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拒绝宋祁安,还让他哭那么凄惨。”
“宋家现在的问题不是粮草,粮草只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我们送粮草过去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之后高家还会想出新的方法迫害宋家,而且会越来越棘手。”
“但我们也不能出兵相助。”
“当然不能,不过我和宋旭言看问题的角度一样。”褚淮勾起唇角,“我也很好奇,高家到底能把那么一大批粮草藏到那里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燕门王牌提词机,傲娇又好用,就是有点着急
褚淮:……谢谢,不用。
第51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生在武将世家自然免不得习武比较,乔逐衡小时在褚淮那里常吃瘪但在别人那里可是半点亏都不会吃。
这个别人当中就包括宋之峤。
宋家和乔家之间走的不算太远,乔梁四处征战时两家可是实打实的君子之交,自乔梁半卸任定居皇城后两家的关系渐渐淡了很多,但逢年过节还是偶有走动。
宋家双子性格迥异,也常是被人说道的。
宋家长子宋旭言为人温厚,是个翩翩公子,进退有度甚得人心,而宋家二子宋之峤则截然相反,其人孤僻自傲,平素鲜少露面评价比起哥哥不那么好。
褚淮第一次听说宋之峤是在乔逐衡去过三战会回来酒醒之后。
乔逐衡那时不过十二岁,面对长自己一轮的宋旭言毫不露怯,一手逐浪枪法战意熊熊,最后一刻半招胜宋旭言险险得胜,乔逐衡也知道宋旭言因自己年长让着他,即便胜了也是万分谦逊。
战斗那之后就该落下帷幕,人群中忽挤出来一个拄拐的少年,看着乔逐衡语气冷漠:“若非我行动不便,这头筹是谁还未可知。”
说着似乎有以伤弱之躯和乔逐衡切磋一番的打算,不等乔逐衡回话上前祝酒的人就把他簇拥走了,他只来得及回头看见那个少年冰冷的神色,双目接触后那少年又孤高地拄着拐杖离开了。
事后乔逐衡才知道那少年叫宋之峤,是宋家二子,原本三战会最后的胜者之争应当在他们当中角逐,可惜会前宋之峤习武负伤,主管三战会的人不好驳宋家面子,让年长的宋旭言最后特别上场。
因这本就是同龄人场上竞技大家搏个乐子,规则不是那么严苛,即便宋旭言年龄已远远超过乔逐衡,也不是不可以一战。
宋旭言性子不激进,不想以自己年长占便宜抢风头,拿出七成力气和乔逐衡打,后者亦不负众望,对着宋旭言这般仍拿下胜果,大家虽知宋旭言有意留手,不过乔逐衡可是与比他年龄大一轮的对手搏斗,不算乔逐衡占便宜,个个称赞乔逐衡之后不可限量。
乔逐衡高兴过之后就没再把三战会放在心上,先皇那时身体已经开始不太好,三战会也开始没了以前的盛况,另一方面乔逐衡一直在准备科举,心思都放在潜心修习武学上关于宋之峤那个插曲渐渐就忘了。
哪知五年后科举擂台上,最后一刻走出一位执剑少年,神情冷漠,直直站在那里,眼毫无感情。
“在下宋之峤,如约特来讨教。”
那是一场苦战,宋之峤的剑法千变万化,可以说是乔逐衡遇见的最棘手的对手,两人战了足足有一天一夜,乔逐衡最后临场开悟以逐浪枪法倒数第二式——千浪遮天变式胜宋之峤啸风剑法终式——踏云式。
可惜那时褚淮正在另一个考场上奋笔疾书无缘看乔逐衡与宋之峤这传奇一战,不可说不是憾事。
褚淮走出考场时只知道乔逐衡赢得了武状元,宋之峤折剑在擂台屈居第二,再具体的情况是在与乔逐衡以后的来往书信中零星知晓。
而也是这一战开启了宋之峤万年老二的人生征程,同是武将免不了拿来比较,每一次乔逐衡总是会略胜宋之峤一筹,积累了十年,乔逐衡成了镇国将军,宋之峤仍旧只是在留雁家喻户晓的宋将军,直到乔家倾覆,褚淮再没听说过宋之峤的消息。
此次留雁之危则把这昔日乔逐衡的“对手”搬上了台面。
褚淮没与宋之峤打过交道,这个人是不是传闻中那么不好相处他不能肯定,只能先去乔逐衡那里问问情况。
乔逐衡听完褚淮关于宋祁安的叙述沉默了,他不确定褚淮是否知道他与宋之峤的往事。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笑话,但我和那个宋将军……咳,关系不是特别好。”
褚淮对此心里清楚得很,佯装不解:“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倒没有,但这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问题,我只能说宋将军一直心气颇高,恐怕不太看得上我。”
“我知道他当年在状元擂台上败于你,是不是和这个有关?”褚淮抛出引子,想诱乔逐衡多说点。
“不能说没有关系,但之后还有许多事情吧。”乔逐衡苦笑,他刚才还沉浸在复明的欣喜中,现在听褚淮说完关于留雁的事,愉悦的心情一下减了不少。
乔逐衡无奈道:“我是很愿意帮助宋将军,只是他自小高傲,我们帮了他不见得他会愿意。”
看乔逐衡不是特别愿意说关于宋之峤的事,褚淮没有逼问:“先看看吧,之后有什么情况我会再和你说。”
关于乔逐衡和宋之峤的事褚淮知道的不过是皮毛,有什么只能等之后详细问,现在先看唐绍他们能不能查到高家带着那批粮草到底跑哪去了。
宋祁安被蒙在鼓里,担心燕门王他们什么时候又变卦,一个人在李家坐卧不是,一天过去没听见消息饭也未好好吃,整个人看起来万分憔悴。
李东晟看着心疼,让李休言同宋祁安说些话,把他哄住,李休言不擅照顾人,把逗自个妹妹那一套拿出来对付宋祁安,差点没把后者气死,好在这么一闹腾宋祁安心绪平复了许多。
看宋祁安情绪稳定了,李休言提出两人比试一下,两个少年在院子里切磋之后俱是疲惫地躺在地上。
“你看,我让你了吧。”
李休言擦擦汗:“这就算你把上次说的话的兑现了?也忒没诚意了。”
“不然呢,以后我走了可不见得有机会了。”
“行行行,我不和你计较。”李休言在心里安慰自己大的要让着小的,何况如果能让宋祁安高兴,吃点亏也罢。
宋祁安盯着阳光下的树影:“你见过那个被称作褚公子的人吗?”
