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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夫郎抬头笑道：“是淼哥儿，莳哥儿你俩啊，那炕说是从最北边儿传来的，我家不是有镇上的亲戚嘛，前段日子也盘了个，中秋我去他家走亲戚，那家伙烧上，一屋子都暖洋洋的，这不到冬日烧，还有些热人呢。” “有这么好？”李淼怀疑道。 那夫郎笑道：“好不好的，自已试试就知道了，也就是我家没银钱，盘个炕要五两银子，有那闲钱，买身儿冬衣穿着，也够暖和。” 说完望了眼李淼和戚莳他俩，自知他两家过得还不错，便道：“不过若是有钱盘，还是盘了好，不受冻。” 等戚莳回到家，把这事儿和顾尧一说，就听他道：“这事儿我知道，还遇着过那伙儿手艺人，就住在稻香酒楼，听钱掌柜说，六个人住了一间房。” 戚莳道：“我听着周夫郎那意思，还挺好使的，反正柴火山里多的是，也不费事儿，西屋那儿不是还没放床，要不咱们也盘一个？” 顾尧见自家小夫郎感兴趣，自是有无不可，“明儿我去镇上送鸡蛋，和那几人商量下，看他们啥时候有时间过来。” 等顾尧和他们约好时间，等他们过来，已过了七八天，听说顾尧家要盘炕，村里人爱凑热闹的，都跑到顾尧家来了。 这六个师傅一看就是老手，炕盘的很快，但也花了三天的时间，盘炕，建烟囱才弄好，因为西屋铺的是木地板，还费了些时间，把炕底的木板给拆了，剩下的木板倒是没动。 烧炕的炕炉子本没有地儿放，顾尧又叫来李庆，在西屋西边儿山墙搭了个小木屋，建了个土灶，炕炉子也放到了那边。 木屋屋顶用拆下来的地板铺平，铺了层油毡和稻草，也不怕下雨天漏雨了，好在家里除了菜地，其他的地方都用石子儿铺好了，倒也不用再重新铺地 忙完和顾尧嘱咐道：“这炕得晾个七八天，平日里用小火慢慢烤着，等潮气散了才能住人。” 顾尧点了点头，付完银钱，把几位师傅送出了门。 “这就是炕啊，可真够大的，这能躺七八个人还宽宽的。” “是啊，真宽敞敞亮。” “莳哥儿，等你家炕好了，烧炕的时候说声儿，我们也看看这镇上人家差不多都盘了的炕到底用起来啥样儿。”田婶子笑道，“若是行，我家也盘个，娃娃们寒冬腊月也不会被冻哭了。” 家里有孩子的人家听了，心里微动，若真是好用，费些银钱也是值得的。 过了七八天，没等戚莳放消息说可以烧炕试试了，村里有想法的人家吃过早饭自发的就来了顾尧家。 李淼和葛柳儿他们也来凑了凑热闹，等炕烧起来，整个西屋都暖和了起来，众人纷纷赞叹道：“真暖和，冬日就在这炕上做衣服，也不怕冻手了。”
第72章 碎时光 顾尧家的炕引来了村里一波又一波的人来看，本有几分心动的人家，如今也有了十分，李淼回去就和周凌说有多暖和，吵着要盘一个。 葛柳儿考虑到自家小爹的身体，冬日里总是容易受寒，和李庆商量了一番，也打算在小爹屋里盘个。 等人陆陆续续走完，戚莳冲着顾尧无奈一笑，把西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炕也打扫的干干净净，铺上一层蓝麻布，等过段日子天冷了，就能住西屋了。 新搭的小木屋灶房平日里戚莳也用不着，倒是五只狗子挺喜欢这里，顾尧辛辛苦苦给它们做的狗窝也不要了，整日里往小灶房里钻，主要是暖和。 顾尧无奈，把狗窝也搬了进去，放在门边，五只狗子才住进狗窝里，好在之前顾尧狗窝做的大些，五只狗子还能挤的下。 村里有条件的人家都开始盘炕，那六个师傅干脆找了户人家，给了笔银钱，在清水村住了下来。 