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翕像没听到一样,没有理会他,就垂着眸,看着被褥。 萧然觉得太奇怪了,他有点担心:“公子,你没事儿吧?” 他这次听到了,不过就摇头,没说话。 “你要是想问,想说什么就说,不用一个人憋着,你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嘛。” 终于,林翕抬眼看他了。 萧然怕他不信,重重点头肯定自己的话。 “萧然……我好像对……先生的感情……不止敬佩了。”他说得断断续续,很小心,还有点害怕,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对先生吗?”萧然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 林翕轻轻点点头:“好像……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萧然听明白了,虽然他比林翕小,但是他所经历,所看到的人或事,是林翕的几倍,自然是明白林翕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没有太多反应,他的神情不惊讶,也没有笑意,他的神情很奇怪,就像是很早就知道的一样。 “我……知道。” 果然,他就知道的。 “!” 林翕疑惑有惊讶地看着他。 萧然也不隐瞒:“可能第一次遇见先生你就只有佩服,后来就是仰慕,在后来我就发现你越来越奇怪,以前你除了听小姐的话之外,就没那么听过谁的话,就连老爷和夫人的,你也很少听过,但是你就很听先生的话,而且你可从小到大都没进过厨房的,为什么偏偏在先生生病那次,你就专门去了厨房,跟着厨房里的婆婆学做粥,而后的种种,都让我在猜你到底对先生是个怎样的感情,就今日你问了,我就终于确定。” 听完萧然的这番话,林翕过了小半会儿也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才开口,他看着萧然,现在挺矛盾的:“如果我对先生是那种感情,那我又该怎样面对楚煜呢?”
第15章 怎样面对楚煜? 也对,如果他真的对先生有了那种感情,那对楚煜是不公平的。 但是……萧然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何况那是他们的事儿,他也不好插手。 可是想想吧,他好像和先生又是真的没有缘分。 看着林翕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萧然挺为难的,不能插手,但又看不到自家公子难过。 “试着放下,或者逃。” 就只有这两个方法。 放下?怎么可能放得下,三年啊,他喜欢了三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可是如果选择逃……那他也不可能逃得掉啊,他逃了,就会连累永宁候府,就会连累爹娘和妹妹,而且……对楚煜不公。 萧然能看出他更加为难,但如果不放下,他又很难受,整日就看着自家公子愁着,他们两人,林翕总得选一个,或者……谁都不选。 “总要选择一个吧,不然你难受,他们也不好过,如果选了先生,但很明显,咱们似乎跟他没缘分,相比之下,如果是王爷的话,那至少能保住永宁候府。” 萧然又补充:“当然,这些只是我所想,所希望你选择的,还是要看你怎么选,毕竟那是你的事儿。” 他说完就没在这儿停留,轻步出了房门,关好门后,便回自己的房间,让林翕一个人自己选择了。 夜深了,初春夜的风,依旧带了些微凉,外面开始下起细雨,春日的第一场雨,竟这般温柔。 微风从半开半掩的窗外吹进来,萧然离开时,将屋里的蜡烛都熄灭了的,那风轻拂在林翕的脸上,他好像发了很久的呆,这一下才回过神,他看着漆黑的屋内,又盯着窗上那一处外面挂灯笼映出的火光。 他好像又开始发呆了,但又不想,兴许是在想什么,或者就真的只是在发呆。 次日晨,卯时 昨夜的雨,虽然小,但却没停过,到现在还是绵绵细雨,那雨‘啪啪’打在银杏树的新叶上,顺着青瓦片往下滑,再挂在屋檐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在地上。 这个时辰,林翕醒了,一夜未眠,本先想闭眼眯一会儿,但还是睡不着,没办法,就听了一整夜的雨声。 现在这个时候,萧然也没醒,他便拆开腿上的纱布,从旁边小桌上,拿起药来自己换。 …… 后来的整整半月,他们都照常,只是中间,楚煜经常往晋安跑,而颜柒却经常往皇宫跑,等林翕的退好些了,想找楚煜就找不到,问李叔他们这些天在做什么,李叔也不答,支支吾吾敷衍了事。 终于,他的腿可总算好了,要是再不好,那林翕恐怕都快发霉了。 按他的性格,能乱跑了,那就肯定不会好好呆着,反正楚煜这段时间在晋安,颜柒也还在宫里,那……他何不出去玩儿呢? 所以入夜,他便求着李叔要出府玩儿。 李叔没办法,理不过他,就只好同意,还让他带些侍从跟着,林翕答应了,毕竟他也不想再被人无故绑了去。 正好,今日是二月初八迎春夜,这一天,白日里准备春饼,花灯,布置家门,街道,用来迎春。 这一夜就如同过段时日的花神节,不过不同的是,北祁的花神节是女子过的节,不论是否婚配都可参加花神节,两个节日都是穿着代表某种花的服饰来饮竹楼进行表演,而迎春夜,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都是图个热闹,图个顺利。 