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二位小心些就是了。”小二轻微点了个头使了眼色便下去了。 待小二走后,陆皎皎提着的心仍没有放下去,有点害怕,抓着易寒的袖子,道:“咱们早点回家吧。” 易寒:“你怕?” “我又不会武功,遇到坏人打都打不得,怎么还不能怕了?”陆皎皎反驳。 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轻蹙眉,不解问道:“既然起了色心,那必定是个男子,为何画像上是个女子呢?” 易寒又哪里会知? 他提起筷子吃了点小菜,边吃边道:“不过是平常人的饭后闲谈猜测罢了,事实如何又哪能清楚知晓。”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用管这些了,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易寒天不怕地不怕,岛上几乎哪一处都被他玩遍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场,哪能这么快回去。况且他找的人还没找到,更不能回去了。 陆皎皎的小肚子圆滚滚的,撑得不行。因为打算天黑前就回去,时间不够长,又想将想吃的都吃掉,没办法只能急匆匆尝尝味道。 “我们走吧,”陆皎皎打了个嗝,立马捂住了嘴巴,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去吧,就要天黑了。” 易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走吧。” 陆皎皎见他走在前头,立马跟了上去,紧紧拽住衣角。 走了一段路,见他停下,她也停下,抬头看了眼,诧异道:“云来客栈。” “我……我们不回家吗?” “怕什么,”易寒拍拍胸脯,顺手牵着陆皎皎的手就进了客栈,“有我在,谁敢把你怎么样。” “唔……也不一定。” “别以为小声说我,我就听不见了,”易寒捏了捏陆皎皎的小脸,“你少爷厉害着呢,耳朵也灵着。” “哪……哪有说你什么。”听听这心虚的声音,她自己都不信。 易寒只开了一间房,上了楼就自顾自地躺在了床上。 陆皎皎只能叫小二多拿一床棉被,铺在地上,凑活一晚。 “那我们明早一定要回家呢。”临睡前陆皎皎又说道。 但是床上的易寒像是早就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皎皎悄悄走了过去,只看见易寒闭着眼睛,一点都没有醒的迹象,低声道:“跟猪一样,说睡就睡,坏蛋易寒。” 许是易寒与她在一个房间内,她并不像之前害怕,过了一会儿,也陷入了沉睡。 听见床下传来绵长又有韵律的呼吸声,易寒忽地张开了眸子,一双眸在夜里也亮得很。 他悄然翻身下了床,蹲在陆皎皎身侧,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脸颊,不觉笑了:“到底谁是猪。” 易寒出来自然不只是为陆皎皎庆生,更重要的是,之前一直找的人有了新进展。 天辰宫部署十多年,自各门主扮作商客入中原起。 他爹是醉心武学,打遍武林,他爹死后,这一切部署倒是便宜了他。 也算是他为数不多做的好事了。 可惜如今才堪堪寻得一点线索。 岛上人说他亲娘体虚,怀他已是不易,加之思虑过度,生下他便撒手人寰了。 岛上有墓,他亲娘的也在,可惜那棺材空空,什么都没有。众人皆不提他娘亲,仿佛是个禁忌。 便是提起,也是一套说辞: 你娘只是个渔家女,父母早逝,机缘巧合认识了你爹,因为意外,二人有了你,可惜你娘命薄,看不到你长大。 呵,三岁起就骗他,真当他这脑子是摆设。 他娘算是哪门子渔家女,明明是前朝皇裔,可惜前朝倾覆,她这长公主成了丧家犬。 江湖传言,末帝萧止殇在亡朝之际详细部署倾之全力让其妹萧若灵带着独子萧却昭与藏宝图逃了出去,只为有朝一日复辟可用。 可二人一出皇宫便失了踪迹,消匿于世,任何人都无迹可寻。 若不是人人寻找这藏宝图,他也不会无意间发现他亲娘的身份。 正当他思索之时,前方便飞来一人。 便是深夜也不愿穿夜行衣的易寒见到来人一阵嫌弃。 “罗舟,不过离了天辰宫三年而已,你瞧瞧你穿的这都是什么?”易寒揉揉眉心,“入丐帮也不用真穿的如乞丐一般。” 罗舟较易寒微矮上一点,十四五的年纪,少年气颇重,尤其是一双杏眼,可爱极了。 若是个女子,想必可得不少男儿爱慕。 正因为罗舟男生女相,儿时陆皎皎与他关系颇好,经常会一起分享玩偶及点心。 陆皎皎还为自己有个手帕交而高兴不已,都不稀罕跟易寒一起玩耍。 但易寒说他是个男娃,她不信。最后是易寒将罗舟的裤子扒下来才得以证实。 也正因如此,后来陆皎皎见到罗舟都莫名尴尬。 时间一长,二人原本的好友关系便淡了下来。 再后来,罗舟与其他人一样被带去学本事了,陆皎皎便再也没见过他。 “混的不错,短短三年就是……六袋弟子了。”易寒扫了一眼罗舟身上。 易寒很少夸人,罗舟闻言摸了摸头,有些羞赧,回道:“还未恭喜宫主……” “你我一起长大,别整这些虚的了,”易寒打断了罗舟的话,摆手问道,“什么消息?” “目前探听到两种说法,其一是萧若灵现身庆州城,说是作客寻杭山庄。其二是她去了北平山。” “寻杭山庄与北平山一南一北……再打听打听。我可不想白跑一趟。”
