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们是他们吗? 戚谋一指按住了阎不识的唇,半咧着嘴,吹了口气:“嘘。” 他不做无用的解释,也不理无意义的质问。 在他又松手走了几步时,背后有人小跑着追上来。 侯爵的仆从走了上来,递给戚谋一本书,说:“我们侯爵觉得您很合眼缘,送您一本传记故事。” 只瞄一眼书皮都浑浑噩噩,看得戚谋眼晕。 戚谋还是从容接过,微微行礼:“请为侯爵阁下送上我的真挚感谢,等事情处理完后,会登门拜访他的。” 鬼才去。 仆从走了。 黑猫失写趴过来瞧:“你看不懂,我来念吧。” “你们一起。”戚谋眉头挑起笑意,把书抱在怀里,“告诉我,书名是什么?” 他拎住罪人阎不识的衣领,指了指书封,示意让他念。 浮卓眯眼看了半天说:“《朱红之泪》。” “《天蓝之血》。”阎不识拖着慵懒的声调。 好呀,颜色都能说错。 戚谋没笑,淡压着唇线:“诚实一点。”屈指弹了弹阎不识的脑门。 这位小失听万分不解,疑惑地看过来。 浮卓忽然道:“啊啊,是我没注意,副标题还有几个字……嗯,是他说的没错。”捏了捏自己的猫爪子。 两个人在卖弄玄虚。 戚谋弯眼说:“读不懂,不代表我看不见,我看着可不止八个字符。” 胡说!书在他眼里像是打了究极漆黑马赛克,根本看不出来有几个字。 失写又凑近了:“啊,好吧,刚才没看清。副标题是《少女、少年、天蓝之血》,作者署名是S。” 戚谋示意知道了,再也没有理他们的意思。 浮卓却把他的猫爪子扒到戚谋手边,戳了戳那本书,说:“反正你也看不懂,我保管吧?” “我的。”戚谋按住书委婉拒绝,扫了一眼,“劝你别有太多兴趣,黑猫。和最后一个同伴会合要紧。” 那么一番试探,这两个同伴都不靠谱。 即使要看书,也得等四人齐聚。 哑巴兄弟还不知去向,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阎不识咯咯笑两声:“小写被训斥了。” 戚谋侧目,这个半聋子还很有眼力。 王宫就在不远,不论从城内哪个街角都能注视到。 人民与统治者,双向监视。 戚谋绕过住宅区和市集广场,走向图书馆。 脚步并不急迫,路上稳稳地将能骚的操作都骚完才切前进,不想错漏一丝一毫。 浮卓不禁问了:“这样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不如广场贴个大字报,写寻人启事吧。” 阎不识也懒懒打个哈欠:“还没找到呀?直接喊喊嘛,看他会不会过来。” 戚谋没话说,一手牵一个。 图书馆内是这个城镇最安静的地方,无人,连管理员也没有。 玻璃窗映照之内,是一个书海世界。 戚谋走到前台,找往来登记。 他敲了敲桌子,跟那两个能看懂的扬下巴:“来看。” 阎不识手插着兜,不理他,径自靠到窗边向外望,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 浮卓老老实实捧起来看:“这都没标时间。啊,有一个最新的……落款是失说!写的是‘我去过花园和住宅区,太阳落山前可能去孤儿院。’” 戚谋点头,拎走独自忧郁的失听,先行出门:“孤儿院,走。” 先来图书馆,是因为他觉得哑巴会远离人群,到能留下记号的地方。 阎不识晃了晃头:“看来你们知道答案了,可以去见女王了吗?” 戚谋慈爱地摸摸阎不识的头,说给聋子听:“耐心一点,小笨蛋。” 阎不识也很亲切地笑。 一旁的浮卓拿爪子挠挠胳膊:“我咋觉得你俩有点甜蜜的渗人呢?” 戚谋眨了一边眼:“甜蜜和恐惧,只能二选一。” 