“当然见过,这次我们大获全胜也是多亏了他。”
“他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李休言很是喜欢褚淮,眉飞色舞道,“之前在我爷爷的寿宴上也是他出手帮了我。”
说着李休言添油加醋把那天的情况给宋祁安描述了一番,把后者听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他是这么善心的人,为什么我之前求燕门王时他那么不近人情”
宋祁安给李休言简单说过他来的目的,当时他说过事情不顺利,似乎是被燕门王身边的一位幕僚阻了,李休言没在意,现在听宋祁安这么一问,李休言知道这位没说名字的幕僚八成是褚淮。
“褚公子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吧。”
褚淮给李休言的感觉也一直很神秘,经过与徐满及铁骑卫一战,加上自己父亲说过褚淮深藏不露是个有本事的人,李休言便一直对褚淮心中敬重有加,现在听了宋祁安的话,李休言觉得有些奇怪。
“说不定他看我只是一个孩子所以不肯帮我,要是我的小叔叔来了,情况肯定就不一样了。”
李休言只能安慰宋祁安几句,很是忧伤地看着院门,他现在愁的却是另一件事——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大病痊愈”?
乔逐衡当下宜静养,褚淮看人又歇下了便自己收拾收拾出了门。
宋祁安现在的心情如何褚淮再清楚不过,昨日送人走的时候可清楚看见那个少年掩不住的落寞神伤,褚淮无奈摇摇头,到底还是孩子,想什么全写脸上了,难怪宋旭言放心不下。
李家经寺庙伏击之后加强了戒备,尽管知道八成是徐家在捣鬼,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作罢,好在这之后徐家似乎害怕露出什么马脚一直很老实。
宋祁安被叫走时正准备去吃午饭,知道是何许人之后战战兢兢跑去了。
“褚公子,午好。”宋祁安跑到门口,上气不接下气,不敢正视褚淮的眼睛。
看宋祁安这样褚淮心中叹息,孩子的善恶判断何其简单,褚淮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不坐好的那一个。
“我有些事同你说,你且和我出来。”
宋祁安回头望了望屋子里:“李叔叔刚才叫我去吃饭,要不要和他说一声。”
“我都给他交代过了,你放心和我来就是。”
宋祁安不知再如何拒绝,支支吾吾似乎想要推拒。
“你不用怕我,我们过几日说不定还要朝夕相处呢,现在交好关系对你我都没有害处。”
说着褚淮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又恢复了第一日见的温润公子。
宋祁安在心里衡量了一下,从燕门王待褚淮的态度就能看出后者不是等闲人,和褚淮打好关系说不定还有助于宋家。
“嗯,我和你走。”
看宋祁安没能完全敛好的愁苦褚淮暗笑:“如果不介意,告诉我你喜欢吃些什么可好?”
宋祁安满脸不解,含糊随便答了,等坐进了酒楼包间宋祁安更是手足无措,看褚淮对店家流畅说着菜名。
“你有什么忌口?”
闻言宋祁安慌忙摇头,不知道褚淮到底要做什么。
待打发走了店家褚淮给宋祁安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后者受宠若惊接过,干巴巴说:“请问褚公子到底有什么想问我的呢?”
看着褚淮现在的宋祁安只能想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不过褚淮自然的表现和这句话又实在搭不上,让宋祁安心里矛盾万分。
褚淮哪里不知道宋祁安心里想的什么,没有着急问话。
“我知道你因昨日我的阻拦心里不满,但我希望你明白我那么说既是为了燕门更是为了宋家,”褚淮表情没有起伏,平视宋祁安,“单独叫你出来则是因为我将你作为宋家重要的外使来看待,这是我对你的尊重,我从没有因为你不是宋家主事而怠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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