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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哥儿。” 戚莳一听就知是李淼，停下等了他一下，“你也去割草？” “嗯，家里今年多养了两只猪，得多囤些猪草。” “刚好一起。”戚莳笑道。 李淼神神秘秘的杵了杵他，望了眼四下无人，才出声道：“我可算是打听清楚那王家夫郎为啥是二嫁了。” 不知道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戚莳失笑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李淼摆了摆手，“这算什么辛苦的，没法了解到八卦才真是抓心挠肺的难受呢。” 戚莳摇了摇头，这家伙从小就爱凑热闹，没想到成婚后也没能改。 “我跟你说，我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说的，说是他头婚的汉子爱打人，沛哥儿之前都忍着，后来被他弟哥儿瞅到了身上的伤痕，才闹开了，他父母很是宠爱他，看到他遍布全身的伤痕，他母亲都要哭晕过去了，他父亲也很是恼怒，压着那汉子签了和离书，那家人自知理亏，也没怎么闹就签了。” “原是这样，好在他还有个向着他的娘家。” 戚莳心中有些感慨，有些哥儿能这么幸运得到家人的庇护，但大多数哥儿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敢回娘家诉苦，因为他们也不会给你撑腰，不说远处，就拿清水村来说，村风还算可以的村子，打骂媳妇儿夫郎的汉子大有人在，娘家也只会说忍忍就过去了，那家汉子不打房里人的。 好在他和淼哥儿都嫁的不错，不幸中的万幸。 回去的路上，戚莳遇到了刚和李淼谈论过的王家夫郎，裴沛，王宇正陪着他从镇上回来，手里还拿着几包糕点，满眼幸福。 地里的玉米马上就能煮着吃了，戚莳越想越开心，盼着地里的玉米早些成熟，做些玉米粑粑来吃。 顾尧终于下山了，咚咚灌了两碗水，可算是解了渴，“今天猎到了一只野山羊，运气还不错。” “今天把猎物卖了，就先不要上山了吧，水田里的鱼也能捉去卖了，过几日就要收稻子了。”戚莳道。 “行，先把家里的事儿忙完再去，不过玉米红薯收成的时候，正是最好打猎物的时候，可能要委屈你多辛苦一下了。” 戚莳摇了摇头：“这算什么辛苦的呀，不就几亩田地嘛。” 卖完这趟猎物，家里已有一百六十两的存银了，二人决定明年再盖新房，也确实能休息一下。 家用的银子基本都是戚莳卖鸡蛋，鸭蛋还有蔬菜得来的，农家人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除了偶尔买些肉，现在已有十三两多了，过年买年货都足够花了。 “再过段时间，天就冷了，鸡鸭就都不怎么爱下蛋了，我留了二十只鸭蛋，再加上以后下的，晚些时候再腌些咸鸭蛋来吃。” 上回腌的鸭蛋很是成功，煮好的咸鸭蛋蛋黄流油，顾尧爱吃极了，戚莳打算后面鸭子下的蛋都攒起来，腌给他吃。 稻田里人影走动，家家户户都准备把田里的稻田鱼捉出来，拉去镇上换些银钱，顾尧和戚莳一大早就到了稻田里。 五亩稻田，很是壮观，夫夫二人忙活了两三天，才把长成的稻田鱼捉了起来，还挖了不少的泥鳅和几只鳝鱼。 鳝鱼价贵，顾尧留了两条在家里，还留了两大木桶新鲜的活鱼和泥鳅在家里，剩下的都拉到镇上卖了三两多的银子留作家用了。 “家里的浴桶都给鱼用了，腥味难除，还是再定一个大的放家里吧。”顾尧道，他实在是忍受不了鱼腥的味道，洗完一身鱼腥味儿，觉都不用睡了。 “行。”戚莳点头道。 “今晚炖鳝鱼？”顾尧走进厨房，望着盆里的鳝鱼段询问道。 “是啊，两只都杀了，好好地吃一顿，最近太辛苦了。” 顾尧笑道：“那我今晚可要好好补补。” 鳝鱼肉质紧嫩，比之一般的鱼类，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夫夫二人饱餐了一顿，都很心满意足。 “明日炸些泥鳅来吃吧。”顾尧提议道。 “好。” 最近的清水村家家户户都不缺鱼吃，那些没水田的人家也能在村里便宜买些鱼肉来吃，到处弥漫着炸鱼，炖鱼的味道。 就在这鱼香的味道中村里开始了忙忙碌碌的秋收，好在今年家里有大白这个壮劳力，省了戚莳和顾尧不少的力气。 一片片水稻被收割捆好，村里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息，今年雨水充沛，又是一个丰收年，沉甸甸的稻谷都是黄澄澄的铜板，也是一家人吃饱的希望。 相对而言，顾尧家的田地肥力没有其他村里人的高，但好在夫夫二人足够勤劳，除草施肥，比别家多做了好几回，产量自是也没有落后多少。 牛车拉了一趟又一趟，一车车的稻谷运回了家中，辛苦但快乐着，今年终于不用买粮食吃了。
