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的脸蛋白里透粉,看着可口香甜,卷翘长睫低垂,澄圆的大眼睛不敢与人对视,扑闪扑闪的。 在那一截不盈一握的细嫩颈肢,玲珑有致的纤瘦身段,优雅端庄,无一不动人,看着就很可口可欺模样。 谁看了不喜欢,傅言深低声说:“鞋子也试穿一下,合适么?” 闵希羞怯地说:“很合脚。” 他娇娇羞羞地将木盒子塞回傅言深掌心:“你一并都带回去吧。” 香软的新夫郎凑得近了,幽香侵鼻,傅言深有些恍惚:“呃,好吧。” 其实他那里也不合适放这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新夫郎的耳朵,现在还有一些红痕未消。 他抿了抿唇,道:“明日辰时我来接你!” 闵希轻轻抚了一下鬓角,羞涩点头:“嗯!” 他这温柔的一笑,看得许多汉子神魂颠倒。 又跟未来夫君四目相对,谁也无话,他终究不敌男人那炯然坚定的目光,偏了视线,柔声说:“我走了。” 傅言深点头道:“嗯。” 闵希冲傅言深身后的汉子也微一颔首。 直到他背影消失,众人才回过头来。 回去路上,阿肖哥激动地说:“别的不多说,新嫂子是真的俊!” 傅言深低笑一声,垂眸看着手上的盒子。 旁边汉子看着他:“那个、我的荷包?” 傅言深恍然道:“哦,抱歉,一共花了你十文钱。” 汉子拿回荷包清点一下,松了口气,有些尴尬道:“嗯,好。” …… 不止他们激动,小香儿也很激动:“新姑爷真俊,跟少爷真是郎才郎貌,好生登对!” 闵希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消,戳戳小香儿脸颊,说:“就你嘴甜。” 到了府门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跟小香儿对视一眼,后者明了,捂嘴道:“我绝对不乱说!” 第16章 闵希跟小香儿还没踏进门,里面就走出两道身影。 吉哥儿跟许夫郎一道出现在门口。 许夫郎冷眼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闵希福了个身,拉着小香儿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他们主仆离开,吉哥儿恨得直摇许夫郎:“阿爹,他出去私会狗男人!你这都不罚他啊!” 许夫郎脑门突突直跳道:“你父亲不允许,我能说什么?” “你捏他呀,扯他耳朵,把他耳朵都拽下来!反正他也是盖着盖头,以前父亲不是每次都当做看不到么?” “今日不同往时,如若他去告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吉哥儿道:“他敢!” 许夫郎冷冷一笑:“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治他,急不了这时,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容易落人把柄。” “那权贵早晚要离开,到时候就有他好日子过。” 吉哥儿挽着许夫郎的手亲昵道:“还是阿爹有办法!” …… 这边一众汉子已经回到了村子,还没有走到榕树下,一群妇人夫郎赶了过来:“你们可回来了!” 他们出去前还喜气洋洋的,大伙此刻都愁眉苦脸。 众汉子不由得揪起心:“怎么回事?” “快去看看吧!” 傅言深眉心微拧跟着他们一道回去,远远就闻到一股恶臭。 汉子们惊呼道:“这是被倒粪了么?哪个天杀的?居然在人大喜的屋里头倒粪!” “这简直是不共戴天的仇!” “这都不要紧,”傅大婶捏着鼻子说:“惨的是刚搬过来的床恰被泼了粪,完全不能睡了!明天可是大喜之日了,可怎么办?真睡地上么?” 屋角被泼了屎尿,竹门被破坏,瓦顶也砸了落砖,将就的新婚之床更是被泼了粪。 傅言深气息沉肃地扫过这些事物,大家都不太敢说话,只有一道细小的声音说:“谁干的?” 回答之人的声音也压得很低:“还有谁?他那后娘呗!” 气氛安静了很久。 哪里有会有这种后娘,继子大婚不来就算了,还专门搞破坏。 原本如火如荼的婚礼,一下子变了味,原本说喝白粥都开心的人此刻都高兴不起来。 他们忙活了一整天,现在啥也没了,说不泄气都是假的。 阿肖哥没他们这般沉得住气,忍不下去了,恼火道:“怎么就没有人说话了?沛瑜哥,你倒是说句话呀,就任他这般欺负么?这都欺负到头上了!” “咱们这条件原本就简陋,现在床都没了!我要去给新进门的嫂子讨个说法,沛瑜哥我就问你去不去?” 傅言深拳头握得发白,沉声道:“去!” 大家都立刻开心起来,浩浩荡荡地往傅言深后娘家而去。 后娘大老远的看到一伙人过来,冲出门歪在地上哭。 “天呐,造孽啊,一伙人就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傅大婶拍着手,高声将乡里乡亲都喊过来:“大家快来看,快来看热闹了!” 左邻右舍原还不好意思,如此一看,立刻开门出来,很快里三圈外三圈。 “大家评评理,毒妇真是毒妇,还好意思哭,是谁上门来给我们做得好好的东西泼粪的!你个泼妇!满口喷粪的泼妇!原本分家了就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倒是好了,自己找上门去惹事,现在又来哭!什么好词都被你说光了!大家都是恶徒,就你无辜,看他这嘴脸,大家快来看看,快来看看吧,谁相信?你们相信他说的沛瑜哥爬他床啊,这你们都相信!一文钱不给就将沛瑜哥赶出家门!” 傅言深后娘姓李名娇财。 