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这话啥意思, 那不就是说自己跟禽兽干那事儿嘛,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生气地瞪了贺渊一眼:“你这人咋没脸没皮的,还会拿话噎我。” 贺渊伸手一拉,就把人拉进怀里,下巴搁在于清肩膀上,声音低低地说:“清哥,我就逗逗你嘛。你长得这么俊,还故意撩我,我哪儿扛得住呀。”说完,在他脖子边轻轻蹭了蹭。 于清被他这亲密动作弄得浑身发软,轻轻推了推贺渊,娇声说:“好啦好啦,别闹了。今儿还得去二伯家呢,我去把大宝小宝的衣服拿来烤烤,穿上也能暖和点儿。” 贺渊这才松开手,一脸满足地看着自家夫郎,帮他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点头说:“行,听你的。不过,清哥,你是真好看,我可得把你看紧咯。要是被旁人多看几眼,我可不乐意。” 于清白了他一眼,笑着说:“就你小心眼儿。” 贺渊立马一脸认真地反驳:“你可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郎,长得这么好看,当然只能我多看几眼。旁人瞅一眼,我都觉得亏得慌。” 于清摸了摸土小黄的头,才往衣柜边走,无奈地说:“照你这么说,我日后都不用出门了,天天在家猫着得了。” 贺渊听了,伸腿轻轻踢了踢那只兴奋的差点把整个身子都贴到火盆上的土狗,笑着回他:“我心里头啊,还真有点想把你藏起来。可我哪儿敢呀,咱家你说了算。要是真不顾你想法,硬把你关家里,往后怕是夫郎都没了。” “你是我相公,我往后的好日子还指着你呢,咋会真不要你呢?”说着,他打开衣柜,翻出泽大宝和熙小宝的棉衣,拿到火盆边烤着。 等俩孩子睡醒,衣服也烤得热乎乎的。于清不打算带孩子去老屋,就特意叮嘱贺母晌午给俩娃娃蒸个蛋羹吃。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家子人才总算收拾好。贺父提着一篮子米糕走在最前头,贺渊和于清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往年去二伯家,都得自家做好菜带着。这两年,贺老太倒是大方了些,都会拿点铜钱出来置办饭菜,可也不咋丰盛,一桌菜就俩荤菜,几盘水煮素菜。 路过贺山家,贺父就站在土路上喊:“大山,你们收拾好没?咱一块儿走呗。”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贺小云探出头来,高兴地说:“二伯,还没收拾好呢,要不进屋坐坐?” 大伙走进屋里,就瞧见林小柔正忙着给奶娃娃换尿布呢,她一脸无奈地说:“二伯,大山一大早就去周家帮忙磨豆子了,马上就回来。这天儿太冷,我实在不敢带汐丫头出门。今年我就不去老屋吃饭了。” 贺父听了林小柔的话,点点头表示理解,说:“行嘞,这天寒地冻的,确实别折腾孩子。” 这时候,趁云哥儿去灶屋烧水,贺渊悄悄向林小柔打听:“嫂子,庄仁没答应那门亲事,云哥儿最近咋样啊?没不开心吧?” 林小柔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笑意,说:“嗐,刚开始那两天,他确实有点闷闷不乐,饭都没咋吃。不过这孩子想得开,还跟我说,他定要挑个更好的夫婿。还说那庄仁虽说人正直,可性子太孤僻,他还不一定乐意呢。我看他呀,心里头其实也没多在意这事儿,就是面子上过不去,毕竟被人拒绝了。” 于清忍不住笑了笑,说:“云哥儿这心态还挺好,咱爹还担心云哥儿想不开,非那小子不可呢。你看,我就说云哥儿性子洒脱,这点小事不会往心里去。” “是啊,是啊,这样就好。”贺父应道。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贺山风风火火地走进屋,一边搓着手一边说:“哎哟,对不住啊二伯,让你们久等了。刚在周家帮忙,这过年了,买豆腐的人多,周小子一个人磨豆子哪儿忙得过来,我就去搭把手。” 贺父笑着摆了摆手,说:“没事儿,大山,我们也是刚到。你去灶屋喊一声云哥儿,咱就出发。” 贺山连忙点头答应。 于是,几个人就一道出了门,迎着冬天的寒风,往贺二伯家走去。一路上,贺小云都在跟于清小声嘀咕,说他对贺老太的不满。 “清哥,你说说,这叫啥事儿嘛!分家的时候,咱啥好处都没捞着,就给了几亩薄田,一间破房子,就把我们打发了。可那青砖大瓦房,还有上好的水田,全留给她小儿子了。 现在她年纪大了,毛病也多了,倒想起我们这些小辈来了,每年还得找我哥要点钱看病。你说,当初她咋就舍不得拿钱给我爹治病呢?要是当初好好治,说不定我爹也不会走得这么早。” 于清抬眼瞧了瞧走在前头的贺父,撇嘴小声嘟囔:“云哥儿,那老太婆心可黑了,晓得小儿子指望不上,就想从咱们这儿抠钱。你们可别给,让她把房子田地卖了去治病。” 贺小云皱着眉头,气呼呼地回他:“那哪能给呀!我哥对她恨得牙痒痒。也就过年去三伯家一回,平常我俩路过老屋都绕着走。 她要钱,我哥就说没钱,啥时候有啥时候给。那老婆子也拿我们没办法。有一回我跟哥都不在家,那老婆子带着贺三婶偷偷摸摸进屋里想偷钱。你也知道,我嫂子脾气温和,根本拦不住,多亏周夫郎瞧见,赶紧跑去给我哥报信儿。” 于清感慨道:“唉,还是大山哥硬气,不像你二伯,年年都得拿几两银子去孝敬那老太婆。” 贺小云疑惑地问:“渊哥咋不劝劝呢?” 于清摆了摆手,说:“阿渊不爱管这事儿,反正又没花我俩的钱。” “那二婶呢,二婶肯定不乐意吧?” “那可不,年年为这事儿吵。我这爹呀,说他窝囊吧,有时候还真窝囊;可要是犟起来,那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认死理。随他去吧,咱做小辈的能说啥。” 几个人正走着,突然,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朝这边走来。于清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轻轻碰了碰贺小云,急忙压低声音说:“云哥儿,别说了,你看看那是不是笛哥儿。” 