太阳就要沉下,时间所剩无几。 孤儿院的破败的大门敞开着,院内也许久没有修葺。 腐墙任经年雨水冲刷,也现不出本来面目。 阎不识喃喃道:“不详噢。” 戚谋带笑说:“再不详,能有我不详?” 不论是巫师,还是欺诈。 失听不懂,歪头看戚谋一眼,又高傲地别过去。 好笑。 三人踏入,长发女看护背对着他们,在为婴儿床里的孩子穿衣服。坐在小板凳上的大孩子捧着粥喝,碗里不带一丝肉腥。 他们在沉默祷告,感谢来之不易的食物赐予。 设施老化,墙壁干黄,比起孤儿院,更像难民窟。 老式钟敲响,时针指向整点。 女看护回头问:“你们是……?” 合理的回答才能留在这里。 戚谋面善了许多,一贯承担了发言者的位置,说:“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 他面露赧色笑了一下:“看看合眼缘的孩子,加入我们的家庭。” 这话一出,浮卓没忍住,咳了一声,似乎有点憋笑的意思。 阎不识眨着眼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想要领养孩子?”女人抬眼打量戚谋,摇了摇头,“我们的日子虽然贫贱,但也能活下去,我并不想冒任何风险,谢谢。” “是啊。”戚谋发出一声感慨,揽着失听坐下,凝望桌面,“现在坏蛋太多了,这些饥寒交迫又没有力量的孩子出去,该如何保证安全呢?女士,我不瞒你……” 女人还是很戒备,手里已握了把刀,警惕地看着戚谋,没说话。 戚谋拍了拍黑猫失写的头:“这孩子才十来岁,刚捡的。因为长了双耳朵,在街头被人围观,还有贵族想强抢他回家,想做迫害他的事。我恰好路过,见不得这黑暗场面,就给他在身边带着了。嗯……我和我爱人都很喜欢他。” 浮卓愣住,弯下了腰,像一只呆滞的黑猫猫,不懂戚谋在讲什么屁话。 他差点都信了。 戚谋又叹了口气,把浮卓的爪子亮出来,上面还有在地上翻滚蹭到的灰,惨兮兮的。 浮卓才反应过来,低头哽咽:“大姐姐,刚才就是这两个哥哥救了我,不然那个侯爵一定会把我带走……还说我可爱呢。” 他说的也是实话,感人肺腑。 阎不识一无所知,也不插话打扰,就静静靠在戚谋怀里,做一个贴心的爱人。 长发女人放下了刀,眼睫颤动两下:“那你们?” “啊。”戚谋拍了拍阎不识,都快哄睡了,还低眉握住了那双手,“希望能多给一个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所以我们来这儿了。” 阎不识微微睁眼:“找到了吗?” 戚谋:“嗯,很快。” 很温馨笃情的一对儿情侣呢。 “不能勉强他们。”女人站了起来,走到戚谋面前,“这里曾经遭了难的,幸存的孩子身上还有未褪的伤疤,心上也有。” 这是暂时取信了,戚谋也没再多说,只是获取一下情报罢了。 至今为止,没有一个孩子是正眼看他们的。 环境压抑。 戚谋仿佛面对了一堆沉默的失说预备役。 “长大的都离开了么?”戚谋问。 “你见到了,有几个还在这里。再大些的,各自寻出路了。”女人忽然笑的很温柔,走过去抚摸桌边相框,“有一个,我很为他骄傲呢……” 照片上是个年少老成的男孩,一看就是孤儿。 一个沉稳的脚步向这里走来。 骑士打扮,脖颈间围着布巾。 “啊,刚说到你就来了,今天刚好有客人。”女人迎了上去,给那人一个拥抱,“最近很辛苦么?” 骑士摇头,安抚地拍了拍女人,神情平静地看向戚谋这边,未发一语。 银色铠甲上,戴着日与月的徽章。 在图书馆留下信息的人说,“他”会来到这里。 而“他”是不是这个骑士? 戚谋微扯嘴角:“骑士啊,很光荣的职业。能否冒昧一问,为女王陛下效忠多久了?” 