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日的情形众多人都看着,若是不拿出个说法,怕是不好堵住悠悠众口啊!”刘义之劝到。 张书晴被气的心口疼,这东宫明里暗里的宫女,哪个没被他染指过,就连自己陪嫁过来的丫鬟也...... 这也便罢了,毕竟这些人也只是个暖床的工具,没什么名份,再怎么样也没胆子爬到自己头上。 但这个秦暄......张书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回,竟是亲手给自己招来一个对手! “此事本宫知道了,容本宫考虑考虑,你先下去吧!”张书晴强压着心底的那股气,让人送走了刘义之。 待刘义之刚出了屋子,便听见屋内瓷器落地的声音,刘义之脚步未停,直接出了倚兰殿。 “娘娘息怒,那女子身份低微,即使入了这东宫,也威胁不到娘娘您,更何况,说不定和那些女子一般......”张书晴身边的李嬷嬷劝慰道。 张书晴的指甲险些被折断,咬着牙阴声道:“她身份再低,也是养在燕太妃膝下的,有燕王府在背后给她撑腰,殿下对她自然自然不会像那些女子一般!” “娘娘,您说.....这秦暄不会本来就是冲着殿下来的吧!”李嬷嬷凑近张书晴耳边说了一句。 张书晴心头一跳,脸上阴晴不定,末了,冷笑一声:“哼,我说呢,怎么还能把自己搭进去,原来早就算计好了的,好啊,既然她有这个心思,那且让她等着,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咱们安排的那侍卫......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吗?” 张书晴冷声道:“事已至此,不必再查了,能明目张胆的将本宫的人替换掉,除了咱们的殿下,还能有谁?呵~本宫倒是没料到,他能为了那贱人做到如此地步,那阮瑶~本宫倒是小看她的手段了!” “秦暄那边......”嬷嬷犹豫道。 “不必理会,谅她不敢胡乱攀咬!”张书晴勾唇一笑,那笑却不达眼底。 秦暄这两日也焦躁不安,即使太妃并未对她有什么惩罚,但是她隐约觉得,太妃已经对她失望了,甚至放弃了,导致从宫中回来到现在,她都未曾去正院给太妃见礼。 只是,她不去,太妃倒是来了她住的青兰院。 秦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跪在太妃身前。 “姑母,暄儿知错了,您救救暄儿......” “暄儿,你我同宗,你父母将你托付与我,我自当用心为你谋划,许你个锦绣前程,但你可知那东宫是个什么情况,那日众目睽睽之下,你扒着太子不放......”太妃说这话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是的,不是的......姑母,暄儿不是故意攀着太子的,暄儿是迫不得已,是......迫不得已啊!” 秦暄这话,太妃听得心头一跳,迫不得已?难道...... 太妃看着秦暄正色道:“暄儿,你老实与我说,宫宴一事到底怎么回事!” 秦暄自知此时只能依靠太妃了,便哭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包括如何受张书晴的威胁,如何谋划将阮瑶推下水...... “糊涂,你糊涂啊!”太妃惊的直接站起身,指着秦暄道。 秦暄抓着太妃的衣角抽抽嗒嗒:“暄儿知错了,姑母,暄儿再也不敢了......” “自从你来了府中,便事事与阮瑶相比,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扪心自问,你俩之间我尽量一碗水端平,但你......” 太妃无力的坐在榻上,看着眼前跪在前面与自己同姓的姑娘,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镇定。 “现在有两条路,一条,进东宫,从此无论荣华富贵还是痛苦煎熬,都要你自己扛下去;另外一条,上西山大昭寺,青灯古佛,对外便称你自知失德,无颜面对亲朋,自愿剃度出家,以赎罪孽,待过上两年,此时风波平了,我会着人送你离京,再做打算!” 秦暄瘫在地上,这两条路于她而言,都是死路啊!难道没有其他办法? “姑母......姑母,我不想出家,我不要上大昭寺!” “好,不去大昭寺,那便进东宫吧!” 东宫......她想起那天看到的情形,若是换成那女子是她......一种恐慌涌上秦暄心头...... “不行,不能去,那是个魔窟......不能......姑母......太妃,您救我......” 秦暄拉着太妃的衣摆,哭着哀求着。 太妃看着她这般,心中也不是滋味,她当然知道东宫是魔窟,去不得,但是现在的情况,她们还有的选吗? “暄丫头,既然你知道东宫去不得,那便听我一言,去大昭寺待上一段时间,或许用不了两年,离京之后,我会为你安排好,虽然过不了荣华富贵的生活,但也保你衣食无忧,总比进了东宫受那磋磨好啊!” 太妃语重心长的劝着,这是目前为止,她能想到也能办到的最好的办法,虽是跟太子争人,但以自己的辈分,想必在圣上面前也能求得三分颜面,保这丫头一回。 “只能这样了吗?”秦暄无力的瘫在地上,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怔怔的看着地面。 “暄丫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去正院与我说!” 太妃揉了揉眉心,从青兰院离开了,却没有直接回正院,而是转脚去了阮瑶的青竹院。 “瑶丫头,你受委屈了!”太妃看向阮瑶的眼神有一丝愧疚。 阮瑶笑着摇摇头:“太妃哪的话,有太妃护着,谁还能给阮瑶委屈受!” “唉!”太妃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知道太妃从青兰院过来,此时又是这副神情,阮瑶心中明白了三分。 “太妃,事情并未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且暄姐姐也是被胁迫的,我明白,归根结底,始作俑者是那些人,我知道暄姐姐不是我的敌人!” 