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停下。” 叶游尘讪笑着抽回手。 这一路,叶游尘闲得无聊,手欠似的没事就喜欢撩拨几下沈朝岚。 从前不敢,现在有身份后光明正大。 起初,沈朝岚还能克制又无奈地纵容对方,寥寥警告几句,只是语气太过温柔,叶游尘不当回事。 直到有次叶游尘撩得实在太过,沈朝岚为了让他长记性,当即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何为自作自受。 叶游尘至今还记得双手被擒住的颤栗感。 沈朝岚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新鲜玩意,直接解了自己送的蓝色发带趁叶游尘走神之际绑了他双手,随后便是后颈濡湿感刺激着皮肤,密集的亲吻带着粗重的呼吸,一路沿着对方脖颈,到耳鬓厮磨。 马车外是辽阔的山野美景,车内又是另一副好风景。 叶游尘乌发散落,胸前衣襟凌乱,红晕从耳廓一直蔓延至胸前领口,仿佛一颗早已熟透的杨梅,酸酸甜甜,身后发带上系着的铃铛随着沈朝岚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任由叶游尘如何制止也不停下。 帘外是周家兄弟赶路的吆喝声,帘内叶游尘紧咬住牙关一声不敢吭,生怕做坏事被人发觉。 经此一“战”,叶游尘摸到了沈朝岚的底线,他早已不是那个外人眼中温润出尘的用剑第一人,也有了世人的俗欲。 叶游尘见好就收,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瞎撩拨,但沈朝岚是真敢来,脸皮厚了不止一个度。 在马车里待了一路,叶游尘快闲疯了,好似一只被关进笼子的鸟,无法撒欢。 他冲沈朝岚笑了笑,心虚地替他捋平被自己弄皱的衣摆,随即掀开帘子钻出马车,伸了个懒腰。 周有金稀奇道:“老大,丽州确实比咱们那凉快。” 周有银连忙附和:“对啊,回去得好好同苍左他们说说。” “你就别欠了,小心苍左暴打你。”周有金好心提醒。 “打我没用呀,谁让咱们老大让他们俩看家呢,我看苍右挺乐意的。” “苍右乐不乐意我不清楚。”叶游尘听到两人争执好笑地插了一句,“步元萌肯定不乐意,指不定又在背地偷偷说我坏话呢。” 沈朝岚打得好算盘,回踏清风处理完杂事后直接命向清洄为代理掌门。 步元萌又喜欢黏着向清洄,向清洄走不掉,他自然也走不掉,怕又觉得是自己拐跑了他的掌门师兄。 叶游尘说罢,闭眼感受了下独属于丽州的空气,湿湿的,带着夏日的沁凉。 沈朝岚也从车内钻出,轻敲了下叶游尘额头。 “元萌性子率真,不会这般小心眼。” “是是是。”叶游尘摸了摸鼻,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倒是他们好师兄,自己想溜拿我垫背。” 话里带着嗔怨,实则满心的欢喜。
第49章 恰似少年游「完」 马车直入城中,穿过热闹街道拐进一僻静的胡同,按照来信所说停至一座名为“和府”门前。 早就在门前恭候多时的仆从见有车停下上前询问:“请问是沈公子和叶公子吗?” 叶游尘扭头望向沈朝岚。 沈朝岚从怀里拿出关止手信递给对方,颔首点了下头:“正是。” 仆从接过只扫了眼手信印章便递还:“几位请随我来,二爷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二爷?”叶游尘困惑。 仆从耐心解释:“关二爷。因家中一般是公子做主,二爷排第二,我们便习惯这么唤了。” 一入后院,果不其然,时隔这么久两人习惯依旧没变。 关止舞剑,楼砚雪坐在一旁下棋。 见人来,关止剑锋忽然一转直接向沈朝岚刺来。 叶游尘正欲出手被沈朝岚抬手挡了下,随即拔出落尘直面迎上。 不过须臾之间已经对峙十几招,不分伯仲,两人从这头打到那头,倏地轻功而去直接飞往莲池中央,长身而立,惊起湖面阵阵波涛,池中锦鲤鱼贯而出,被扰得急寻荷叶遮蔽躲藏。 “哇,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对决吗!”周有银被眼前密集的招式弄得眼花缭乱,一双眼珠左右跟着转,生怕漏看。 “见面就打架,这都什么癖好。”叶游尘抱臂站在岸边嘀咕。 “阿止听闻沈公子问剑各派便手痒难耐,日盼夜盼能痛快对峙一场,让叶公子见笑了。”温润声自身侧而来,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楼砚雪眉目温和,与关止那种浓眉大眼简直是两个极端,偏巧得是两人站在一起时竟看不出半分违和,好似天造地设一对。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道冲天怒意。 一柄折扇径直从我耳边呼啸而过飞向莲池中的二人,生生将焦灼对持的两人分开。 “都给我住手!” 循声望去,来人模样俊美,肌肤如同天山雪莲般白润,朱红的唇似腊月红梅,这般天气竟裹着雪绒披风,瞧着应当是哪家性子娇纵的公子哥。 来人急匆匆的,身后护卫寸步不离地跟着,嘴边不停劝慰:“少主,少主您慢些走,昨日不是说才沁了凉风么,您这般擅自出门要被季公子知晓会念叨您的。” 那人神色微顿,很快又恢复如初,步履轻盈地向池边走来:“阿鸣若能一直念叨最好,这般也不必去铺子招摇了,你可瞧见他今日着装,那般单薄,身子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护卫汗颜,顶着主子酸气十足的怒意说了句公道话:“少主,夏日炎炎,季公子又要与火炉打交道,那着装挺正常啊,不是谁都像您一样这般天气还裹两件……” 只一记眼神过去,护卫默默闭了嘴。 “你们二人要打去别处打,别惊了本少主养的一池鱼。”此人来到池边,轻摇折扇悠悠道完又侧身叮嘱护卫,“若影,你去瞧瞧,若是惊死了一条就找关止十倍奉还于本少主。” 到底是旁人家地盘,若真惊死了主人家养的锦鲤,沈朝岚也有一份。 叶游尘为给沈朝岚撑腰主动开口:“这位公子实在抱歉啊,我与言书初来乍到并非有意惊扰您养的鱼,这事我们也有过错,若需赔偿尽管开口便是。” “和风,别闹了。”一旁的楼砚雪缓缓开口,语气无奈又亲昵,侧身向叶游尘介绍,“让叶公子见笑了,此人乃我外甥,晏淮,他方才说笑呢。” 叶游尘仅狐疑了一瞬,见来人与楼砚雪年纪相仿居然隔了辈分,随即想起对方身份心中了然,冲晏淮颔首:“晏公子好。” 晏淮知眼前两人是楼砚雪邀请的贵客,敛了脾气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叶公子不必客套,我纯粹是想找关止麻烦,与你二人无关,既来我府中便也是我的贵客,今日府中设宴,若不合胃口尽管开口。” 不等叶游尘回话,沈朝岚从容收剑在叶游尘身侧站定,向晏淮作了一缉:“谢谢晏公子,我和不归就多有打扰了。” 。 一直到宴席正式开始,护卫口中的季公子才从院外匆匆赶回。 叶游尘见此人第一眼便觉新奇。 与大热天还裹着披风的晏淮不同,来人衣着用得寻常布料,朴实无华,袖口随意往上捋,露出小半截黝黑的麦色手臂,胸前衣襟因天气炎热不那么规整,露出那被日光晒红的脖颈。 他前脚进门见有来客遂上前一步,笑声爽朗,言语亲和地招呼着:“今日有贵客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同和风说过的让他不必等。” 沈朝岚早前与关止闲聊中对眼前之人有所耳闻。 据说此人是楼砚雪外甥看上的相好,先前未见过面,但从关止口中得知楼砚雪外甥因娘胎带病,自小便娇气,金贵得紧,原以为他眼高于顶,能入他眼中之人会是什么名门贵族,同他自己似的貌若天仙,哪曾想二人性子截然相反。 若说晏淮与不亲近之人保持着不加掩饰的疏离,界限分明,那么眼前人则率真随性,单单那双染着笑意的眼睛望向人时便真诚无比。 叶游尘与沈朝岚二人起身招呼,喊了对方一声“季公子”。 对方见状连连摆手,“我叫季之鸣,唤我阿鸣就行。既然是关大哥朋友就不必客套了。” 话刚说完,一条胳膊突然横插进来,霸道又蛮横。 晏淮大概不知何为羞耻,薄唇紧抿,当着众人面直接上手替季之鸣整理起那不算规整的领口,目光撞见被晒红的肤色后,垂下的眸色压抑着愠怒。 “我说多少次了,天热不必出摊,难不成偌大和府还养不了你一人么。” 晏淮突然发难,叶游尘心尖一跳,立即偏头与沈朝岚对视一眼,想着他俩在场不会耽误人家处理家事吧。 正想着要不要回避,楼砚雪与关止二人竟无一人劝架,反而让叶游尘两人坐下用膳。 叶游尘自觉有八卦,吃得也心不在焉,两耳一竖,便听季之鸣刻意压低声音同晏淮讲道理。 “你小点声,生怕人不知道你是醋缸吗,被太阳晒红很正常好吧,而且最近有一单比较急,客人赶着要离开,我得尽快将断剑重铸好。” 不说还好,一说那人更气了,冷声丢下一句“我带阿鸣回去换衣服,你们请便”,随即拉着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季公子他不用膳么?”叶游尘属实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担心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会不会饿着。 楼砚雪笑容温和:“不必担忧。”随即向若影使了个眼色。 若影得令匆匆离开,转身去厨房重新让人备菜了。 。 夜间,叶游尘与沈朝岚被安排在一间厢房。 想起白日匆匆一别的季之鸣,叶游尘不禁好奇,他能感觉到对方虽身体健硕,但武力不太行,反倒是看着病怏怏的晏淮内力不浅,语调神态一看就像个飞扬跋扈的主。 “你说那铸剑师不会被胁迫的吧?” 叶游尘向来看不惯世家长大的贵公子,嚣张跋扈,动不动就爱干仗势欺人的事。 “要真那种,就算是关止朋友,本教主也得去替天行道。” 叶游尘自顾说着偏头一瞧,见沈朝岚在一旁笑盈盈地盯着自己。 “你笑什么?”叶游尘恼羞成怒,立即昂首挺胸,“我很有原则跟底线的,就算是你朋友也不行。” “我笑不归当真看不出他们二人关系吗?” 经沈朝岚提醒,叶游尘眼珠稍一转悠,顿时恍然大悟。 白日没细究,就盯着晏淮说话语气不好了,要沈朝岚敢这般凶他,玄骨棍估计早就迎上。 现在仔细回想此人替季之鸣整理领口的动作,表面虽强横,但理的却慢条斯理,在见到对方晒红时语气急切中带着心疼,而季之鸣显然已经习惯对方举动,任由他动作并耐心解释,并未阻拦。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沈朝岚见叶游尘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出神,按耐住心中悸动将人捞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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