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道:“一定要给他们赎身,对吧?” 闵希用力点头,眼角有一些湿意。 傅言深叹息一声:“大概多久?” 闵希小声说:“两年?” 傅言深看了他一眼,他赶紧道:“实在不行也可以久一些。” 然后声音就很虚,变得更小声了:“当然最好还是两年之内了……” 傅言深沉默着,他扛麻袋一日三十文,一个月赚九百文,多算一点,就算他一个月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一年十二个月,不吃不喝,他也就十二两银子,两年顶了天也就二三十两。 一百两?他咬了咬唇,到时候看一下能不能卖个身? 两人沉默着,闵希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也不必多想。“他不自然地将头发撇到耳后:“说不定,我离开后,他们不被重视,反而过得好些了呢?”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有些忧郁道:“当然还是两年之内,赚到五十两银子最好啦。” 傅言深重重松了一口气:“五十两银子吗?” 虽然不吃不喝,他也只能赚一半,但是这至少比一百两有希望多了。 闵希点点头:“夫君你不是要考院试么?” 傅言深有些尴尬道:“你怎么知道?” 闵希道:“我给你收拾东西,看到了啊。” “哦!”傅言深恍悟,他有很多书可以卖掉,又是一大笔钱! “……”他自己无语了一瞬。 怎么回事?他居然不想考功名了么? 不是,他双眼眯了眯。 将家产夺回来,他就有钱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将屋后那棺材板给当柴火烧掉! 傅言深好久没有回复,闵希轻轻戳了他一下,说:“夫君?” 傅言深一愣:“嗯?” 闵希道:“夫君不考院试了么?” 傅言深起身道:“院试简单,不急,到时再说。你先回房歇息,我冲个凉,一会便回去。” 也不知他说真的是假的,闵希起身看他一眼,迟疑片刻房回去了。 吃饭的猫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只余一个空碗,傅言深收拾了空碗,熄了火,将剩余的炭火收拾进灶台里面,又进房寻了换洗衣裳。 闵希早早就将换洗衣裳放在一旁,见他进来羞涩地抱给他,傅言深摸黑进去,跟闵希直直撞了个满怀。 闵希羞答答地将衣服塞到他怀里,说:“夫君,你的衣服。” 傅言深闻到了好闻的气息,抱了衣服还忍不住偏头轻嗅,夫郎发间残留着清香,若有似无,时而闻到用力却闻不到,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想到一会就可以,傅言深兴奋起来,低声道:“那我去洗澡啦。” 得到夫郎的应允,才出门去。 傅言深出来看着夫郎用过的桶,想了想,还是拿着这桶来打了水,提到澡室去洗。 听着外面稀稀疏疏的声音,闵希紧张地在床上躺好,刚才夫君抱衣服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顺便也抱了他一下,还偏头下来将脸埋在他的发间。 夫君的鼻息萦绕在他发隙间,那温热的气息让他头皮发麻,僵着身子不敢动。夫君离开后,他浑身都酥软下来。现如今躺到床上,想到一会就要进行的事,他羞得满脸通红。 今晚是要发生本该在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了吗? 没多久,外面淅沥的水声停了,安静了片刻之后,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渐近,闵希的心跳变得沉重,他有些害羞,几次三番想要偏脸回去面壁。被他竭力控制住了,不可像昨日那样,夫君以为自己在生气,那就不好了。 他们这个贫穷的小屋还没有灯,外面的火光早已经熄灭掉了,屋子里一片漆黑,闵希只看到一个高大的漆黑身影,沉沉地立在床边。 闵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为何要在床边站着,闵希也不敢去看。 不多久那身道身影终于有了动静,床榻微沉,男人坐了下来。 脱了鞋子,随即躺在了床上。 闵希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砰砰跳了几下,不过男人并没有过来碰他,他的心跳慢慢回落下来,就在快要失落的时候,男人突然转了过来,一下子将他揽入怀中。 闵希碰到他身体的时候,浑身僵硬,他居然是赤裸的! 闵希默默闭上了眼睛,心跳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傅言深的声音响在他耳中,又低又磁:“夫郎。” 轻吻在他耳廓,辗转几下。闵希紧紧咬着唇,压抑住唇间溢出来的轻吟。 耳畔夫君的气息也是沉重,好似深喘。 傅言深将他拦腰揽过来吻了几口,似乎觉得不太够,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抚住他的后脖颈,有些霸道地亲吻着。 闵希下腹涌起燥热之意,难耐地推拒着他。 男人箍在他腰间的力道却越发的大。 在他还想再退的时候,突然沉甸甸地压了上来,将他整个压在床板与自己的身体之间,完全动弹不得。 他推着男人微微隆起的胸肌,身上的男人根本就没有理他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自顾自地埋头在他身上动作着。 温暖湿滑却勾人,欲拒却还迎。 …… 不知道动作了多久,闵希身上一层薄汗,男人更是满头大汗,浑身烫得厉害,闵希头皮发麻浑身酥软,跟男人的肌肤紧密相贴,呼吸都变得缠绵许多。 喉间发出细碎的呻吟。 男人低声说:“夫郎,你好香。” 他一边说话一边动作。闵希唇齿间发出不成声的语调,嗯嗯啊啊的这声音不太好听,闵希尽量咬着唇不让自己说出来。 他觉得男人低沉的喘息很好听的,让他迷糊。 他有些想多听男人说话,男人每说出一句话都会重重地喘息一声,他身体也跟着剧烈的一颤,男人便会跟着闷哼。 这声闷哼也很好听,撞在他身上很有力道。 他的心潮跟着激荡。 屋子里漆黑一片,房间里激情荡漾,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原本结实的床榻都有一些不堪重负。 傅言深从未听过自己的床榻叫得这么大声。 但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这个地方温暖潮湿,勾引着他。 夫郎所有的推拒都变成了无力的迎合。 …… 第30章 傅言深原本想很早就出发去扛麻袋, 奈何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 这次醒来,他比以往都要精神,但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不舍得起床, 即使是寒冬腊月, 他也从未拖床,今日却是不想起了。 他抱着早已经穿好衣裳的夫郎,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没闻到什么实质的香味, 就是觉得夫郎很香。 闵希闭着眼睛假寐, 不好意思睁开眼。 门窗都是紧闭,依然可以感觉外面已经大亮, 家里贫穷,不能再赖床不去做工。傅言深抬头亲吻闵希沉睡的眉眼,一吻下去,夫郎的眼睫簌簌颤动。 傅言深叹息着起身。 等傅言深就出门后闵希才张开眼睛, 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 慢慢穿着衣服,也跟了出去。 傅言深将灶搬到了院子里, 正在烧火煮粥,看到他笑了一下:“起这么早?” 闵希羞红了脸,太阳已经晒到他们院子正中了。 他点了点头,稍微洗漱,羞怯地坐在到了傅言深旁边的凳子上。 昨晚一夜, 傅言深看自己的夫郎越看越顺眼,脸蛋白里透粉,含羞待怯的模样像成熟的桃李,看着就很好亲。 就是有些太容易害羞, 昨晚都不敢拿正脸看自己。 傅言深有心想跟他亲热一下,又不想吓坏他,何况他还要早出门工作,便此作罢。 片刻煮好了粥,傅言深用筷子搅了搅粥底分别往两人的碗里倒,这是昨晚的剩饭,加一点新米。 滚烫的粥,傅言深边吹边吃,三两口就吃完了一碗,闵希一碗不太能吃完,这粥完全没有配菜,有些太淡了,吃得他舌根发淡。 傅言深将他喝剩的粥也一并喝完了,道:“到时我们也搞个酸菜瓮子!” 闵希点点头。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点头。 傅言深收拾了碗筷,又下了些新米煮上,放根柴火慢慢熬。这时候时辰更不早了,他要出发了,临出发前他看着闵希:“这些米煮来给你晌午吃。” 他有些难堪道:“抱歉,只能暂且如此清淡着些,今晚我买些肉与菜回来。” 他要出门,闵希说了一句:“别忘了盐巴!” 傅言深说:“嗯。” 他站在院门,不知为何,却没走。 闵希呆呆地看着他,夫君突然往回走,走到他跟前,俯身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闵希一张俊美脸蛋瞬间涨得通红,羞怯地看着夫君。 傅言深心满意足低声道:“那我走了。” 走到院口,他又说:“今日会早些回来的。” 说完他真走了,这一次没有回头,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才回过头来,向这边大幅度地挥了挥手,闵希站在院门口,也给他挥挥手。 等人彻底看不到了,闵希才回院中关了门。 夫君走了,又是无聊孤独的一天。 他叹息一声,撸起袖子,好了,先洗衣服! 之后去寻找夫君的脏衣服,最后在澡间门口发现的,夫君的衣服就放在桶里面。 闵希拿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一起洗了。 闵希往里面加水的时候哗啦啦的,听不清动静,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吓一跳,猛地扭过头去。 他那早已离去的夫君又回来了,尴尬地挠了挠头说:“忘了拿些东西。” 说着,闷头就往房里面走去。 闵希眨巴了下眼睛。 没多久夫君出来了,手上什么都没有拿,倒是衣襟里鼓囊囊的。 闵希怔怔地看着夫君。 傅言深冲他尴尬一笑:“洗衣服呀?”说着做贼心虚那样赶紧溜出门去了。 这一次傅言深走得很快,也不敢回头,到了路口,才偷偷回头看一眼,重重松了一口气。 方才走了好一段路,才想起忘了带书! 进了县城,傅言深直接将书拿去杂货铺子。老板原本一脸愁眉,看到他立刻眉开眼笑,热情地迎出门来。 傅言深将书给了他,提笔将自己写的欠条一笔划过去。 老板笑呵呵接过书,检查了一番,这书还挺新,老板立刻笑容满满道:“读书人就是诚信!” 傅言深沉静地点头说:“嗯。”然后指着旁边的一个饭勺道:“老板,给个饭勺吧?” 饭勺不值钱,老板满心欢喜,直接说:“拿去拿去!” 傅言深还没走:“粥勺也给一个吧?” 老板下意识道:“那粥勺十几文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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