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惬意的打到夕阳将要西下,没那么大的太阳了,渐渐有些冷了才散场,临走前,棉哥儿还把家里的麻将给带走了,打算这两日就让云齐给打好。 村里没甚秘密可言,掉根针都能传的人尽皆知,更何况是这等好玩儿的麻将,也就是喜哥儿没嫁进周家之前,没人敢去他家里晃悠,若不然,麻将早就传遍了谷家村了。 如今也是,麻将风一样的席卷了整个村子,不仅妇人夫郎爱打,这闲着无事儿的汉子们也都想摸两手,从棉哥儿和冬哥儿那儿传出去三五日的时间,如今村里人冬时的活动除了坐在炕上嗑瓜子儿,还多了项打麻将。 村里人家渐渐传出了碰牌的声音,打到关键时候,还伴着一阵阵的叫好声儿,四人坐在桌上打,身后那是一群的军师。 都言观棋不语真君子,但农家人不懂那些,只要没看到对家手里的牌,那就能稳坐后方,指点江山,还有的人喜欢这瞅瞅,那看看,虽不言语,但也是忙得很。 要说村里最开心的,还得是云叔么,这几日除了觉得自己能动手打出来的,都跑他这儿来打一副麻将了,家里做家具的边角料也有了用处,不用当柴火烧了,可不得高兴。 有的人家家里有银钱的,还定了副檀木的,摸牌也能染上一手的檀木香,好闻又好打。 有的人家只要能打就成,唯一的要求便是价儿要低,云叔么忙的眼角纹都出来了,别问咋出来的,问就是边打边乐出来了的。 顾筠眼看着麻将不出几日便蔓延了整个村子,感叹道:“不愧是国粹,这是不佩服都不行。” 喜哥儿他爹也颇爱打麻将,心里还挺乐呵,如今村里人都忙着玩麻将了,吵嘴的人都少了,这个冬时是他过的最为安逸的一个冬时了。 不过,中间还是出了点儿事,这麻将光打没点儿彩头,打着真是有点儿无趣,渐渐的,村里人开始赌钱了,一开始还是一局一文钱,后来是越打越大,直到有人输太多,不愿掏钱,那赢家可不愿,两人打了起来。 村长匆匆赶到,训斥了一番,订了个村规,凡是打麻将,彩头不能超过一文钱,若是让他发现了有人打大钱,轻则罚跪祠堂,重则逐出村子,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不过也有手里有几个铜板的人家心里不喜,这不能超过一文钱,不就是只能打一文钱的吗? 有人不喜打太小的,悄默声的约上几个人打大的,几人不说,也没人知道,村长也知这事儿他一村长,村里这么些人家,他也管不了太全,只要没闹到他跟前,他也就当不知道。 顾筠听说了这事儿,颇觉无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但有的人想着挣钱啊,控制不住赌的手,家破人亡的往往都是这种人。 不过好在,谷家村大多说人心里还是能拎得清,也许是在银钱上小气点儿,打的都不大,主打一个玩玩儿,输些银钱心里也不难受。 等一切平静下来,转眼便进了腊月,天儿也是越来越冷,快到了冰上走的日子了。 快过年了,家里的猪也开始陆陆续续出栏,本是想着二十八头猪今年都给卖了去,就不留年猪了,等到了年节再买肉来吃,毕竟家里就四口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但无奈,周铭死活留下了一头,说是还是自家养的猪吃着香,顾筠也不想在这种小事儿上和他计较,便留了一头年猪。 五十五两七钱银子到手,一家人喜笑颜开,喜哥儿乐道:“看来还是养的多了挣钱。” 顾筠笑道:“你把请短工的钱刨去,还有你付出的劳力,算下来,也就挣上三十两左右罢了。” 喜哥儿笑了笑,他有的事一身的力气,三十两,也是不少了。 周宵道:“养猪多了也有好处,家里的猪屎多了,囤起来能留着肥地。” 顾筠摆了摆手,“行了,你别说了。” 他自小生活在城里,可以说要不是因为周铭,他是绝不愿跑村里生活的,洁癖,没法儿。 顾筠把银钱放桌上,分了三十两银子给到喜哥儿,“我这儿拿二十五两多都觉得多拿了,家里的猪基本都是喜哥儿在喂,猪圈也是他和阿宵你俩打扫的,过年的年货你俩就别掏钱了。” 喜哥儿闻言摇了摇头,“那怎么行,年货还是我和阿宵买吧,小爹。” 家里没甚亲戚,也就喜哥儿娘家那边要走动,还有顾筠和周铭二人的几个好友罢了,怎好都让顾筠出钱。 顾筠想了想,数了五两银子推过去,“那也行,你多拿一两银子,别推辞,小爹会不高兴哈。” 喜哥儿只好接了过来,银钱分好,便回屋里放钱去了。 “今年能存下三十两,剩下二十两多的银子,绝对是能让咱家过个肥年了。”喜哥儿边放银子边说道。 一旁的周宵笑道:“今年五两银子足够了,二十两都花了,那得买多少东西啊。” 喜哥儿笑了笑,“明儿若是天晴,便去镇上把年货买回来,今年就别让小爹那边掏钱了。” 周宵点了点头,“你和我一起去吧,也好久没去镇上逛过了。” 喜哥儿闻言也没有拒绝,第二日和周宵一起驾着牛车赶去了镇上。 青水镇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来人往,大家伙儿都裹的严严实实的,穿梭在各个铺子里买年货。 家里还有头年猪,猪肉是不用再买了,周宵和喜哥儿挑着些能放的腊肉,腊鱼买了些,还割了些羊肉,核桃,杏仁还有冬时少不了的瓜子儿,溜达下来一圈儿,背篓里装满了东西。 “快来瞧瞧嘞,新出炉的烧饼啊。” 周宵冲喜哥儿道:“饿了吗?