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贺景云告别施清奉后,遇见了孟售? 贺景云跟他们也是一伙的。 有令牌能进皇城的只能有一个人,既然孟售进了,那么余久择和贺景云一定在外面。 而且贺景云是施清奉的暗卫之一,跟明卫一样,都是不能触犯禁忌的。 但是贺景云是他们的人,不可能不跟他们交流今天皇城中发生的事,所以贺景云一定躲藏在余久择家里!只是不让他看到! 幸好他出皇城后第一时间来找余久择,不算晚,贺景云应该没走。 想到此,何逸钧面不改色,转移话题:“师兄息怒,他惹你不关心,你就不用去想他了。” 余久择紧蹙的眉头松了下来:“他比施戎还晦气,我在集市上听说皇后说施戎晦气,结果朝里的人还不信,个个蠢得跟施净棠似的,当官当糊涂了,蠢官。” 何逸钧弱弱道:“呃……师兄,书斋倒后,你有没有……” 余久择忽然想起了什么,打断道:“我听说你被人打了,疼不疼啊?” 何逸钧脑袋一抽,道:“不疼,多谢师兄关心,师兄,你有没有想去过别的地方?” 余久择道:“有,天涯海角,每个地方都想去,我要做一个豪迈的侠客。” 何逸钧道:“我想去一趟邺阳,在我会试之后。” 余久择道:“奥,去看你原来的家啊,它现在已经废掉了,邺阳人还把它称为凶宅,还谣言说里面怨气比阴气还重,每天晚上都有鬼魂来回游荡,不停鸣冤,没人敢进去。” “哦对了,邺阳最近每隔几个月就有人失踪,官府也查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你晚上别出门。” 何逸钧道:“这么说,我更想去看看了,至少能看到我家人的鬼魂。” 余久择道:“那就去吧,去之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算算时间你什么时候到,告诉你准备多少干粮。” “好,”何逸钧问,“幽陵是什么地方?” 余久择一惊:“我家。” 何逸钧道:“你家?” 余久择道:“我家,想不想来我家坐客啊,幽陵人待人可热情了。” 何逸钧道:“我想在从邺阳回京师后再去。” 余久择爽快地笑道:“就这么说定了,你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何逸钧疑惑:“肯定不会,我怎么会是欺骗师兄的那种人呢。” 余久择问道:“对了,幽陵离京师和邺阳都很远,地域就在大海的附近,你怎么忽然想去幽陵了?” 何逸钧道:“去玩,去看海。” 攸梦的祖君死于邺阳,返于伦安,去于幽陵。 何逸钧实则想去幽陵调查幽陵出了什么事,万一能发现其中的秘密呢。
第52章 皇城一事后, 何逸钧猜想施荀很有可能跟余久择孟售他们有联系。 因为伦安是京师,人肯定不在这儿,那肯定在邺阳,如果不在邺阳, 那就在幽陵了。 而且余久择还说, 幽陵是他家。 何逸钧问道:“贺景云现在在你家吧?” 话音刚落, 卧室中就传来一道柜子被打开的吱呀声。 接着,从柜子里爬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贺景云。 贺景云在里面蹲累了, 柜子小得让他难以动弹, 出来时像条鳄鱼一般左扭右斜没有平衡,好不容易才将整个身子露在外面,最后站了起来。 余久择一看他这副模样,便开始前俯后仰嘲笑他。 贺景云道:“喂, 小屁孩, 你都多久没洗衣服了,给我熏得要死, 身上全是臭味, 脏得要死, 终于挺过来了,难得啊。” 余久择傲然道:“半个月而已,不多,哈哈哈。” 何逸钧道:“谁叫你躲到里面去呢。” 贺景云道:“又是你啊, 都怪你,哼。” 何逸钧道:“怎么,不希望是我,更希望来的是我们主子么。” 贺景云道:“说什么呢, 谁希望施净棠来啊,我还以为来的是谁呢,把我吓得躲到里边去了,要是我知道你是自己人的,我才不会躲呢,都怪你,哼。” 余久择又笑了几声。 贺景云道:“笑什么笑,哼,你和夕沉都是小屁孩,要是我以后还躲到里面,我就。我就。我就。” 何逸钧语气带笑意:“你就去跟施净棠睡一张床。” 余久择喷出一声笑。 贺景云实属被吓了一跳:“我就不!坏蛋!哼。” …… 接下来的日子里,何逸钧进入了学习的状态,只为迎接会试的到来。 空余时间画了张皇城地图寄给良霖,还去玉兰园跟柏羽初讨论写诗的问题。 柏羽初对皇城的事颇感兴趣,尤其对皇后的痛苦感到同情。 同时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她久未见面的姐姐柏羽双,也不知道她的姐姐能不能想起她这个妹妹呢。 柏羽初甚至还说:“你三年后就要参加会试了,不如你将来考去翰林院,去了之后如果看见我姐姐,就跟我姐姐说我想她了,很想让她元日回来看看我,然后顺便替我问问,我给她的信是不是一封都没收到。” 何逸钧道:“我考不上,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你这个忙。” 这个人就是鹿从顾,江湘脱颖而出的学子,稳霸总成绩榜首的才女。 三年后,也就是建宁三十年了,何逸钧那年也十八岁了。 时间过得飞快如流,白驹过隙,恍如昨日。 他好像停留在起点,又好像已经踏出了无法返回的一步路。 …… 这天,早晨。 