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将军看了一眼言荣,道:“我不认识他。”他顿了一下,指着言荣身后的柳锦城道:“我是来带他走的。” 柳锦城一愣,言荣率先反应过来,不自觉笑起来,假意道:“周将军,真是偏心。” “师父……”柳锦城悄悄看向言荣,眼神求助。言荣摇摇头,笑着看他,他便自己有了思量。 “殿下,末将告退。”周将军与王爷告辞,便带着柳锦城走了。 拿着账本的侍卫为难起来,这还剩一个,可怎么办。王爷好不容易来巡查一次,他可不想表现得太差…… “本王领他走。”晋王终于发话。 言荣叹了一声,与拿账本的侍卫道:“你要是登记,登周将军的名字。” “……”侍卫明白过来,正要提笔记下。却被王爷拦住:“就写本王。” “你退下。”晋王对那侍卫下令道。 言荣见营房里没有外人,便道:“你在意气用事。” “若被人知道你保释了一个小倌,会让有心人抓到把柄……” “把柄,把柄,把柄,老子那么多把柄,他非要抓这一个?!”晋王道。他一把抓过言荣,温上他的唇,营房里只有一张矮榻,他抱起言荣便走上去。 “你要……” “保释一个小倌,这个把柄不够大,本王给他们一个大的,在军营里玩一个小倌……”他欺身上来 言荣忙道:“定鱼,你……我错了……我们回楼里……” “不回……你最好叫得大声。越浪越好……” “定鱼……”言荣急得哭出来,也不反抗,只顾啜泣。 晋王动作一顿,他见言荣哭得难受,将他搂坐起来:“不弄了……” 言荣忙握住晋王的将要抽离的手,一边含吮,一边啜道:“我不想……因为我……扫了王爷的兴……” “不弄了……” 言荣依旧不相信,从舔手到一点点舔上晋王的下巴,边啜边吻,模样煞是可怜。 “回楼里一样。” 言荣收回可怜巴巴的小嘴儿:“真的?” “真的……” “那放开我,我要穿衣裳。”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神态却如往常。 晋王明知是被这人唬住,却无可奈何,伸手帮他系好衣带,捧着他的脸蛋,又爱又恨地咬了一口,叹道:“败给你了。” “去哪里幽会了?”言荣挑眉等在柳锦城的房门口。 “师父。”柳锦城黯淡无光。 这完全不像刚幽完会的人该有的状态。 言荣本想戏弄他一番,如今看来,并不是他预想的那样。 “出了何事?”言荣问道。 “你经历过最绝望的事是什么……”柳锦城双眼无神。 言荣想了想,道:“我一直过得都挺绝望的。” “最绝望……” “嗯……大约是我……最后一年花魁落选吧……” “那不是……”柳锦城欲言又止,最终噤声。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信我一句话,都会过去的。”言荣说着,他觉得还是不要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了……以后锦城想说的时候便会说了。 翌日,言荣拉着柳锦城出门,说是要去置办几件新衣,但柳锦城心里明白,这是来拉他散心。 可是他实在没心情。 一路上魂不守舍。 路过一家玉器店,言荣想起,从这家店后巷穿出去,便是通向一家茶楼的捷径,省的得要扰一条街。今天应是孙先生说书,言荣便想带着柳锦城去听上一段。 可是听了一半,柳锦城便悄悄离席,言荣听得入迷,竟一时没留意,小二告诉他,和他一起来的公子留下话,说晚上回去,无需担心。等言荣出了茶楼,天色已暗,言荣看不太真切,只好远路返回。无需担心……如何不担心…… 他可是江州名倌,走在路上顾盼生辉,怎会不招来那些流流氓氓…… 言荣心里着急,便也抄近道回去。 天黑,尽量不要走小巷。 言荣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被人敲晕。 醒来后,他已经被绑住手脚。 他一个老伶倌还要遇到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哪…… 后巷还是那个后巷,只不过他被人扒光了上身,醒来的时候,那些人还没扒到裤子。 待裤子扒完,那群人竟然就这么将他光溜溜的晾着…… 什么都没做。 这是打算让他明天一早暴露街头吗!这也太无耻了! 夜色下,言荣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他们聚在一起一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应是在将从言荣身上扒下来的衣物穿到自己的身上,言荣细细听着,他们之间的交流并不是齐国通语,是魏国通语…… 这几个是魏国人? 他们换装改服,这是要潜逃还是潜入? 言荣觉得自己想得真多,一会儿卸磨杀驴,自己的小命保不保得住还得看天意,看这帮魏国人心肠怎么样了…… 半响过后,言荣认定这帮人的心肠不怎么……匕首的寒意言荣十分敏感。 忽然,耳边折扇展开的声音,接着眼前便被那半月一般的扇面遮住了视线。这是濮阳桀的扇子,自从小桀受伤后,言荣便再没看到这把折扇。 身后有人将言荣揽在怀中,他听到有几声闷响,好似是人喉咙里未发出的呜咽。 脚底一凉,有水液溅到了他的腿上。 言荣往后一缩,他猜到那会是什么水液。 接着就是一阵拖拽重物的声响。 言荣一点点转头,握着折扇的手,他也认得。 “重简……”言荣惊诧地念出这个名字。 待周围安静如初,折扇便收起,深深的后巷,空无一人。除了几个高大阴沉的黑影,言荣看不到其他。 “荣儿。”