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绎青:“……” 沈绎青抓住了他的笔,涨红着脸,道:“你怎能同你大哥说这些?你大哥那样正经的人……” 裴堰:“我不正经?” 沈绎青眸中盛满笑意,点头。 裴堰凑到他面前,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有些气短道:“青儿……” 沈绎青将手向后撑着,微微仰起头,唇角噙着懒洋洋的笑意。 脖颈被人咬住,接着,衣衫散开在书桌上。 公文、纸砚散了满地,沈绎青仰在桌上,眼中房梁一晃一晃。 裴堰衣裳穿得齐整,只露出那一处同他交合,他伏在沈绎青身上,亲吻啃咬着他的胸前。 房门没关,院中随时可能有人进来,可两人都没在意,肆意享受着一晌贪欢。 沈绎青的双足弓起一轮弯月,剧烈的快感将他逼出了眼泪。 裴堰没有大开大合,而是深深埋在里面,缓缓抽动。 沈绎青抬起细细颤着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哑声道:“夫君,别用犬齿咬。”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夫君”让裴堰险些泄出来,他抬头看向沈绎青,指腹擦过他的眼尾,喉结滚动了一下,道:“继续叫。” 沈绎青却不叫了,咬唇抑制住呻吟,红着脸将头侧到一旁。 裴堰抽出,接着重重顶了进去,将书桌都撞得移了位置。 沈绎青克制不住仰头高高呻吟。 裴堰:“叫不叫。” 剧烈的快感让沈绎青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咬唇直摇头。 裴堰又重重顶了他一下,恶劣地逼问道:“叫不叫?” 沈绎青像是离了水的鱼一般大口喘息,越来越重,越来越急的动作接踵而至,桌子被折腾的移了老远,屋中动静像是要拆房,可院中始终没人进来。 裴堰将沈绎青抱了起来,放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他将脸埋在沈绎青颈窝,下半身又恢复了缓慢温情。 两人闭着眼睛,沉浸地享受着那蚀骨的快感,过了许久,裴堰贴着沈绎青的耳侧,柔声道:“青儿,夫君要到了。” 沈绎青心中阵阵悸动酥麻,他低喘着,轻声道:“出去吧。” 裴堰“嗯”了声,撑着床跪起身,不舍地缓缓抽身。 下一瞬,那里被一只手握住了。 沈绎青握着那里来回撸动。 裴堰仰头,闭眼低喘着,口中喃喃叫道:“青儿,青儿……” 他要到了,他哑声道:“青儿,躲开。” 沈绎青没躲开,而是凑了过来,张开了唇,含住了他的顶端。 裴堰蓦然睁开眼,低头望向沈绎青,同时,他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尽数射进了沈绎青嘴里。 窗外鸟雀叽叽喳喳,清脆鸣叫,屋里只余低喘声,沈绎青喉咙不住滚动,最后瘫倒在床上,失神地大口喘息。 裴堰靠了过来,他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背,轻轻闭上了眼睛。 裴堰一下一下亲吻着他的唇,那里还有他的味道,让他心中一片满足。 两人没再说话,屋中静悄悄的,无人惊扰。 贾二夜里才回,果然带回了那本名册。 “大人看看,别叫荼云给骗了。” 裴堰翻开书页,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道:“分毫不差。” 沈绎青凑过来看,道:“我觉着宋喜文那份名录大约是自己偷偷记下的。” 裴堰也点了点头,道:“劳烦贾二哥这些日子盯着幽兰别院的动静。” 那册子被秘密送回了长安,怕中途被劫,由两个捕快亲自送出去的。 这些日子沈绎青不能出门,实在憋得慌,在院中抓了两个蛐蛐儿让它们打架。 裴堰回来时瞧见他蹲在地上玩,有些好笑,又心疼。 他蹲在沈绎青旁边,沈绎青连忙道:“陪我玩一会儿。” 裴堰没理会那蛐蛐儿,将他抱回了屋。 沈绎青被放在床上,瞪大眼睛看他:“长安回消息了?” 裴堰:“还需些时日。” 沈绎青:“……” 他瘫倒在床上,了然无趣道:“我想回长安……” 裴堰在他身旁躺下,同他一起看着房梁,道:“回长安后想做什么?” 沈绎青还真没想过,他以前在长安每日里都是去喝喝酒,赌赌钱,或是听听小曲儿什么的,这会儿想起来,忽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认真想了一会儿,将裴堰的手臂拉过来垫在脑后,道:“不知道。” 裴堰凑过来在他脸颊响响亮亮亲了一口,语气不怎么正经:“回长安还是跟在二哥身后,二哥带你玩。” 沈绎青擦着脸上的口水,轻哼道:“我才不,长安那么多美人美酒,我做什么不好?跟着你又脏又累。” “美人?” 裴堰摸上了他的腰,语气带笑:“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美人?” 沈绎青哪里有痒痒肉他一清二楚,刚摸上去沈绎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边笑边躲,嘴硬道:“公子我爱找什么样的就找什么样的。” 裴堰手下丝毫没留情,力道恰到好处地折腾他的腰,笑得很坏:“还找吗?” 沈绎青被他落在身下,想跑也跑不开,只能胡乱躲。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笑出眼泪了。他软软拦住裴堰的脖颈,边笑边求饶:“二哥,你最美了,你是长安第一美人。” 他在裴堰身下乱蹭,丝毫没注意到裴堰眸色渐暗。 等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被堵住了,呜呜咽咽挣扎了两下,他的双腿缓缓缠上了裴堰的腰。 