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一处悬崖边,周围除了几根藤蔓再无其他东西,“这些藤蔓很结实,你们慢慢下去即可,下面不远处有一座木屋是我之前采药的时候发现的,我们便暂且在这边躲避一下。”一旁的老毒物解释道。 “小子,我徒弟就交给你了,你们两个先下去我来断后。”由于时间紧迫莫语也没再多言,虽说藤蔓结实,但崖壁毕竟陡峭而云尘又背着一个人着实有些吃力。 但不远处已然可以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没再多想云尘背着莫语一手扯着藤蔓嘴边咬着一缕鬓发就这着浓浓的月色慢慢爬了下去。 爬了没一会便听到上面传来打斗的声音还有白眉那狂娟的笑声,“嘿,你们这群小子难道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如何捉人。” 听到白眉依旧浑厚的嗓音,二人稍稍放心了些,爬了小半个时辰后,终于爬到了悬崖底部。“阿语,到了。”云尘轻轻喊道,可喊了一会莫语却丝毫没有回应,情急之下云尘将莫语放了下来。 一转身便发现此时的莫语面色潮红,嘴唇泛白一看就是发起了高烧。云尘扯开他的衣服一看,腹部明晃晃有一道口子,那伤口及深,若不是借着月光云尘都发现不了。 想到刚才莫语隐忍的样子云尘就一阵懊恼,云尘扯下一片布料给莫语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随即将他抱起朝前方走去。 此时山谷中弥散着浓浓的雾气,抬眼望去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想到老毒物刚才所说的云尘还是一头扎进了这浓浓夜色中。他紧紧抱着怀中的莫语,一直摸索着向前。 终于隐约中他看到了前方的木屋,没再犹豫云尘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拿出身上的火折子云尘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如老毒物所说这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他遗留下来的一些草药再无其他东西。 由于屋子有人住所以显得比较干净,云尘小心翼翼地将莫语放在床上,却不想一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草药,无奈之下他只得弯腰去捡。 可就在他用手去勾床板底下的药草时,他的双手却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云尘将它拿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杯印章,上面刻着尧王亲印四个大字,尧王他是谁?云尘暗暗想到。 而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云尘立即将印章放在袖中蹲下身去捡地上的草药。 来人正是白眉和老毒物,二人除了衣裳有些凌乱倒没有受伤,“二位前辈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这点人,还不够陪我玩的。”白眉在一旁窜来窜去,很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打斗中。 “我刚刚斩断了崖壁上的藤蔓,一时半会他们是下不来了。我们暂且就在这边歇脚,之后再做打算。”“一切听从前辈安排。” 老毒物没再说话而是径直地来到了莫语面前,望着眼前眉头紧锁的莫语他不禁叹了叹气。 重新给莫语上了药已是深夜了,一旁的白眉早已睡去,然云尘却是睡意全无。今天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现在想必全城都在通缉他们,一想到五行教和燕明谨的阴谋,云尘不由握紧了拳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莫语依旧没有醒来但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我去山上给莫语采些草药,白眉你去城中打听下消息!”简单的用了些粥后几人便忙活开了。 待两人走后,云尘便在屋子中翻箱倒柜找了起来。昨晚老毒物说这木屋是他采药时偶然间发现的,然云尘不着痕迹的观察过老毒物对这里很是熟悉,即使他极力在隐瞒,但是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熟悉却让云尘捕捉到了。 虽然一直以来老毒物对他们没有恶意,但而今这个时候云尘也不得不妨。 终于在一个放药的暗格中,云尘发现了一封书信,看完后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额间的眉头久久不能舒展。 良久他松开了紧抓住信的双手,又望了一眼床上静静趟着的莫语,最终做了决定。 第40章 回忆 将木屋恢复原样后,云尘来到了屋外。只见早上还是一片大亮的天而今却显得格外的昏暗,而屋外的树林中依旧浓雾滚滚没有半分退却,不一会儿天空中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老毒物背着药篓回来的时候,云尘正死死地盯着前方,见他回来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紧紧地抿着双唇,看上去神情异常严肃。 而老毒物却似看不见似的,径直地走过他的眼前。在他将踏进木屋的一刹那,云尘突然扯住他的袖袍随即便跪了下来,“请前辈救救阿语。”老毒物脸上依旧一脸平静,好似早已知晓似的。 “你都知道了。”“请前辈救救阿语,他还那么小,他的寿命不应只有短短的三十年,他还未看过漠北的马,没有尝过西南的茶......”说到后面云尘不禁有些哽咽,“请前辈一定救救他。” 老毒物没有动过了良久才叹道:“不是我不想救他,只是我也无能为力呀。” “怎么会,你是神医,天下便没有你治不了的病。