戚李氏没去顾尧家看炕，倒是隔壁钱家盘好后，去瞅了一眼，回来便和戚老汉道：“那炕烧起来确实暖和，咱也盘一个？” 戚老汉心中有些犹豫，不舍得花那笔钱占了上风，道：“盘什么盘，这么多年没炕，不也一样过下来了。” 戚王氏已怀有六个月的身孕，看别人家盘的炕，心里也痒痒，闻言跟着劝道：“爹，过段日子咱家你大孙子也要出生了，寒冬腊月的，再给冻着了。” 戚老汉闻言，想到还未出世的大孙子，心中微动，松了口道：“那就盘一个。” 戚王氏心中一喜，就听戚李氏道：“就盘咱屋里头，等大孙子生下来，睡咱屋就行。” 一个炕，只能盘一个屋，戚李氏再疼她儿子，也不愿把炕盘戚良两口子屋里头去，说来说去，还是最爱他自已。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戚老汉对此也没反驳，戚王氏差点儿被气哭，不敢和公婆犟嘴，回屋和戚良大闹了一场，吵得戚良一个头两个大。 “要不咱自已出钱盘？”戚良两口子这几年还是攒了些钱的，还是能拿五两银子出来。 “凭啥？！我肚子里可是你戚家的长子长孙，连个炕都睡不上？！”戚王氏不愿出钱，恼道。 戚家为了个炕，又是一番吵闹自是不说。 戚游和齐羽也休假回村，盖新房子时，咬咬牙，顺便也把炕给盘了，戚李氏见三儿子一年也盖了三间泥瓦房，心气儿顿时高了，走路趾高气昂的，逢人便夸他家三儿有出息了。 本来戚良因为炕的事儿就心情烦躁，见他娘这样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恼道：“他有出息，你倒是跟他住去啊？！” 这下儿把戚李氏气到不行，“那行，我和老头子去和三儿过，家里的地你也别要了！” 这下子戚良瞬间住了嘴，戚王氏忙道：“娘，阿良气头上说错话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戚李氏冲戚良恨铁不成钢道：“你也抽空去帮帮你三弟，我今儿去转了转，戚莳那贱哥儿都在那里帮忙呢，不见你和芸哥儿的影儿，以后你三弟有啥好事儿能想着你？” 戚莳和顾尧确实在戚游这边帮忙着呢，春时他三哥帮了他们夫夫二人不小的忙，这会儿子有机会，自然是要忙前忙后的帮衬着。 戚良来的时候，戚莳正在帮着齐羽给家里来盖屋子的村民做饭，见戚良过来，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便没有搭理他。 戚良见状，分外气恼，转眼瞥见虎背熊腰，肌肉喷张的正在搬送瓦片的顾尧，那口气生生又咽了下去，冲戚游道：“三弟，我过来帮你，有啥活儿？” 齐羽翻了翻白眼，大伯哥可真是会找时候儿，赶在饭点儿过来帮忙。 戚游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大哥，上午的事儿也快忙完了，先吃饭，吃完了帮着拌黄泥，送泥胚就行。” 戚良无语，自家这三弟还真是不客气，说来帮忙，还真给他安排上活计了，闻着旁边传来的肉香味儿，戚良咽了咽口水，说道：“行，那就先吃饭。” 齐羽闻言笑道：“还是大伯哥你会挑时候儿，早点儿来饭没熟，晚点儿来，饭都凉了，可真是会赶巧儿。” 戚良听出了齐羽言语中的讥讽，解释道：“你大嫂不是有身孕了嘛，这一大早儿闹腾的，耽误了些时间。” 齐羽颇为无语，这借口找的也太随意了，大嫂六个月的身孕，哪里还会有反应，欺负他没生过娃是咋滴。 好在齐羽做饭时怕大家不够吃，做得多了些，多戚良一张嘴，倒也够吃。 