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寻见此,故意将动听的嗓音沉下几分,“莫非是林将军,朕这就去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烙惜筝冷哼了一声,“他到没有欺负我,他是活该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谁欺负了我,皇兄你心里清楚!”
觅寻讶然地“哦”了一声,描金折扇打在手里,故作疑惑道:“筝儿不说叫朕如何清楚。”
烙惜筝见他装模作样,杏眸里又冒出来新的泪花,一边生气地说“皇兄你又欺负我!”一边手里使劲拧着绢帕。
觅寻这才低低笑了一声,“好了,昨日的事是兄长不好,不管怎么说,朕也不该打你。”
烙惜筝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这才脸色稍稍好转,杏眸里终于不继续流眼泪了。
见她终于止了眼泪,觅寻便吩咐士兵将厨房里的热着的杏仁露拿过来,一听见杏仁露,烙惜筝两眼放出光,顿时忘了自己还在和觅寻生气,欣喜道:“皇兄你做了杏仁露?”
觅寻挑眉,“不生皇兄的气了?”
烙惜筝别捏地“哼”了一声,她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樱唇却轻轻嘟了起来,看上去又哭又笑的,竟有几分滑稽。
觅寻见她这样一副模样,摇头笑叹道:“你啊。”在烙惜筝拉着自己的袖子撒娇时,又道:“以后可不许说那样的话,不然皇兄真的要教训你了。”
烙惜筝见他板起面孔,声音也沉下几分,有点被他这副模样吓住,又怕又恼地“哼”了一声:“不说便不说。”
外面的士兵听到觅寻的吩咐后,正要去厨房拿杏仁露,半路被林守叫住,恭敬向林将军禀报去意后,林守淡漠道:“我正要去找觅寻,就由我来将杏仁露带给他。”
士兵心想着林将军愿意接过这个活也省得自己再跑一趟,恭敬地应了一声后,便退了下去。
林守来到后厨,一入内便闻到一股奶香和甜蜜的蜂蜜香,后厨的灶上果然用文火温着一盅杏仁露,他灭了火,取了瓷盅,分别在两只空碗上倒满乳白色的杏仁露后,从怀中取出一白一褐两只不同的瓷瓶。
那双如夜色般漆黑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两种不同颜色的粉末分别倒入两碗冒着热气的杏仁露中,粉末被体融化,很快消失不见,看上去就像两碗普普通通的杏仁露。
林守取了白色瓷勺放在杏仁露上,再用木托盘装好后,端着托盘出了厨房,经过后花园时,在一颗梅花树上摘了几朵梅花,随手洒在其中一碗杏仁露上,淡雅洁白的梅花飘浮在奶白的杏仁露上,瞧上去格外诱人。
接着便往大堂走去。
烙惜筝看见走来的人是林守,细长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怎么是你!”
林守不理她,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将托盘放在中间的茶桌上。
烙惜筝还要继续找林守麻烦,被觅寻喝止,便嘟囔了两句,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奶香四溢,可口诱人的杏仁露上。
觅寻便在一旁笑道:“怎好劳烦林将军亲自送来。”
林守淡淡道:“我正好经过,也是顺便。”
这时,烙惜筝埋怨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真讨厌,这一碗上面怎么会有梅花,难道你不知道本姑娘对梅花过敏吗!”
觅寻训斥道:“筝儿,你不要无理取闹,林将军又怎会知道你这个毛病。”
近来正是梅花绽放的季节,后花园里落了一地的梅花,食物上面不小心沾上梅花也是常有的事,因此杏仁露上沾了点梅花并没有引起觅寻的怀疑。
烙惜筝嘟囔了两句,端起没有梅花的那一碗,闻着甜腻的香气,顿时心情大好,一脸满足得小口小口啜饮。
林守看着烙惜筝喝下去掺有“绝命散”的杏仁露,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过另一碗
转而看向觅寻,觅寻也在玩味地看着他,刘长老已经从郭富全嘴里确认了当年指使他包庇遮月的人就是烙之寒,而眼前这个“假林守”即是烙之寒的人,又和暗月阁有关系
有意思。
觅寻心中隐约有种感觉,这个“假林守”就是遮月。
但这仅是他的一种猜测,在没有得到验证之前,觅寻自然不会露出任何声色,笑吟吟地将案边的另一碗杏仁露往林守面前推了几分。
“不知林将军可否赏脸,尝一尝在下的手艺。”
第52章 中蛊
林守的手心沁出细密的冷汗,面上到看不出什么端倪,正要开口,烙惜筝先一步不满地哼道:“哥哥亲自做得东西,干嘛要便宜了别人。”
觅寻训斥她不得无礼,烙惜筝娇哼了一声,皇兄亲手做得东西,才不要给讨厌的人吃。
看了眼一旁脸色淡漠的林守,像是怕他将这碗杏仁露抢走了一般,先一步端起碗殷勤地送到觅寻的桌案边。
烙惜筝这样近乎无礼的行为,令觅寻颇是头疼,正打算开口打个圆场,让一旁站着的林守不那么尴尬,耳边先传来了林守清淡疏冷的声音,“我不喜杏仁露。”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
见林守离开,烙惜筝一脸得意得欢呼,“碍眼的人终于走了。”
“筝儿,你怎可如此无礼。”
觅寻忍不住又训斥起来。
“好了,我知道错了,哥哥就不要再教训妹妹了,这杏仁露真的很好吃,你也尝尝嘛。”
林守走到外面的梅花树前时,微微偏过头,看见大堂内觅寻在烙惜筝再三得殷勤与期待下,无奈地端起另一碗杏仁露,优雅地抿了抿。
心头松了口气。
枝头梅花如云,半张容颜陷在阴影里,在没有人察觉的地方,轻轻抿了抿唇。
堂内,觅寻已经搁下了杏仁露,看着对面吃得正香的娇俏女子,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换了一个比较
慈和的口吻,道:“筝儿,你在这里胡闹了这么久,也时候回宫了。”
烙惜筝不满地放下最爱的杏仁露,嘟唇道:“皇兄,你怎么又说这个。”
“你一个女孩家,留在这里总是不便,朕意后日便送你回宫。”
烙惜筝生气道:“说来说去,皇兄你就是要赶我走!”
