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对不起,对不起,月儿不是有意的!”月儿双手摆着,脸色歉然的跟着捂住夜央的头。 “唉”,认命的叹了叹,她已经习惯了月儿兴奋时候的漫不经心了,还没有忘记第一次带她出门逛,她竟走丢了,逛倒是逛了,忙着逛人了,找了半天才找到。 看着月儿,她开口道:“想去庙会就跟我说好了,干么那么兴奋!” “真的,公主,你真的是太好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主子!”月儿又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公主,我不会再弄痛你的头了!” 夜央笑了笑,事实上,月儿是她伺候的第一个主子,她之前只是打扫房子。 看到夜央出门,管家以为夜央是去迎接他们的当家主子胜仗归来,所以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跟来,只是嘱咐她早些回去。 管家没来,夜央也不以为意,因为府中下人好似今天很忙,好像有重要人物要来。 国都庙会果然热闹,人山人海的,她们的鞋子也给踩得不成样子了,可是还是毫不介意不失兴趣的往热闹的中心挤去。 “月儿,月儿”,一会,月儿又被挤散了,夜央四处看望,好在她们早已约好挤散的话就晚点在春宵院见面了。 “我在这,哥哥!”夜央命令她如果她们男装打扮在外要这么叫,否则就不可跟着出来,月儿高举着手示意着夜央。 夜央又靠着蛮劲冲到了月儿身边:“抓紧我的手啊,月儿!” 好容易挤到了维持秩序的士兵的身边,终于看到了艺人队伍,一群假面长腿人走过后,过了好久,没期待到精彩节目,竟突然远远迎面而来了一群骏马,而且天晓得不知何时她面前已经跑进一个小男孩。 夜央慌张的看着四方,人们都在那虚叹着,甚至有人惶恐的已经叫出了声,看着来不及停下来的马匹,士兵们也在那干瞪眼,不敢冒着将被踏成肉泥的危险。 吞了吞口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孩子的母亲早就在那里哭天抢地了。 眼看马匹越来越近,夜央事不宜迟的滚进路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男孩飞身冲出马匹可能碾过的范围。 心惊肉跳的看着马匹跟波浪似的踏过,是谁说会有这个节目的,这算什么节目,她不知道的是,这是楚国的惯例,每每打赢胜仗,兵卒将士们回朝前的军力表演。 人群中又恢复了热闹,只有孩子的父母仍在道着感激的话语。 与孩子的父母别过后,夜央拉着惊魂未定的月儿出了人群,她不喜欢给人指指点点,更怕给人认出。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月儿颤抖的摸着夜央的身子,犹且不大敢确信事实。 “没事,哥哥有信心的!”夜央安慰的摸摸她的脸,可她根本就没有信心,只是已经没有后路了,就硬着头皮上了。 二人随便又逛了逛,看到日落了下去,夜央就拉着月儿进了春宵院。 墨屡是百越人,曾经在百越,夜央救过将被处罚的她,当时她是王宫的侍女,先是被罚没三餐,后又偷进膳房吃食。 就因为这点罪过就要砍掉她两只手,太不值了,所以夜央就放了她。后来,她偷偷跟着流商来到富足的楚国。 三个月前她们逛街居然碰到了她,夜央相信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的五百次擦肩而过,才换得今生的一次相遇。 她们有缘,所以能在异国他乡相见,她就珍惜这份情谊,并不以墨屡所事为耻,那也是谋生的手段。 而墨屡也很感恩于夜央,更加敬爱这位毫无阶级之分的公主。 偷偷从后门溜了回来,大门亮堂堂的,她可没有胆量让人知道她那么晚归。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玄天早已立于厅中,寒着一张脸,夜央和月儿都吓了一大跳。 月儿重重的跪下,夜央也怔怔的看着玄天。 盯着二人男人打扮的一身半晌,玄天眼里闪着火苗,看向夜央:“去了哪!” 迎向这张许久不见的脸庞,曾经还同过眠、共过枕。 分开多时,此时她也分不清心中那股升起的那种感觉,酸酸涩涩的,像是被遗忘并遗弃感觉,可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谁记得过谁、谁拥有过谁的过程。 这种她很难易言喻的情感让她此刻很压抑,压抑得开不了口。 见夜央不做声,月儿拉拉她的衣摆。 “来人”,玄天突然叫道,“把王妃的陪嫁丫鬟拉出去,打断她的腿!” 月儿只顾着泪水往下流,忘了要哀求什么,她知道是她的错的,她怂恿夜央出去玩的。 夜央错愕的睁圆眼睛,看到下人拉起月儿,她喝止道:“住手”。 于是下人们又看向主子。 玄天的双眼是不怒而威的,何况现在是处在盛怒中的,下人们知意地抓起月儿往外拖。 “住手,玄天,你最好不要,你想干什么,先请他们出去,我们俩自己解决”,她抱住月儿,月儿与她在这里相依为命,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幅六神无主的样子,这让她心生难过。 她的话,玄天置若罔闻。 下人们见状,只好把夜央的手拉开,扯着月儿。 夜央抓不住她,又被下人挡住,只能口中焦急地叫着月儿的名,一面又祈求地叫着玄天:“玄天,不要!” 下人把月儿固定在长条凳上,第一次莫名其妙挨打的情景又出现在夜央面前,夜央看着有苦不敢言的月儿,眼睛暗沉的摇着头。 