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站到面前确认,道:“廖先生,差点被你吓死。”
廖先生道:“反正吓死还是毒死,你今天总有一种死法”。
宁熙:“哈?”
廖先生道:“你把一下自己脉”。
宁熙照做,神情越来越凝重,怪不得觉得胸口越来越难受,头也越来越晕,原来是中了一种奇毒,肯定是刚才在院子里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抬起头来看廖先生,感觉廖先生的人影越来越多,嘴里念了声:“成成,救……”就一头栽倒了下去。
做人果然不能太好奇!
宁熙感觉自己在火山里走了一遭,又在雪地里滚了一圈,身上一冷一热快要炸了,他幽幽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刚才药房的躺椅上,廖先生正在左边的桌子上配药,看见自己醒来,笑道:“醒啦”。
宁熙拖着沉重的身躯坐起来,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向廖先生,廖先生正在要盅里面捣着药材,宁熙看了一眼旁边的药单,失望地道:“原来不是给我配得”。
廖先生瞥了他一眼,道:“为什么要给你配药?是你自己闯进来作死的”。
宁熙身体太沉重,干脆一起坐到了廖先生的椅子上,双手趴在长桌上,侧着头看廖先生的动作,道:“廖先生,我太难受了,你什么时候给我配药?”。
廖先生被挤得坐到了边缘,问道:“你怎么就笃定我一定会给你解毒,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宁熙道:“是我闯进来的,要是药草是你种的,更何况,你一个神医,若是我死在这里了,岂不是误了你的圣名,打破你无毒不解无病不治无伤不辽的记录?”。
廖先生站了起来,道:“小子,你还挺了解我”。
宁熙弱弱地道:“没有,都是道听途说,只是我真的太难受了,先生我错了,快给我解毒吧。”这时候服软是最重要的。
但廖先生明显不吃这一套,他道:“这个药房可以暂时借你用一下,你自己研究解毒吧”。
宁熙道:“廖先生你太为难我了吧,你那院子里都是稀奇毒草,我都不知道中了哪一种,你看我这身体一会冷一会热,恐怕是不止一种毒了,这么复杂的毒你让我一个靠着一本假医书瞎琢磨的人来说,是不是考验得有点过了。”
廖先生丢过来一本书,道:“看在你还算顺眼的情况下,这本医书送你,自己研究,快点哦,你离七窍流血还剩下三个时辰”,说完走进了庭院,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听到这话,宁熙想再次晕倒,但是理智让他强撑了起来,这廖先生恐怕真不是开玩笑的,强撑着起来看医书。
刚打开一页,宁熙就惊呆了简直就是一本真正的医者宝典啊,他明白了廖先生的用意,于是研究了起来。
☆、医痴学徒不好当
那边的成城练完武,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堂上准备用午饭,等了半天也不见宁熙身影,平时自己练功宁熙要么在旁边睡觉玩乐,要么在庄里逛,但是饭点都会回来一起用餐,道:“阿熙呢?”。
听见公子叫宁熙,正在布菜的阿七手抖了一下,忍住心里的那股异样,道:“他他他……我不知道啊”。
成城起身,走向宁熙的屋子,看着公子的背影,阿七心道:“完了,公子真的陷入进去了”。
成城找了一圈,问了几个弟子,也没人见到宁熙,有些着急,阿七道:“公子,你别急,宁熙这么大个人,不会出事的,而且这是在成家庄,安全得很,他肯定出去玩了,昨天不就说要闷要出去逛逛吗?公子快用餐,下午庄主有事找公子”。
想了想,宁熙好像的确说过今日要出去逛逛的话,成城又重新坐回了餐桌上,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转眼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宁熙身体也越来越难受,眼前的字也快模糊了,但他丝毫不见慌乱,因为他已经抓到了破解的关键,他踉踉跄跄去了庭院,廖先生正躺在凉亭的长凳上乘凉,宁熙对他视而不见,直接在院子里找了起来,转了一圈终于在凉亭边上看见了一株药草,径直过去一把拔了起来,摘下叶子往嘴里嚼,然后转身在背后又摘下了几片叶子,一起在嘴里嚼,吞了下去,脚步艰难地走上凉亭,抓起石桌上的茶壶,壶嘴对着嘴巴灌了下去,然后就瘫坐在石凳上,等着药力发作。
约莫一盏茶过去,身上的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开始消退,沉重感也消失了,宁熙松了一口气,道:“差点交代在这里了”。
自宁熙进庭院就一直看着他的廖先生,坐了起来,道:“不错,比我想象中还快”。
宁熙道:“医书不错,谢谢你了”,起身就要走。
廖先生叫住他,道:“这就要走了?”
宁熙道:“再不走,等下说不定又中了什么毒,又要水里沙里走一圈,太难受了,你一个人慢慢玩吧”。
宁熙道:“医书不错,谢谢你了”,起身就要走。
廖先生叫住他,道:“哎,这就要走了?”