觅寻轻笑道:“这是从何说起,皇兄自然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多留几日,只是你多日不回宫,母后在宫中也甚是牵挂于你”
“借口,都是借口!为什么皇兄你可以留在这里,我就不可以。”
樱唇因为生气而嘟得更圆了几分,上面简直能挂个小瓶子。
觅寻无奈道:“听话,朕留在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妥。”
“什么事?”
烙惜筝立刻反问。
觅寻笑道:“既然是重要的事,又岂可轻易宣之于口。”
其实觅寻所指得“重要的事”,便是与褒国皇子倪释逐达成协议的那件事,原本他已经布下了一盘天衣无缝的棋局,只需静观其变便即可,可是现在,他却动摇了自己的计划,越来越不忍心对夙九兮下手
眼看半月之期越来越近,他却迟迟没有找到代替夙九兮的棋子,再这样下去,他精心制定的计划将会被全盘打乱。
觅寻在心中叹了口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急着送走烙惜筝,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实在没有精力再陪他这个娇纵任性的妹妹胡闹下去。
烙惜筝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得他一个劲得要赶自己走,顿时便生起气来,“什么重要的事,皇兄你还不是为了你那个美人,凭什么皇兄你可以为了你的美人丢下一国事务留在这里,我就不可以留在这里,皇兄你太过分了!”
一口气吼完后,再次红了眼圈,哭着跑了出去。
觅寻在身后头疼不已。
夙九兮出兵攻打落狐寨的前一晚上,在书房里做最后的备战计划,明媚的灯火从暖白色的灯纱中透出,照亮了整个地方,军案上点着一盏油灯,油灯旁认真研究地图的年轻将军有一张极好看的容颜,修身的银甲更衬得他身姿匀称而又修长,墨发如瀑般长长披在身后,又因为低头的姿势,一束漆黑光滑的发丝顺着脸颊在肩膀上散落下来,更衬得他肌肤胜雪,过于阴柔的眉目在油灯下显出一种虚幻的,仿佛画中而来的美。
觅寻一进入书房,便见到这样的夙九兮,唇角一弯,浅灰眸由于眼前过于迷人的美色而变得深暗起来,那仅仅是一瞬间,片刻后内心深处传来一股仿佛吃了隔夜饭一般的恶心感,将原先的欣赏和荡漾击得支离破碎,只留下一股莫名而来的反感和恶心,甚至头也开始疼了起来。
觅寻微微皱眉。
“怎么了?”
军案后的夙九兮见觅寻皱着俊眉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疑惑道。
“没什么,大概是我的寒症又犯了。”觅寻松开眉头,朝夙九兮笑道,只将这古怪的感觉当做是风寒未愈。
夙九兮立刻紧张道:“那我再替你煎几副药?”
此时觅寻已经走到夙九兮的身边,听到他的话,忍不住低笑道:“将军明日便要出征,今日还要为在下操劳,实在令在下不胜感激。”
说话间,身体往前一压,将人圈在自己的身体和军案中间。
夙九兮见他还有精力打趣自己,便也放下心来,顺势搂上他的脖颈,目光柔软地看着眼前清俊朗逸的容颜,柔声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你好好得留在城里等我回来。”顿了一顿,添上一句“不许与林守来往。”
觅寻讶然道:“林副将不随你一同出征吗?”
提起这件事,夙九兮脸色便沉了几分,前几日他点将的时候,林守突然出来说自己身上伤势未愈,不适合随军出征。至于他所指的伤,自然是之前因为擅离军营,而受惩的二十惩戒棍。
在觅寻笑着点头后,又想起了什么似得,长眉蹙了起来,又道:“不许去枕月楼。”
觅寻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亲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尖,低沈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愉悦的音色,“美人,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许,那今晚你又该如何补偿我。”
说话间,身体更欺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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