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魂儿都叫没了。”小如不开心的嘟着嘴边收拾衣服边抱怨着,也不看小铃铛。 小铃铛一把抢过衣服扔到床上。 “诶,你……”小如生气的指着小铃铛的鼻子。 “小如,我之前送给你的那副画轴呢?” “什么啊?” “就是有个女子画像的那一幅。”小铃铛着急的话都说不清了。 “哦,那副画像我送人了啊。” “什么,你送谁了?那副画值千金呢。” “你骗谁呢?”小如不以为然,继续整理衣服。 “哎呀,别弄衣服了。”小铃铛再次抢走了小如整理好的几件衣服:“今天我去镇上,碰到了几个奇奇怪怪的人,和我打听一个人,说无论死活,只要有这人的线索,一律赏赐千金。是千金啊,祖宗,够我们这样的人过好几辈子了呀。啧啧。”小铃铛尤自沉浸在已锦衣华服在身,美酒佳肴在桌,被人前后追捧,满面得意的情景中。 “你说的那人是画中之人?” 小铃铛回到现实中来:“是啊,那人偷偷让我瞧了眼寻找之人的画像,正是我得的那副画像中的女子。”其实,小铃铛遇到的探子是暮天阁手下派出的人又另外寻的江湖人士,因经过了几道手,所以最后传说只要有画像中女子的任何消息就可得千金,小铃铛听了,想着不管真假总要碰碰运气的,这才匆匆来找小如:“你到底把画像送谁了,还不快要回来?” “这,前些日子搬走的梅漪姐姐,她与画像中人太像了,我就把那画送她了。”如今她与子竹二人已离开此处,又怎能寻得回来呢。 小铃铛听了,脑袋顿时耷拉下来,黄金美梦顿时破灭。 “我不知道嘛。”小如有些愧疚。 小铃铛蹲在地上,到嘴的鸭子飞了,心里很不舒服。突然,小铃铛脑中灵光一现:“虽然画像丢了找不回来了,我们可以找个画像师照着我们记忆的样子再描画一幅出来呀。哈哈。” “这不是骗人吗?” “这怎么能是骗人呢?我们只不过是把线索复制了一份嘛,如果真的派上用处,那不知是怎么样的功德呢。” 听小铃铛这么一说,小如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场景,一个风浊残年的老头偶然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女儿的画像,于是费尽千辛万苦想在有生之年寻到爱女,因为自己提供的线索,老者通过自己提供的线索找到了爱女,两人抱头痛哭,画面感人。忽而又一场景切换到脑海中,画中的女子是一男子从小心仪之人,只是男子因为自卑一直未敢表白,男子发誓功成名就之后再向女子表白,可等到自己衣锦还乡之日,女子却不知去向,后来男子因为自己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女子圆了自己一直的心愿,也算功德圆满。小如兀自感动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铃铛见她呆呆的,伸手在小如眼前晃了晃。 “好,我们走!” “嘿嘿。”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小铃铛乐呵呵的跟在小如身后,二人一起来到了镇上的妙手张那里。 通过两人的描述印象,妙手张当即绘出一副肖像来,别说,虽没有十分像,却也有六七分了。 不久这幅画便出现在暮天阁手里,虽说自己画的那副真迹在之前混战中遗失了,少不了有人见过依此临摹出来,暮天阁也见过不少仿品,可独这幅画却有些不同。原来那日小如和小铃铛找妙手张画像之时,一时忘记了常云斐有何头饰,小如因见过常云斐几次,记得她头上总只爱簪个碧绿色的簪子,于是便描述了来让妙手张画了上去。而暮天阁的画上常云斐并未有任何头饰,此画上的簪子又像极了自己当初赠与常云斐的,如若不是见过她本人,怎么会知道这根簪子。暮天阁心中一动,当即领了紫夜和一众侍卫,一层层循着敬献之人查下去,找到了小如家。 小如一家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冷不然见到暮天阁面容温润却严肃威仪,身后的紫夜冷峻不甚友善,再加上两人后面还有一大推侍卫跟着,不觉有些惊恐。暮天阁恐吓着她们,命紫夜等人离得远些,自己拿出那副画走至小如身边:“姑娘可见过这画中之人?” 小如见暮天阁彬彬有礼,声音可亲,心下放松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紧张,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暮天阁,还领暮天阁等人来到了常云斐之前的住所,虽早已人走房空,可暮天阁有直觉,常云斐还活着,这里有她的气息。于是,暮天阁重谢了小如后,立刻命人追查常云斐的下落。 秋夜微寒,一阵大风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琉璃公子自睡梦中惊醒,睁眼看了一旁安然入睡的常云斐,心里有些不安,听着外面的雨声,却再也无法入睡,只是闭着眼睛。忽然,他听到外面的雨声中似乎夹杂着马蹄声,琉璃公子轻身翻下床,推开房门,冷冷的风雨拍打在他脸上,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天空一片漆黑,他只能凭着耳力辨别马蹄声的方向,待声音越来越近后,琉璃公子心中已了然,没想到暮天阁如此执着。琉璃公子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紧了那把折扇,只站在院中等着来人,马蹄声骤停,暮天阁居高临下望着琉璃公子,眼神凌厉:“她在哪儿?” “她已经死了。”琉璃公子冷冷回道。 “胡说!”暮天阁气极,这些日子为寻找常云斐积郁在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他不再废话,抽出胯间的长剑就朝琉璃公子刺去。紫夜等人没得暮天阁的命令不敢贸然去帮他,只是紧张的看着两人在雨夜中厮杀着。 屋里,常云斐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枕边之人不在,正纳闷,似听着外面的雨声中夹杂着打斗声。