只要你能救阿语,就算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云尘的话铿锵有力,期间还带着连他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期盼,他想让莫语活,很想很想。 “哎,老毒物,看他也怪可怜的,你便答应他吧!我徒弟可就指望你了。”不知何时白眉也回来了。 “哼,你倒是心疼你徒弟,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说到时你徒弟还会不会理你。”他这一说白眉头立马便搭下去了,小声嘀咕道:“我这不是担心阿语嘛!” 云尘虽不知他们在说啥,但很明显两人都知晓莫语的事,一看有希望云尘更加激动了:“前辈,不用管我,只要阿语好好的便行,求你救救他。” 然而这话一说刚才一直面无表情的老毒物却冷冷地说道,“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的便是你们这些自诩为对方好的人,你口口声声说为莫语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你觉得他醒来会快乐吗?一边表现的深情几许,一边却不顾他人感受,你们这样其实太过自私。” 他这一说让云尘一时间哑口无言,一想到只有阿语一人在这世间他便感到钻心的痛,他舍不得着实舍不得呀。 “我若是你,我会想办法救回我心爱的人,我不但要救活他我还要跟他相守一辈子,这才是真正的为他好。”一直不言不语的老毒物冷不丁说出这样的话,这叫白眉和云尘都有些不习惯。 但冷静下来想想云尘却发现这话确实很有道理,收回了之前的莽撞和冒失,恢复了以往的果敢和干练最后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云尘受教了,谢前辈赐教。” “嗯,孺子可教也,不愧是云谦的儿子。”老毒物见他短短时间便能把这些道理理顺,不禁对他对有了一丝好感。 “想必信你已看过了,之前为莫语诊脉的时候我便发现他身上的血脉已经觉醒了,这封信是慧明寄来的,他之前终于找到了纪老将军的家奴,从他手上得到了老将军的遗书。” 老毒物这话牵扯出好几个人物,没想到连慧明大师他们都认识,这让云尘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好奇。 许是看出了云尘的疑问,接下来老毒物便将当年的事一一说给云尘听。 原来当初燕太祖平定天下时,身边跟着几位心腹大将,这些人从一开始便跟着太祖南征北战,后太祖登基后为嘉奖他们的从龙之功,于是便给每个人封了王。而纪家先祖纪尧封的便是尧亲王,除此之外还奖赏了每人一笔丰厚的财富。 一开始的时候恩宠不断,甚至还允许几人私养亲兵,一时风光无限。可从来都是能共吃苦却无法共富贵,没过几年,燕太祖就开始听信谗言对几位功臣将信将疑,有人受不了这些风言风语便自动辞了官,解了亲卫散了家财。 然有些却依旧看不清形势,仍以为而今皇位上的人还是当年与他们称兄道弟的燕大哥,依旧我行我素听不了旁人的劝诫。 于是乎后面没过多久便抓住了几人把柄把他们进行了削职流放,直到这一刻这些人才猛然醒悟,此时皇位上的是大燕朝的皇上,早已不是当年他们的大哥了。 纪家先祖原本也想辞官不做明哲保身,但燕太祖怕如此对待功臣会让天下人寒心,于是便苦苦相劝,无奈之后纪家只好继续卷入这朝廷是非中。 为了不让太祖忌惮还将自己带出来的亲兵解散,而太祖赏赐的财富却是被藏了起来没有动分毫。这样果然让太祖打消了疑虑,纪家也终于在朝堂中保全了下来。 其实虽然燕太祖年长作为几位将领的大哥,然其中最有谋略见识的其实属纪家先祖,只是他无心皇位最后这位置才落到了燕太祖头上。 而相比于其他人,他的手上是真真正正的因为信服而跟着他的亲卫兵,而其中的副将更是他当初无意中救下亲手养大的,对他的感情自是不同的。因此即使后面先祖将他们遣散但最终他的副将还是偷偷地将他们聚集了起来,并在暗处保护着纪家。 一开始先祖并不知道,可是后来无意中的几次刺杀让他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想到当今皇上越来越昏聩的样子最终他还是默许了他们的存在。 此后便也相安无事了几十年,后来先祖逝世前,将自己的亲王大印交给了副将并让他好生保管。让他们从今以后隐姓埋名不要在京城中出现,并让他们守好这方大印,以后交给他们的后人,待有一天纪家后人有用之时再拿出来。 原来后面的年月里燕太祖越来越昏庸无道,不光宠幸佞臣还杀害了不少忠诚之士,这让先祖对其非常失望。而将来继位的皇子又是跟纪家不对付的,想必等他百年之后纪家必有大祸,因此这才想着准备一条暗线为以后的纪家留一线生机。 先祖将宝藏藏在了一个地方,而要想找到这批宝藏则有两件关键的信物,一个是亲王大印,另一个则是用他的血打造起来的玉簪。 这簪子由纪家当家祖母保管,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而这宝藏的秘密只有毎代的纪家家主知道,若是无事,便这样世代相传,倘若有一天纪家真有不幸也可靠这宝藏翻身。 “那前辈你们几位便是纪家先祖将士的后人了。”听完前因后果云尘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以来他们对莫语一直爱护有加并且还几次三番救了他们的命。 “是啊,当初我们的祖辈带着先祖的遗言后便隐姓埋名了起来,后来有的经了商有的下了海,但不管身处何处,毎过十年便会相聚一次,交换金印保管人。除此之外我们平日里从不见面,只靠书信传递信息。” “那现在是轮到前辈暂管金印是吗?”“是啊,这金印我已经保管了七年了,三年后便又是十年一次的大会了。” 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老毒物语气中不免带了几丝感怀,眼见气氛比较沉重,连一向爱闹腾的白眉此刻也低着头一声不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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