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的降临,宾客们渐渐散去,侯府的下人们打扫着残局。 卓祁回到卧房,刚关上门就被一股大力按在门上,随机而来的是陆淮炙热的唇。 卓祁没有躲,回应着他。 陆淮见他这么乖巧,攻势越来越猛,夺取卓祁口中剩余的空气,卓祁的腿有些发软,全力推开他,喘气道:“还…还没饮合卺酒,还有沐浴。” 陆淮恢复了智,将卓祁拉到床边,两人举杯,手臂缠绕,酒杯相碰,饮了合卺酒。 交杯饮此酒,相伴共春秋,岁月乐无忧,真心永不休。 还未等陆淮说什么,卓祁便先行去沐浴,陆淮本想和他一起洗,但碍于卓祁脸皮薄,只好作罢。 没多久,陆淮也沐浴完,他光着上身出来,身上线条流畅,伴随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此时的卓祁半倚在床上,眼含笑意,发丝散落,显得格外诱人,将陆淮看愣在那里。 卓祁学着陆淮调侃的语气:“将军方才不还想要我的吗?怎么不动了?”说着目光在陆淮身上游走,最终停留在某个地方。 陆淮被他这么看,心中一热,他快步走到床边,因神经被酒精麻痹,动作有些缓慢。就一瞬间,卓祁逮到时机,一翻身将陆淮按在榻上,摁住他的肩膀。 陆淮有些懵,还不等他还击,卓祁就吻上了他的唇。陆淮也管不了这么多,就这样让卓祁压着吻着,去拉卓祁的上衣。 卓祁一惊,连忙去捉他的手,陆淮肩膀上没了压力,翻身又将卓祁按在榻上,将他两只手并在一起按向头顶。 卓祁挣扎后无果,转而恶狠狠的说:“敬辞不怕我半夜起来将你杀了?” 陆淮亲了亲卓祁的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拿起床边的一小瓶药膏。 “夫人不是想让为夫要你吗?满足你。” 卓祁不知他方才那副模样在陆淮眼里,就如伸爪子的小野猫,不具有一点威胁性。 床帐缓缓落下,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月亮弯弯,从云中露出,又被遮住,反反复复进进出出。 眨眼间几个时辰流逝过去,屋内传来陆淮叫水的声音,已经是第二次。 辰时,天光大亮。 卓祁缓缓睁开眸子,身子似乎已经不是他的了,腰间酸痛。 他试着起身,不料身子就如散架一般摔在榻上,卓祁缓了缓,用了全身力气将身体撑起来。 准备好早膳的陆淮推门就看见这副情景,赶忙将对方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昨晚是我不好,没有把持住,知安还好吗?” 卓祁“嗯”了一声,又缓了缓,在陆淮的搀扶下吃了早膳。 因身子缘故,竟一日未出。 知晓事情的莫忱心知肚明,见陆淮神清气爽,不禁心里暗骂他“禽兽”,又在心里默默给卓祁点了炷香。 真不容易。 作者有话说】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出自秦观的《鹊桥仙》。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这里稍稍改了一下)出自龚自珍的《已亥杂诗》。
第9章 大婚过后,李晟也不愿打扰两人新婚燕尔,于是慷慨批假,又因婚期临近新年,处起来颇为麻烦,索性大手一挥,直接将假期延至年后。 还特意嘱咐,若有事务,便派人将文书送到侯府。 陆淮自是轻松惬意,每日抱着卓祁肆意胡闹,可苦了卓祁这位一国之相,既要应对平日里的诸多事务,夜里还得承受陆淮的折腾。 饶是如此,他心中却也满是满足。 随着新年渐近,宫里的事务渐渐减少,卓祁也得以稍稍松口气,这段时间,陆淮将侯府的花园重新翻修了一番,从最初的闲得发慌,到后来忙里偷闲。 有一日,卓祁见他忙碌的身影,不禁问道:“你这是要种花吗?” 陆淮停下手中的活计,嘴角微微上扬。 “对啊,其实应该是种树,树上开花。” “……那你要种什么树?” “甘棠。” “为何是甘棠?” 陆淮的目光深邃而温柔,他看着卓祁,缓缓说道:“甘棠的寓意有幸福美满和爱情长久,因为我想和你长相厮守。” 话音刚落,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两人的发丝。 他们就这般静静地对视着,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静谧无声,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不知不觉间落到两人的发丝之上,陆淮伸出将卓祁发丝上的雪拍掉,而后顺势摩挲了一下他的脸。 卓祁立刻握住他的手,随后紧紧地拥抱着他。 而在不远处,侯府的下人们看着这一幕,悄悄地退到了更远的地方,将这一片天地完全留给他们。 花园的事情忙完后,正事又接踵而至。 陆淮刚歇了没两天,便迎来一记重磅消息。 卓祁连事务都未处完,就急忙来找陆淮:“敬辞,沈府被抄了。” “怎么回事?”陆淮正闭眼休息,听到这话猛得睁开眼睛,立刻坐起身。 卓祁迅速坐下,语速极快地道:“密探来报,今日早朝结束,沈侍郎主动留下,声称有事禀报。陛下便单独召见了他,不料沈侍郎竟想刺杀陛下,被苏公公阻止,但也惹怒了陛下,最终下令抄了沈府,就连皇后都受到了牵连,如今还不敢保证陛下是否起了废后的心思。” 沈皇后,乃是沈侍郎之女。 