因为林翕才好,而且夜间有些冷,所以萧然专门给他拿了件稍薄一点的斗篷披着。 林翕一上马车就不停地往窗外望,萧然叫都叫不住,等快解决集市的时候,林翕让车夫停下,他就在此下了车。 车夫也听了,在这儿等着,毕竟有侍从跟着,他也放心,但是就是因为有侍从跟着,所以林翕才想玩笑久点,便让车夫回去,等玩儿够,他们自己回去就行。 等车夫驾着马车走后,他们才往集市走,但是吧,林翕总感觉怪怪的,有人跟着,他放不开,怪别扭的。 他定在那儿,他往左走,他们就跟着往左,他往右,他们就跟着往右,反正就是不能让林翕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萧然站着不动看他们,他也无奈,摇摇头看向那几名侍从,同他们商量:“要不然你们也走吧,或者,离我们远点,不然挺不自在的。” 林翕一脸认同的连连点头。 那几名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摇头,不同意。 萧然见他们这样,看向林翕,表示他没办法了。 林翕丧着脸,他看了看四周摊位,瞧见买绳子的,便指着那摊位,让萧然买根约一米长的绳子过来。 虽然不知道林翕要干嘛,但还是照做了。 绳子买回来了,他拿着绳子,在那几人面前晃了晃,便拉起萧然的手,把一头绑在他的手腕上,而另一头,则绑在他自己的手腕上,又在他们面前晃晃。 “这样行了吧,总不能再把我绑去吧。” 他们又瞧瞧对方,同意了,不过还是要在他们的视线里,他们可以不离很近,就在喝面远远跟着就行。 没办法,林翕他们也只好同意。 由他们跟着,反正今夜他不玩儿尽兴,定然不会回去。 便同绳子拉着萧然,往人多的地方去。 那几名侍从还就当真在他们身后几米处跟着。 他们在刚下马车的时候,旁的饮竹楼二楼雅间,窗户边,有一人正看着他们。 那人一身仓灰色锦衣,袖口绣有鸠灰色花纹,衣角到中段,绣的纹案,形似竹叶,淡雅色调,再加上,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简直清雅干净四个字,说的就同是他一般。 那人脸上没太多表情,端起茶杯,眼不离人,就盯着他们远去。 等林翕他们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刚好外面进来一人,那人的装束,是个下人。 那下人未敲门,便直接进来,也不行礼,虽然知晓对方是谁,但就是不行,反而还语气不恭。 “老爷找。” 就这三个字,说得散漫,而且说这话时,他还直接坐到了那人对面,坐姿也随意,让人见了就有想打的冲动。 但他对面那位依旧没表情,似是早以习惯了,他微微动了动唇,本想说点什么的,但还是忍着了,而后便拿起一旁起先翻看过的一本书,起身离开了。 那下人自然知道他会去的,所以也没拉着,他看着满桌的吃食,有些饿了,便动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在入了人群之后,林翕便拉着萧然东看看,西看看,身后的几个侍从也没停下,他俩走哪儿,他们就跟哪儿。 半个时辰过后,林翕也逛饿了,正好他们站的地方左侧有一小摊,卖的是各色口味的春饼。 林翕看见那些点心,两眼放光,每样都指了个遍:“老板,各样口味来一点。” “公子,太多了!”萧然上前阻止。 “老板,你装就是,别听他的。”见那老板有些犹豫,便让他别管萧然的话,而后转过头,委屈地看向萧然,“我真的饿。” “那也不行。” 萧然很是坚定,但林翕不听,也不管他,绕过他,望向后面的几个侍从。 “那个,你们知道楚煜喜欢什么口味吗?” 什么? 为何今日公子怪怪的? 不止今日,这半月以来,他都觉得林翕怪怪的。 难道……真想好了? 林翕见他们的样,就知道他们肯定不知道。 也不管了,反正他每样口味都买了,总有一种他喜欢的。 把钱给老板后,就抱着春饼往前走,因为有那绳子在,所以萧然也被拉着往前了。 看这天色,也已经深了,于是他们也没逛很久,何况林翕现在的腿,不能走很久,所以他们便叫了辆马车回去了。 等马车停在宁王府门口,林翕一下马车,便看见李叔在门口来回走着,见他脸色很着急。 “李叔?”他抱着春饼上前,“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李叔一见林翕回来,连忙道:“公子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这条老命就该没了!” 林翕疑惑:“什么意思?” 李叔来不及同他解释,便拉着他往里走,在路上同他说。 好在林翕在马车上就把绳子给解了,不然萧然便也被拉着去了。 虽然没被拉去,但萧然也放心不下自家公子,便也快步跟上。 云水居书房。 林翕抱着春饼,站在楚煜对面,李叔拉着萧然站在外面候着。 整个房间里很安静,楚煜在看书,林翕抱着春饼时不时的抬头看他,看他是不是真生气了。 因为李叔在拉他来的路上,同他说,楚煜回来了,回来就问他人去哪儿,李叔也不敢瞒楚煜,便如实告知了,所以…… 林翕实在忍不住了:“你要是不说什么,我就先回去了。” 等他一说完,楚煜便抬头看他了。 “去哪儿了?” 嗯?明知为何还要故问?林翕想着。 “李叔不是同你说了吗?今夜是迎春夜,所以我去集市了。”林翕还是跟他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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