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冀州知府柳益民要状告关内侯贪赃枉法,私建军队,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引起轩然大波!
“你小小一知府,竟然污蔑本侯!”伊嗣妄发了疯的冲向柳益民,却被谢闲一个闪身拦住。
谢闲说:“关内侯何必紧张,是不是污蔑听完再说。”
梁帝对伊嗣妄已经没有了信任,他呵斥:“柳益民你详细道来!”
伊嗣妄闻言满脸灰败。
“遵命。”
柳益民行礼,他取出两本账本送到梁帝面前,“陛下这是关内侯携两千万两皇银在冀州赈灾五个月的账本。您左手边的那本是关内侯做给镇国侯过目的假账!您右手边那本才是真的账目。”
“帐中记载,两千万两皇银用于赈灾以及冀州洪灾过后的重建,其中用于赈灾重建上的资金却只有三十万两,连总数的十分之一都差的多!等到镇国侯与国师到冀州时,两千万两皇银所剩不到五十万两!”
“镇国侯与下官都很疑惑剩余的一千九百万两用到何处?后来在冀州里有个无人居住的小镇叫游龙镇发现有蹊跷,镇国侯便带人前去查探,发现里面有一支军队在操练!而陛下您手中的新账本也是在那里寻到。”
“那账本中所记,用于购买粮草马匹,制造铠甲兵器火药,五个月内维持军队吃穿兵饷用度,正好一千九百万两皇银!而这些军队物资是以赈灾之名从大梁各地运往冀州,下官人轻言微不曾接手赈灾物资,故五月没有发现这其中蹊跷。”
“关内侯私自挪用赈灾粮款,五月时间赈灾无用,导致冀州大规模爆发瘟疫,前后死伤总计一百五十万人,且冀州总共二百四十五万人,将近一半的百姓命丧于此!此关内侯其罪一也!”
“关内侯其罪二也:根据大梁律法三百五十二条,私自招兵买马,私自建造购买军械火药,私自建立军队,皆以谋反罪论处!”
梁帝握着账本的手在颤抖,账本上的数字触目惊心,却比不上柳益民口中冀州伤亡百姓的人数来的血淋淋。
他知道伊嗣妄建了一支“伊家军”,这里面甚至有他授意的存在,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伊嗣妄胆大包天,竟然拿百姓的性命来供养这支军队!
梁帝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他深呼吸来平缓自己的情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伊嗣妄:“陛下,那支军队可是经过您授意的啊!”
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看向梁帝,梁帝见状,连忙反驳:“朕何时授意你的?建立军队要有兵部许可文书,没有文书,兵部没有登记在册,你就是谋反!”
谢闲闻之一笑,他看向伊嗣妄的眼神充满了讽刺与同情。
这就是他一直侍奉的君主,真是可笑。
谢闲刚刚踏出脚,想要走到殿中……
一个清亮的女音响彻整座大殿。
“其罪三也——”
第6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七年前梁齐大战爆发,伊嗣妄为让陛下对镇国侯府心存戒心,伙同当时化名为顾修远的东齐六皇子顾行简欺瞒陛下,伊嗣妄与顾修远便向陛下暗中派出的清律司司官,透露镇国侯有谋逆之心,陛下信任清律司便对镇国侯开始心存芥蒂。”
一名带着斗笠身着白衣的女人在言语间走进大殿,斗笠上的白纱遮住她的容颜,但熟知她声音的人轻而易举的就能认出她的身份。
梁帝猛地从高位上站起来,满目震惊之色,他病弱的身体在颤抖,伸出手颤抖地指向女人:“你,你……你怎么——”
“我怎么没死?”女人抬手碰上斗笠,准备取下,却被一人握住手腕制止。
女人转眼看向制止她的人。
谢闲死命盯着她,一直平稳的情绪突然爆发,他咬牙低声怒道:“你不能来这里!”
女人柔声:“这些年幸苦了,剩下的让我来吧。”
谢闲收紧握住手腕的手,后槽牙被他咬的“咯吱”响:“不可能!我都已经苦了这些年,不在乎现在,但你不行!”
女人透过白纱望向寂悯。
寂悯叹气,走上前将谢闲拉开,谢闲被迫放开女人的手,他恶狠狠地看向寂悯:“这就是你的安排?!”
“真相由她揭开最合适。”寂悯眉眼冷淡:“且那是她的选择,你随了她吧。”
谢闲眼底弥漫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围的惊呼打断。
“敬孝安皇后没死?”
“她是谁?难不成真的是敬孝安皇后复活了?”
