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更要严重。” “什么?!你你你!别吓唬我啊,能有什么事,比造反还要大?”吕承恩的眼前,仿佛显现出地动山摇、江河变色的场景,身体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也是时候回去皇上身边了,空出的这段日子,炎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很多。”景霆瑞突然说道。 “啊,您是故意不留在皇上跟前的吗?” “一半一半吧。”景霆瑞低喃,“我自己也要反省下。” “咦?!”吕承恩一脸稀奇地说,“我没听错吧,您说反省……?!” 景将军做事从来都不会出错,竟然也有反省之日啊,吕承恩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景霆瑞起身,蜡烛就彻底熄灭了,吕承恩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趁着黑,沿着来时的路退出了青铜院。 +++++ 炎本该用完晚膳就走的,但又留下陪皇上“厮杀”了两盘棋,这才心满意足地从长春宫出来。 同样吃饱喝足、通体黄毛刷得光润发亮的玉龙已经等候在殿门口,炎谢过小德子,便上马扬鞭回府。 等到了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的大街上,他才往后看了看。 亲信萨哈骑着一匹白马出现在身后,他其实有跟随亲王入宫,只是为了行事低调,而故意隐去了行踪。 “殿下,您的心情很好啊。”萨哈笑着说,有些逢迎之意。 “当然,明日又和皇兄约好了,一同去猎苑赛马。”炎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兴奋。 “可您今日下午,本该去见一见老亲王的,您让属下把邀约挪到明日,这明日又……” “那又怎样,谁也不及皇上重要,老亲王找我去,不就是拉家常,什么开国皇帝太祖之类,我早就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话虽如此,您最好还是过去一趟……”萨哈有意促成这一次碰面。 “你好啰嗦,我才是主子,怎么,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属下没有不听从,但属下知道,在大燕有句古话叫做忠言逆耳,老亲王们好不容易统一口径,不顾一切地支持您,愿为您取得与相爷,骠骑将军相抗衡的力量,为何您如此怠慢?” 炎收住了缰绳,玉龙立刻停下脚步,也许是察觉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而哼哧地喷出焦躁的热气。 萨哈已经做好会被炎训斥一顿的准备,但他不能不提醒主人孰轻孰重。 “……你说得对,这些天在皇兄的盛宠下,我有些得意忘形了。”炎赞赏地看着萨哈道,“加上那头狼最近甚少待在皇上身边,让我都忘了还有他在。” “您是指景将军吗?”萨哈小心地询问。 “除了他还有谁!”炎冷嘲热讽地说,“有的人就像是野狼,养得再久都养不熟,他对皇上更抱有着狼子野心,不能不防!” “您说得是。”萨哈点头附和,不管怎样,只要殿下愿意继续与老亲王们结盟,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但,与皇上的邀约也不能不去。”炎转而说道,“你再往后推推,就……延到晚上吧,我会亲自去给老爷子们谢罪的。” “是。”萨哈爽快地领命,炎这才重新一夹马腹,往亲王府奔驰而去,萨哈自然紧随其后,一主一仆如同一阵旋风,消失在熙攘的街头。 第二章 夏日里骄阳似火,尤其是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是火辣辣的烫,爱卿已经穿上最为凉爽的冰蚕丝锦衣,可还是热得双颊透红,感觉头顶都能冒烟了。 “皇上,您没事儿吧……?”小德子惴惴不安地问,“要不,还是别去骑马了?” “这怎么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朕还是天子呢!”爱卿搬出大道理,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小德子,他用锦帕擦着额头上的汗,“走吧,猎苑也有两处凉爽的地方,就去那儿等炎。” “奴才遵旨。” 小德子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还有侍卫,皇上则骑着御马之一,名为“玉麒麟”的白马,光是看那如同白雪一般的靓丽毛色,都觉得凉快。 “这么热的天,怕是不能打猎了。”爱卿有些遗憾地说,他本来还想着顺道打猎呢,可是别说野鸡、野鸭都不见踪影,这片树林间,连一只麻雀都瞧不见,只能骑马慢悠悠地往前走。 “那边的河塘旁,应该还有鸭群。”小德子回话道,不过,从这儿过去还有好一段的路,正前方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御马厩,里头全是一等一的宝马良驹。 因为皇上要来,马夫都等候在马栏外,金黄色的棚盖已经搭建好,摆放着一套红漆雕花的家具,消暑解饿的鲜果、冰镇酸梅汤都已备下。 “也辛苦他们了。”爱卿见到马夫都在日头里晒,便立刻对小德子说,“快吩咐下去,让这些马夫都下去歇息,朕今儿不会在这多待。” “遵旨!”小德子正准备去传话,却又被叫住。 “等等!” “奴才在!” “还有,你去把后头的那些侍卫、宫女等等的都撤了吧。”爱卿说,“朕在自家的院子里跑马,何必要这么多人跟着伺候。” “这……奴才遵旨。”