骑士还是没说话,眼皮一眨。 “三年了。”女人为骑士倒了一杯热茶,“他不能开口。” 嗯,哑巴。 “旧伤么?”戚谋盯着骑士被包裹上的脖颈,手指敲了敲桌,“嗯,我是一名合格的药剂师。不是先天的哑,可以让我看看。我有治疗过哑症和后天损伤,不信任的话,我交一下病例信息也行?” 信他才有鬼了。 可他却真的要找纸笔,写写自己的光辉过往。 非常做作,骗人信任。 热茶飘着淡香。 骑士望着杯中,微微吹动后饮了两口。 女人刚要点头,又缩回去,看向骑士,似乎在等待他首肯。 戚谋拍了拍阎不识,把他放好在椅子上,和骑士对视,走近。 黑猫少年和阎不识相依为命,像戚谋老实乖巧的妻儿似的。 骑士先找到纸笔,认真写下了一段长话。 戚谋就站旁边笑眯眯看着那一团乱码,时不时点点头。 等骑士全写完,递到戚谋面前。 戚谋还噙着笑,缓缓道:“辛苦你写这么久,抱歉,我不识字。” 淡定的骑士猛然张了一下口,拽回字条送给那两人。 戚谋觉着,这人一定是想骂什么,讲不出来,便更觉得好笑了。 浮卓简略地说:“他说他愿意接受治疗,先跟我们走。” 肯定不止这些。 女人欣慰道:“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阎不识如梦初醒,拽了拽戚谋衣袖:“找到了?” 女人噗地笑了出来:“这么大的孩子,可领养不了。” 戚谋微着抿唇,黑猫少年也跟着哈哈笑。 黄昏并未给他们时间交流。 【已清醒第二轮,在刚才的6小时内,至少有一个人对你说谎了。】 【寻找队友的时间已到,任务选择环节。】 【玩家戚谋,你认为你真的集合了你的三个队友吗?】 【他们分别是失听、失说和失写吗?】 【若坚信,请在一分钟内和他们踏出孤儿院。】
第5章 故事的起点? 无论是真是假,都没机会再回头。 只因黄昏沉落。 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戚谋从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是。” “他们是我的伙伴,我的友人,是一同为女王编写故事的小作家。” 戚谋在心里给出了答案。 然后头也不回地,一手拽一个,大步走出孤儿院。 【恭喜,已成立四人小队,接下来请一路同行,不离不弃。】 应该每个人都受到了提示。 黑猫浮卓说:“要对我不抛弃不放弃啊。” 戚谋不大在意道:“该抛弃就抛弃。” 听不懂的和不能开口的表情各异。 阎不识笑道:“啊——我的伙伴们,去见那个麻烦的女王陛下吧?” 骑士瞥了他一眼。 “哟,是女王的骑士,叫司斯?”戚谋回忆起之前的提示,想明白了,拍了拍失听的肩,“小心被告诋毁君主。” 阎不识疑惑问道:“说什么呢?” 戚谋摆摆手,向着王宫进发。 王宫之上,日月双辉交映。 这个国度的中央,能同时见到太阳和月亮。 就是这里。 旅途和故事的起点。 巫师内袍的男人,衣衫破败的罪人,黑猫打扮的少年,和英姿飒爽的骑士。 他们并肩踏入皇宫前,还真有拉风的气度。 像极了男模天团走秀。 可也只有一瞬的帅。 门口皮肤黝黑的骑士拦住了他们:“何人?” 这回戚谋可不用说谎了。 作为唯一能打交道、说漂亮话的,他自觉俯身行礼:“你好,这位忠诚的骑士。我们应召来为女王陛下,讲述她爱听的故事。时候不早,希望早点叨扰完,能否让我们进去呢?” 守卫的骑士后仰着头,还在细细打量这四人。 沉默的骑士司斯对他行了个礼。 守卫点点头:“好吧,天黑之前出来。” 有个看起来正直靠谱的伙伴还是蛮好用的。 四人刚走进殿内,就有一名女仆跌跌撞撞的向他们冲来:“站住,站住!” 