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她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孤女,她要感激他,只有以身相许。 在她原先的世界里,她也只有献出她的身体,才能换来依靠。 但他不能趁人之危,他也要让她知道,以身相许也并不可靠,何况他帮她,并不是为了她的容貌和身体。 阿芜似乎有些哽咽,她又落下泪水:“你不要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已经不是处女,是不是因为我已经为人玷污……?”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若有人真心为她好,若有人真的爱她,就绝不会那样觉得,那样说。 沈耽道:“那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 他道:“我帮你,并不是为了别的,但我也并不爱你。” 阿芜似乎已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哭。 无声的泪水,有时候远比嚎啕大哭要打动人心。 沈耽已然不忍,他几乎要忍不住拭去她的泪水,但他到底忍住了。 “你应该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爱你的人,与他厮守。” 他说着,点上了她的穴道,轻轻地让她躺好。 沈耽拍了拍在门口守夜的王老五,王老五瞬间惊醒了。 他擦了擦哈喇子,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人。 沈耽掏出钱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数了数,递给他,道:“今夜的事多亏你了。” 王老五接了过去,这点铜板,当然不够付他花的钱,但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想,想不到他们江湖人士里也有穷人,而且看起来比他还要穷。 沈耽道:“我不会白花你的钱,我叫沈耽,日后若有什么人欺负你,尽管来找我就是。” 王老五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沈耽顿了顿,他似乎回头看了一眼,又道:“我走了,她若是醒来,让她不必再找我。” 他脸上似有一丝不舍,但他的脚步却未有丝毫停顿。
第23章 美酒和美人,总是会让人感到很愉快、很舒服。 韩百叶面前已摆满了十数种美酒,他的身边,正围绕着个十数个风姿绰约的美女。 美酒和美女,都是金蛇帮的下属在各地为他搜罗而来的。 有的是买来的,有的是抢来的。 大多数时候,酒是买来的,人是抢来的。 这或许是因为,抢来的人总是比较便宜。 金蛇帮虽不缺钱,却也知道只有勤俭节约才能发家致富。 韩百叶一点也不愉快。 他敞着前襟,两个仆人跪着为他治伤,为他包扎伤口,涂上上好的伤药。 一个面若春花,色如桃李的美姬捧着果盘,跪在他的身侧。 她看上去尚不满双十年华,这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就像这些鲜果从摘下到送到他面前不能超过三天一样,他身边也从不留超过二十岁的女人。 他只要最干净的女人,最干净的女人,也只能为他一人独有。 没有人知道她们二十岁之后去了哪里,但很多人都知道,一旦家里的女人被金蛇帮的少主选中,最多不过五年,他们就将得到一大笔钱。 于是韩百叶总是有很多女人。 他很自信,因为很多女人,正是这样自愿跟着他的。 只要这样,金蛇帮的帮主,他的父亲,就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骂他。 毕竟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他和她们,也都一向两厢情愿。 美姬光着身子,她的身体正如那些鲜果一样鲜嫩多汁、美味可口。 她朱唇微启,笑着把果盘举过自己的头顶。 韩百叶嘬了一口樱桃,把果核吐了出来。 他没有吐到果盘里,而是吐到了她的嘴里。 美姬依旧微笑着,她微笑的弧度,仿佛到死也不会改变。 这或许是因为她已知道,如果不这样,她就只有死。 她把他吐出来的果核咽到了肚子里。 韩百叶笑啐了一句,他抬起一只脚,使劲揉搓着。 他并没有脱鞋,粗糙的、沾着血泥的靴底摩擦着她的身体,她原本牛乳一般雪白的皮肤已被摩擦得变红了。 她是他最爱的姬妾。 她扭动着身子,窈窕地颤动着,她还是那样微笑着望着他,嘴里发出动人的声音。 下属们却都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他爱她,就是因为她既漂亮,又听话。 “骚货!” 韩百叶笑骂了一句,那只脚终于放过了她的胸膛,慢慢往下…… 那美姬叫的更厉害了,下属们的头也几乎要断了。 但他们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起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他们已感到恐惧! 这种变化本是男人的天性,但他们在韩百叶面前,已不敢做一个男人。 而女人,对于韩百叶来说,根本不算人。 但他们毕竟很幸运,只因韩百叶还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变化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变了。 韩百叶的脚伸的太长了,那美姬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从勾人变成了惨叫。 