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腰线在单衣中显得十分分明,紧致的腹肌若隐若现,秀色可餐。 魏延的视线没有再收回。他侧过脸,撑起身子,认真地看着俞书礼穿戴。 俞书礼一回头,恰好对上魏延深邃的视线。 他一愣:“你醒了?”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我把你吵醒了?” 他解释道:“我要晨练,故而早起了些,天色还未亮,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嗯。”魏延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慵懒,人却不动弹也不回去睡,而是把视线牢牢锁在俞书礼的脸上,带着热烈又明媚的笑容。 俞书礼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魏延现在的模样实在诱人。 乌黑的长发披在枕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那股掩盖不住的温润,便犹如涓涓细流席卷而来。 一张宛如皎月的脸,这般温柔地看过来,几乎就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俞书礼长舒一口气:“怪道总有人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①” 魏延一笑:“小将军舍不得去晨练了?” “那倒没有。”俞书礼耸了耸肩,把胸部的甲片扣好。 他正要俯身去穿腿上的甲片的时候,魏延终于坐了起来。 他挽了挽发丝,朝俞书礼招手。“过来。” 俞书礼拿着甲片,有些莫名其妙走过去。 魏延的手指接过他手里的甲片,然后轻轻覆在了他的腿上。 俞书礼一个震颤。“你……在干嘛呀。” 系带在腿间游走,俞书礼呼吸紊乱,手指匆忙按住那只作乱的手。 魏延浅笑着抬头:“替夫着衫,不是应当的吗?”
第44章 俞书礼按住魏延胡乱游走的手:“你穿衣服就穿衣服, 摸我干嘛?” “嗯,一时情不自禁。”魏延露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怎么办, 摸都摸了,小将军要罚我吗?” 俞书礼白了他一眼:“罚你?这不给你爽到了?” 魏延低低一笑, 终于蹲下身子,手下开始安分地帮他系腿上的带子。 “好了没?”俞书礼见他弯下腰之后迟迟不起身,拿脚踹他。 魏延的手指划过他的腿侧,抬眸问:“我只是好奇, 小将军从前穿着甲胄,是谁帮的你?” “我是自己不会穿, 一定要别人来穿?” 魏延道:“担心哪个不长眼的,对小将军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的也就你了。”俞书礼白了他一眼,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懒得搭理他,踹开他就要走。 魏延把他拉回来, 指了指自己的颊侧。 “干嘛?”俞书礼装作看不懂。 “不给些报酬吗?” “报酬你个大头鬼。”俞书礼推他:“别耽误我。” “许颂早前送来了那十个关系户, 你不想知道如何安置吗?”魏延挑眉看他:“你叫声夫君求求我,我便帮你。” 俞书礼道:“我自己也有主意。”这主意, 有是有, 但是比起魏延的,恐怕就是不够大的。 走了两步,俞书礼终于回头,咬牙道:“你说说看。” 魏延又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笑着看他。 * 整理好甲胄,俞书礼掩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练完兵,钟年找过来。“小将军, 那许颂安排的人来了……” 俞书礼点了点头:“魏延同我说过了。”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这几个人由他带走,一同带到渠州去,旁的您不用管。” 俞书礼摇头:“这不太行。到底是明面上过给我的兵,被魏延带走,容易打草惊蛇。” “小将军可知那里头都有些什么人?”钟年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有仇家那边的远房亲戚,还有几个同礼部侍郎单世海也脱不了干系。” “太子的人?”俞书礼皱了皱眉:“那又如何?” “大人说,太子不会这么蠢,把把柄送到您的手上,所以安排这个事情的,另有其人。” 俞书礼略一迟疑,听钟年接着道:“听说,二皇子要提早回京了。是陛下的旨意。” 俞书礼心头猛的一跳,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三皇子呢?” 钟年怔了怔:“什么三皇子?” “太子被禁足,二皇子回京,那三皇子呢?没他的消息么?” 钟年“哦”了一声,“科考在即,陛下让他负责统筹考官与考题。” 俞书礼眉头一沉:“往日里,这些活是内阁和太子做的。” 本该魏延和太子的事务,突然被安置在了三皇子身上,显然不是好事。 老皇帝想转移权力,慢慢架空魏延?他对魏延产生怀疑了? 钟年一时讷讷,咂了咂舌:“啊……那这……”他挠了挠头,问:“会不会是因为丞相大人被派往了渠州,陛下担忧他一时管顾不过来?” 俞书礼摇头。 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一贯扶不上墙的三皇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展露锋芒?