小德子把令传下,这人就少了一大拨,爱卿坐在凉棚里,喝了些冰爽的酸梅汤,便又起身四处转转。 马厩盖的是泥瓦草顶,周围是一圈碗口粗的木栅栏,但因为堆了很多干草,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有五、六匹或红、或棕的高头大马,待在各自的圈栏内,嘴里吧咂吧咂地嚼着草料,尾巴还不时晃荡两下,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爱卿是这匹摸摸,那匹看看,马儿都被照料得很好,性格也很温顺,他拿起一束草料,开始喂马。 突然,有人走到他的身后,爱卿以为是小德子,并未有动。 “末将景霆瑞——参见皇上!” “哇啊!”爱卿吓了一跳,猛转身过来,手里的那些干草就戳到单膝跪着的,景霆瑞的脸孔上。 景霆瑞不由得闭了下眼睛,爱卿立刻把草料丢开,可还是有很多洒落在景霆瑞的肩头。 “你、你怎么来了?也不找人通传一声,还好朕手里拿的不是剑……”爱卿很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替景霆瑞拍干净,“不然,你就得破相了。” 景霆瑞温柔地握住爱卿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站起来道,“末将若是破相,想必皇上是一定会对末将负责到底的。” 爱卿闻言红了脸,虽然没有把手抽出来,但还是说道,“炎就要来了,被他看到不好吧。” “打发他回去。”景霆瑞干脆利落地回答。 “这怎么行?!”爱卿拉开了景霆瑞的手,背过身去,一边继续抚摸马脖,一边道,“朕和他约好了的,你又没说今天要来见朕,兵部的事,你都忙完了?” 爱卿无法直接抱怨说,‘朕讨厌你忙个没完没了,要私下见你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还没有。” “那你来干什么?还这么神秘?”小德子原本就跟在爱卿的身后,现在却远远地退开到马厩外,应该是景霆瑞让他走开的。 想到景霆瑞还要继续忙于公务,爱卿就略感不快,可是,想想他这么忙都是为了大燕国,也就只能按捺住心底的焦躁。 “当然是为了您大婚的事。” “什么?”爱卿回转身,一脸惊惶地叫道,“又要朕成婚?!” “呵呵。”景霆瑞笑了起来。 “你……唬朕!”爱卿的脸更红了,连耳朵都燃烧起来似的,还有点气鼓鼓。 “别生气了。”景霆瑞再次拉过爱卿的手,“谁让您不肯好好地看着末将呢?” “哼。” “您的婚事已经按照天意取消。”景霆瑞柔声说道,“钦天监的欧阳大人终于找到了那颗名为‘玄虚’的灾星,他说,皇上为何一准备大婚就一病不起,全是因为那灾星诅咒所致,只要有它在的一天,皇上都不宜成婚,不然……” “会怎样?”爱卿憋住笑意,这所谓的灾星,是景霆瑞让钦天监瞎编出来的,一来,对于他生病数月的事情,有一个“自圆其说”的交代,二来,也可以彻底打消贾鹏想要他成婚的念头。 “轻则龙体欠安,重则国运衰亡,可是大凶之兆呢。” “听将军的意思,只要有这颗‘灾星’在,朕这辈子都别想娶妻生子了,这真的太可惜了!”爱卿眉眼弯弯,笑得开心。 “你敢。”景霆瑞握紧爱卿的手,“您若让女子怀孕,末将定杀了她全家。” “……!”爱卿吐了吐舌头,“戏言而已,你怎么这么残暴,再说了,也不会有女子会喜欢朕的,哎,当皇上可寂寞了,人人都只会朝朕下跪磕头。” 与景霆瑞斗嘴的同时,爱卿的心里还想道,‘真不愧是瑞瑞,如此解决甚好。还有,既然朕迟早是要娶瑞瑞过门的,到时候再借用一下灾星的名堂,说朕非男子不娶,岂不更好?嘿嘿嘿……就是朕的皇后稍微凶恶了点。’ “怎么,您很寂寞吗?”看到爱卿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景霆瑞问道。 “嗯,你说什么?”爱卿却没有听清,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迎娶景霆瑞才好,于是抬起头,看着景霆瑞。 “来做好了。”景霆瑞捏住爱卿的下巴,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吻住这可爱的唇。 “嗯……?啊!”爱卿立刻面红耳热地往后退,却又被景霆瑞的脚绊了一下,他往后摔下去,跌入一个铺得极厚的干草堆上。 四周也都是一捆捆的往上垒起的干草,景霆瑞就这样把爱卿压倒,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纷落的草屑交织在一起,就好像火石擦燃一般,彼此的心都跳得极为剧烈。 景霆瑞毫不犹豫就抱住爱卿的头部,用力地吻住似乎想要说什么的红唇。啃咬、舔舐、吮吸,就像是一头饿狼,逼得爱卿不得不松开牙齿,哆哆嗦嗦地接受他的进攻。 唇舌难舍难分地缠绵在一起,景霆瑞伸入到爱卿的嘴里,一番煽情地舔弄时,爱卿也会笨拙地回应他,更加深亲吻热烈的程度,逐渐地,爱卿连呼吸是什么都忘了,满脑子里充斥着景霆瑞的气息…… “唔……不……嗯嗯!”景霆瑞的双手放开了爱卿的头,开始往下游走,且目的非常明确,手掌一点都不轻柔地一把掐握上爱卿的臀瓣,揉搓了几下。 爱卿的下半身可不管主人现在是否惊慌,依然兴奋地立起,而夏衣这么单薄,根本掩饰不住。 “瑞……!”面对一直摸着自己屁股的景霆瑞,爱卿不得不挣扎起来,用双手奋力地撑开他的脸。 “怎么了?”景霆瑞低头,似在困惑地问。 “还问……!你疯了吗?!这是什么地方?亲一下也就算了……”爱卿又羞又恼地道,这里并没有墙壁阻挡,只是一些草垛而已啊,更重要的是还是大白天,还有炎也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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