戚良吃人嘴短，倒也认真的帮着干了半天的活儿，结果到了第二日，就借口自已身上哪哪都疼，不来了。 齐羽既生气又有些无语，摇了摇头，也不管戚良了，和戚莳忙活午时的吃食去了。 戚芸倒是和周郢过来帮了一天，也没了下文，这兄弟俩倒是像戚李氏亲生的。 忙活了八九天，房屋终于建好，齐羽望着能给他和戚游遮风挡雨的新房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比不得戚莳家里的砖瓦房，但也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 顾尧和戚莳帮着从头忙到尾，齐羽也不好直接拿钱给他俩，显得生分，让戚游去镇上买了十斤的羊肉，送去给了顾尧夫夫俩。 戚游把羊肉递给戚莳，道：“我和你三哥么房子盖好，心里也有了落处了，再攒攒钱，过段日子买个骡子，以后就能每天回家住了。” 戚游和齐羽现在住在他师傅给他在铺子里腾的一间房，有了骡子，脚程快，就能回家住了。 戚莳接过羊肉，由衷的为三哥感到开心，笑道：“阿尧做羊肉好吃，等下做了给你和三哥么送些。” 二人闲话完，戚游便回去收拾院子了。 给媳妇儿买豆腐的戚良刚巧撞见戚游拎着一大串羊肉走过来，直奔戚莳家去，就没想过送些给他这个大哥尝尝。 回家便冲戚李氏喊道：“娘，三弟心里只有戚莳那个弟弟，送羊肉给他也不见送给我！以后有啥事儿别喊我过去。” 戚李氏从厨房出来道：“怎的没送，少了你的，还能少了我和你爹的不成？” 戚游买了肉回家，确实分了两斤让齐羽送去了戚家，主要是戚李氏没像待戚莳那样待他，从小也疼他，他也没法像戚莳一样放着戚李氏和戚老汉不管不问。
第73章 羊肉串儿 戚游送的十斤羊肉，顾尧配着白萝卜炖了锅羊肉汤，给戚游他们送了一碗，就着戚莳烙的葱油饼，喝完暖心又暖胃。 “我去卖鸡蛋的时候，听钱掌柜说，北边儿那边儿吃羊肉，都是烤着吃。”顾尧喝了口羊汤道。 “烤着怎么吃？”戚莳好奇道。 “我也不知，说是串到一起，在炭火上烤，撒上些什么调料，味道好极了。”顾尧虽不知到底是什么味儿，但还是把自已给说馋了。 “钱掌柜怎的知道？”戚莳闻到。 顾尧笑道：“他说他们东家从最北边儿请了个师傅，手艺很不错，这道菜就是他的拿手菜之一。” 戚莳闻言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稻香酒楼里有这道菜咯？” “应该是的，改日再去送鸡蛋，咱俩一起去，有的话就尝尝。” 戚莳笑弯了眼睛，家里盘炕加上小灶房，花了近六两银子，卖鸡蛋也没回多少本儿，如今家用还余十四两并九钱，省着些花，还是能花很长一段时间的。 家里冬时要用的棉花刚秋收完没多久，顾尧就买回来了，如今也没啥花大钱的地方，偶尔去酒楼吃顿好的，还是可以的。 秋日最忙的时候过去，顾尧和戚莳都闲了下来，顾尧歇息一天倒是可以，久了便浑身痒痒，不干点儿活就觉得在虚度光阴，今儿便拿上猎具，上山去了。 李淼午饭后来找戚莳唠嗑儿，两小哥儿坐在石凳上，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戚莳手里的针线活儿没断，边听边做活儿。 “昨儿阿凌去镇上，你猜给我带了啥？”李淼神神秘秘道。 “看你这样儿，定是好东西了，莫不是金手镯？”戚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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