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月甚至能轻松的笑笑,因为宁泽对她,真的无所谓。所以颜如月说完,便准备离开,想来宁泽也听懂了。 宁泽站在原地,如被雷劈。 她,会和自己订婚不是因为喜欢自己,而是因为他救过她?宁泽脸色发白,身体摇摇晃晃。 “可是,我并没有救过你。” 颜如月停住脚步,转过身:“你说什么?” 宁泽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身体已经不再摇晃,他如实道: “我没有救过你,当年我去的时候,你已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了,当时附近没有旁人也不知道是谁救的你,我只是抱着你找到大人。” 宁泽眼里失去光泽,他苦笑一声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颜如月才不管他如何,她心里翻涌起奇怪的情绪。她一直以为宁泽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一直幻想着像是话本子里那样,嫁给救过她的英雄。 可是,他今天告诉她,竟然不是他救了自己?! 颜如月脑子发空,而宁泽还在说着:“既然如此,我想问问你,若是……若是你早就知道不是我救的你,你还会和我定亲吗?” 宁泽面带期待的看着她,不相信这么多年的喜欢都是假的。 然而,他失望了。 颜如月丝毫没有犹豫的摇头,留下一句:“不会。” 她走了,走的毫不留情,只留下一个背影。 宁泽心里忽地一空,觉得他的魂魄也随着她去了。宁泽面色苍白,眼眸泛红。他想,他失去她了。 永远的失去了。 . 从会客的厅堂回来,柳枝就发现颜如月神情不对。 方才她离的不远,自然听见宁泽所说。这么多年,自家小姐都以为是宁泽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救了她一命。所以,她对宁泽才会有好感。 柳枝觑着颜如月,就见她眼圈有点红了。 颜如月垂下眸子,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真的一直以为宁泽是救命恩人,一直怀着别样的感情和宁泽相处。可是现在告诉她,竟然一直认错人了。 现在是什么感觉呢?就好像她一直在奔跑,跑着跑着,有人告诉她,你跑错了,你该转身往回去。 颜如月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声音发哑的问柳枝:“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笑?” 柳枝忙过来,给她倒了盏茶水,“小姐,没有的事情,都怪那个宁泽,当年问他是不是他救的人,他一口应下。” 不过此时柳枝没功夫想无关紧要的人,她看着颜如月,觉得她脸色不太对,“小姐,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听您声音都哑了。”
颜如月这些日子不止要照料颜德春,还接手家里所有的生意。昨天晚上看账本看到了天边泛白,还是柳枝过来强行劝说许久,才让她闭眼歇息片刻。 然后,宁泽就来了。 柳枝看着颜如月,给她端茶水的时候碰到她的手指,柳枝大惊:“小姐,您的手怎么这么烫!” 柳枝也顾不上主仆身份了,赶忙上前探探颜如月的额头,发现烫的惊人。 “来人呐,快来人!小姐晕倒了!” “桃红,快去找大夫!” 作者有话说: 谢砚:我不在,发生好多事
第47章 ◎“你,就那么喜欢他?”◎ 宁泽从颜府出来后就失魂落魄,他犹如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怎么走回宁家。 宁母正在院子里晒菜干,见他回来了,宁母问:“李婉儿呢?怎么还不回来干活?” 见宁泽木着脸没答话,宁母皱眉,“你怎么了?” 宁泽不说话,直直的朝着屋里去了。宁母起身,拿起拐杖去了宁泽房间,敲了几下门。 “泽儿,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你和娘说。” “泽儿,你开开门,快和娘说说别憋坏了。” 宁母敲了几下门,但是宁泽没有应声。宁母还在敲着,这时候李婉儿回来了。 看着李婉儿面上带笑的模样,宁母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去哪了?!家里这么多活不知道干,还跑出去偷懒!?” 李婉儿愣住,宁母因着宁泽的事情,将所有的气都归咎于李婉儿,她直接拿起拐杖打了李婉儿。 “啊!” 李婉儿身子娇弱,加上瘦了不少,一拐杖下去胳膊处当即肿了起来。她忍着疼流眼泪,问道: “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她在宁家这么久,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宁泽整日闭门不出的温书,家里的所有活都是她做,她甚至得侍候宁母如厕。 白日里出不去,晚上不方便出去。 她好不容易得了会空,出去偷偷跟着宁泽,怎么就犯了大错了? 这些日子李婉儿一直乖顺,宁母说什么,李婉儿就听什么。这还是第一次,李婉儿梗着脖子要理由。 宁母见状更气了,又连着打了她好几下,气急败坏的道:“谁让你出去的?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在宁母看来,成了婚就要在家里守着,即便是颜如月嫁过来,她也这么说。原本见李婉儿做的不错,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宁泽都跑出去了。 宁泽失魂落魄的回来,李婉儿却笑容满面,让宁母这个护短的母亲极为不满。 李婉儿脸色变了变,她赶紧低下头,生怕被宁母发现异常。虽然她和高瀚义只是说了几句话,但她觉得十分放松,高瀚义还是喜欢她的。 一直以来在宁家所受的委屈得到了缓解,所以李婉儿才是面带笑容。不过这事可不能让宁母知道,指不定这个刻薄的婆婆会怎么惩治她。 “娘,我出去,是为了找活干!”李婉儿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宁家的日子不好过,宁泽又一直找不到能挣钱的活。就算宁泽中举了,也得过些日子才会出榜,才能有赏银。 这些日子,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听见李婉儿这么说,宁母将信将疑,不过一想李婉儿素来乖巧,甚至拿出自己的二十两银子来,可见是个好媳妇。 宁母信了,她将拐杖放下,不打李婉儿了,而是问她:“你知道宁泽是怎么回事吗?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宁泽? 李婉儿胳膊还疼着,她捂着胳膊往宁泽的房间看。就见房门窗户都紧闭,院子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娘,您先去歇着,我去看看。”李婉儿将宁母劝走,自己去敲门。 当然,房门依旧没开。 李婉儿便想到了,他定然是在颜府吃了挂落。这一刻,李婉儿心里升起一种快感,想的是宁泽你也有今天。 随后,李婉儿便陷入痛苦之中。 她的夫君为了旁的女人丢心丢肺,她高兴个什么劲呢?想到颜如月,李婉儿心里就升起一股恨意。都怪她,是她让宁家的生活陷入困境,让自己被宁泽排斥。 而被李婉儿痛恨的颜如月,现在状况确实不好。 柳枝在旁边守着,就连腿上有伤的颜德春都来了。大夫看完之后开了药,已经灌下去了,只是颜如月昏睡过去还没醒。 “老爷,您回去吧,大夫说了,小姐是近日劳累加上急火攻心,这才晕倒的。汤药下肚,睡一夜,明早就好了。” 颜德春不走,坚持守在女儿身侧。柳枝看了看颜德春受伤的腿,心想若是让老爷在这,小姐醒来看见定然会不满,不过她们都劝了一番,老爷不听啊。 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外头桃红匆忙的进来:“老爷,姑爷来了!” 颜德春看了眼天色,这是刚从私塾回来。颜德春起身,“我去看看,你们照顾好小姐。” “是。”柳枝和桃红齐齐应下。 谢砚确实刚从私塾回来,颜如月不在家,他便每日过来一趟,藉着看岳父的名义看看她。 喝完一盏茶水,颜德春姗姗来迟。 谢砚站起身,见颜德春身后空荡荡的没有那道倩影。颜德春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叹了口气道: “月儿这些日子累到,病倒了。” 谢砚刚要坐下,闻言一怔。随后立马站起,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急色:“她现在怎么样,我能去看看她吗?” 颜德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谢砚身高腿长,三步并做两步离开。 颜德春看着他远去的焦急身影,想,等颜如月好了,他直接挑明算了,让她和谢砚好好过日子。谢砚模样好性情好,能看出来对月儿也是上心的,颜德春满意的点着头。 颜府很大,说起来成婚这么久,谢砚还没好好逛过颜府,就连有几个院子几个花园都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去往颜如月院子的路,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出错。 谢砚很快就赶到,正好碰见桃红端了一大盆子凉水。谢砚蹙眉: “你家小姐现在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桃红将水盆放下,忙将人往里请,边撩开珠帘边道: “大夫来过了还灌了汤药,说小姐是太过劳累加上急火攻心。姑爷,您不知道,就怪那个宁秀才,他来了之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姐就病倒了。” 桃红这丫头从小就傻乎乎,不过心眼不坏,她说这些是为了小姐抱不平。可到了谢砚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之前她醉酒的时候叫宁泽的名字,如今又是为了宁泽才病倒的么? 黝黑的眸子垂下,他抿着唇,一声不吭的往里进。 谢砚来过一次颜如月的房里,不过他规矩的垂下眸子并不乱看。这回往里进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走进外室,便闻到苦涩的药味。 屋里竖起牡丹屏风,转过屏风便是内室了。 柳枝正在床边守着,以为是桃红进来了,“快点,小姐额头还热着呢。” 说完回过头,才发现竟然是谢砚。“姑爷,您来了。” 谢砚颔首,眼睛落在床榻上。 少女静静的躺着,往日里殷红的嘴唇失了颜色,变得干涸如龟裂的土地。青丝散开,更显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血色。 “我来吧。” 谢砚接过柳枝手里的帕子,正好桃红进来,将水盆放在一旁。 柳枝本想说不用,这等小事她做就好,不过想到了什么,她松开手,给了桃红一个眼色。 桃红:……啥意思。 柳枝:…… 指了指外面,桃红才明白,俩个小丫头悄悄的离开了。 屋里本就安静,此时更是静的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谢砚鸦羽似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修长的手指攥着帕子,他将帕子过水拧干,再往床边走去。 没坐在床榻旁,而是坐在脚踏上,长臂伸展将棉巾轻轻的放在她的额头。粗粝的指腹碰过她的肌肤,果然烫人。 他抿了抿唇,收回手坐在脚踏上,定定的看着她。 床头处有茶壶,谢砚倒了一盏水,取过干净的手帕,浸湿后给她润唇。直到她的嘴唇重新饱满,他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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