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终于懂了,他也输得心甘情愿。他执着于少阳王位,不过是想要王位所能给予的权势和地位,他从未想过要为了百姓而变强。 他无奈地摇着头离开了。 “煜儿,你若是执意要进烬涅林,便让为兄陪着你吧。”风启衍终是无法放心让风煜月独自进烬涅林。 风煜月摇头道:“启衍哥,如果和你一起进去了,那便没了意义。” “为兄只在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出手,这样总可以吧?”风启衍有些着急,烬涅林他去过,那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有妖兽,有法阵,甚至有精神层次的攻击。即便是他,也无法保证能次次从中全身而退。 “不到死亡那一刻,又怎知会有生命危险?人常常在绝境中激发潜能。启衍哥,这一次,我必须独自面对。” 风启衍长叹一声,问道:“你要去多久?” “五年或是更久,若是运气好些,或许能提前几年回来。” “五年?从来没有人在里面待五年,你难道想深入烬涅林?这太危险了。” “启衍哥,我会活着出来的,相信我!” “罢了,你从小便是如此固执,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风启衍在背后偷偷变出了个平安锁,拿了出来,戴在了风煜月的颈上,道:“这是几年前在广垣寺求得的平安锁,大师说能保平安,很灵。你时刻戴着,不许摘下。” 风煜月苦笑了一声,道:“嗯,不会摘下的。” 烬涅林,虽属风氏,但九州之中,人人皆知,待得越久,凶险越大,能活着出来的,便成了人们口中的强者,但事实并非如此,大多数从烬涅林出来的人,不过是在林的外围待了几天罢了,算不上强者。
第19章 东方危机,九州骇闻 夜深了,风煜月却久久不能入睡,他很清楚,明日进了烬涅林,便不知五年后能否平安出来,他或许才进去几天就死了,也或许会战胜万难,获得机缘,悟得剑道。 他曾在书中读到,五百多年前,有一个皇子进入烬涅林不过几月,便习得了修仙之术,后借此夺得皇位。 他想,他不强求习得修仙之术,他只想要变强以保护在乎的人。 他知道烬涅林凶险,可他更知道在这世上,人是最弱小的群体,妖、魔、神等都能轻易地将他们的生命夺走。 他不愿做那俎上鱼肉,因此,他愿意去冒这个险,愿意用生命去赌未来的无畏。 风煜月披上了大衣,将放在床头的那个暗红色的海螺拿在手中,来到了窗边,明月皎皎,冷风潇潇,心中忧虑万千。 他不怕死,但害怕再也见不到他的启衍哥,害怕没有机会同墨宸霄道谢。 墨宸霄啊,在他不相信有神存在的时候,如神明一般出现,救下即将踏入地府的他,守住了年少的他对神的信仰。 如今他长大了,他知道真正的神是不会闲到去救一个普通的凡人,墨宸霄虽不是神,却是他心中的神。 风煜月久久注视着手中的海螺,他记得,当初墨宸霄给他的时候,告诉他有危险便吹响它,不知道三年过去了,这个海螺还能否将墨宸霄唤来。 他想在进烬涅林前,再见一次墨宸霄,顺便好好道谢。 风煜月深吸了一口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轻轻吹响了那个三年未动的海螺,海螺声很小,小到只有风煜月能听见。 风煜月吹了很久很久,久到天边泛白,仍未等到墨宸霄。 “真傻,人家不过是随便编个谎,好让我不那么害怕罢了,竟然真得相信了。呵呵呵。”风煜月自嘲道。 风煜月将那海螺随手丢进了窗前的那片四季海棠中,便回到床上,睁着眼,静静地躺着,等待着离别的到来。 正午,烬涅林入口前,站着三个人。 风煜月只带了一把剑,一个火折子和几件备用的衣服。 “从这进入林中,向北直走几里,有个小湖泊,那里的水可以喝。林中有种七彩的蘑菇,不能吃,紫色的圆果子可以吃……为兄只待了几个月,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都记住了,启衍哥放心吧,这不是还有你给我的平安锁吗?”风煜月将颈上的平安锁从衣服里掏了出来。 “是啊,还有平安锁,煜儿可千万不要将它摘下。”风启衍这才舒了口气,他竟差点忘了那平安锁。 这平安锁上附了他的魔气,比他低级的魔物、妖物都无法伤到风煜月。若是风煜月遇到了危险,他也能感知到,这样他便能及时赶来救下风煜月。 “你伯母怕你饿着了,便托我将这些脯和糗带给你,大伯没去过烬涅林,也帮不了你什么。”风慕容将一个大包裹递给了风煜月,神情里隐藏着担忧,说,“照顾好自已,我们在家中等你。” 风煜月强忍着心中的酸楚,笑道:“伯母做的脯和糗最是好吃,这么一大包,等我出来了定会胖一大圈。” “等你回来了,让你伯母再做于你吃。” “嗯,那我便先多谢伯母了。”风煜月突然眼神坚毅地注视着两人,道,“大伯,启衍哥,请务必隐瞒我去烬涅林的事。” 风慕容道:“我们都知道,你尽管放心做你的事。” “我该进去了,少阳和东方便交给你们了。如果我没能……” 风慕容厉声道:“没有如果,你若是不准时出来,本侯便将这东方送给别人。” “侄儿说错话了,大伯别气,侄儿会按约定的时间回来的。” 风煜月背着大包小包,步伐坚定地走向了那令人闻之色变的烬涅林。 “煜儿,你不是一直想对那晚救你的人道谢吗?待你回来了,为兄便将他寻来。从此刻算起,五年后,为兄在这等你出来。”风启衍对着风煜月渐远的背影喊道。 风煜月停下了脚步,回头笑道:“那便说好了,启衍哥可莫要骗我。我们五年后再见。” 风启衍苦笑道:“嗯,不骗你。煜儿,保重!” 风煜月回过头来,眼中似是进了沙,心头是一阵酸涩。他不再回头,一步一步地走进了烬涅林,消失在送别他的那两人的视野中。 在风煜月进入烬涅林的那一刻,藏在衣服里的平安锁闪了几下金光,便浮现出一些黑气,随后又消失了。 这五年里,风启衍注定不会得到风煜月的任何消息。 …… 在风煜月进入烬涅林的第三年,寒泽王钟驰皓听安插在少阳王府的眼线来报,得知少阳王已有三年未露面。 钟驰皓猜想风煜月不是在闭关修炼便是在城西村中身受重伤,早已离世,风慕容为了不让百姓惊慌而隐瞒少阳王身死之事。 但他想不明白,风慕容明明惦记这少阳王位已久,这大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还是说他已经改性了?风慕容也确实已有很多年没同他联系了。 钟驰皓与众将领讨论了一番。最终决定挑起战事,以侵占东方领土。他必须为了他的百姓赌一次。 二月十二,是东方的花朝节,陵水郡作为九州花都,每年都会举办百花宴,广邀四方爱花之人。 寒泽王幺子应邀前往,却在百花宴上被人杀害,此事迅速传遍九州。 风启衍前去处理此事,却迟迟找不到凶手,好似人间蒸发。 他动用魔族之力寻找线索,却被另一股强大的魔气阻拦。因此,一月过去,仍未给寒泽王一个交代。 寒泽王痛失爱子,又不忍破坏九州和平,便命长子钟亦之前往少阳郡寻少阳王,以期和平解决此事。 “本世子不远千里从寒泽赶来少阳,可不是来同你们解决此事,快些将少阳王叫来。”钟亦之面上带了些愠怒。 风慕容平和地说道:“世子莫怒,少阳王修习剑术遇到了瓶颈,如今正闭关苦修,着实不便出关处理此事。现下少阳王职责由本侯暂代,世子同本侯商讨也是一样的。” 钟亦之瞥了眼风慕容,轻蔑地说道:“作为长子却抢不过次子,作为长辈,比不上后辈,你还不配同本世子讲话!研习剑术难道会比本世子弟弟的性命还重要,快将那少阳王叫来,还是说,杀害本世子弟弟是少阳王有意为之?” “世子稍安勿躁,本侯已命人前去追查凶手,相信很快便能有消息。”风慕容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仍是一脸平和。 “呵,本世子的父亲,寒泽王已经在寒泽等你们的交代等了一个月,若是你们真想找出凶手解决此事,怎会一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钟亦之冷哼了声,不满地说道,“一个月,便是那人会飞也该找到了。父亲本想和平解决此事,但少阳王却迟迟不肯来见本世子,看来,是想挑起战事。” “世子再等几日,定给你一个交代。” “竟然少阳王连面都不愿露,本世子也没必要再等了。”钟亦之甩袖,与一同前来的一众侍卫离开了少阳王府,匆匆赶回寒泽。 风慕容知道,两方的战事将无法避免。
第20章 战事平息,五年期到 钟亦之回到寒泽后的第三日,寒泽王向少阳王下战书。七日后,派兵前往东方,风慕容不得不派兵前往应战。 双方交战处为东北两方的交界处石原坡,此处地势平坦开阔,初代少阳王与寒泽王为划定边界而发生的石原之战便是在此处进行的。 这里亦是一千多年前,神魔大战最初的战场。 由于风启衍正在陵水郡查寒泽王幺子遇害一事,因此,此战并未参与。 九州已有一百多年未有内战,因此,对于对方的真正军事实力知之甚少。 初次交锋那日,双方各先派一万步兵迎战,互探虚实,以了解对方的作战方式与习惯,好为日后的交战做准备。 然而,当双方土兵冲向石原坡中心地带时,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法阵,须臾间,两万人便消失在石原坡之中,只剩下他们的盔甲和兵器。 双方主帅听闻出战的将土在石原坡中消失一事,认为是对方使的诡计,便亲自率兵前往石原坡查探情况。 双方主帅几乎同时到达事发之地,经一番查探,发现此处除了盔甲和兵器外,没有一点血迹,整个石原坡中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找不到一块属于人的肢体。 石原坡万人消失一事迅速传遍九州,没过几日,九州中便流传着“九州事变,东北冲突,神降警示,万人消失,若不停战,九州尽亡”的童谣。 九州中,人心惶惶,东、北双方中,有不少百姓纷纷赶往都城,反对战争。 寒泽王本就对土兵突然消失一事有所顾虑,加之百姓的强烈反对以及丹冥王和金丘王的不断劝阻,最终决定停止战争,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寒泽王幺子遇害一事。 最终以东方风氏赔偿黄金万两结束。 五月初五,西方金丘郡君诺台,时隔三十年,“四王”再次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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