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润,我敬你曾经惊才艳艳,便送你痛快上路。” 沐尘搓了搓双手,握住了剑,剑的锋芒闪烁着寒光,剑已饥渴难耐。 秦弦润并不惧怕,直视宋颐:“那你觉得,现在的李玉婻没有我,她活得下去吗?” 宋颐微微一笑:“那就不劳你担心了,这是我们的事,沐尘,还不动手。” 沐尘还从没见过大人这么愉快的决定杀一个人,他向来都是能动嘴皮子绝不动手,今日这是怎么了,是情敌的力量吗? 他寻思着,手起剑落,已削下了那人的脑袋。 宋颐看着滚落在地上的人头,眼中闪过几丝肃杀之意,转身,缓缓走了出去。 他怎么敢,怎么敢对李玉婻下手。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谈爱她。 即便是忘记自己又怎样,重新来一回又如何呢。 三个月零七天的思念,从冬天到初夏的想,宋颐狠狠的吻着那双日思夜想的唇,被他隐藏的很深的狂野在此刻倾泻而出。 他最终深深吸一口气,埋在她的脖颈,鼻子一酸,鼻音重重的问道:“真的不记得我了?” 玉娘的灵魂还未归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体会着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心思乱飞。 难道她以前跟他很相爱么,不然为什么身体并不排斥他,见他有点可怜兮兮的趴在自己脖子处,多少有点心慌。 “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身上的人突然动了。 他微微起身,刚才还环在她腰上的修长手指突然抽开了她的腰带。 玉娘惊呼,伸手去捂,同时四处看,熊熊的火焰还在燃烧,但哪里还有人,人呢! 她惊呆的片刻,给了宋颐机会,再回过神来,她已所剩无几。 她都不知道该捂哪里。 为什么看着分明那么儒雅的男人会对她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说好的今天要向她求婚的拙翎没有出现。 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火把节变成了这样。 这里可是外面,随时会有人出现,她觉得屈辱,突然就大哭起来。 哭声拉回了宋颐的理智。 他心脏狠狠抽痛,脱下外衫,将她整个罩住,整个抱入怀中。 他在她耳边说:“我能拿你怎么办,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她突然觉得心疼,头又紧接着痛了起来,她痛苦的叫了一声,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的时候,玉娘发现自己已经换了衣服,甚至发型都变了,这好像是中原人的衣服。 摸着光滑的丝绸,她甩了甩袖子,见到宽袖飘飞,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这床还有周围的家具,都不像是寨子的风格,不过她觉得这很好看。 她好像天然喜欢中原人的一切。 她下床四处看看,每一样都很喜欢,却又有说不出的熟悉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不然她怎么打开这只楠木箱子的。 正奇怪,她已走到了外间,这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之前见过的姘头,额,暂且叫这个名字吧。 另外一个,身着铠甲,鹰眸锐利,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见这个陌生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玉娘有些害怕的走到了姘头的身后,不管怎么说,他们有过曾经,他会保护她的吧。 明喆看她躲避,不觉往前一步,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长公主,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明喆。” 长公主? 明喆分明在长公主眼中看到奇怪和不解,顿时泄气。 “明喆,剩下的事情,你快些去处理吧,我先与她回皇城。” 明喆看了她一眼,抱拳出去了。 宋颐转身,便把藏在他身后的女人捞到怀里,“醒了,饿不饿?” 她挣扎两下,然后就放弃了:“你要带我去哪里,这里不是九寨吗?你快送我回去,拙翎找不到我该着……唔。” 她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就已经被宋颐封住了嘴。 紧接着是极富技巧的吮吻,她有点犯迷糊。 刚才,想问什么来? 许久之后宋颐才放开她,微笑看着她:“饿不饿?” “饿……” 她有些飘飘然,完全想不起刚才要问什么。 她在这个房间待了三天,才大致弄懂现在的情况。 她要被带去皇城,大魏的国都。 天呢,她的姘头要带着她私奔了。 虽然但是,他的姘头投喂的饭更好吃些,姘头长得也更好看些,姘头好像还很有钱,能给她每天带新鲜玩意,还有穿不完的漂亮衣裙。 更重要的是,对于每天必要的几吻,一开始她还挣扎拒绝,后来,她开始顺从,再后来,她甚至主动张开了嘴…… 这个时候她就会怀疑自己的人品,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觉得不太对,但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大错,这样想,她原来肯定是一个道德底线极低的人,怎么能因为失去记忆就拉高底线呢? 没有必要,做人嘛,还是要坚持做自己。 这样把自己安慰了一通,她就心安理得的被投喂,被送各种各样的漂亮衣裙,被按在怀里亲亲…… 至于寨子里的未婚夫,谁还在意。 …… 今天是公主被带走的第十天,想她。 今天是公主被带走的一个月,想她。 今天是公主被带走的两个月,桃鸯受不了。 她不能再继续跟傻皇帝耗在宫里,她必须出去找公主! 想到此去悲壮,危险重重,她决定在走之前,完成自己的另一个心愿。 她要去跟宁睿说明心意。 公主说了,如果不说的话,会后悔一辈子,她不想后悔一辈子。 