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诀:“……” 哈哈,差点忘了这茬。 “哎,我这记性,那你睡着啊。我去隔壁乙间住。”封长诀作势要起身,后者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道:“乙间我包了。” “啊。”封长诀失落一瞬,他又亮起眼眸,“没事儿,还有那么多间厢房。” 裴问礼淡定道:“我都包了。” “不是?!” 封长诀纳闷透顶,他没搞懂裴问礼什么意思,他不就带了千百一个人,勉强算上乔家的死土,三个人至于包完厢房吗? 裴问礼借力起身,靠近封长诀,他的眼神太炽热,后者不觉退后一步。 “你在躲我。” 裴问礼一说出口,封长诀的心就咯噔一跳,后者被裴问礼步步紧逼,退到桌边无路可退,他还在躲避裴问礼的视线。 “为什么,封长诀,你为什么躲我。” “我想知道,回答我。” 封长诀偏过头,望着被遗留在地上的蜡烛灯,狡辩道:“哪有,我哪有躲。” “看着我。” 裴问礼语气不容反驳。 封长诀被迫看着裴问礼,后者冷着一张脸,却有说不上来的美艳。 “我觉得,嗯,我们俩,你知道的吧,就是……” 封长诀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裴问礼看出封长诀不想说这个话题,他耐心耗尽,后退一步,让封长诀得以喘息的机会。 “算了。” 裴问礼转身走回床边坐下。 封长诀咬咬唇,他不知道为何要躲着裴问礼。只是那日突然发觉,他俩的关系不对劲了。 让他很束手无措。 尤其是那晚裴问礼对他说的那句话——说不定,我们的心事是同一件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问礼对他倾泻的情感,也不知道他们俩再这样下去,到底是对是错。 “你……”封长诀走到床边捡起蜡烛灯,放回在桌上,他轻轻吹灭蜡烛,室内一片黑暗,走到厢房门前,他看向裴问礼说道,“你早点睡。” 门关上了。 裴问礼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里烦躁更甚。 “咦?小将军,你怎么出来了?”千百刚好领着乔家死土进丙间,撞见封长诀从甲间出来。 封长诀看了他一眼,立马揽过千百肩膀,笑嘻嘻道:“来,千百,咱俩一起睡,我能忍受你的睡相差,也能忍受你的打呼。” 千百小声哔哔:“我睡相不差,也不打呼。” “小将军,那你能忍受三个人一起睡吗?” 封长诀:“……”
第27章 一出好戏 “三个人?”封长诀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就包厢那张小床,两人睡都有点挤,他诧异道,“三个人怎么睡?” 千百嘿嘿一笑:“就像小时候那样,父母在侧,中间睡小孩。” 封长诀眼睛瞪大:“谁是小孩。” 千百所当然地道:“我啊,我们之中,就我最小。” 乔家死土:“……” 话音刚落,封长诀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他们三人睡在同一张大床上,而千百则睡在他们中间。半夜时分,千百突然醒来,大声呼喊着“爹爹”、“娘亲”…… 想到这里,封长诀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恶寒之感。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了,还是你们扮演夫妻吧。”封长诀摆摆手,想着随便找棵大树躺下凑合一晚。 千百突然发问:“不过小将军,你为何要和我挤一间房啊,难道说,你这么大了,一个人睡不安心?” “哪跟哪啊,你家大人把包厢全包了,我能睡哪?” “啊?没有啊,大人哪有这么多钱全包下来。” 犹如晴天霹雳,封长诀惊讶得破音:“他诈我!” “啊???” 翌日清晨,客栈老板笑嘻嘻地给他们端上四碗清汤面,这次与之前不同,面里加了一丁点肉丝。老板已经看出来这几位身份不简单呐,可要伺候好了。 “公子哥们,这些可是小店最后一点肉啦,全给你们了!”老板送完面也不走,站在他们桌边邀功。 老板笑完,见没人应话,察觉到这一桌的氛围有点微妙,尤其是那两位身着华衣的公子哥,埋头吃面,就是不说一句话。 千百看他家大人脸色,裴问礼不言不语,他也不敢擅自开口说些什么。 乔家死土更是不懂他们,还以为这是人家的饭桌礼仪——食不能言。 “哎呦,贵客们吃得开心啊,小的去伙房看看火。” 老板知趣地走开了。 吃完面,裴问礼放下筷子,看着封长诀吃面也吃得狼吞虎咽。他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封长诀已经涉局够深了。不论公私,裴问礼也不想再瞒他。 “封长诀,我这一趟,是受皇命前来探查陇南县令的事。”裴问礼把如今的计划全部同封长诀说了,后者怔住,裴问礼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得拖住安和军,等朝廷下发赈灾粮。同样的,我也留了一手准备,姜家愿意拨钱救助灾民,钱财还在路上,不知何时能到。” “圣上早就对裕王起疑了,现在棋盘对弈的,便是圣上和裕王。” 封长诀听完没说话,他的重心没有放在裴问礼所说的计划上。他知道裴问礼这番话的言外之意,说明裴问礼对他已无隐瞒。 裴问礼把信任全交出去了。 封长诀直视裴问礼的眼眸,后者眸中一片澄澈。他轻轻叹气,我就这么值得你相信吗? “我明白了,现如今,我只需做一件事,当你的后盾,是吗?”