“母后……”楚景行望着女人,失魂落魄的喃喃。
梁帝视线落在女人身上,从她进殿到现在取下斗笠露出容貌,一刻都不曾移开,狂喜与惊怒交织撕扯他的情绪:“你!婉儿!真的是你!”
谢闲心凉了半截,他早该想到的……
谢婉懿挺直脊背,直视梁帝,缓缓开口:“为坐实镇国侯的谋逆罪行。顾修远频繁的将我方行军战术透露给敌军,导致开战那两年我方战绩不佳,节节败退,以此坐实镇国侯无心打仗,故意懈怠之战之心;而伊嗣妄则找一教书先生临摹镇国侯的字迹写了几封与敌军将领之间的来信,故意泄露给陛下,让陛下彻底相信镇国侯府的谋逆反叛之心!欺君罔上,陷害忠良,所犯罪行人神共愤!”
谢婉懿一席话让现在的辰极殿活像一锅热油中倒入了冷水,迅速炸开了锅!
伊嗣妄发了疯的大吼:“你在欺瞒陛下!来人!把这个来路不明的贱妇拖下去凌迟——”
他话还没说完,脸色被狠狠抡了一拳。
谢闲被寂悯拦腰阻拦,谢闲被一句“贱妇”点燃了怒火:“你骂谁贱妇?再敢从你嘴里蹦出这两个字,我保证你绝对走不出这辰极殿!”
“在陛下心中虽已坐实镇国侯的谋逆罪行,但两国仍在交战,仍需依仗镇国侯府,贸然换帅,必定动摇军心。为此陛下提拔伊嗣妄,而后对仇恨我的容贵妃进行暗示,让容贵妃在我的安胎药里下了微量藏红花,试图让我破坏我的身体,以我来挟持镇国侯府!”
梁帝大惊连连否定:“朕怎么可能对你出手!”
谢婉懿没理他:“此事被伊嗣妄知晓,他乘机在我的药里也下名为胥桦的毒药。其目的就是让我在生产那日一尸两命,利用镇国侯爱女心切,那时镇国侯必会领军回京调查我的死因,那时他正好以谋逆之名向陛下讨旨借兵与顾修远里应外合坑杀玄策军谋害镇国侯!”
“但人算不如天算,我的生产之日还没到来。东齐和大梁两军交战进行到最猛烈的时刻,在我方布下了最优质的战术准备将敌军一网打尽之时,开战前,顾修远回到东齐军营将我方战术悉数告知与敌军,为此我方大败!夫人战死,镇国侯为保当时还是世子的谢闲,身体被战马踏碎,头颅被敌军割下悬挂于城墙之上受尽侮辱!”
“世子重伤危在旦夕。伊嗣妄改变计策,前往苗疆不惜花重金买下血蛊,将蛊子种入世子体内,让世子生不如死!但世子强忍病痛,以铁血手腕带领残军打败敌军,等到陛下下旨让伊嗣妄带兵支援的援军。”
“而远在深宫的我因为提前发现药有问题,由国师照料,将计就计在生产日诈死,为的就是在今日揭开被隐瞒了七年的真相!”
伊嗣妄脸色阴沉:“你没有证据,嘴一张,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沉默许久的厌璃公主开腔:“本宫识得一人,她可作人证。”
伊嗣妄皱眉十分疑惑,这些事知道的人基本被他处理的差不多了,怎么会有漏网之鱼。
伊嗣妄试探:“公主莫不是在说笑?”
厌璃公主抬手,纤长葱白的指尖微微向前摆动,看着伊嗣妄笑道:“侯爷觉得本宫很爱开玩笑?”
等她的手落下,夏芯带着一个黑袍人从侧殿走出。
黑袍人步履蹒跚地走到谢婉懿面前,苍老布满恐怖疤痕的手缓缓将头上的兜帽取下,她已泪如雨下:“老奴,见过小姐。”
她刚准备跪下,被谢婉懿扶住了手臂。
谢婉懿又惊又喜:“姑姑,你竟还活着!”
“这不是敬孝安皇后身边的福姑姑吗?”
“没想到她也还活着!”
福姑姑的出现又是给众人一个惊喜炸弹。
谢闲没有上前,他微微仰头闪烁的烛光映出他眼角的微红。
福姑姑哭着点头,她欣慰的开口:“老奴是真的没想到小姐您还活着!”
厌璃公主开腔:“姑姑,旧可以以后再叙,请你把跟本宫说的,再与诸位大人说一遍。”
福姑姑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苍老的嗓音叙说着敬孝安皇后在宫里遭受的一切。
而她所说的,与谢婉懿所诉分毫不差。
在场众人在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梁帝颓败的跌坐在座位上,伊嗣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
这时寂悯站了出来:“贫僧曾在五年前见到关内侯拥有血蛊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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