阮瑶笑着说出这番话,不是讨巧卖乖,也不是以退为进,而是真正的明白,自己的敌人还在东宫,安安稳稳的坐着高位,指不定哪一天便会再次向自己下手,如同蛰伏在阴暗处的一条毒蛇,令人厌恶,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太妃看向阮瑶的眼神越发愧疚了,“好孩子,此事你受的委屈,我都会记着,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乃当务之急!” “嗯?”阮瑶一时不解。 “你可知那人给秦暄的药本来是要下在你身上的?”太妃问。 阮瑶眨眨眼睛,没有隐瞒:“我猜到了!” “你是个聪慧的,这次避开了他们的魔爪,可是下次呢,他们不一定在什么地方等着你呢!” 阮瑶如何不知,只是眼下这个困境这个难题,还真的有些难解。 “太妃,您有什么法子吗?” 太妃眼神闪了闪,道:“其实,最简单的法子便是你已经许配了人家,且这人家是让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的!” 阮瑶一愣,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紧张。 “可是......可是时间这般紧急,哪里......” 阮瑶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得太妃问:“丫头,你觉得绍儿如何?” 如何?如何......阮瑶心里被这两个字占满,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表兄,自然是好的!” “那你可愿与他缔结婚约,结两姓之好?” 阮瑶被太妃的直白下了一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那......若是为了帮我破解困境,岂不是对表兄不公平?” “也不光是为了你,同样也是为了王府!”太妃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也知道,王府久居高位,已是这大荣朝最尊贵的门第之一,只是王府毕竟姓严不姓荣,时间久了,自会遭人猜忌......绍儿也到了结亲的年纪,若是与那高门大户联姻,想来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好,太妃,我应!”阮瑶看着太妃,神色一片清明。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太妃有些激动。 “嗯,但是求太妃先将此事保密,对表兄也是如此!” 太妃看阮瑶难得的狡黠,自是满口答应:“好好,听你的!”
第30章 太妃给了秦暄考虑的时间,但是东宫没有。 翌日一早,刘义之亲自登门燕王府,拜见燕王妃,言明东宫的意思。 “太妃,那日宫宴,殿下因救人心切,不顾危险将贵府的秦姑娘救上岸,众目睽睽之下,秦姑娘与殿下有了肌肤之亲,殿下仁心,恐秦姑娘名声有碍,愿为之负责,若秦姑娘愿意,可入东宫,也算是成全了秦姑娘对殿下的一番情谊!” 刘义之在太妃面前态度谦卑,但说出来的话,却明晃晃的讽刺秦暄不顾礼义廉耻,故意巴上太子殿下。 秦暄站在一旁,听刘义之这带有讽刺味道的话,脸色自是不好看,但这事说到底还是自己理亏,秦暄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哦?若是不入东宫又如何?”太妃问。 刘义之笑了,“殿下说了,此事全看秦姑娘的意愿,若秦姑娘不愿入东宫,殿下自然不会逼迫,日后婚假,各不相干,不过......” 刘义之停顿了一下,眼光转向秦暄:“想来秦姑娘的事迹,满京都都传遍了,除了东宫,若是秦姑娘能找着满意的人家儿,殿下承诺,定奉上大礼为秦姑娘庆贺!” 所说先前还是暗讽,那现在这番话便是明晃晃的打脸了。 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了秦暄在宫宴上巴着太子殿下不放,且不说这京都的权贵人家,就算是平民百姓,又有谁能心无芥蒂的接纳她? 秦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太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有先前劝说秦暄先去大昭寺待上一段时间,然后离京生活的那番话,本来是想让秦暄好好考虑的,谁知东宫的人竟来的这般快。 毕竟不是父母,此事最主要还是看秦暄自己的意见。 太妃看向秦暄,心中盼着,这孩子千万别在犯糊涂。 “太妃,刘大人,我想好了,接受殿下的好意,愿入东宫!” 秦暄眼神闪烁着,说出了自己的最终决定。 太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脸色难看的看着秦暄:“秦暄,你当真是这样想的?” 秦暄走到太妃身前跪下:“姑母,暄儿心意已决,还望姑母成全!” 太妃盯着秦暄看了好半晌,最终闭上了眼睛:“罢了,总归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不后悔就是了!” “暄儿,绝不后悔!” 秦暄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刘义之闻言,扯动脸皮,脸上浮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容怪异的很。 “如此,便恭贺秦暄姑娘大喜,这两日,东宫便会派人接秦暄姑娘以良妾身份入东宫!” “良妾?”秦暄忍不住出声儿。 “正是,此乃殿下与娘娘共同为姑娘拟订的位份!”刘义之道。 秦暄此刻感觉自己仿佛被重重甩了一个耳光,耳边轰鸣作响,良妾......呵~她还以为至少得是个贵妾的位份,没想到竟是良妾......比那小门小户还不如,屈辱至极! 太妃也拧眉,纵使秦暄的决定让人心寒,却还是忍不住想为秦暄争取更多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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