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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鲛妻

时间:2022-12-10 12:17:03  状态:完结  作者:无边客
  雷声在城内骤然炸开,飞卷的黄土被豆大的雨砸得服服帖帖地黏在地上,雨珠击在地面,屋檐,淅淅沥沥的声音变得哗啦啦作响,整座城被浩大的雨声覆盖,涌动的人群却在这场雨中突然安静,所有人仿佛都在压抑着什么。
  没有人再呐喊一句下雨了,他们睁着眼张大嘴,不断吞咽砸入嘴巴的雨水。
  渐渐地,人们就像活过来那般,老妪抱紧怀里的小儿痛哭,哭泣如潮水,如此滂沱的雨势竟然掩盖不住人们的哭声。
  如果这一场雨来得更早,他们就不会全年颗粒无收,不会亲人离散,不会阴阳两隔。
  小鲛望见躺在角落中的那张“旧纸”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迈开步子撒腿颠倒的跑远了。
  旧纸变得鲜活起来,那是……生命。
  不绝的雨水让小鲛难掩亢奋,驿站内的人都去往高处感受这场雨,他找不到掌柜和小二,等了又等,小二浑身湿透面挂笑容的走回来时,小鲛向他买了笔墨和纸张。
  “阿渊。”
  “鲛在外面○了一场雨,全○的百性十分欢喜,○站外人们的呼声依然持续,能感受到他们的○奋。”
  “鲛这样做阿渊应该不会○○鲛。”
  “没有找到他,不过鲛准备在城里多留几日,让这场雨下久一点。”
  “阿渊那边下雨了吗?”
  “记得睡觉,睡不着就看看珍朱。”
  “又写了好多字,鲛困啦。”
  *
  溥渊手里拿的是上次小鲛回来后寄到的那封信,信放在木柜里存留了两个月,今天他才把信封拆开。
  刘松子哆嗦着入门送热茶,天又冷了,冬日的阴天又寒又静,屋外黑沉沉的,也不知道准备要下雨还是下雪。
  曲黎境内下很少下雪,往年入冬后雨水会比较频繁,一旦下雪,那就预兆着今年的冬会更漫长更寒冷。
  刘松子添好热茶,望着宗长清隽的侧脸,近日宗长又似乎清减几分。
  他悄声道:“宗长,这不是鲛公子前几个月寄回的信,怎的今日才看呢?”
  又自言自语:“鲛公子季秋离开,如今也严冬了,不知道有没有寄新的信回来。”
  且路程又冷又远,信差能不能送到还不一定呢,若是半途偷懒他们亦不知晓。
  溥渊看遍信里的内容,执笔蘸墨,一封信最后一笔结束,待字迹干了,将回信整齐的收叠置入信奉盖戳,随即与小鲛的那封信收在一起放回柜中。
  刘松子讪讪,心口堵着空荡荡的东西,那些碎碎轻念的话也说不出半个字了。
  他不知道宗长为何隔那么长时间才拆信看,同样也不知道为何回了信却从来不寄出去。
  翌日天都还黑着,窗外便隐约望见树梢和地面覆着了一层白色。
  下雪了。
  刘松子捂紧嘴巴嘶呵嘶呵着寒气,正要将窗户遮得严实,抬头望了一眼,正院上的楼窗已亮起蒙蒙光影,宗长竟起那么早。
  雪天起床是一件难事,且天都没亮,仆卷在被窝里,咬咬牙穿棉袄笼紧袖口走出房门。
  刘松子守在门外,低声问:“宗长可有吩咐?”
  雪夜里饮一口热茶暖身子还不错,他预备去火房添一壶热水过来,却闻宗长道:“无事,你下去吧。”
  室内窗户半敞,飘扬零碎的雪纷纷洒下,有点落进窗内。
  灯罩下火光摇晃,溥渊从怀里掏出一枚流光闪烁的珠子,放置在玉台上沉静地翻着书页,时间仿佛亘古不停,却又在悄然流逝。
  直到天蒙蒙灰亮,雪仍飘散。
  溥渊关窗,合起手边的书,把珠子收起。
  他入了床榻后又取出一个已经干瘪味道几乎散失了的蓝色小药囊,仿佛还能闻着那股药香,渐渐的闭眼等待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59章 
  第59 章
  这场入冬后的雪连续下了几天几夜, 天地之间裹着一层庄严肃穆的白,宗苑门前和庭院内都积压了深厚的雪。
  天亮不久,仆从们用完早饭就开始活动筋骨, 拿着铁锹去清理庭院与门外的积雪。
  刘松子将大门外的雪铲得差不多,转头就看到宗长手持一把没有打开的伞, 看样子要出门了。
  他道:“宗长,路刚铲好,车夫驾车进来还需一点时间。”
  宗长道:“我先走出去。”
  后头拿了东西紧跟的李管事想接走宗长手里的伞,溥渊没有那个意思。
  寒风肆卷下的狐裘摆荡出凛冽的弧度, 宗长的背影始终沉静徐缓地步行在这一片雪白之上, 就像一株挺阔拓直的孤松。
  刘松子送宗长和李管事到外头马车能驾驶过来的地方,他望着面前的背影,挠了挠头发, 闭起嘴巴安静下来。
  其实刘松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自幼就跟在宗长身边伺候,年年如此,每天重复地就是这些繁琐平凡的事情。等在宗长身边伺候到一定年纪, 说不定就会娶个妻子, 到时候成了家,身边就更加热闹。
  而宗长也是话不多的, 凝肃冷静, 只是这两年才有了那一点鲜活之色。如今宗长冷却下来,原本应当就是如此, 可仆看在眼里,也不知为何, 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宗长会成亲吗?