要不要买块儿烧饼吃?” 喜哥儿还真有些饿了,但他更渴,“找个茶水铺先,喝口水。” 周宵笑了笑,“前面就是白叔开的茶楼,你且去那儿等我一下,我买好烧饼就过去。” 喜哥儿点了点头,背着背篓进了茶楼,点了壶茶,坐在那儿听了会儿书,渐渐的被这跌宕起伏的剧情给吸引了,连周宵进来都不知道。 “有这么好听吗?” 周宵把烧饼递给喜哥儿,笑道。 喜哥儿咬了口还冒着热气,边缘有些宣软,里面撒了些芝麻,烤的焦黄的酥脆无比,内馅儿还加了些肉酱,味道真是好极了,闻言点了点头,“听得我都想哭了,也不知那书生还会不会来找那富家小姐。” 周宵无奈扶额,“都是话本罢了,怎的还当真了。” 喜哥儿嗔了他一眼,“话说起来,你不是也要写话本呢吗?怎咱们都成亲一年多了,不见你动笔的?” 周宵轻咳了一声儿,“这东西得靠灵感,没想法写不出来。” 喜哥儿无语道:“都一年多了,你这灵感来的也太慢了些。” 周宵转移话题道:“快吃吧,凉了没热的好吃。” 这也怪不到周宵,俗话说得好,啥样人干啥样事儿,他一猎户,最擅长的便是打猎,虽识得几个字儿,但写话本对他来说,还真是有难度,不过小爹应是能写出来的。 两人听了会儿书,吃饱喝足,赶着牛车趁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回家去了。 “巧了不是,今儿我刚卤了块儿牛肉,你就买了烧饼回来了,刚好。” 喜哥儿和周宵刚回到家,把东西交给顾筠,便听到他颇有些惊喜道。 “牛肉?哪里来的?”周宵洗了洗手,问道。 “你云叔么送来的,说是他村里有牛宰,就买了些来,知道我爱吃,便送了些来。” 周宵满头疑问:“他怎的买了牛肉送咱家了?”和云家相交这么久,竟不知云叔么还是个大气的? “说是麻将让他年前挣了不少,送些东西谢谢我呢。”顾筠把牛肉从锅里捞出来,笑道。 周宵和喜哥儿齐齐点了点头,原是如此啊。 第32章 “找啥呢?” 周宵刚把院子里的积雪清理干净,进门便看到喜哥儿在炕上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哎,我去年不是用兔毛做了个围脖吗,刚想起来,今年竟还没用过,想着找出来戴戴。”喜哥儿的声音从柜子里闷闷的传了出来。 周宵看了眼炕扔的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无奈扶额,“我帮你找找?” “不用,我自己个儿找就成,小爹那不是要做肉丸子嘛今儿,你先过去帮帮忙去。” 周宵笑道:“我扫完院子去哪儿看了眼,小爹和老爹刚起,且得等会儿呢。” 周宵看了眼还在往炕上扔衣服的戚莳,想了想,褪下外衣,帮着把凌乱的衣服一件件蝶了起来,之前他刚五岁的时候,便自己一个人住了,顾筠老早就教会他怎样叠衣服,收拾床铺,如今成了亲,这会儿倒是比喜哥儿看着还贤惠些。 “哎,终于找到了,竟藏的这样深。”喜哥儿乐呵呵的把白绒绒的兔毛围脖拿出来,以想着拜年时要穿哪件儿衣服配了。 转身便看到周宵把他扔炕上的衣服叠好了一半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 周宵笑道:“小爹之前教过,每个季节的衣服分开放,咱俩的衣服也按左右分开,便宜又好找。” 喜哥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打小儿我小爹不知说了我多少回了,就是学不会,屋里总是被我弄的乱糟糟的。” 周宵顿觉无语,这小哥儿,婚后倒是坦诚的不成了,只听喜哥儿又道:“趁着会儿有空,你教教我呗。” 好在算上喜哥儿自己的陪嫁,如今屋里一个大衣柜,两个大箱柜,一个箱柜被喜哥儿放了冬时的被褥床单,一个箱柜放了夏时的被褥床单,还有许多空余能放些厚些的衣服。 周宵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靠着一身的收纳本事为人师,轻咳了声儿,“行,那就把家里的衣物拿出来都,今儿重新归置一下。” 喜哥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小夫夫别看只有两人,衣物还真是不少,全拿出来,占了大半个炕,堆的满满的。 “像这些春时和初秋时的衣物,有些能混着穿,可放一起,夏时的衣物轻薄,不怎么占地儿,叠放好放到衣柜第二层,秋时厚些的衣物整理出来放第三层,冬时的衣物厚,放第四层,第五层也能放些,平日里下地做活儿的衣服拎出来另放在第一层,放一块儿,好找。” 周宵边教边整理,没一会儿,衣柜里又重新堆满了,这回看着整整齐齐,一目了然,很直观的能看到喜哥儿的衣服占了大半壁的江山。 “还剩下去年鞣制的狐皮,还有这些零散的东西,像是暖套儿这些放哪儿好?”喜哥儿收拾完家里,心情愉悦,语气欢快的询问道。 周宵想了想,道:“还有个箱柜不是空了大半块儿,放那里去。” 喜哥儿闻言眼睛一亮,他之前怎的没想到,害他撅着屁股在那儿找半天,这些小东西放箱柜里以后还好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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