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书元目不斜视,只给了姓,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沈公子,都来了这处地方,还有必要如此清高吗?”宵歌说完捂嘴笑了两声。 沈书元微微皱眉,他从不觉得自己清高,但这种地方,确实让他十分不适。 “身为男子,好好说话。”沈书元将头偏向另一边,轻声说道。 “软娇一些的声音,公子不喜欢吗?那这种呢?还是这种?” 宵歌就是逗他的,捏着嗓子换了几种,看到沈书元的脸越来越冷,他又是捂着嘴笑出了声。 今夜这个公子,是他从没见过的玉人,长相好看不说,就连坐在这,都让人喜欢的不行。 妈妈会让自己来,估计也是看出他拿不出多少银子,不然这样的玉人,哪里能轮得到自己啊? “不逗公子了,这般说话可还行?”宵歌用自己的本音说道。 沈书元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清透,颇为好听,也不知为什么刚才要那般说话。 只是看到宵歌露出的大片肌肤,他又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宵歌自然看到了他躲闪的视线,又将衣带扯松了一些,故意凑近沈书元:“公子,你看看奴家啊。” 沈书元感觉到他的靠近,衣袖内的双手瞬间握紧,他想离开,却又想到戚许那天病恹恹的样子。 不耻下问,自己是来求学问的,没有什么不对的。 “你坐好,我问你些话。”沈书元终于开口。 宵歌却神情一凛,稍显冷淡的坐回椅子。 今年水患,南厢院的生意自然也一落千丈,但再落,客人也依旧还是有的。 之前好像有个大官就来旬县查了很久,还来过店里询问,听说如果话说的不好,可能还会被关起来。 他算不上店里的头牌,盘问也轮不上他。 但妈妈特地提过,也可能会有人装作客人前来询问,让大家都多留个心眼,要是说错话了,那可有苦头吃了。 沈书元自然没注意到他的不对,还在和自己的内心抗争呢。 但为了戚许以后能舒服点,他还是开口了:“男子,行事,一定会,会伤着吗?” 宵歌都已经想了一圈,该如何回话,却没想到问题是这个,心里一放松,直接笑出来声。 听到笑声,沈书元更是如坐针毡,却又忍着没有起身。 “公子,是想学学这行房之事?”宵歌捂嘴说道:“那,奴家给您亲自示范一次,不就可以了?”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去拉沈书元,却被拒绝了。 宵歌愣在原地,不是因为拒绝,而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拒绝。 沈书元并没有恼羞成怒的推开他,而是依旧坐的端正,只是转头看向他的眼神,清澈,坦荡,还有一丝他拒绝不了的力量。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说不清,但却瞬间松开了手,觉得继续的触碰,似乎会亵渎眼前之人。 “宵歌,你坐,我就是问些话,不……”沈书元微微低头:“是请教一些事情,无需讨好于我。” 宵歌下意识的抬手,将散开的衣襟拉好,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回桌边:“您,您问。” 沈书元抬眼看着他额:“有没有不受伤的办法?” 宵歌清了下嗓子,又仔细看了一眼沈书元,张了张嘴,却将要说出口的话忍了下去。 他刚才一瞬间,居然害怕,这个玉雕一般的人儿,让旁人骗了去。 看到他一直没动静,沈书元又问了一遍。 “哦……”宵歌站起身,走进内室,拿出来一个小盒:“这是香膏……” 他凑到沈书元的耳边,将用法细细说了下。 沈书元每听到关键处都会微微点头,再询问两句,脸上的神情认真,就像真的在做学问一般。 “沈公子,你这认真的模样,就像准备找奴家要纸笔,将刚才听见的都记下来。”宵歌大方的坐到一边,又是笑上来两声。 沈书元刚才听他说方法,都没脸红,此刻却羞红了脸颊。 因为他真的想要记下来,还要仔细研读,将有些不解的地方,用朱批标注出来才是。 宵歌看到他这样的神情,猜到自己说的对了,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给沈书元倒了一杯茶。 “沈公子,喝茶,你先细细品,有不解的,我再和你细说。” 沈书元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犹豫了一下,还是略微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宵歌却又看愣了,他看出来沈书元是不想喝的,甚至可能嫌弃这里的东西脏。 本来他都想调侃几句了,却还没开口,就看到沈书元云淡风轻的端起茶盏,没有任何不悦的喝了。 这位公子,和自己曾经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太一样……