封长诀郑重地点点头,决定帮他,“若是你拖不住了,就由我来镇住。” “还有,匈奴人在京都的窝点我查到了,他们藏在户部尚书府中。” 说完,封长诀神情凝重。 裴问礼调查此事的时间可比他父亲还要晚,为何他查出来了,而父亲迟迟没有提这件事。 他想不出原因,只能归功于裴问礼的能力高,也许他父亲公务太多,忙不过来。不管怎样,猜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上种下,他必须亲自问。 裴问礼盯着封长诀的神情变化陷入沉思,后者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点冷峻。 出于私心,裴问礼想多告诉一些圣上的打算,让封长诀也插手进来。封家在此局中,不管黑白棋怎么下,他们只有死路一条。而他想做的,是想让封长诀跳出棋局、跳出封家。 在他们的议事完的三天后,安和军果然按捺不住了。 “非衣公子,你的钱何时能到!再这样下去,我的弟兄们快饿死了!”巷子里,明大王让千百叫来裴问礼。 裴问礼淡淡地说道:“成大事者,要经得起等待。” 明大王后边的一个弟兄略微不满,指着裴问礼质疑道:“他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不让我们举兵反抗!” “不是,小兄弟,你的钱何时能到,你倒是给我们一个准头啊。”明大王最后问裴问礼一遍,若是后者再含糊过去,他们就不等了。 裴问礼迎着他们的目光,微微一笑:“不知道。” 明大王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他怒火朝天:“大爷的,敢耍老子!” “弟兄们,干他丫的!” 忽然屋顶上跃下一个人,一脚踩倒明大王,后者瞬间全身发痛,下巴也重重地磕在地上。 “想干谁啊?”封长诀从他背上走开,蹲下捏住明大王的下巴,细细打量,笑得相当阴森。 “你、你们究竟是谁!”明大王发觉事情不对劲了,他死死瞪住捏他下巴的青年。 “哼。”封长诀嗤笑一声,“给爷记住,我们是你惹不起的人,这年头,山鸡也想变凤凰了?” “你说什么呢!”安和众其他人不满地叫嚣。 封长诀缓缓站起身,目光横扫他们,勾起嘴角,嘲讽一笑:“我说——你们一群山鸡,还幻想能成凤凰?就你们这点兵力,老弱病残的,跟大辛的精兵强将斗?省省吧。” 安和众被他说到痛处,无人反驳。他们这一群人是临时组起来的,毫无秩序,也不懂兵法。 裴问礼出来唱白脸:“我知道,你们是日子过不下去才想涉险谋一条出路。吃饱穿暖,我能给你们。” “朝廷的赈灾粮已经在路上了。在此之前,江南富绅姜家也愿意捐钱救灾。”裴问礼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安和众的人不再躁动,“朝廷已经派出刺史和钦差大臣,我敢保证,粮草会到,贪官会除。” 一个安和众的人提出最后疑问:“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又是谁?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在下裴问礼,刑部郎中,受皇命前来。”裴问礼亮出令牌给他们看。 “这个好像是真的……” “我们有救了!我们不用饿死了!” “大人!大人!” “那姜家呢,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愿意……” 裴问礼看到人群中还有几个人有些迟疑,他不急不缓说地道:“不巧,在下的母亲正是姜家人。” 这下质疑的人彻底闭嘴了。 这件事封长诀也不知晓,他瞪大眼睛,冲到裴问礼身边,大声道:“我原以为咱俩都是领那点俸禄的苦命官,你现在告诉我,你家有钱,不缺那点俸禄!!!” “准确来说,不是我家有钱。” 封长诀哪管这么多,他瞪了一会裴问礼。后者不知这件事对他创伤有多大,仍对他笑着,封长诀彻底瘪了。 “无妨,我家的钱也是你的钱。”裴问礼语出惊人。 封长诀打了个寒颤,连忙拒绝:“算了吧,还是穷点好。” 裴问礼:“……” 明大王见他和安和众完全归心于裴问礼了,他被迫接受事实,趴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朝廷值得你们信任,是陇南县令从中作梗,瞒着朝廷。若不是途经陇南的商人见少,商路被断,朝廷更不会知晓此事。” “陇南县令害民伤财,我想,大家早对他怀恨在心。为防陇南县令截断朝廷的赈灾粮,不如大家,听我一言。” 几句下来,收拢人心。 站在人群中讲话的裴问礼,过分耀眼啊。封长诀被吸引得挪不开眼球,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几日后,姜家的钱财到了,信服裴问礼的人越来越多。 听到姜家带钱来救济的陇南县令坐不住了。他晚上睡不着,在庭中来回踱步。照这样下去,百姓们根本不会暴动,裕王交代给他的事完成不了。 现在只能想办法阻断朝廷的赈灾粮,量姜家也捐不了多少钱财,只要熬到姜家不再救济…… 忽然庭外有风声,树叶沙沙作响。 “谁!” 顿时庭外传来一阵喊打,火光四起。 “大人,不好了,外边有百姓起兵造反了!” 陇南县令担忧的石子落地,他大笑不止:“哈哈哈,造反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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