宁熙道:“再不走,等下说不定又中了什么毒,又要水里沙里滚一圈,小命经不起折腾了,你一个人慢慢玩吧”。
廖先生换了一种语气,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折腾了一番,宁熙差点忘了自己来找廖先生的目的,他道:“本来是有的,现有又没有了,因为我觉得你不太靠谱”。
“不靠谱”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很是新奇,廖先生好奇道:“哎,我怎么不靠谱了?”
宁熙道:“冷漠无情见死不救啊,医术不过关还要病人自己研究啊等等,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不见,你真的是阿七吹了一个时辰的廖先生吗?”。
廖先生没有理会他的埋怨,笑道:“小子,你觉得医者是什么?”
医者是什么?宁熙不解,廖先生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道:“治病救人为医者”。
廖先生又问:“那是毒理重要还是病理重要?”
宁熙道:“学个医术还要分这些吗?陈毒不治久为病,久病不治也能成为剧毒,不管是毒是病是伤,能救人就是医”。
廖先生道:“术业有专攻,医术博大精深,你怎能全部精通,应当有所侧重”。
宁熙道:“那便是通了哪个便治哪个,我又不是医者,打着神医的旗号在外面宣扬”。
廖先生不管他的挖苦,又问:“假若有一人,人人得而诛之,受了重伤,找你救治,不救失去一条人命,救则冒天下之大不晦,你当如何?”。
宁熙道:“我不是神仙菩萨,普度众生,顺应众意,救不救看我当时心情,我说了算,再说了,医者只能救人不能救心,别人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关我什么事?”。
廖先生还想再问,宁熙打断他,道:“你问我答的游戏结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廖先生笑了一声,道:“有兴趣跟我学医吗?”。
宁熙看着廖先生,不明白他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或者哪根筋错乱了,突然灵光一闪,惊恐地道:“你不会是老年寂寞,选中了我陪你天天玩这种中毒解毒的游戏吧?不不不,不了,谢谢,我还想活得久一点”,拔腿就往外走。
廖先生大笑了三声,复又躺下了,自言自语道:“你还会回来的。”
出来时天已经暗了,只吃过早餐的宁熙饥肠辘辘地回到了院子里,见成城正坐在堂上喝茶,好奇道:“成成,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吃饭吗?我快饿死了”。
成城看见他,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道:“我在等你”。
等我,宁熙心口涌起一股温暖,走到他面前,道:“我出去逛了会,一起去吃饭吧”。
成城点头,见宁熙衣襟发带有点歪了,忍住摆正的冲动,同他一起往饭厅走去。
白天折腾了一通,冷汗臭汗湿了一身,吃饭的时候宁熙都看见成城额头皱了一次又一次,最终说出口:“阿熙,你需要洗澡了”。
宁熙闻了一下自己,的确有味了,到了澡堂,正准备好好地泡一个澡,脱了上衣,不经意地往胸口一撇,我的天,白皙的皮肤上竟然长了许多红点,密布在胸口,甚是吓人,宁熙赶紧自己把脉,好吧,又中毒了。
晚年孤寂的廖先生赖上他了!
次日,辰时末,宁熙推开了廖先生的门,在桌子上找到了趴着的廖先生,开口便问:“师父,今天学些什么呀”。
反正这位廖先生是赖定他了,不如认命满足他老年孤寂的教学欲。
廖先生道:“叫你跟我学医,不是认我当师父,都说了你已经有师父了”。
宁熙才不管这种称呼上的小事,仍是“师父”地叫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成城和阿七都很吃惊他竟然当了廖先生的徒弟。
成城吃惊之后,有些开心地道:“以前也有人拜廖先生为师,他从来不收,阿熙定有过人之处”。
阿七则道:“这下宁熙你可糟糕了,廖先生脾气古怪,当他的徒弟一定不好做。”
怎么不好做,再好做不过了,第一日廖先生就给宁熙解了毒,每日宁熙都定点去药房报道,廖先生也只是专心教他,给宁熙一种倾囊相授的感觉,每日更是认真了些。
“病理这一块,你有基础,这几日也学得很好,接下来,我叫你毒理”廖先生拿出一本书扔给宁熙,道:“将这个看完,明日我检查”。
宁熙捏了捏厚厚的书,没说什么,想起之前一直想问的:“师父,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压制练武之人内力的翻涌”,怕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晰,又补充道:“嗯,就是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往外冲,脉搏波涛汹涌的那种”。
师徒两人偶尔也会讨论病症和解决方案,廖先生捋了捋有些稀少的胡须,道:“要知道如何治疗一种症状,首先要分析里面的原因,身体里有强大的内力往外冲……我目前想到的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个人原本内力没那么强但被突然注入了强大的内力,自身压抑不住,这种情况人体会痛苦不已,五脏六腑和经脉都要炸裂一般;另一种是可能这个人原本有强大内力,但是被强制压抑住了,内力长期没有得到释放,就会翻涌不止”,廖先生喝了一杯茶,接着道:“如果是第一种情况,还是要靠练武之人自己将内力化为己有,不过这种情况很少,有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内力平白给人,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我想想”,廖先生从书架里翻出了一本医书,递给宁熙道:“应该可以通过针刺穴位得到缓解,但是只能减轻痛苦,关键还在于这个人自己的调节和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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