李娇财见大伙儿都不向自己,立刻哭诉道:“我那是好心不想让好人家夫郎进了贼窝,嫁给我家这儿郎心狗肺的东西!” 他看了傅言深一眼,被男人森寒的目光吓到,赶紧又低头掖着手帕拭眼泪。 傅大婶叉着腰在他跟前喷道:“进不进贼窝也是人小两口的事,与你何干?” 李娇财说不过傅大婶,念念叨叨地骂着傅言深:“你个不孝子,父亲刚死,你就想娶新夫郎,真是不孝子啊不孝子,现在还带一群外人闯到家里来打砸了!败家子!老爷你怎么这么命苦啊,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傅家本家众妇人嗤笑道:“什么叫外人,我们可是傅家本家!还要你说谁不孝呢,你要不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穿金戴银,一身花花绿绿,你还刚死了丈夫!” 住在旁边的左邻右舍,不一定就是他们本族之人,一时之间都围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人太多,李娇财没办法一一还嘴就拍着大腿哭嚎着:“老爷你死得好惨啊,你一死一群人就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那个不孝子也跟着旁人来欺负我们!” 傅言深直接走过去,沉声道:“别说了,今日他许也可不许也可,我要搬走我的东西!” 众汉子就等傅言深这句话了,一股脑都冲了进去。 李娇财忙站起来,不敢拦傅言深,倒是叉腰挺胸拦在其余汉子跟前:“不许搬,我不许你们搬!谁要是敢搬,我就……”他把眼睛一瞪,心一横,将自己衣襟用力拉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我就告你们玷污良家夫郎,来啊来啊!”说着他不停往汉子跟前顶着胸膛,将人一一逼退。 大家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寡夫郎,一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傅言深。 傅言深没说话,神情十分冷漠。 李娇财心虚地看了傅言深一眼,对上他冷肃的眉眼,吓得一颤,原还想叫唤两声,被他剜了一记眼刀,啥也不敢多说,歪在地上继续抽噎哭泣。 他是个要脸面的,哭也要哭得娇滴滴。 他家穷,家里人几乎是将他卖到傅家的,傅家那老头本就老来得子,这时就更加不行了。 他寂寞空虚,刚嫁入时不足十四岁的少年郎就很俊了,之后更是看着他一年换一个样,身姿如青竹一般渐渐抽长,身体如寒松一般健壮,宽肩窄腰的。 这四年,他越发心猿意马,奈何继子不太看他。 老头死后没三个月,他就受不了了,看着年轻力壮又文雅俊美的书生郎,越发心痒难耐,就想用药成好事,结果好事没成,反被继子拿住了把柄! 冷漠无情的样子,真是水中月镜中花。 李娇财心虚不敢看傅言深,却又忍不住多说两句:“我听说那是个爬床的哥儿,原来你就是喜欢这种骚货!” 年轻俊雅的书生口中言语不但十分不客气,还很恶俗粗鄙。 “那也比随处乱撒乱吠的发情狗好!好狗不当道!” 这后娘其实不大,嫁过来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六七岁,正是年轻貌美时候。现在也不过三十出头,在傅家吃穿用度都是挺好的,保养得好,完全看不出年纪。乡间挺少这般好看的寡夫郎。但傅言深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只当是挡道的破烂一脚踢过去。 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李娇财看了傅言深一眼,那眼神充满不甘与怨愤。 旁观者道:“啧啧啧,看那眼神那眼神,哪里是后娘看继子的眼神,这后娘若是没鬼,我珠子都给你扣下来!” 一群汉子跟进傅言深进了傅府,他们极少能进到傅家后院,此时都有些呆了,要不怎么说傅言深是个大少爷呢,独占一进房屋,假山湖泊连廊还有冷亭,这地可大! 等傅言深开门进了他房,众人更是惊了。 傅大少爷的房间也太大了些! 屏风珠帘,桌榻床应有亦尽有,不但有,还很漂亮精美,而且一进去仿佛就味道一股檀木幽香。 大大的书架,一排排的书,大少爷直接跟书住一起。 傅言深进去第一时间就是翻自己的书,看自己的桌子上未完成的功课。 之后大大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破坏。 被赶出家门时,他唯一坚持的一件事就是——锁门! 别人指着他鼻子骂半天,他屁事不吭,唯一说的一句话是锁门。 大家都惊呆了。 …… 众人们道:“这、这些都搬吗?” 一下子变得如此富有,忽然无从下手。 傅言深道:“搬空,拜托了。” 还好旁边的侧屋本来就有些许空箱,傅言深一早订来装书晒书的,此刻都派上了用场。 众人满满地装了十大箱书。 男妇老幼通通来帮忙,一直搬到傍晚,这才勉强将东西搬完。 李娇财这时也没心情装哭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搬完,砰地一声关了家门。 满载而归,众人满心欢喜,墙角的粪闻着也没那么臭了。 傅言深房间里面的东西一搬过来,这破屋的东厢房也没那么单调了,堂屋有了桌椅,房间也有了床与衣柜。 几个漂亮的箱子翻开来,居然还有一床新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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