被打得疼痛的月儿只是双眼泪流,无言地望着夜央,把手咬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七八个板子过后,夜央就受不了了,飞身到下人前一一点住他们的穴道,不理他们惊讶的表情,抓住月儿,欲以轻功越出王府。 “你敢越出王府,百越即将遭殃!”耳边响起玄天冷酷的威胁。 闻言,夜央只能落地,她确实是欠缺思考了,直直的走至一旁先放好月儿,星眸中闪着晶亮的薄怒,快步走到玄天身边,“百越!”情绪一下转到低沉,她悲哀的说,“那么,王爷现在想怎么样?” “来人,继续打!”夜央口中的“王爷”让他听了很不顺,心中的怒气就更大了。 原本是很高兴自己九个月来打仗的成果,满心以为回来所有人都会在家等着他,特别是他的王妃,这种挂念似乎有些唐突,因为以前外出他回来并没有这种虚荣的希望的。 岂知不光在外头就碰到她,还从头到尾都知道她的所为,为她英勇救小孩的行为悸惧,怕他失手。 急于进宫面圣,他叫手下跟着看她要干么。 对她的担心湮灭在手下跟他说看到夜央进妓院,刚知道时,他的怒火控制的很辛苦。 主子不好,丫头责任最大。 不管夜央去妓院的目的是什么,女孩子家的就是不能混去那种烟花之地。 “月儿”,夜央又惊呼一声,却被玄天抓住于怀中,挣不开的夜央试着动用武力。 月儿看见,忍住疼痛叫着:“公主,啊”,又一棍打下,她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公主,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动怒。” “玄天,我不把她当丫鬟,她就像我的妹妹,打断她的腿,不如我自断筋脉让你如愿!”已无计可施了,夜央哀伤无望的欲用内力切断腿筋。 玄天心惊的点住她,“你竟然敢!”他恶狠狠的捏住她的手。 “玄天,不要”,她惶恐的摇着头,不想那么害了月儿,月儿是那么的单纯,和她又那么的贴,还那么的年轻,即使以后两国交战,自己都要为她想好退路,不连累她的,岂能在这时害了她。“不要,请你叫他们停手!” “公主,公主!”月儿嘴中只叫着,求她不要再为她担忧的话她说出不口,因为真的好疼。 她害了公主,可是她的好公主还是为了她和王爷争讨,泪水簌簌的落下。 “玄天”,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玄天,夜央眼眶“唰”的红了,想来她是什么身份,连求玄天他都不屑一理啊,他们的关系竟然这么淡薄。 这让她内心一阵绞痛,从来没有这种痛的感觉,难道她就是要这样过她的下半辈子吗?从心里打了个寒颤。 “住手!”打量到情绪逐渐变化的夜央,从来不让亲近他的女人在他面前落泪的玄天,破天荒的没有责罚。 通往阳春台的长廊上响起了很大的一阵脚步声。 玄天解开夜央的穴道,夜央一门心思都在月儿身上,她跑到月儿身边轻轻的拉起她。 “老王妃”,下人们纷纷下跪行礼,老王妃一般是不会到主子的屋子的,至少王爷成年后没有再踏进此屋了。 夜央本打算替月儿求情允其不跪的,月儿却早已扑通跪下,疼痛使得她大气不敢喘出来,就怕因为她的失礼再连累夜央。 夜央也依着楚人的规矩,半曲着下跪请安,不敢因为她的作为大意抬头看老王妃。 “都起来吧!”老王妃看起来很年轻,保养的非常有道,一身的盛装打扮。 扫了一眼周围,看到夜央和月儿的男人装束,以及动过刑的场景,她双眼严厉的盯住夜央。 夜央心虚的更低下头,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 “夜央,跪下!”老王妃严肃的下令。 “是!”没有看向一直观看着自己的玄天,夜央让自己重重的跪到地上,犯了错就要被罚,这是少林一成不变的规定,她与同门人调皮时也不能幸免,她已经习惯因错受罚了。 “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老王妃一脸莫测,走至夜央跟前。 “母妃,夜央知道!”夜央看着老王妃回答后又低下头。 “那你可知道并体会眼前的男人是你的什么人?”老王妃抬起夜央的头,她要再看清这个让自己的儿子动刑的女人,究竟是她做了什么,驱动玄天在才见过几次面就行了两次家法。 夜央长得并不是很惊艳的,但是相信见过的人,都会对她那双有神的双眸留下深刻的印象。 至少在她看来,她这辈子没见过比这双更灵气更美的眸子,着男装的她脸上不施任何粉黛,显得很干净,也很英姿飒爽。 估计夜央并不了解玄天的个性,不然不会这么惹怒他了,尽管她儿子的脾气不大好,可是在家里仆人都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不会去捋老虎的须,所以他并没有责罚过下人。 对于这个和亲的孩子,她并不讨厌,一个女孩子离乡背井为国家的失利嫁到远方,素养对她来说觉得很好,脾气更是一点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听教,这点让她很宽心,对她也就不大要求,原本她就不是个苛责的人,谁都年轻过,不过分的事情,她也睁着眼让她过去了。 只是自己的侄女偏要一直嚷着夜央的坏处,还硬要拉她过来看夜央的行为,拗不过,她只好过来了,不然侄女老是说她不管事的偏袒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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