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宵拉过一旁的喜哥儿,“这是我夫郎,谷二喜,这两位是我们在村里的好友,今儿不是来卖猎物,我夫郎做了麦芽糖葫芦,想着趁着有空,摆个摊儿,换些银钱,也能补贴补贴家用。” 喜哥儿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和秦舟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哥夫郎,幸会幸会。”秦舟笑了笑,原是他想岔了,不过他没见过喜哥儿,本以为周宵也有汉子爱美色的的本性,不想那最美的哥儿竟不是他的夫郎。 “说起来摊位,我这儿刚好有几个摊位空了出来,有个就在离进镇集路口不远的地方,人来人往的,是个极好的摊位,你们也是赶上好运气了。”秦舟笑了笑,等周宵交完十文市金,很是利落的把摊位牌子递给他,吩咐了一个衙役领着他们过去了。 这个摊位如秦舟说的那般,若不是他们快了一步,估摸着也轮不到他们。 “你先回去?还是陪我们在这儿待着等卖完一道儿走?”喜哥儿他们刚收拾完,就围了几个人来,抽空冲周宵问道。 有喜哥儿在,其实也不必怕登徒子惹上来,但周宵还是有些担心会有几个不长眼的,人多势众的,便是他再有力气也是一拳难敌几手,他便留了下来。 麦芽糖葫芦的生意很是兴旺,镇上的人家比起木家村的人,手里能买着吃的铜板儿更多,有些富庶些的人家,也吃过,但在镇上也是没有见过摆摊卖这东西的,见着了,不免都会买上一些。 “呼,终于卖完了,可累死了我要。”棉哥儿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叹道:“今儿得亏有橙哥儿和宵大哥在,要不然靠咱俩还真是蛮不过来。” 喜哥儿把空空如也的竹筐,快要见底儿的麦芽糖罐子收拾妥当,放板车上,笑道:“辛苦你们了,等阿宵买东西回来,咱们便回去。” 日头看着刚到上午时辰,时候还早,棉哥儿口中有些渴,果子也都卖完了,看了眼旁边不远处便是茶摊,想着反正今儿也挣了些银钱,也不心疼了,和喜哥儿说了声儿,趁着周宵还没有回来,去买几碗茶水喝。 橙哥儿今儿也是有些累着了,他未嫁人前,平日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屋子里和家里哥儿姐儿的绣花儿,嫁来云家,也没怎么做过重活儿。 正轻轻揉着有些酸疼的肩膀,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儿流里流气的口哨声儿,伴着几声不怎么正经的哄笑。 “小美人儿,一个人儿?瞧这太阳大的,看的哥哥心疼,跟哥哥走,带你去凉快又好玩儿的地儿去?”说着便要上手拉扯橙哥儿。 一阵难闻的臭味传来,闻的橙哥儿有些反胃的紧,脸色煞白,眼尾泛红,看在那几个癞子眼里,更是惹人怜爱的不成,更来劲了。 还没等碰到橙哥儿,那动手动脚的汉子便感觉衣领被人揪了起来,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是一息之间,整个人便趴在了地上。 身边的几个癞子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他们老大躺到了地上,哎呦哎呦的喊着疼。 在他身旁站着一身型瘦弱的哥儿,正颇为嫌弃的用布巾擦着手。 “你你你………我我我………” 其中的一个癞子明显是被喜哥儿之前打过的,那疼痛似是烙在了脑子里,见到喜哥儿的一瞬间,便捂住了中间,瑟瑟发抖。 他旁边的一流氓看起来是新来的,拍了他一巴掌,“瞧你这胆小的样儿,连那李云洲都比不得,不就是一个哥儿吗,怕甚?!” 喜哥儿嘴角轻挑,已是许久没癞子敢这般跟他说话了,没等那捂着中间的癞子开口,哐哐就是一顿揍,等有人喊衙役来的时候,地上躺了一片捂着中间直喊疼的癞子。 赶来的衙役感同身受的倒吸了一口气,这哥儿,可真够狠的。 连带着一起过来的秦舟也是佩服的不成,不愧是周宵看上的哥儿,真够特别的。 等周宵买完肉回来,那群癞子正被衙役压着往县衙走去,在县太爷管辖的地界儿闹事儿,免不得一顿打。 临走前,秦舟拍了拍周宵的肩膀,眼里意味深长。 周宵:“………” 他待在这儿帮忙等着他们,就是怕被癞子找事儿,结果还真有不长眼的撞了上来,没等他站在喜哥儿身前保护他,喜哥儿便三下五除二的给解决了,不愧是他看上的,真是好勇猛一哥儿。 不过,他在镇上待这半天是为了啥,感觉毫无用武之地啊。 回家路上,喜哥儿喜得两枚迷哥儿,喜哥儿打癞子的潇洒身影,给橙哥儿和棉哥儿崇拜的不成,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恨不能上去给喜哥儿捏肩捶腿。 “喜哥儿,之前只知道你一拳打死过野猪,没亲眼见过,你真是太厉害了!”棉哥儿星星眼道。 “天,喜哥儿,你还打死过野猪!便是我哥哥一个人遇着野猪,都是要躲树上去的。”橙哥儿和喜哥儿他们熟了点儿,说话间更甜软了。 ““喜哥儿,跟你待一起,我以后都不担心走夜路了。” “是啊,我都想学几手防身了。” “你就算了吧,出手没力,学了也白学。”棉哥儿泼冷水道。 “哼,说的好像你力气很大似的。”橙哥儿不满哼道,如今他和棉哥儿俩妯娌也没之前那般生疏了。 周宵:“………………” 喜哥儿只觉脑瓜子嗡嗡的,摆了摆手,“成了,刚好等下送你俩回家,我先把今儿该分你们的银钱给你们分了。” 俩哥儿被转移了注意。 橙哥儿连连摆手,“喜哥儿,我没帮多少忙,你还为了我打跑了那几个癞子,刚刚我看你手都有些红了,我怎么能要?!” 棉哥儿跟着点头,“今儿你若是再给我这么多,我可就不跟着你再去镇上了。” 