裴方静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他为言荣披上他的披风,道::“这些人是魏国细作,我奉命追拿,让你受惊了。” 言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上面的血,残留的现实。 裴方静也注意到,他半跪下来,拿出手帕擦拭起言荣双腿上沾染的污血。 言荣的思绪转个不停:濮阳桀的扇子为何在重简手上?濮阳桀是被精绝武士所伤,精绝武士,裴方静的确有自己的护卫,他曾以为那是裴方静雇来镖师,一个个高大异于常人,手臂及膝,从不言语,如此想来,那也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护卫。 难不成……他言荣的三位恩客居然是对方的仇人吗!? 不不不,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他们若知道彼此的存在绝不会如此平和共处。 所以,他们一定双方都藏在暗处,彼此不知。 “嘶——”言荣大腿里侧吃痛,将他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裴方静从下面抬起头:“荣儿在想什么?” 言荣见裴方静双眸清澈见底,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不行,他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彼此。言荣暗自决定。 夜深人静,无人往来的后巷。 言荣束缚着手脚,躺在地上,身下铺着裴方静的暗色披风,双目涣散,魂不守舍。 他轻唤言荣的名字,但言荣并没有反应,他又出声询问,言荣只呆呆地望着他,仍然回不过神来。 裴方静目光骤暗,以为言荣遭受到了伤害,迅用折扇暗藏起的锋利刀刃划开言荣双脚上的麻绳。他握起言荣的腿,查验他的下身,见他完好如常,并无法异样,这才缓下神来。 既然不是受了苦,那便是言荣自己不知在琢磨什么,裴方静目光停留于身下的人,熟腻的肌肤透着令人爱不释口的纤软,安静的下身映入眼帘,猛地唤起那处噬人心骨般潮热的记忆,裴方静下腹一紧,他方解决了几个心腹大患,此时是他该享受这份意外的却应得的奖赏。 他侧头朝自己身旁的精绝武士挥下手,那帮只懂命令的武士立刻退后,退到巷子里的拐角处,用他们异常魁梧的身形截断往里面的入口。 后巷堆放着几捆柴火,墙壁灰秃,的确简陋了些,但这并不影响裴方静的心情。 他压下身,将言荣的腿抬得更高了一点,将脸贴近,亲咬起言荣大腿的内侧:“荣儿在想什么?” “!!!”言荣迅速反应回来。 “重简!,这儿是外面……” “如何?安心,无人来扰。” 无论言荣刚才在想什么,他眼下已什么都不在乎了。 后面用力的顶撞,言荣连跪都跪不稳,膝盖都有些见红,他的双腿开得很大,可依然疼得发紧。 重简的前戏每次都温柔地能让言荣放松警惕,可越到后面越不是言荣能掌握住的。之前他会让言荣极尽愉悦,之后便是他向言荣索要代价的时候。言荣无可抓立的地方,只能抬高手臂扶在墙上,支撑着前身,至于后身便全权由裴方静掌握。 “重简,将我手上的结打开……” “暂时……用不上。”裴方静回绝着,又加深了一点。 “师父,你怎么才回来?害得我以为我将你弄丢了……”柳锦城充满悔意。 言荣想安慰他,却抬不起胳膊,只能微微点头道:“回来就好,我也害怕将你弄丢……” 言荣裹着披风,没人知道他其实是光着脚,虽然一路都是被裴方静抱着回来,脚没沾过地面,回到楼里,也因为铺着地毯,不会很磨脚,但是凉啊,地面很凉。 言荣偷偷的将左脚叠右脚,不好意思道:“锦城啊,我不太舒服,我先回房……明天我再与你出去西郊转转……” 柳锦城一听,似有歉意:“师父,我……我想明日便走。” 言荣一惊:“为何?” “他得知我的身份了,不愿与我再有过多牵扯……我此行拜师学艺也是为着他,如今……没有意义了。” 言荣方想开口劝阻,可又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最终道:“好……我明日送你。” 一早,第二次将柳锦城送去城门。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言荣模仿起从说书摊上听来的口吻。 柳锦城心知肚明,会意一笑:“保重,师父。” “你会遇到好人的。”言荣道。 “……”柳锦城低垂下眼眸,再抬眼已恢复往日的风采:“师父也是。” 言荣惨然一笑:“……可遇不可求。” “徒儿愚钝,我倒觉得师父不妨在身边人之中作出抉择……” “他们……”言荣摇摇头。 柳锦城不解:“我见他们三位皆对师父喜爱有加……若师父出手,必能手到擒来。” “手到擒来之后呢。”言荣淡淡道:“他们终究有朝一日会迷途知返,寻得天赐良缘……到那时,言荣就会成为他们人生的污渍,他们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们不愿提起的一个名字……他们是很好很好的人,好到是我绝不能污染的……” “师父,你难道……”柳锦城忽然一惊,他望得见言荣眼底的深情。 “嘘!”言荣示意他不要说下去:“既然这场过往注定见不得光,那便连我的心也一并见不得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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