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面鄙夷不屑、一面又舍得下面子来勾引,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这时一道清炙白光疾然射来,周边的静谧的空气一下仿佛炸开了,濛光星弛般从两人的鼻尖中间穿插而过,惊起狂风落叶,寒意拂面如刮如舐。 澹雅则惊步速退开几步,避其险势。 方才的惊险寒芒几乎都倾注在了他的这方,就像跟他之间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本章完)
第34章 丑死了气死了 而顾君师颦眉扭头一看,却看到一柄通体洁白似琉璃通透的剑。 荧荧华光似碎花残雪凌,毕露锋芒一瞬倾后,这寒光乍隐而去,却仍气倨傲凛凛,剑尖笔直对着澹雅,疑似下一秒就要将他身首异处。 澹雅背脊骨发寒,定睛一看:“仙剑?” 顾君师也认出来了。 这正是与小娇夫结契的那把仙剑,目前小娇夫修为尚且浅薄,仙器结契后为不伤契主,灵力削弱禁锢了大半实力,降阶为灵器,要不然方才那一剑射来,哪怕没有触碰到人,光是剑身蕴含的滂湃剑气也可伤及无辜。 可问题是它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它在逼退澹雅十尺距离后,便愤愤在顾君师与他之间划横出一道三寸深的沟壑,界线分明,警告意味十足,便是不让这两人靠太近。 澹雅认出仙剑之后,却没看到六绛浮生出现,他一下就恍然明白了,这是六绛浮生担心自己在闭死关出不来,便叫召出他的仙剑来贴身保护顾君师。 可笑。 澹雅满腹坏水地想,他以为这样做就能够防得住他? 听说过千日做贼的,可哪有千日防贼的。 不过目前仙剑在旁虎视眈眈,只怕也亲近不了她,澹雅闲雅地拂了拂衣袍上的尘灰,眼皮一撩,风度翩翩一笑:“顾一,别忘了锁魂咒的事,另外芳蕤的话也别太信,你虽非大奸大恶之徒,但也非闺阁的天真少女,你倘若离开大衍派……哦,对了,你眼下即便是想走,估计也走不了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光濛明闪明暗的仙剑。 顾君师也看一眼仙剑,只见它围着她扑哧扑哧地绕了一圈,然后在半空躺直剑身,剑指大衍派的方向,见她不动,还拿剑柄推了推它,示意她赶紧回去。 主人可惦记他的妻子了,知道她要抛下他离开时,人都气疯了,所以不能让她跑了,也不能让别的野男人接近她。 妻子是主人的,它得在主人出关前替他守护好! 顾君师眼角细微地抽搐了下。 这……还真是没有想到。 看来小娇夫哪怕在闭关,也洞察着她的行踪,知她要离开还派了把仙剑来阻止。 既是如此,那不走亦无防,有仙剑为桥梁至少跟闭关的小娇夫不算完全隔绝,跟他培养感情一事向来优先于其它。 虽说留下,但有一事还殛解决。 她眸一转,便对上澹雅,施一礼:“顾一有一事想请教一下澹雅师兄。” 这称呼不算正规,她因为她不是大衍派的弟子,只是随着小娇夫夫妻一道的称呼。 澹雅倒不介意她的称呼,只是觉得顾一这人倒是挺有趣的,一听说不能走了,态度倒是一下变得谦逊了起来,想他也是见识过不少女子的真性情,但如她这般自持清贵的农妇类型,还着实没见过。 她看着傲与淡,像清水似的一掬捧于手却不可掌控,但又可转眼间变得礼数周全、平易近人。 但澹雅也没有打算拿乔:“顾一请讲。” 人或许性贱吧,尝惯了她的漠视与冷淡,一旦她颜色好上一些,他便觉得受宠若惊。 顾君师问道:“我如今既非杂役,又非大衍派弟子,若回大衍派后该如何谋生?” 澹雅一听,这不正是送上门献殷勤的机会,他道:“九吞山正缺一童子,你可以来试一试?倘若顾一愿意,完全不必担忧往后的生活,尽可由雅来照顾。” 后半截的废话顾君师就只当失聪了,她只关心:“童子是何职位?可以接门派任务?” “童子大抵便是做一些伺弄药草与浇种灵谷类的事情,当然,比起下峰的外门杂役,童子空闲时能接的门派任务更多,且不必外门弟子在中抽成。”他向她详细讲解了一遍。 这么一听,倒是挺不错了,虽然小娇夫目前水涨船高,但她依旧没打算放弃一开始的打算——要富养他。 他闭关三年,她赚钱三载。 足够了。 而完全不知道无形之中替别人做了嫁衣的澹雅此刻心中美滋滋,他觉得将人留在九吞山,以后就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等六绛浮生闭关三年出来后,为时已晚,那顶他奉上的绿帽绝对摘都摘不下来了。 “此事便劳烦澹雅师兄了,另有一事,便是那位芳蕤师姐……” 这事澹雅一早便知道了,正是他见顾受芳蕤蒙骗连验证一下都没有,拿了高价灵石就果断打算弃夫而去,便猜到她对六绛浮生的感情或许远不如对方深爱。 他觉得有机可趁,这才有了后来撬墙角的想法。 显然目前这“墙角”看起来有些歪斜,但却出乎意料地扎地很结实,还得徐徐图之。 “她可不怀好心,她偷偷记录下与你谈论之事,想必是要拿给浮生师弟看,所以这仙剑才来得如此恰巧。” 见两人气氛和谐地谈着话一直没走,仙剑却不高兴了,它虽然不是嗜杀之剑但脾气却并不好,剑身的濛光一下爆发灼目,一股飓风掀起树沙叶落,它一口“吞”下顾君师便化为一道星芒白光划空而去。 悠悠白云撞破了一个洞,远入苍穹山黛,不见踪迹。 