韩百叶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闻见满屋的酒香,可是他却不能喝酒,他不能喝酒,只因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 阿芜,她竟敢违抗他,背叛他,还从他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主人!主人!” 那美姬不顾下身剧痛,她赶忙往前爬了几步,痛哭着抱住他的脚,不住磕头认错。 韩百叶勾着她的下巴,挑起了她的脸。 很美的一张脸,可是如此狼狈。 她现在的样子,真像是一条淌着涎水的野狗。 倒不如那个女人,尽管阿芜太过清瘦,又太过修长。 韩百叶丢开了她的脸。 那美姬已近乎绝望,又愈加绝望地抱紧了他,美丽的身体紧紧地拥抱他、缠绕他。 韩百叶也是一个男人。 他竟似也已起了一种奇异的反应。 他突然一把揪过她的头发,又一把把她压倒在榻上,狠狠地搓着她的肌肤。 他的动作并不算温柔,但她却笑了起来。 她知道只要他还愿意接受她,她就还有机会。 活下去的机会。 她这样的人,又岂是一个人? 她不过是一滩烂泥,自从她的家人把她卖给韩百叶,她就连狗都不如! 她的父兄利用她、抛弃她,她的未婚夫虐待她,也要抛弃她。 千千万万个他! 千千万万个她! 她这样的人,又岂是一个人? 这世上又有多少男人和女人,是作为人在活着,是为了人而活着? 她笑的愈来愈厉害,笑的愈来愈痛快、愈来愈快活! 她终于也流下泪水! 屈辱的、仇恨的泪水。 她到底还是一个人,到底不免还有人的感情。 她突然恨自己,恨自己还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人! 她又怎么知道,这世上毕竟有一些人,到死也不会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人的。 不论这些人有多狼狈,多不堪,他们都还算一个人。 韩百叶在她身上侵掠如野兽。 他岂非本就是一头野兽? 下属们似乎已不忍再看,他们似乎已忍不住离开。 但他们不能离开,没有韩百叶的命令,离开就是死。 他们似乎也已痛恨自己。 他们虽然不能算男子汉,却到底还算是一个人的。 箭在弦上,韩百叶却忽的停了下来。 她脸色煞白! 下属们脸色似乎也白了白。 韩百叶又看了看她,看了好一会。 他脸上似乎还有一丝惋惜:“你脏了。” 她整个人已如坠冰窖! 韩百叶道:“我从不用脏了的女人。” 她终于被丢开。 她终于还是被丢开了——她终于又被丢开! 她的颈骨已被韩百叶捏住,只消他轻轻一捏,这曾经的美人便要香消玉殒。 但他到底没有下手。 这当然不是他一念之仁,当然不是因为一日夫妻百日恩。 只因一少年一路小跑了进来,他瞥见眼前场景,竟似乎忍不住想要脸红。 他自然也是金蛇帮的下属,只不过他还是新人,只不过他还年轻。 这少年只说了一句话:“少主,那位阿芜姑娘已经和‘后刀’沈耽分开了。” “什么姑娘,那只不过是一个贱女人!” 韩百叶怒气冲冲,那少年唯唯诺诺地应了。 若是在平时,韩百叶已忍不住要动手砍人。 但他不能,只因这少年不是别人,他是公孙相柳的远房堂弟。 公孙相柳是他父亲的结义兄弟,是金蛇帮的副帮主。 论辈分,他甚至还要叫这少年一声“世叔”! 韩十鹏近年已经对他有很多不满,只是韩十鹏已老了,何况他还是韩十鹏的小儿子。 韩十鹏没功夫管他,也不忍管他,于是他只有拜托公孙相柳。 但公孙相柳岂不是也很忙?他又岂能真的来管着侄子,何况这侄子不只是侄子,还是金蛇帮的少主。 一来二去,他们的管着,也早已变成了惯着。 但若说韩百叶最畏惧的是他的父亲,那么他第二畏惧的人便是公孙相柳。 他既然不能不畏惧公孙相柳,也就不能不给这少年几分薄面。 “哎呀!” 那少年忽然道:“少夫人是生病了吗?” 韩百叶目光一闪,竟然暗笑了笑,他道:“不错,她是病了,你替我照顾照顾她罢。” 这狗皮膏药,解决不了还不能甩掉吗? 那美姬已几乎忍不住哭出来。 她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韩百叶随手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出了房门。 一个影子倏忽一下飘过,湮没在阴影里。 “什么人!” 没有人回应,走廊上只有他自己的回声,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传来,显得有些瘆人。 韩百叶只觉如芒在背,这船上卧虎藏龙,高手远比他想象得多。 毕竟他武功虽不甚高,轻功却一向不错,若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隐藏身影,绝对已可进入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他的下属们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们当然是没办法看见的。 韩百叶定了定心神,道:“那个方向,住的是什么人?” “回少主,是青冥剑主、崆峒派等人的住处。” 韩百叶于是住嘴,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他打得过的。 尤其是贺青冥! 洛十三号称天下第一剑,可是贺青冥那一剑,却可以迫使洛十三改变剑的方向,实在是可怕至极。 也许这天下第一剑早已易主。 也许金蛇帮上下,包括他父亲韩十鹏在内,没有一个是贺青冥的对手。 好在他还得到了贺青冥的一个承诺,他知道贺青冥这样的人,必定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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