棉哥儿无奈笑了笑,“今儿这般多的人,也着实是辛苦,这样吧,棉哥儿今儿还是一百文,橙哥儿五十文好不好?” 今儿橙哥儿主要是帮着收银钱,递送麦芽糖葫芦,活儿计确实没有棉哥儿那般辛苦。 没等他俩开口,喜哥儿便把钱袋拿了出来,边数铜板便开口道:“行了,就这样说好了,你们不要就可就生气了。” 橙哥儿和棉哥儿对视一眼,笑了笑,他们可不想惹喜哥儿不高兴,也没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齐齐道谢道:“谢谢喜哥儿。” 沉甸甸黄花花的铜板揣进怀里,再没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儿了。 前面赶车的周宵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等把橙哥儿和棉哥儿送回家,回去路上,他笑道:“我们阿喜魅力不小啊。” 喜哥儿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给他锤了一个趔趄,“明儿我去送菜蛋,你就留在家里吧。” 周宵想了想,镇上铺子里的伙计和喜哥儿也都熟,他留在家里也成。 “去镇上注意着些,别抄近路走小道儿,走官道儿,别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无所畏惧。”周宵叮嘱道。 喜哥儿乖乖的点了点头。 第64章 喜哥儿的麦芽糖葫芦小摊顺利开了起来,每日抛去发给棉哥儿的工钱和本钱,能挣个五百文到六百文不等,也有其他的小贩见喜哥儿他们生意挺好,跟着学了起来。 不过,像顾筠说的那般,没过多久,利太薄,便纷纷转去做其他生意了。 镇上大酒楼倒是也开始售卖麦芽糖葫芦了,作为饭后甜点。 因着和来喜哥儿这儿买麦芽糖葫芦的客官不是一个群体的,去酒楼吃饭的人手里都有银子,基本可以说是镇上的富裕人家,来喜哥儿这儿买东西的大多数都是镇上的一般人家,喜哥儿的小摊和酒楼算不上有利益冲突。 接连几日都是喜哥儿拉着蔬菜,蛋和果子去镇上,周宵多了些时间,忙完园子里的事儿,按着村长的嘱咐,去李家帮忙了几日。 周宵正和几个汉子一起拌黄泥,里头掺着稻草,这样做出来的房子比只用黄泥做的要更牢固一些,便听到底下传来意哥儿的声音。 “大家伙儿辛苦了,我熬了桃子水,大家来喝一碗,解解渴,也休息一会儿。”意哥儿便说,便和自家弟弟把一大盆的桃子水舀出来,一碗碗的摆在一旁。 周宵用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喉咙里确实有些干渴,便把铲子放到一旁,过来拿了一碗水喝。 李老汉正用拌好的泥胚垒屋墙,李婶子在灶房里忙活着给今儿来帮忙的汉子的中午的饭食,倒是没有看到李癞子的身影。 周宵眼眸一转,看了眼落落大方的招呼着大家喝水的意哥儿,还有在一旁看起来不怎么善言辞,有些容易害羞的诗哥儿,看起来这李家如今大事儿小事儿的都是听意哥儿的了。 说起来李家这未过门的儿夫郎着实是操办家里事务的一把好手,大事儿小情的安排得井井有条,周宵自觉,有了这般的儿夫郎,李家的日子也算是有盼头了。 云齐也跟着周宵走了过来,拿起碗咕咚咕咚两口一碗水便被喝完了,看起来是渴极了,只见他又拿起一碗凉的温热的桃子水,开口和意哥儿说道:“怎的不见云洲?不在家?” 云齐心里有些不平衡,他和一帮汉子冒着烈日帮那家伙盖新房,来了两三日了,都没见过他的人影儿,整的这新房像是不是给他盖的一般。 意哥儿闻言,愣了下,他如今不能做的太过分,再怎么样那李癞子也是李家老两口唯一的儿子,他们是想着让他管一管,但是管的太狠了,过了定会让他们心里膈应,回头这门亲事再给黄了。 因着意哥儿这两日也只是让那李癞子老实待在家里等着成亲,倒是没逼着他顶着张五颜六色的脸出来盖房子。 意哥儿还没开口,一旁的诗哥儿撇了撇嘴,“那人今儿胳膊疼,明儿腿疼的,我哥哥哪里管的了他,还让他来盖房子?整日里像是那坐月子的妇人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看得出,诗哥儿对李癞子不满很久了,言语间没有对这准哥夫的一点儿尊敬,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意哥儿,红着脸把喝过的碗收起来去了灶房,估摸着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该把家丑外扬。 意哥儿倒是没有说什么,整的云齐有些尴尬,又不是不知道李家这情况,真真是不该说上这么一嘴。 把喝干净碗放在一旁,讪笑道:“意哥儿,你这桃子水做的挺好喝的。” 说完,便去拌黄泥去了,周宵暗暗摇了摇头,这家伙就是说话不过心,他刚认识他的时候,因着这事儿,不知道有多不喜欢他,不过处久了便知云齐这人骨子里还是个好的,仗义,踏实肯干。 放下碗,冲意哥儿笑了笑,想着都是邻里邻居的,还是替云齐说了一嘴,“他没恶意,性子直,嘴快。” 意哥儿温声道:“我晓得的。” 周宵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日久见人心,他们两家住的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了便知道为人如何了,便转身过去帮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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