宁睿现在负责皇上的安全,她能很容易找到他。 趁着傻皇帝自己出去玩泥巴了,桃鸯溜出他的寝宫,在外面找到了巡逻的的宁睿。 宁睿中规中矩的向她行礼,叫了她一声桃姑娘,了解的人都知道,皇上对桃鸯十分特别,没有她的陪伴会一直闹,晚上还要跟她一起睡。 现在皇上因为痴傻没有妃子,桃鸯就是宫里唯一的女主人。 如果皇上哪天痊愈,桃鸯一定会成为皇上的妃子。 桃鸯见他向后退了一步,内心几分酸涩:“你也这么看我的?” 宁睿疑惑:“什么?” “没什么。”她别开脸,“公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宁睿垂首:“桃姑娘不必担心,有首辅大人在,应该很快就能回来的。” “哦,那个,宁睿,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桃鸯觉得时机已然成熟。 初夏的晚上微凉,空气里弥漫着花香,桃鸯觉得脸上有点烫。 她心脏跳的贼快,此刻十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她坚持站在他面前,她觉得如果心脏不说,她往后再也没有机会。 宁睿抬头看着她,沉默不语。 桃鸯等了一会,决定一吐而快,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宁睿面前,红着脸大声吼道:“宁睿,其实,其实我真的很喜……” “桃鸯!” 一声冷斥,吓得她差点魂都飞走了。 这种高度紧张的时刻突然被人打断,真的特别难受。 桃鸯只看到面前的宁睿突然消失,见他朝一个方向跪在地上,她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挨千刀的憨批皇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皇上在这一刻好像十分怒,但转瞬间,又被他委屈的表情占满。 他跑了过来,拉住了桃鸯的衣袖:“桃鸯姐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见不到你好害怕啊……” 桃鸯无望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机会,没有了。 算了,反正她不说也知道答案了,宁睿根本对她没有一点意思。 呵,那如果这样的话,她还是快点去找公主吧。 一年找不到,她找两年,两年找不到她就一直找,找一辈子,反正她的命就是公主给的,还了公主也算是功德圆满。 出逃的过程并不简单。 她第一次翻窗户出去的时候,落地竟然看到了李熙。 那个憨批歪着头看她,还给她拍掌,夸她伸手矫健。 啊呸! 第二次她学聪明了,伪装成一个太监,一路过关,就在马上要出宫的时候,那个憨批皇帝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下子认出了她,还说她的衣服穿反了。 淦! 第三次,没有第三次,她被大长公主警告了。 现在大长公主暂监国,她告诉她公主已经找到,并且在回来的路上,她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皇上,也算是为了公主。 更让她郁郁寡欢的是,宁睿突然被调去了西北战场。 陈兆大将军自从那次意外的反击,打的乌桓措手不及,一下子支棱起来了,带着军队以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对乌桓进行围追堵截,目前已经把乌桓赶到了无刺山的西边,再赶下去,乌桓人怕是只能跳海。 早不调晚不调,偏偏这个时候调走,桃鸯那天晚上还偷偷的哭了一晚。 憨批皇帝陪着她哭了一晚,还一直问她:“为什么哭呀,桃鸯姐姐是不是想母亲了?” 桃鸯哭的更大声了,她怎么这么悲惨,为什么让李熙给缠上了。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她竟然躺在狗皇帝怀里,吓得她“咕噜”一下子爬了起来。 却见李熙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桃鸯姐姐,我娶你吧,太医说桃鸯姐姐是思春了才会大哭才会难过,熙儿也是男人,熙儿能治桃鸯姐姐的思春病。” 他说完,还展开了双臂。 桃鸯愤怒,抱了被子就丢向了他:“你才思春病,你才思春啊!” 还能怎么办呢,她只能在宫里静静的等待,等待公主的回归。 …… 玉娘能感觉他们一直在往北走,但走走停停,有时候甚至要在一个地方停三四天,有时候好像还在原地打转,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特别是在应州府、徐世府这两个地方,百姓听说宋颐来了,竟夹道欢迎。 看他微笑着跟平民百姓说话,还问几年庄稼长势,玉娘突然有那么点觉得,这人挺有魅力的。 她现在日子过得富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每日有看不尽的景,玩不完的玩具,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有时候她也会审问自己的灵魂,是否还记得寨子里的未婚夫呢? 每次产生一些愧疚感,宋颐总来的那么是时候。 他们单独一起的时候,宋颐很少说话,却不是抱她就是亲她,有时候甚至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倘若不记得也好,起码不会再丢下我。” “你总是那么狠心。” 玉娘在他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惆怅,分明她就在他眼前,他却看得并不是她一般。 每次一细想,就是铺天盖地的头痛。 终于有一天,宋颐勾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身上,指了指前方,告诉她:“前面就是皇城了,那里有你的亲弟弟,还有你的家人,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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