第118章 身子弱,要你照顾我 坐在沈书元身边,宵歌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甚至脸面上的神情都正经了不少。 看着沈书元不说话,只是低头沉思,像是在将刚才听的都认真记下的模样,他又有些忍不住想笑。 “沈公子,还需要问些什么吗?”他轻声询问。 “腹泻,发烧,是因为什么啊,每次都会吗?还是可以注意的?”沈书元出声问道。 宵歌是真觉得他是个妙人,这样的问题,问的既坦然又真诚,让人完全联想不到,此刻他询问的是房中事。 “清洗干净就行,这种事情只能多做,了解清楚了,就不会了。” 宵歌又站起了身,凑到沈书元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沈书元垂眸,果然还是自己知道的太少,让戚许受了那么大的罪。 “这香膏公子若是想买,妈妈那里就可以买,有贵贱之分,用材当然也不相同。”宵歌说道。 沈书元看了一眼桌面的香膏,这次他倒没准备买这个,这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全。 “该问的事情,已经问清楚了,在此谢过宵歌公子,我就先告辞了。” 沈书元站起身行了个礼,掏出一两银子摆在桌面。 宵歌有些诧异,抬手将银子捏在手中把玩:“公子什么都没做,居然还要给宵歌银子吗?” “答我心中所惑,应该给的。”沈书元站起身,就准备离去。 “沈公子……”宵歌也说不清为何喊他,只是看他站住了脚步,随便编了个借口。 “今晚我不想接客了,不知道沈公子能不能小心些出去?” 他当然是随口说的,屋里的人走没走,妈妈都会让人注意着,但他就是想要逗一逗沈书元。 沈书元却认真点头:“我会注意,但前门人少,只怕无法让你得偿所愿。” 他说完便开门出去了,宵歌把玩着手里的银子,走到门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怎么会有这么坦荡的人啊?” 他知道,他就算答应了,估计也做不到,并没有找任何的借口,而是直言而出。 宵歌看了一会,转身回屋,看着手中的银子,思量的一下,认真的收到了床下的盒子里。 这里他都是放些自己在乎的物件,银钱还真的没有,只是他想将这银子放在这。 沈书元出了南厢院,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走到街上。 旬县不大,而且也不在往来的官道上,今年受了灾,虽然还未到宵禁的时辰,但街上都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了。 沈书元并没有离开,而是寻了一处客栈住上一晚,准备白天再回去。 今晚过来的时候,发现路上流民还是有些多的,虽然救济发了,但是有些地方水还没有回落,家里依旧回不去。 所以很多人,还是在沿途乞讨,也不愿意回家。 天黑赶路,还是太危险了些。 一晃眼便到了,要出去发去靖州的日子,杜蓝提前到了,已经在府衙住了两晚了,戚许是算着时间到的。 “贤然道人呢?”沈书元出声问道。 “师父之前不就说了,准备四处看看嘛?此刻应该已经到了靖州境内,我们直接过去与他汇合便是。” 戚许递出孟炎给的书信。 沈书元抽出看了一眼,是拜帖,这样他们进靖南王府也不算是难事了。 “走吧,你的马就丢在府衙,让他们照顾。” 沈书元猜到,戚许带的东西肯定不多,昨天和杜蓝的东西就已经装上马车了。 杜蓝带的是他的一个随侍,会些拳脚功夫,正好当车夫赶车。 “这是齐贺,路上可能还要戚将军担待些。”杜蓝指着人说道。 戚许明白,这意思就是偶尔需要自己也赶回车,这倒没什么,本来也不用带那么多人。 “无妨,我都行,也不用太客气。”戚许拍了拍齐贺的肩膀。 “上路吧!”沈书元又交代了卢知意几句,一行人便出门了。 “这次去靖州到底需要做些什么?”杜蓝出声问道。 “没有特别的交代,就代表没有特别的迹象,我们先在城里住两天,等到寿辰当日,再拿着拜帖去王府里看看。”沈书元说道。 “那个乔麻,怎么样?”他转头看着戚许问道。 “天天都在做饭呢。”戚许笑了下:“手上功夫确实还行,但也没到必须留下那个地步。” “也就是说做饭此事,可能真不是胡说的。”沈书元点点头。 “真真假假,本就如此,做饭是真的,被抓却不一定。”杜蓝也笑着说道。 “杜大人也觉得他不对?”戚许问道。 “他为何不对,清知定然与你说过,我现在在想的是,如果他和山匪是一伙的,他为何要在牢里和被抓来的人,说那些话呢?”杜蓝皱眉说道。 戚许这时也想起:“对了,好像也吃不饱,我那时受伤,也没胃口,给的馒头太硬,基本都是他拿去吃了。” 这件事沈书元倒是第一次听说,此刻也微微皱眉:“杜兄说的在理,为何要和牢中的人说这些。” “主动投靠山匪,为了找人?”戚许说道。 沈书元摇摇头:“这个理由,很容易让人理解,没必要隐瞒。” 杜蓝点点头,也认可沈书元说的这句话,一时之间车内静了下来,整件事似乎又没了头绪。 “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杜蓝开口:“陵州境内水患,上报的并不及时,虽然也有官员被查办,但州府的几位,可都摘的干干净净了。” “而且我听人说,孟将军的折子都到了御前,陵州的水患可还没报上去呢。” 就不说水患,光是丰文山上发现的兵器,就不可能会风平浪静,可直到现在,似乎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些事情戚许并不了解,只能转头看着沈书元,就发现他只是沉思并未说话,这件事看来确实很棘手。 当天晚上他们入住客栈,杜蓝的意思是一人一间,但戚许拒绝了。 “清知身子弱,我和他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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