常云斐急忙起身披了外衣,打开门,却看到子竹正和一人打的难分难解,心中诧异自己竟不知子竹武功这么好,又想着来人定是仇人寻上来了,常云斐心中着急,怕子竹吃亏,想起之前自己能召唤蝴蝶的能力,便屏气默念,希望蝴蝶出来帮子竹,可她试了几次竟然都无济于事,眼看着子竹又中了暮天阁一剑,常云斐心中大急,似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大喊一声,疾风细雨中,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似刀剑般直冲出来朝着暮天阁的心脏刺去,暮天阁这才看清屋檐下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蝴蝶似剑刺入暮天阁的心脏,暮天阁口中一大口鲜血吐出,却笑看着常云斐。因二人停下了打斗,常云斐这才看清了来人,陌生的面孔,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紫夜等人早已上前扶住了暮天阁。 “云斐……”暮天阁朝常云斐伸出手去。 不知为何,常云斐觉得这声音竟如此熟悉,心中一阵绞痛,脸上觉得有些潮湿,伸手摸去,明明自己在屋檐下淋不到雨,却为何满面湿漉漉,茫然的再次擦干面庞,却立马又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流泪,常云斐心中不解。 “云斐……”暮天阁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虚弱的朝常云斐抬着,又喊了一声,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头发,胸口的鲜血被雨水冲的到处都是,白色长衫上沾染上猩红的鲜血异常夺目。暮天阁努力撑着眼皮,等着常云斐,眼皮太沉重,每次眨眼他都不得不费好大的力气强迫自己睁眼。 “云斐姑娘,你还在等什么?”紫夜大急,朝常云斐喊道。 云斐姑娘,是自己吗? “梅漪,不要过去!”琉璃公子望着常云斐。 常云斐心里疑惑,脚却不自觉的朝暮天阁走去,每靠近他一步,常云斐的心就更痛一分,尽管心如刀绞,可她却不受控制般的一步步走到暮天阁身边,抬起手,刚触到暮天阁的指尖,便被他用力握在手中。 常云斐一怔,怎么会,这个人怎么会给自己这么奇怪的感觉,他的手为何让自己觉得这么温暖,自己的心跳为何这么快。 “云斐……”暮天阁抬起手,抚上常云斐的脸,脸上雨水泪水混在一起,他笑出声:“你还活着……真好。” 似有电石火光自常云斐脑海传过,忘尘庵里初遇他时他虽浑身是伤却俊秀逼人;禺山途中,她受伤愈后他悄悄来看自己说只是想念;段府外公家她被辱,他毅然决然带她离开说要护她一世不受伤害;青山苑桃花树下,他拥她入怀极尽温柔……还有朝王宫里,自己被杀,所有经历过的,常云斐都记起来了,暮天阁是她最爱的人,她哭着笑了,扑到他怀里,暮天阁一声闷哼,常云斐听得真切,脸埋在他胸前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这才想起来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大惊,伸手去捂暮天阁的伤口,可是当时她意念甚强,是以蝴蝶的攻击性最强,命中的又是暮天阁的心脏,常云斐的心都在颤抖,手也在哆嗦。 暮天阁双手握住常云斐的手,别怕,云斐。 常云斐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她明白暮天阁要说什么,定定望着他,都怪我,都怪我。 不要自责,云斐,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常云斐摇摇头,遇上我是你此生最大的劫,早知今日,我宁愿不认识你。 不,我一直相信前世今生,你我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相爱的。 既然命中注定我们相爱,为何老天不让我们白头偕老。 因为他们嫉妒我们。暮天阁嘴角一丝笑意浮现,都说今世的胎记是前世爱人留的记号,为了能找到彼此。云斐,下辈子,记住找胸前有胎记的人,那是你为我留的记号…… 暮天阁缓缓闭上眼睛倒在了常云斐怀里。 不……常云斐仰面长泣,抱着暮天阁,哭的肝肠寸断。 尾声 +新增收藏类别 自那夜后,常云斐再没有笑过。 斗转星移又是一冬,白雪皑皑似在昭示这个世界的无瑕。常云斐被射入洞中的阳光刺醒,美目徐徐睁开,竟能冷冻得了冬日的暖阳,面容冷漠,紧抿着的樱唇更添了几分寒气。她起身披起白色貂皮长袄,轻拢鬓发,走出洞外,呆呆站在一颗光秃秃的桃花树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白雪上,滴滴答答染上了几点红色,犹如梅花妖冶夺目,原来竟是常云斐左目流下的血泪。 常云斐擦干脸上的血泪,目光阴寒,朝着另一处洞口走去。 山洞阴暗,只可借着缝隙处打进来的光依稀辨别出被枷锁禁锢着一人,他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尽管胡子拉碴皮肤却紧致年轻,衣衫破旧不堪。听到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尽管已为阶下囚,那双眼睛却依然闪烁着昔日贵为琉璃公子时的那股子桀骜不屑。 “你来了。”琉璃公子的唇角微不可见的露出一丝笑容。 常云斐不说话,凝神催动意念,洞外急速飞来的群蝶,发散开来,凝成四股力量朝着琉璃公子的手筋脚筋攻去。 “啊——”琉璃公子惨叫,她既学医,必知哪个穴位受击可以让他体会到最大痛楚。只是,长时间来不断的手筋脚筋俱断,痊愈,使得琉璃公子的痛觉稍微变得麻木了些,可饶是如此,他依然痛的喊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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