白日的阳光不烈不灼,透过淡薄的云层,山明水秀,远树水光中,顾君师被仙剑带到了无眉山,高逾十数丈的削直山壁内有着一座一座向内凹挖的洞府,每一座洞府前都有个自的禁制,不容别人轻易踏足。 她被仙剑准确无误地丢落在其中一座门府之前,她抬头却见门府上悬贴着一块门牌——浮生。 想来这个地方就是六绛浮生被九尾丢去闭死关的洞府了。 洞府旁圆盘浮光交叠,吸汲着四周灵力运转,几个大小型阵法交错,顾君师认出有小型传送阵、有时间禁阵、聚灵阵、亦有防御阵。 洞府旁与石壁虬结成一体的古树篷出一片绿荫支伸在外,风吹叶动,沙沙作响,光线经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泻漏在她身上时变成了轻轻摇曳的和煦光晕。 仙剑立在她身旁,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表达什么,就推了推她。 顾君师看着那两扇被时间禁阵封闭的石门,喊了一声:“夫君。” 正盘坐在石床上闭目修炼的六绛浮生猛然一怔,刷地一下睁开了眼,他一瞬,便移位来到了门边。 他克制不住喉间滚动,暗哑出声:“阿一……” 但外面的声音可以传到门内,但洞府内的声音却是传不出去的。 顾君师的确听不到他的回应,她问:“夫君,你可有话要与我讲?” 仙剑与六绛浮生结契之后,便可心灵互通,它忽然将她带来这里,未必没有六绛浮生的意思在里面。 六绛浮生的手触摸在冰冷的石面之上,想象着门外站着的顾一,他的确有很多的话想问她,可是他最想说的只有一句。 门外的仙剑嗡嗡一震,然后快速地飞到石壁墙上,横、折、弯、钩……一阵剑悭电光火石之后,上面如泣如诉着写着两个大字。 ——等、我。 顾君师静静地盯注一会儿,便笑了。 “好。” 山壁悬崖之上御空的澹雅终于看到她笑了。 他之前那个忽如其来的想法倒是实现了。 但是这一刻他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丑死了。 还不如不笑。 不是为了二十枚上品灵石就轻易地放弃了他吗? 现在,为什么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笑了呢? (本章完)
第35章 不简单的女弟子 九吞山孤峰突起,像笔直插入地面的锋利剑刃,风吹云雾缭绕于四周终年不散,一段银白瀑布从“剑槽”中一股倾泻下来,撞击在灰冷的岩石上,发出震耳的轰鸣。 水瀑淋漓之下,一位缺了两条臂膀的黑衣少年劲瘦的腰肢下浸于冰冷的潭水之中,他仰着头,上半身如受酷虐一般受着强大水流的不断冲击。 他坦露在外的皮肤就跟被火山熔岩舔舐过,遍体通红如烧如灼、血肉翻绽,像是身体内部的力量无法控制,而将他脆弱的肉体给强行撕裂。 冰冷的水好似能给他一丝安慰,那灼烧的痛苦慢慢隐逆了下去,他的皮肤由赤红变得冻紫泛青,而撕裂的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逐渐愈合。 这时,他蓦地睁开了一双灰翳无神的眼,“盯”着前方。 一道飘无踪渺的声音响起:“不错,已经蜕凡粹灵了,不过这具身躯只怕撑不住你如今的灵力,下一步就该重塑肉体了。” 他从水中站起身来,修长有力的双腿一步一步游跨至岸边,那精壮的身躯水顺流而下,腰腹结实,每一寸都蕴含着爆发式的力量,之前那个瘦弱的小少年如今已经隐约长成一副成年人的强体魄。 水滴从他拢于脑后的漆黑发梢滑过面容轮廓,鼻挺唇薄,俊眼修眉,五官深邃。 这个曾被九吞山主视为蝼蚁之命的外门弟子,所有人都忽略遗忘的记名弟子,如今已经是筑基巅峰了。 “三年了,你从不告诉我你的名字与来历,你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长久不开声的嗓音在经历过变色期后,有着男性的沉稳与低磁,亦有磨砺痛苦之后的沙质嘶哑。 他是天盲,他自生下来视野中便永远都只能是一片黑暗,但有了筑基修为的他,也只能通过意识感应到一道轻风明月般身影在前方,他始终不知她的真实模样。 “我告诉过你,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他侧偏过脸,下颌坚毅绷紧:“就算是命,你要,我也给。”说完,又顿了一下,垂下眼道:“只需容我完成我要做的事情。” “我不要你的命,你也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话未说完,尾音已淡远,如飞花带走了余寒,风吹起飘飘扬扬的水雾落在鬼婴微颤的眼睫之上,晶莹剔透。 —— 要说大衍派这几年倒是安稳太平,但就在近期却出了一件弟子们津津乐道的桃色事件。 三年前六绛浮生与芳蕤前后闭关不久,捻花山主便新收了一位女弟子,这位女弟子可不简单,虽身世不明,但天赋资质皆不俗。 三年下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此女竟惹得紫草山主与无为山主为其捻酸吃醋,几日前还大打出手,失了一山之主的颜面,被掌门惩罚闭关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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