三人回头,阎不识还在往前走。 戚谋拍着阎不识的肩,勾勾手指。 小聋子却回眸疑惑了一下,咬住了戚谋的手指:“怎么?” 女仆气喘吁吁地喊:“怎么就把你们放进来了!来,我需要检测一下你们能否真的驾驭故事的编撰!” 戚谋把手从阎不识口中抽出来,笑眯眯地跟女仆说:“一切奉陪,要怎么检测?” 女仆拿出纸笔:“每个人说一句有关自己的真话。” 有趣,虚谎之国的真话。 戚谋问说:“如何证明真假呢?” 女仆眨眨她的银眸:“你们说就行了,我能分辨出来。” 四人面面相觑。 唯二能正常交流的两个就是戚谋和浮卓了,失听阎不识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黑猫悄悄问:“说……啥呀?” 戚谋想想,低声给了诚恳的建议:“让她分辨不清,再定真假。” 还不知道判定机制,试试好了。 女仆指指戚谋:“好了,一个一个来,你先开始。” 意料之中的排面。 “啊,讲哪段真实呢?”戚谋闭了闭眼,“我有一名,爱到骨髓的恋人。” 当然是假的,他孤寡多少年,坑害多少八方世界的无辜玩家。 【最不想和TA谈恋爱的代号玩家】榜上,欺诈都得排第一。 戚谋依然闭着眼,沉浸在诉告之中,面容带了些沾染故事的情绪。 是他的故事,他的情思。 仿佛他真有这么一段故事。 戚谋眉头弯了弯:“我见过恋人嗔怒、狂喜、悲痛,也一同走过荆棘、沙漠、地狱,这份爱意融入我的骨血,我却把这个人弄丢了。” 其他人默默看他表演。 戚谋微微睁开了眼,垂着头:“这就是我的真实。” 模棱两可的真实。 他很想知道,女仆该如何检测情爱的真假? 女仆摸了摸脸,几欲落泪,说:“是真实哦,你可以进去了。” 戚谋挑了挑眉:这么假也能当真? 也许,虚谎之国的虚假,就是“真实”? 他俯身行了个礼,又说:“等待我的伙伴。” 又是他等别人。 不能开口的司斯若有所思,没有先动的意思。 阎不识还在观望整个皇宫。 相对健全的黑猫少年上前一步,无意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拇指。 戚谋第二次瞥到这个动作了。 黑猫少年抖抖耳朵说:“姐姐,我死过一次,醒来就长出耳朵和尾巴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女仆捂着脸,忍不住摸了一把,满足地喟叹一声:“啊——我相信你,你也是真实的!” 如此草率。 戚谋做了个口型:真,假? 浮卓回应:半真半假。 一旁的阎不识不耐烦,独自哼起了小曲。 在女仆正要问阎不识话时,司斯动了。 他沉默着,面向宫殿之后高高的王座,单膝跪下。 他的剑鞘抵在地上,俯身,另一只手在胸前行礼。 这是代表,对女王陛下的效忠。 女仆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许可:“好吧,也准许你进入,忠诚的骑士。” 司斯站起,又恭敬地低头抱臂,谁也不看。 这可也是大半演出来的。 假效忠,真任务。 戚谋寻思。也许因为和女王陛下有关,所女仆的检测瞧起来有些勉强,但还是给过了。 只剩下小傻子似的失听。 戚谋漫不经心撩起阎不识的衣袖,整了一整:“要面见女王陛下了,注意你的仪容。” 他在阎不识手心写了一个字:谎。 阎不识好像浑然不觉,眯了眯眼,皱眉看向女仆:“哎呀,哎呀,听不懂,讲什么呢?” 这话一出,女仆却忽然变了脸色。 她指向阎不识,气势汹汹地说:“骗子,骗子,给我出去!你没有见到女王的机会!” 阎不识看似茫然,啊了一声,歪头看戚谋:“你骗我了?” 