罗舟自是明白,公事说完后,就轮到私事了。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匣子。 易寒不解:“怎么?” “不是皎皎生辰吗?我特意给她挑的生辰礼。”罗舟眨着圆眼,一脸纯真。 易寒目光危险,紧盯着罗舟,将他看出一身冷汗,想到什么后无奈道:“东西留下,人赶紧滚。” 罗舟正打算走,又听到身后易寒的声音: “尽快确定地点。” “属下明白。” 陆皎皎在睡梦中一个激灵,突然伸脚踹了踹,扑了个空,由此醒来,仍心有余悸,不一会儿,肚子就闹腾起来。 她在床上直打滚,连话都说不清楚,直吸气。 越想越难过,偏偏易寒还不在,出去都不叫她。 “呜……” 易寒回来就听见陆皎皎闷声在哭,他点了烛火,一看,吓了一跳。 陆皎皎正小脸通红,热的很,衣裳都被汗打湿了,更别说头发丝儿了,正一缕缕安静地贴在额头。 她听见有人回来,睁开了眼,这平日里的大眼睛眼下都小了一圈,已经是红通通的兔子眼了。 只见她捂着肚子,声音小小的:“易寒,我肚子疼死了。” 易寒拧眉,柔声问道:“是不是来葵水了?”又转念一想,“不对,前些天不是刚走?”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的陆皎皎似是忘记了自己的肚子疼,瞪大了眼睛,有点难为情又难以置信地问道:“易寒,你怎么能……怎么能记这个呢?” 好讨厌。 “我去找大夫,等我,很快回来。” 飘下一句话的易寒一个侧身就翻窗而去了。 “怎么能这样嘛!哪里会有人记这个的。”陆皎皎心里难说滋味,但她确定心头正浮着一丝甜意。 羞羞脸。 大夫来的时候陆皎皎又陷入了沉睡。 “这位……这位姑娘,”易寒站在他身边着实给他压力,连话都说不清了,“白日里吃的太多太杂,我开点药吃吃就好了。” 易寒听完他的话就坐在了床边,给陆皎皎压了压被角,回道:“我随你去拿。” 睡了不久天就亮了,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吵吵闹闹,陆皎皎叮咛一声就坐了起来。 整个人说不出来的疲累。 咦,什么时候她睡到床上来了? 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易寒的人影,又撇下她跑出去了。 正当她要换衣裳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惊呼一声随即拿起被子盖在身上。 “刚好煮好,醒了就赶紧起来喝药。”是易寒。 “为什么要喝药?我又没生病。” 臭丫头才睡了多久就忘记了?易寒叉腰:“也不知道昨晚谁哭着肚子疼害得她主子一晚上没睡。” 这么一说她倒是有印象了,而且印象越来越深…… “我……我……” “别狡辩了,赶紧起来喝药。”易寒板着脸。 知道自己错误的陆皎皎没敢说话,但也没动。 长时间静默之后,易寒终于听到她有动静了。 “我想洗澡。”
☆、第 4 章
“大白天有什么好洗?”易寒反问。 陆皎皎咬唇委屈:“昨晚都没洗,还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到底是谁伺候谁……”易寒见她这般模样忽的止了声,转言道,“行,我给你搬水。” 听见易寒答应,陆皎皎这才开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给我灌甜汤。” 等易寒出去,她才看到枕头边上有个小匣子,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颗金瓜子。 金瓜子就跟平时嗑的瓜子一样小巧,她小心地拿了出来,放在手心上,仔细端详,这才看清瓜子上面居然刻着东西。 “哇。” 她记得小时候,韦大虎有两颗核桃,都不允许他们玩,因为核桃上刻着两幅图,一是山水,一是人物,特别精致,很是难求。 那时候她吃瓜子,就想瓜子上能不能也刻画,但一直没有研究。 她竟然在这里看到金瓜子,可实在是太小了,刻的什么东西她并不能看清。 易寒扛来了热水,放在了旁边的浴室,“皎皎,赶紧出来洗,楼下等你吃早食。” “嗯,好。”陆皎皎待易寒离去,便去洗澡了。 水温刚好,不冷不热,入水的那一刻,陆皎皎觉得自己仿佛是一条鱼,舒服。 洗完清清爽爽,而且他连换的衣物都给她准备好了。 原以为只出来一天,所以她并没有带衣服出来,也不知道易寒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一下楼就看到易寒在对她招手,笑得荡漾,陆皎皎咬牙,易寒就是只花蝴蝶,在天辰宫没什么,一到外面好多女人都会偷偷看他。 唔,她承认易寒长得是比一般人好看一些,但也没这么夸张吧,这些人仿佛都要把眼睛贴在他身上。 “喝粥。”一见她坐,他就开了口。 看着桌上清淡的白粥和小菜,又扫了一眼旁边桌子的翡翠蒸饺和珍珠馒头。 这白粥未免太没味道了些。 “不想喝白粥。” “不喝白粥就别吃了。”易寒可不会事事顺着她。 陆皎皎:“不要白粥嘛,易寒,我们也吃翡翠蒸饺好不好。” 看得好饿,她还没吃过绿色的饺子呢。 易寒未答话,陆皎皎身上没钱,只眼巴巴地盯着他。 “小姑娘想吃饺子还不简单,我这儿有。”旁边那桌正吃饭的男子笑呵呵地道,眼神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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