玉兰花堆满墙头,将地面装点上星星浓浓的紫,仿佛它们就长在地上。 院里摆了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小矮凳,何逸钧独自静坐矮凳,凭桌看书,研究习题,心无旁骛。 院门忽然被人扣响了,轻轻的,细细的,好像小猫小狗的脚步声,在这暮春的欣柔里显得格外安详温馨。 何逸钧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是落花满头的施清奉。 何逸钧道:“你又在门外站久了。” 施清奉道:“敲门敲很久了,没见你开门,可你明明在家。” 何逸钧将施清奉头上的落花掸下来:“我学习认真呢,没听见,以后你敲大声点,不用担心影响我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皇城回来后,何逸钧对施清奉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是厌恶的,鄙弃的,现在却好像拥有了施清奉,别人好像拥有不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而且他怎么说施清奉,施清奉都不生气,还可以对施清奉指指点点。 反正施清奉都听他的,不听别人的,完全不生气,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做就这么做,纯自由。 何逸钧道:“服了,发冠又歪了,转过来,蹲下,我帮你重新戴上。” 施清奉听命:“我平时不喜欢照镜子。” 何逸钧道:“不照镜子,那么不在意形象,什么人真是,每次我都要帮你把发冠戴正。” 施清奉道:“我把我府上的镜子全摔了。” 何逸钧诧异:“为什么?谁欺负你了?” 施清奉双手捂住下半边脸:“因为我脾气大,没人敢欺负我。” 何逸钧道:“这么可能,一定有人欺负你了,说实话。” 施清奉道:“没人欺负我,那一天,我脾气暴躁,不想看见我的脸,我的脸不是我满意的,就把镜子摔了,用镜片摩在身上,腿上,手腕上,脖颈上。” 何逸钧诧异,张大眼睛,插发簪的动作也随之停止了:“你,出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施清奉抬手把发簪插入发冠的缝隙之间,固定好头发:“那时候我觉得,你并不想见我。” 何逸钧碰到了施清奉的手,马上缩了回去,让施清奉自己弄头发,已哑言:“我……” 施清奉站起来:“走,我们去吃饭。” 何逸钧道:“啊?” 施清奉道:“吃饭回来再看书嘛。” 何逸钧问道:“去哪吃?” 施清奉道:“情鸳楼三楼,那家饭店你好像没去过。” 何逸钧登时眼前一亮:“就是那家,那家做的饭特别好吃,还会做其他地方的招牌菜,走走走。” 何逸钧回到院子里,将书、笔、墨依次从窗户外面丢进卧室的床上,带上荷包?,刚要出门,就见施清奉从门外进来了,倚在门框上看着他。 何逸钧下意识摸了摸荷包?,发现荷包?扁扁的皱皱的,才想起来里面的银子已经所剩不多了,只够他多活一天,便问道:“殿下,都月末了,什么时候把俸禄结了呀?我都没钱吃饭了。” 施清奉莞尔一笑:“可爱小阿四。” 何逸钧“嗯?”了一声。 施清奉又道:“今天结,等下吃饭我再请你一次,还有,我上回不是给你三百文钱么,就算每天花十文钱,也用不了那么快吧。” 何逸钧道:“我还要买香盒装花灰,一个香盒都十文钱了,除此之外还要买香炉香箸香勺。” 施清奉道:“买那么多,天天想着制香,难怪身上的味道一天比一天浓,离你有一条胳膊的距离,还能闻到香味,夸张了。” 何逸钧把荷包?往床上一丢:“不爱干净,臭臭大三巾。” 施清奉过来帮他把凳子和桌子扛进屋里:“爱干净的香香小阿四,出门前带把伞,今天云多风大,可能会下雨。” 然后,何逸钧屋里拿出一把棕黄色的复古油纸伞,出来,关上院门,跟施清奉一起去吃饭了。 到了那儿,何逸钧点了几份菜,都是没吃过的。 之前跟余久择来吃饭时点的那几道菜,他还想再吃一遍,可是他又想尝尝其他口味,便把没吃过的菜点了,对于那些吃过的菜,他只能用目光盯着菜名,盯了好久的。 施清奉以为他想吃,就直接向小二报上了菜的编号。 何逸钧忙道:“哎哎,小二,我们不要这道菜,别听他的。” 施清奉顶嘴:“听我的,我要这道菜。” 小二愣在原地,不知要听谁的。 何逸钧想让施清奉选一些自己没吃过的菜,上菜后还能从施清奉碗里挑一点出来给自己尝尝,于是道:“大三巾,我帮你选道菜吧,你那道不好吃。” 小二显然没有眼色:“他选的这道菜是我们铺子最具特色的,保证好吃,客官可以先点这道菜,如果不好吃,下次来再点些别的。” 何逸钧:…… 施清奉淡笑:“编号删了吧,不要了。” 何逸钧给施清奉选了生榨粉,随后小二抱着单子离开了。 他们座位的旁边来了两位客人。 客人甲道:“前几天圣上又立太子了。” 客人乙道:“我前几天就听说过了,这件事,风波不平,闹得大了,典礼上死了一人,还有两个被打伤了,据说都与皇后扯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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