戚谋心想:哪骗你了?是你不听。 失听说出“听不懂”,是一句真话了。 而这里是虚谎之国。 假话才是常态、才是真理啊。 明明已经暗示了,这人故意的。 戚谋收心不多想,就瞧这家伙如何过关。 会隐忍到最后摘得“失听”能力的人,能笨到哪去呢? 阎不识眼皮一撩,半瞪了一眼戚谋,叹气:“好啦,好啦,我什么都听得懂。好最讨厌这些繁缛的礼节,你不是最清楚么?” 他又把袖口扯开,皱巴巴地搭在腕上。 明明听不懂,还猜得不错。 可太恣意了。 女仆扭起眉毛:“这回是真实不假,你刚才为什么要欺骗我?” 阎不识长长地“嗯”了一声,在思索女仆讲了什么话,淡笑说:“当骗子好玩啊。诚实的人,会被欺负到死的——” 他讲话本就阴里阴气,又拉了个长音,听起来骇人无比。 女仆猛地捂住耳朵:“你这个骗……不对……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阎不识不再多讲,傲起脸说:“进去。” 黑猫少年脸上写满了问号。 戚谋却听懂了。 一个简单却难解的问题。 骗子说,他是骗子,那么他到底是不是骗子? 当然——只是个诡辩的套路罢了。 戚谋心里,这人就是骗子。 和他相似,又有差别。 女仆还蹲在那思索。 最后的宫殿门也打开。 窗外已暗沉,唯有水晶晚灯在照亮。 王座之上的人身着红色长裙,华美浓妆灼人眼目,女王眉宇之间自带威严。 她手中把玩一个魔盒,抛投又接住,向戚谋他们看去:“你们,就是要为我书写故事的小作家?” 戚谋还没说话,那旁的骑士就已跪下,十分娴熟地又敬礼一次。 好家伙,还是个熟练工。 女王对骑士点了点头,嘴角带着妖冶的微笑。 戚谋弯腰行礼,略皮地抬着眉毛:“不错,正是我们。论创作,我们每个人都有超越寻常人的天赋,一定能让您如愿。只等您的命令了。” 还天赋呢,一个个残缺成什么样。 “很好,我在你们身上见到了故事的希望。”女王抱住魔盒,往辉煌之椅上倚靠,“那么,先写一个你们的人物介绍吧。” “哈?”黑猫忍不住惊呼一声。 戚谋淡定反问:“合写,还是每人写四个?” 他还记得,这可是个伪团队型竞争副本。 “想什么呢?”女王讶异地挑挑眉,伸手一指,“拿你们四个做主角,各自写一本最真实的书——要真实发生的故事哦?呵呵,当然只有写得最好的,才能受到我的赏识和奖励。”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交流别的信息。 戚谋连自己身世都一无所知。 他便问道:“夜晚是最好的时间,能否让我们和创作欲一同度过,明日再交给您呢?” 能拖就拖。 拖稿! “不可以。”女王毫不留情,吹了吹她的红发。 软硬不吃。 一支笔和纸张落到每个人手里。 【倒计时:三十分钟,请动笔。】 戚谋拿笔杆抵住下巴,思忖。 女王的条件是:又要假,又要发生过。 赌徒戚谋率先写下了一串文字: 【戚谋是个没有过去的巫师,四处流浪,毫无怜悯。 浮卓是人,死去后被诅咒,长出了猫的特征。 司斯是从灾难孤儿院里活出来的骑士。 阎不识是倾覆国家的、被关在塔中的罪人。】 谎言即是真实。 刚才城门和孤儿院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和阎不识扮演了一对爱侣,混骗过关。 那么—— 【以及,戚谋和阎不识是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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