沈侍郎在先帝那时便是位位高权重的官员,但因古阳县县令孙祥之事受到牵连而被贬为郎中,由于沈皇后的求情,陛下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将其重新任命为户部侍郎。 “沈侍郎现在在何处?” “在牢狱。” 陆淮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何事:“仅仅因为贬官就去刺杀陛下,怎么可能呢?除非……” “除非受人指使。”卓祁接过话头,目光深沉。 “可是谁有能力让他如此冒险,甚至不惜赌上自己和整个家族的命运呢?”陆淮陷入沉思,联想到今日发生的事,道:“难道跟那个帮助夏国王子夺取王位的人有关联?” 卓祁摇了摇头:“若是同一人所为,那他的目的究竟何在?若只是为了皇位,派遣沈侍郎行刺无疑是自寻死路,岂不是多此一举?” “自然是为了掩盖某些真相。”陆淮语气一转。 “或者是沈侍郎的行刺对他有利,真相或许在沈府。” 陆淮猛得起身:“我想去沈府看看。” “我和你一起。” 夜晚三更,两人一同潜入沈府,两条白纸交叉贴与沈府大门上,只好翻墙进去,好在两人都有武功,行动起来倒也不算艰难。 沈府正堂未有异常,两人转而去了沈侍郎的卧房搜寻,依旧没有收获,直到将沈府内内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陆淮心生疑惑:“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被人取走了吧?” “不会。”卓祁非常肯定,他瞧了瞧四周,再次回到沈府卧房,走到榻边掀掉被褥,在床板上一阵摸索。 陆淮也跟了进来,他吊儿郎当的依靠在柜子旁,调笑道:“夫人在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了?” “……” 卓祁不予会,继续在床板上摸索,忽然,他摸到一处凹槽,用力按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本该放布枕的地方弹出巴掌大的凸起。 将床板拿掉后,里面是一封信、一些用纸包着的东西和一只女子的发簪。 陆淮瞪大眼睛:“知安怎么知道藏在这里?” “猜的。”卓祁丝毫没有吃惊之色,平缓道:“倘若我是沈侍郎,那我一定会藏在令我安心的地方,每天枕着它睡觉,很安心。” “……” “怎么还有女子的发簪啊,什么癖好。”陆淮嫌弃的拎起发簪。 “或许是外室的吧,你看这个。”卓祁取出信递给陆淮,自己则观察包着的东西。 陆淮接过信打开,将信大致阅览一遍,眉头一皱,看向卓祁。 卓祁见状,问道:“信上写的什么?” 陆淮道:“沈侍郎是受他人指示而行刺陛下的,那人承诺等沈皇后有了身孕诞下孩子,就让那孩子成为太子,信中人称那人为‘主上’。” 卓祁明白道:“是这个被称作‘主上’的人让写信的人写给沈侍郎。” “没错,还有信的署名写的是‘古阳’。”陆淮点头道。 “古阳县。”卓祁一愣。 “不过我着实不解,皇后的孩子不应该就是太子吗?”陆淮直接坐在床板上,疑惑道。 “应是这样的。”卓祁想了想。 “但皇后不受宠,多半不会有孩子,就算有也是私通所致。” 陆淮闻言点了点头,他瞧见卓祁手中拿着的东西,问道:“这是何物?” “不知。”卓祁打开纸后凑近闻了闻:“无味,但纸上写的是‘阳合粉’。”他转头看向陆淮:“敬辞,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淮听到后轻咳一声,手指轻搓:“额……这个是床笫间助兴的药物。”话落不看卓祁,把头转了回去。 “哦~”卓祁拉着长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为何知道这个?你用过?” 陆淮又把头转回来:“没有,这个是青楼里才有的,我可没用过。” 卓祁的脸色又冷了一个度:“你为何知道青楼里有,你还去过青楼?” 此时的陆淮像是寻柳问花被抓奸了一样,迅速起身抱住卓祁:“没有!我没去过,我听莫忱说的。” 他看卓祁没有说话,又说道:“知安不信可以去问莫忱。” 卓祁看他这模样,低声笑道:“逗你呢,谅你也不敢去。” “夫人胆子大了,还敢调戏为夫,嗯?”陆淮松开卓祁,把他抵在墙上。 卓祁眨眨眼睛,话还未说出口,陆淮便一把捂住他的嘴,又迅速把被褥好:“有人。” 说完拉着卓祁躲了起来。 没过多久,只听一声闷哼,一位黑衣人从房屋上一跃而下直奔床铺,熟练地打开暗格,发现没有信,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转身欲逃。 弹指间,陆淮与卓祁出来一左一右堵在门口,黑衣人见状,拔出武器和两人打起来。 毕竟一人不敌两人,黑衣人一直不占上风,陆淮看准时机,反手将他按在地上。 还未等陆淮审问,便没了动静。 “服毒了,看来是专门为信来的。”卓祁看黑衣人口吐鲜血,说道。 陆淮死死盯着黑衣人,开口道:“他和上次刺杀我的黑衣人是一伙的。” “上次庆功宴。”卓祁皱了皱眉。 “所以说,不是陛下要杀你,是这个背后之人?” “不好说。”陆淮踢了踢黑衣人,确保没有了气息才道:“我们先回去,以免有人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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