第30章 农忙 等水稻全部运回家，天色渐暗，绚丽的晚霞布满了整个天空，顾尧和戚莳把家里明天要用到的掼稻的器具整理了出来，简简单单吃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条，就回屋休息了。 五亩水田，即使有大白的帮忙，两个人也还是花了三天才收拾妥当，累到不想说话。 天蒙蒙亮，戚莳就起床把早餐做好，最近农活重，这几天两人基本都是简单的填饱肚子，他和顾尧肚子里现在很是缺油水。 一大早上，戚莳就放了一大勺的猪油，烙了两张喷香的葱油饼，夫夫二人总算是吃了一顿油水足的饱饭。 掼稻是个体力活，村子里最近都是哐哐砸木床的声音，有些人家的汉子们为了更有力气，还喊起了口号来，嘿呦嘿呦的，听着干劲十足。 顾尧倒是没喊，他觉得有那喊口号的力气，他都能多掼两束水稻了。 哼哧哼哧又忙活了七天，才把水稻掼好，晾干，存入了厨房里面，顾尧还没这么累过，之前有地的时候，他养父不心疼钱，忙不过来都是请几个短工来干的，他自是没干过这么重的农活。 顾尧悠悠道：“还不如买粮来吃呢，真是太累人了。” 戚莳望着厨房里的新米，心满意足，笑道：“也就累这几天，淼哥儿说他爹今天杀猪呢，我去买些五花肉炖红烧肉吃，今天煮上一锅新米来吃。” 戚莳说完就回卧房拿钱去了，顾尧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暗暗决定，明年一定要请短工。 李家今天宰的猪相当的肥壮，五花三层，肥瘦均匀，戚莳见这大肥猪不可多得，又买了十斤的猪板油，和五斤排骨加上五斤的五花肉，够他们夫夫二人吃一段时间了。 二十斤的猪肉，分量十足，李叔还另外送了三斤的猪大肠给他，放竹筐里，戚莳差点儿没背起来。 正在排队的戚王氏见状，轻哧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有多大的力气吃多大的饭，瞧这几百年没吃过肉的样子。” 戚莳没有理她，背上猪肉就回家去了，周围的人也没有附和她的，戚王氏一口气闷在胸口发不出去，憋屈坏了。 上好的五花肉经过戚莳的精心烹饪，配上蒸好的新出的大米，别提多美味了，顾尧吃完了两大碗白米饭，还要再添一碗，冲着戚莳笑道：“这几天也没白辛苦，新米确实香。” 戚莳笑着给他又装了一碗，“那就多吃些。” 戚莳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红烧肉，轻声道：“不知道村长什么时候来记收成。” 一般收了新粮，得村长每家每户统计完收成后，才允许吃新粮，卖新粮，但吃个一瓢两瓢的，村长也不会说啥。 “我们家不用缴税粮，村长一般是最后才来。”顾尧回道。 “不用缴税粮？！为什么啊？”戚莳有些惊讶，没听说过顾家出了秀才啊，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他嫁过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我养父有什么功名在身，他也没和我讲过这些。” 戚莳点了点头，觉得自已公爹真是一个既神秘又奇怪的人，不过家里买的旧粮也快吃完了，后面就可以放心吃新粮了，戚莳还是很开心的。 “那我们今年卖多少粮食啊？”戚莳问道，今年他们夫夫二人照顾的好，每亩也有近两石的收成，可把戚莳给美坏了。 “留够咱俩一年的吃食，怎么也得六石，剩下的差不多四石的粮，等村长统计好，我拉去镇上卖了。” “要留六石这么多啊，吃不完吧？”戚莳小声道。 “既然自家有白米吃，就只吃白米，不要吃糙米了，把身体养好才能挣钱不是，六石我还怕不够吃呢。”顾尧反正是不想吃糙米了，剌嗓子。 戚莳无言以对，村里除了富户，哪家人能只吃白米的啊，也就顾尧敢这么吃，不过村里人家大多数一年到头也就靠着卖粮食挣一笔银钱，顾尧能打猎，吃好些就吃好些吧，戚莳突然就释怀了。 吃过晚饭，戚莳把剩下的猪肉放到篮子里，吊水井里面冰着，能多放一段时间。 这水井还是顾尧养父懒得去挑水才打的呢，就在那一排的果树旁边，现在倒是方便了戚莳。 地里的玉米过段日子也老了，戚莳摘了好几筐的鲜玉米回来，做了好几顿的玉米粑粑，甜甜糯糯的，顾尧也挺爱吃的，戚莳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每顿饭都能见到玉米的影子。 村里人家好这一口鲜味的也挺多，小娃娃们也爱去地里掰上几颗玉米棒棒，生火烤着吃，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走了，你自已确定可以忙得过来吗？”顾尧农忙耽误了大半个月没有上山，心里有些着急，但又放心不下戚莳自已一个人忙秋收，很是纠结道。 “放心吧，不就三亩地嘛，我之前在戚家一个人就要忙活五六亩呢。”戚莳把顾尧送出家门，信心十足道。 “那好，实在忙不过来，就找李庆他们过来帮下忙，等我回来再感谢他们。”顾尧嘱咐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在山上照顾好自已。”夫夫二人在晨曦中依依惜别。 收玉米不用弯腰没有水稻那么累人，但也容易被玉米叶割伤，花了两天的时间把两亩地的玉米收回家，其实胳膊和手布满了被玉米叶划破的小伤口，被汗水一浸，有些蛰蛰的痛感，对于戚莳来说倒也不算啥就是了。 戚莳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把玉米杆还要收割回家，这东西打碎了还能喂牛羊猪，戚莳很是宝贝，统统收到了柴房里面。 顾尧五天后才下山，戚莳正在家里给玉米棒编辫子，编好后挂起来方便晾晒，听到门外顾尧的声音，连忙起身开门去了。 戚莳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顾尧，“回来啦。”这几天对他的思念都要涌出来了。 顾尧把板车拉进院子里，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想我了没？” 戚莳轻轻点了点头，他一直不知，原来思念也能这么磨人，这一刻真是一点儿也不想要顾尧再到山里去了。
第31章 醋溜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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