲硌的生疼,甩着手反驳道:“你以为谁都似你这般?像个木头似的,又呆又木又严肃。” 徐淅衍当下便觉得自己多嘴了,他向来说不过花朝拾,何必自找不痛快呢?于是乖乖闭上了嘴,让花朝拾的碎碎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去了。 不久,魏天成就得知了二当家被捉的事,他安抚了手下,又以雷霆手段收编了一部分二当家的势力。安排好一切后,他一个人静静坐在屋内,想着先前见过的那人。 许久,魏天成感慨地笑了笑,“花朝拾……没想到你真能猜到这一步,果真厉害。” 骁勇营内。 晚上为庆贺今日赫赫的剿匪战果,徐淅衍特许士卒们休整一夜,开起了庆功宴。许久没热闹过的花朝拾高兴坏了,一时贪嘴便多喝了两杯酒水,又哭又笑地耍起了酒疯。 众人皆知这次花朝拾立了大功,索性便随他去了。 可这人却越闹越过分,醉眼朦胧地搂着赵副将道起了歉,“赵…赵勇,我真不是故意骂你的,实在是,实在是你的提议太蠢了,嗝…我不对!我改!你可得原谅我啊……” 说着便“吧唧”一口极响亮地亲在了赵副将脸上。 其他将士都看呆了,赵副将本就耿直,红着脸慌慌张张地一把推开了花朝拾,“花…花军师,我不怪您!真不怪您!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花朝拾被推了一个踉跄,斜靠在矮桌旁,手中拎着粗瓷酒壶,面色白皙而微微泛红,墨发略显凌乱地搭在起伏的胸前,目中全然没了清明,“赵,赵副将打我!徐淅衍!你快…快管管他!” 徐淅衍黑着脸扯走了他手中的酒壶,直接将人拽了起来,“你们继续,我送花军师回他的营帐休息。” 几位副将一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此时却全都不敢作声,实在是徐淅衍身上散发的气息太过恐怖了些。 花军师惨了,众人均同情地想道。 徐淅衍扛着花朝拾没走出几步,肩上的人便极力挣扎起来,“你,你放我下来!你再扛着我,我…我要吐出来了……” 徐淅衍脚步一僵,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将人放了下来。又将花朝拾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慢慢往回走。 路上,徐淅衍试着用幼时的口吻哄道:“难受吗?以后要少喝酒,要听话,好吗?” 花朝拾哼哼唧唧地不答话,待一进到营帐,便转身将另一只手臂也搭在了徐淅衍肩上,牢牢圈住了他的脖颈。 “你…你可真是块木头。”,花朝拾说得含糊,可徐淅衍却听得清晰。 这不是花朝拾第一次喊他木头了,可在极近的距离下,看着花朝拾紧抿的薄唇,徐淅衍突然感觉到,他好像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营帐漆黑,徐淅衍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正紧张而雀跃地期待那张唇中再吐出些什么话语来,花朝拾却蓦地松了手,腿一软便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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