不远处的贺小笛正闷着头想事儿呢,满肚子都是愁。冷不丁一抬头,瞧见迎面走来的这几个人,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脸上“唰”地一下闪过一丝不自在,赶忙把一脸的愁容藏起来。只见他微微仰起下巴,嘴角硬挤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想摆出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停下脚步,瞥了瞥这一行人,不冷不热地说:“哟,二伯,今年来得可真早哩。” 贺父笑着回他:“笛哥儿啊,你不也一样嘛,今年回来得倒挺早的。” 贺小笛脸上没啥笑意,只淡淡地说:“毕竟镇上离村里还有段路,怕来晚了,让我娘担心。” “那咱们赶紧走,过去了还能搭把手哩。”贺父说道。 大伙接着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贺家老屋。一进院子,就听见灶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火声,还夹杂着贺三婶的数落声。 “成亲都几年了,成天就知道吃,还想吃荤腥,可你那肚子咋就没个动静呢,让全村人都看咱家笑话。要是明年还怀不上,我非得让我儿把你休了不可。” 季春花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娘,我也着急呀,可这事儿急也没用……我也去医馆瞧了,大夫说别急,能怀上,让我吃药调理调理就行。您整天盯着我肚子,还不如多操心操心爹,别让他成天往镇上勾栏跑。” 贺三婶一听这话,眼珠子瞪得溜圆,火“腾”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她把手里正扒拉柴火的火钳“哐当”一声扔到地上,扯着嗓子大声骂道:“你个败家娘们儿,说的这叫啥话!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提你公公去勾栏的事儿,你咋这么不要脸呢!贱人,你自己肚子不争气,还敢顶嘴,这就是你没福气!你看看村里别家媳妇,哪个像你似的,成亲好几年了,肚子还瘪瘪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双手往腰上一叉,气哼哼地接着骂:“我当初让我儿把你娶进门,指望你给老贺家开枝散叶,光宗耀祖。谁知道你就是个扫把星!自打你进了我家门,家里就没一件顺心事儿,日子越过越穷酸,肯定是你这个灾星把咱家的福运都败光了!” 贺小云站在院子里,听到贺三婶这一顿骂,眉头紧紧皱成个“川”字。 贺小云扭头看了看身旁跟着的仆人,没好气地吩咐道:“你,赶紧进去跟我娘说,外头有人来了!”仆人听了,赶忙应了一声,一溜烟儿地往灶屋跑去。 贺小云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心里盼着能赶紧把贺三婶的注意力引开。虽说季春花不中用,但家里的事儿得分场合说,别让外人看笑话。 没过多久,贺三婶从灶屋里探出头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哎哟,是我笛哥儿回来啦,快进屋坐,外头冷。” 贺三婶虽然脸上笑着,但一点招待客人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贺老太听见动静,慢悠悠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挂着不太自然的笑容,招呼道:“哎呀,都来啦,快屋里坐吧。” 走进屋里,贺老太转身从墙边拿过几把凳子,摆在堂屋中间,一边摆一边说:“都别客气,随便坐哈。”她的眼神在大伙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贺山兄弟俩身上,停顿了一下,又很快移开了。 堂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气。大伙扭头一看,贺三伯正躺在木床上,身上的被子胡乱搭着,睡得正香,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的嘟囔。 贺父转头笑着对贺老太说:“娘,您别忙活了。身子骨咋样啊?” 贺老太微微叹了口气,说:“就那样,老毛病了,凑合着过呗。” “大过年的,老三还躺着,怕是在镇上喝了不少吧。”贺父又道 “他就好这口,家里人说了好几回儿,他都不听。” 第126章 贺明梁在屋里听到动静, 赶忙放下手里的书,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迈着大步子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 赶忙帮着贺老太招呼起众人。 没多会儿, 饭菜就端上了桌。桌上除了贺老太每年都会准备的那两个荤菜, 剩下的就是几盘素菜, 看着着实有点寒酸。 吃饭的时候, 气氛那叫一个沉闷。贺三婶坐在桌旁, 还时不时拿眼睛瞪季春花, 季春花就低着头,一声不吭地扒拉着饭。 贺三伯醉醺醺地从里屋晃荡出来,脚步都不稳当。他眯缝着眼睛,瞅见大伙,咧开嘴笑道:“哟,都来啦……咋吃饭也不叫我一声呐。” 贺三婶皱着眉头, 不耐烦地嘟囔:“你还知道出来啊?成天就知道喝得醉醺醺的, 家里米缸都快见底了,也不知道出去找活儿干!” 贺三伯一听这话,“啪”地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大声吼道:“你说啥呢?臭婆娘,还敢管起老子来了!”说着,扬起手就要朝贺三婶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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