分明还不到他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二皇子曾说过,老三城府极深。 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会这般沉不住气? 除非……除非他还有别的阴谋……一个足以让他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力争主考官的阴谋。 俞书礼阴沉着脸吩咐钟年:“让人去查今年的考生名录,我怀疑他们有买卖官位的嫌疑。如果确凿,让人径自去渠州把名录给魏延,他知道怎么做。” 钟年点头应了,又问:“对了,丞相大人还说,给您找了个帮手,来助您一臂之力。” “谁?” “说叫陈黎。”钟年好奇地问:“此人是谁啊?” “陈黎……”俞书礼口中喃喃,“他真救下了陈黎?” 见钟年不解,俞书礼解释道:“陈黎是我先前在狱中认识的一个死刑犯……”他皱了皱眉,“魏延之前答应过要救他出来,但是我没想到,是让他来战场。” 钟年睁大眼睛:“死刑犯?真不愧是丞相大人,连这种人都敢捞出来!” 俞书礼倒是不惊讶魏延的能力,他只是好奇,魏延把陈黎安排到军营来干嘛?陈黎他能懂些什么啊?刺杀个太子都能被逮捕的人,俞书礼压根想不到他有什么大才能。 除了家里有钱…… 陈黎来到俞书礼跟前的时候,魏延恰好也起了,便一同走了过来。 “小将军,好久不见?”陈黎见了俞书礼,倒是笑脸盈盈的样子。 “陈黎,你来胡闹什么?”俞书礼蹙了蹙眉,冲他扬了扬手:“军营不是你有个三瓜两枣就能乱来的地方。” “别别别……小将军别动怒……”陈黎连忙摇手,指了指魏延:“可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你家丞相大人请我来的。” 俞书礼看向魏延。 魏延点头:“陈黎的祖父是大梁有名的地理学家和制图理论家陈秀观。” 陈黎骄傲地挺了挺胸。 俞书礼讶然,上下打量了陈黎一眼,评价道:“那也只是你祖父的本事。” 陈黎却道:“我虽没有我祖父那般,但好歹也学到了七八成。” 魏延点头:“这点上他没必要作假,我放他出来也有这一个原因。如今战事吃紧,西昭地势复杂,你带上他,有的是好处。” 俞书礼的表情将信将疑。 陈黎跺了跺脚:“喂!你可别瞧不起我啊,别说是山川河流,就是小到密林洞窟,但凡我接触过的,都能给你指出一条明路来。”他的声音十分自信:“听说你先前深入虎穴,差点出事了。要我在,就断不会让你陷入那般险境!” 俞书礼瞧了眼魏延,见他竟也惴惴地等着自己的反应,不由得心下一动。 魏延定是为他先前的失踪而后怕了,这才硬是从牢狱捞了他那般讨厌视作情敌的陈黎。 而他刚与太子交恶,老皇帝对他肯定有所防备,这种情况下捞人,于他自己并不利,但他还是捞了…… 凭魏延的能力,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陈黎的背景,先前不说也没有招之为己用,表明他并没有多仰仗和需要陈黎的能力。 而现在主动冰释前嫌……却是因为他俞书礼。 无论如何,俞书礼也不会不承这个情。他长舒了一口气,看向陈黎:“你要留下便留下,不过留在军营里,一切就要听我的吩咐,遵循军营规矩办事,否则,就早日回去过你的少爷生活。” “这你放心。”陈黎认真道:“我虽然混,但这点家国责任心还是有的。” “嗯。”俞书礼点头:“那便好。” 见二人谈妥,魏延走到俞书礼身边:“好了,没什么事了吧。我还未用早膳,饿了。” 俞书礼这才伸手拉他:“没用早膳怎么不说?” “等你一起。”魏延手指蹭了蹭俞书礼的手心,挑眉看了眼陈黎:“你无事就下去吧,听钟副将的安排就好。” 陈黎见了魏延这副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俞书礼问:“他是在争宠吗?” “你今日刚来,错过了我们的婚宴,实在可惜。”魏延侧过身,取了帕子替俞书礼擦了擦刚刚操练落下的汗,阴阳怪气道:“本该请你吃一杯喜酒的。” 俞书礼无奈地叹了口气,已经对魏延这种行径麻木了。 他甚至怀疑,魏延是故意安排的今日才让陈黎过来,防的就是他万一有心要干扰婚宴。 陈黎瞪大眼睛:“真成婚了啊?!”他皱了皱眉,问俞书礼:“不是都说退婚了吗?” 俞书礼轻轻阖眼,点头认了。“退了,现在又成了。” 陈黎“嘶”了一声,嘟囔:“怪不得能同意我来军营了,原来是自己已经得手晋升正房了……” 魏延轻掀眼皮,觑了一眼陈黎,好心情地没有发怒,只是手臂以一种颇具占有欲的姿态揽住了俞书礼。 俞书礼白他一眼:“有一类人,就是正房的地位,小三的气度,勾栏的做派……” 陈黎只顾着笑,点头称是。 魏延不耐烦的勾了勾俞书礼的衣带,眼神中危险的信号传来。 见状,俞书礼也悟了,不再继续调侃,而是火速打断对话,对陈黎道:“往后你就是我身边的军师,让钟年带你去认认人也好,和兄弟们一同吃个早膳,培养培养感情。” 陈黎挥了挥手,现在也不想多留,提步离开的时候声音还酸溜溜:“得了,我知道了。有事业心的男人到底比不过又争又抢的男人……我心寒了。” 俞书礼:…… 他看向魏延:“他胡说的,你别介意。” 谁料魏延挑眉,“又争又抢也没说错。”他笑了笑:“不过,现在我有名分了,外头的野花野草哪有家花香?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俞书礼“啧”了一声,心道:也不知道先前那个发疯的人是谁。 他也不想旧事重提,干脆拉了魏延的手,两人并肩回房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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