两人吃饱后,汗津津躺在床上歇息。 裴堰轻勾着唇,道:“还找别的美人吗?” 沈绎青闭着眼睛低低喘息着,身上余韵还没褪,他心里细细发着酥。 他忍不住翻身爬到裴堰身上,将脸靠在他的肩窝,道:“不找了,你再抱抱我。” 沈绎青只是想让他再哄自己两句,裴堰却掰开他那里,又进去了。 他一下一下轻轻哼哼着,喃喃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在一张床上做这档子事。” 裴堰道:“我做白日梦时想过。” 沈绎青被他逗笑了,微微撑起身,在他下颚处舔了舔。 薄汗,是咸的。 裴堰微微扬起头,沈绎青便舔上了他的脖颈,柔软湿润的舌尖勾勒着他的喉结,手探入他稍显凌乱的黑衣里,流连滑动。 沈绎青约么是在报复方才折腾他腰的事。 这种酥痒直接痒进了裴堰的心尖儿,骨头都酥了。 他握住沈绎青的腰,挺动着下身,粗喘道:“青儿,太舒服了,回长安我怕是要夜夜去找你。” 沈绎青半咬半舔着他滚动的喉结,垂眸看他,就见他一双勾人心魄的眼里满是沉沦的情欲,张着口难耐地喘息着,只听那喘息声,沈绎青就心尖儿乱颤,骨头酥了大半。 他轻哼了声,明知故问:“裴大人日理万机,找我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裴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抬起他的腿,肆意道:“夜夜做新郎啊。” 这是贾二打开的第五个字条。 纸条用油纸仔细包着,绑着石头沉入湖底,一连五日,每日一张。 都是荼云传出来的。 第一日他问——你们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去? 第二日他说——今日幽兰别院又添了几人,我找机会问问他们是哪里人,明日同你们说。 第三日便是三个人的详细名字、年龄,与家乡。字条最后他说——他们很可怜,你们帮帮他们。 第四日,他说——今日有人被带出去了,叫红黛。 没人答复他,他也不知道这些字条会不会被该看的人看见,依然每日通传着他知道的讯息。 这是第五日。 贾二解开油布,借着月光看那纸条上的字,上面写着:“昨日夜里幽兰别院有些乱,嬷嬷带人搜了一夜,怕是已经知晓册子泄露。明日我就满十六了,出不去了,你们要遵守承诺,把他们都带出去。” 贾二一怔。 他收起字条,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裴堰受邀赴宴,在席的都是武陵郡大小官员,官阶比他大的不在少数。 殷王爷坐在主位,见裴堰推开身侧的美人,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他斜倚在座位上,两个婢女跪在他身旁,一个轻柔地给他捏肩,一个给他细细捶腿。殷王端起酒杯,似笑非笑道:“裴大人这是不赏脸?” 裴堰的挑起唇,目光在席中神色各异的众人面上扫过,最后看向了殷王爷,微微眯起眼睛,道:“是殷王爷不赏裴某的脸才对。” 这话一落,席上霎时一静,只有丝竹声袅袅,美人的水袖拂过人的眼前,却无人欣赏。 席间一阵令人胆寒的寂静过后,殷王爷终于有了反应,他垂眸,漫不经心地转了转酒杯,道:“此话何意?” 裴堰将方才那女子给他斟的酒泼在地上,重新倒了一杯,道:“我同绎青什么关系,王爷那夜在摘星楼相遇时就已经见着了,却还给他床上塞人,难道不是不给我脸面?” 殷王爷一怔,随后哼笑出声。 他那日瞧见了,却根本没多想,裴堰与沈绎青两人在长安时都是混不吝的影子,他收到的消息里根本没有提及这件事。 “是我疏忽了,”殷王爷盯了裴堰一眼,吩咐手下,道:“给裴大人选个俊美少年来。” “不必了,”裴堰靠在倚背上,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王爷有话直说便是。” 殷王爷翻身坐起,手臂撑着膝头,身子微微前倾,从眼皮子底下抬起一双眼黑少、眼白多的眼,阴毒地盯着裴堰:“那夜你来摘星楼寻沈绎青,都看见什么了?” 原来是这事。 裴堰挑眉道:“王爷认为我会看见什么?看见我的人同别的女人纠缠?” 殷王爷的目光没有移开,又道:“兆县那个黑店里的贼人,还望裴大人交出来,事出在武陵郡,自然要武陵郡来处置。” 裴堰轻描淡写地理了理袖口,道:“那些人已经送回长安,交由大理寺处置。” 殷王爷紧紧盯着他,肯定道:“你没送回长安,大理寺大牢里没有这几个人。” 裴堰没说话。 他低垂着眸子看着面前澄澈的酒,里边映着王府富丽堂皇的楼影与灯火,也映了房梁上一闪而过的刀锋银芒。 半晌,他抬起眸子,不紧不慢地笑道:“王爷远在武陵,怎知大理寺的大牢中如何?” 一曲歌舞已毕,丝竹声止了,偌大的宴厅竟然没有丝毫声音。 明明无声,却仿佛身处战场,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宋喜文坐在王爷下手,悄悄抬手擦了擦淌到脸上的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是殷王府的管家。 他在众人的注目中跑到主位,顶着殷王的怒气,趴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殷王脸色瞬时变了。 他气急地踢开桌子,脸上阴云密布,甩袖匆匆出了大堂。主位杯盘碎裂一地,大堂里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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