  人和鲛真的会有未来吗?
  仆对其他物种不甚了解, 可也在市井上听到过不少受听客追捧的话本子。
  那些话本子讲的故事兴许并不真实完整, 可每一个人妖之间的故事总归没有得到好的下场,因为凡人无法跨越妖怪千百年的时岁。
  仆什么都不知,唯独知晓宗长从始至终都是十分认真地人,认准一件事那便不会回头。
  雪稍停,海面覆了一层冰。
  溥渊来到沿海,周围聚集了许多出来干活的渔民,冬日海面结冰影响他们捕鱼,为了不让获取海物的途径阻断,每逢雪天,渔民们都会自发在海边除冰。
  这是一项并不算安全的活动,每年为了防止有人从冰面坠落海水,大家都一再小心。
  寒风凛冽,混着湿冷的水汽仿佛贴在人们面上刀割刺骨。
  众人纷纷叫了一声宗长,溥渊示意他们无需理会自己。
  开凿冰面的范围不能动作太大,此刻零星几个拿着铁锹的渔民小心伏在冰面慢慢打凿,剩余旁人则拿着麻绳拧成一股串好,他们手持一头,另外一头系在凿冰的人腰身。
  溥渊在旁边和他们等待,铁锹凿着冰面发出叮叮的声响。与此同时,溥渊难得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忽然想到,若千万里外的海水都覆盖一层厚厚的冰,这些冰阻挡了海物的游行,小鲛会不会就此也游不回来。
  思绪几乎是被扯着收了回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老九掉进冰口了!”“别使劲拉,这让他很容易卡在冰缘上被刮出伤口。”“宗长——”
  溥渊拂开人群走到海边,海水刺骨,伏在冰面的几个渔民手脚都泛着红肿。
  他沉着道:“你们小心上岸,我下去救他。”
  海岸上依然吃劲牵着麻绳的人出声:“万万不可啊,海水太寒了——”

  “俺水性好俺去吧——”
  溥渊道:“我自幼习火向之术,有火心护体。”他见几个渔民逐一安全的回到海岸边,有条不紊地解开一身黑色狐裘。
  待身上厚重的衣物卸去,溥渊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踩上冰面步行到冰口四周,捏起御火秘术,使得冰口附近的海水渐渐加热升起温度。
  他观察着渔民落水的方向,潜进海水。
  经御火术加热的海水泡着身体,温冷温冷的。溥渊镇心凝神,直到海水泡着手脚微微发热,他游在海域内,望见被麻绳吊在中央浮起的渔民。
  落水的短短几个瞬间,渔民泡在刺冷的海水中已经失去意识。溥渊游近了将人揽着带游上岸,他先撑起人趴上冰口边缘,甫一用力又往上推。
  庆幸的是渔民被他成功推上冰层,由岸上的人慢慢拖至海边,冰口边缘碎裂,陆续掉落的碎块有些砸到溥渊身上,锋利尖锐的冰锥刺刮着他的脖颈和耳朵。
  溥渊上岸后渔民们纷纷围着他。
  “宗长,您受了伤!”
  溥渊的颈上和耳朵的伤口又红又肿,天寒地冻,血液凝在伤口边缘渗出透明的液体。
  溥渊浑身湿透,他接过黑狐裘裹在背后,屏去渔民们的跟随,只留一人带他去最近的住处换下湿衣。
  溥渊在渔民家中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尽管如此,深黑的眉睫依然有水珠沁着。他随手抹了抹,衣下的身躯也仍覆了一层湿汗。
  秘术终归是逆天而为,历任宗长修炼此术,本就伤筋伤骨,因而要习好曲黎族秘术,需得拥有一副天骨的人才能承受。
  他浑身湿汗,一家渔民在屋外等候,见宗长走出,又观他状态异常,连忙想出门去找大夫。
  溥渊制止,没有麻烦这一家人顶着严冬在外头奔波。马车侯在门外,溥渊心知病症拖延不得,就让车夫先去城里的文大夫那边,他攥着怀里已经用御火术烘干的蓝色小药囊,瘪瘪的,已经嗅不到任何气味了。
  文大夫先替宗长处理了脖颈和耳朵上的伤口,要搭脉时,溥渊避开,说道:“有劳文大夫,之后我会请大祭司过来。”
  文大夫:“哦哦哦,好的。”又道,“宗长受了凉,那要不要先喝一碗姜汤?”
  溥渊颔首,在文大夫的医馆里饮下一碗火辣辣的姜汤,背后的汗愈发密集。
  入夜后风雪更盛,宗苑除了看守的武卫,四周静悄悄的,雪花压在枯枝上嘎嘎发响,院子后的那一片莲池也结了冰,万物寂静,没有几分鲜活气息。
  孟临之踩着积压在天井的雪地到了楼下,他抖开披风的落雪,交给仆从后一路上楼。
  卧房四角放置火炉熏热,还辅以宁神的药料,溥渊静靠在床头,手持一卷书籍。
  听到门外动静,溥渊放下书,道:“来了。”
  孟临之摇摇头:“若我不来,宗长恐怕又会强撑过这阵,还想着在寒天里自愈呢。”
  孟临之熟练地给宗长搭脉,忽而无言。
  半晌才道;“伤寒之病最容易引发其他疾症,且你天骨本就受损长久,如今久病沉疴,再心有挂碍,忧思劳虑,本就少了那副铜筋铁骨,等过几个年头,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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