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灵斜斜的靠在摩托车上,一直若有所思的没说话,忽然轻声道:“老大爷,你长的可显年轻,我以为你至少有几百岁呢。” 那老人神情一震,带着一抹惊愕,唯唯诺诺不知道说什么,含糊其辞答道:“是吗?” “是呀。”李殊文应声的同时,却措手不及的抓紧老人手腕,剑光一闪,三根手指掉在地上。 “这是?”袁惜愣住。 李殊文从地上捡起老人本来戴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套在中指指尖上转着玩,口中说道:“田黄玉——俗有一两田黄三两金之说,普通农民居然戴着一枚古董田黄玉印戒。” 老人捂着自己断指,但笑不语。 李殊文接着说:“玉乃石之精。” 那老人任她怎样说也不答话,天色渐渐暗下来,三人愕然抬头。 日食! 一瞬间所有线索混乱的在李殊文脑中乱窜。 凉火,盖阴胜阳,非常理也,故世有温水而无凉火。 日食,乃阴掩阳而胜之,不可言也,故《春秋》书日食而不书月食。 这是一片阴胜阳之地。 玉乃石之精。 而玉属金。所以那些莹石眼人怕火,因为火克金。 而四象之中,金归于土。 眼前这人应该属土,属阴,阴土:土卑为坤。 克土为木,阳木克阴土,阳木为震。 震! 太阳被遮住一半,大地笼罩在半明半暗之间,李殊文的手仍旧把老人攥的紧紧得,一瞬间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勾起嘴角冷笑道:“寂灵,召雷神!” “急急如律令,雷神……” 寂灵还没念完,李殊文只觉手心一空,抓到一把烟雾,那老人化成一团黑雾蓦然往下一沉,如水银泻地,钻入泥土消失不见。 一直到老人在眼前消失,袁惜自始至终没有反应过来,李殊文拍醒她道:“走,赶快。” 看她还想问什么,李殊文心虚怕问出什么节外生枝的问题,摆摆手让她什么也别说先离开这里,趁现在环境离奇的暂停在半日食时刻。 三人匆忙赶路,离开那城镇越远,天色开始逐渐变明亮。 当一座陌生的城市出现在眼中,李殊文却莫名的心生忌惮,止步不敢前。 寂灵在浅睡中醒来,揉揉蓬松的眼睛,害怕看见的只是幻觉。 李殊文颤抖的拨通老巫医的电话,披头盖脸的问:“看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片刻后那边说:“你们搞什么,不是说去震位?怎么纵穿了坤位?” “纵穿坤位?不可能,我们从那小镇出来不过半天。” “小镇?什么小镇?你们埋头赶了三天路,纵穿坤位也不稀奇吧,只是你们怎么走错方向?” “我们困在茫崖镇三天,一直在原地打转,你不是帮我们定了几次位都在原地吗?” 老巫医发现事情蹊跷,正色道:“我们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三天前的晚上,你们发现无窗塔。” 李殊文三人面面相觑,难道她们一直在移动,还是小镇在移动,那么电话是接通到了哪?又是谁告诉她们一直在原地。 电话那头还在催问原因,寂灵接过电话道:“回头再和你说细节,现在我们要找个安全地方去睡觉,否则你女儿我就要曝尸街头了!” “好好好,你们记下地址,去那里找一个叫刘岱的,就在你们现在所在城市,他会安排。” 知女莫若父,老巫医听声音便知寂灵身体虚弱。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宅男刘岱
敲开那扇独门独户的小别墅,一个头发像鸟窝,睡衣一边袖子卷起,眼屎还结在眼角的三十多岁猥琐男人,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打开门。看看门外站着的三人,指着敲门的李殊文问:“寂灵?” 寂灵在后面指指自己的脸,示意表示自己才是。 那人上下打量下寂灵,说:“狗…狗…” 寂灵看到他这么邋遢就已经有点腹诽,这时居然还骂人了,要不是没力气还嘴,早骂死他了。 “狗…日的,老…老家伙…的…的…的女儿…竟…然这…这么漂亮。” 原来是结巴,寂灵哭笑不得。 看看三人衣衫不整的狼狈样,那人赶紧让她们进来。东一脚西一脚也不知道踢开什么东西,总之满屋子像一个垃圾堆,典型的老宅男有木有。 那人指指二楼说:“楼…楼上干…干…”这时候大喘气,可真是时候,“干净…浴…浴室房间…随…随便…用…我…我在楼…楼下,听…听候差遣。” 上得楼去,李殊文看着墙角的蜘蛛网和桌上的灰,心想这也算干净。不过理智告诉她,自己这时候也很糟糕,就别挑剔这么多了。 寂灵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蒙头大睡到天昏地暗,灵力的空虚从心中往外吞噬,如同黑暗。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看看床头放着从内到外全套新衣服。梳洗过后下楼,看见李殊文、袁惜和刘岱坐在餐桌前正准备吃饭。 看见她下来,李殊文拉开旁边的椅子道:“快来吃饭,想不到刘岱烧的一手好菜。” 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寂灵不得不承认李殊文对于食物的鉴定非常正确,看来宅男也还是有好处的。 刘岱继续刚才寂灵下来前的谈话,结结巴巴的说到,从李殊文所描述的这些现象看来,那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能够移动,能够自转,而且还带着一圈磁场性质的光环,像是一颗行星。 “嗯。”李殊文点点头道:“而且我推测,我们后来到的并不是真实的茫崖镇。其实从真实的茫崖镇出来后,是有地理移动的。但是后来到达的这个镇,和茫崖镇的布局,甚至居民都是一模一样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墓志上说‘北方现此影镇’吧。” 刘岱认同的点点头。 袁惜问道:“为什么最后知道了方法却不追击呢?” 寂灵嘴里含着饭就骂她:“要不是李殊文拦着你,你当时就要问这傻话,我都特么的快死了,还召雷神,召鬼的雷神啊!要是被对方发现我们虚张声势,现在就不是我们坐在这吃饭,而是别人在把我们当饭吃了!”说到气愤处,饭粒喷了袁惜一脸。 李殊文看着倒霉的袁惜,低下头忍笑道:“我也是半蒙半猜,雷能不能致他于死地,谁也不知道。十有□□是不能的,如果是这么简单的方法,前辈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不过只是很忌惮。。” “电话的问题你相通了吗?”寂灵问李殊文。 “在一个强磁场包围中,电波怎么可能不受干扰的通过呢?电话估计也是那家伙搞的鬼,告诉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让我们忽略小镇在移动这个关键,从而难以破解。” 刘岱指着菜又指指寂灵的脸说:“脸…脸色,不好…多吃…吃…吃点。” 寂灵微笑着点点头,又问李殊文和袁惜:“你们怎么样?” 李殊文回答说:“嗯,都包扎处理了,没有毒,打了免疫针,给你也打了,你睡的和猪一样,扎你都没反应。” “反应个鬼啊,这次我的老命都去了半条。”寂灵吃到撑,放下碗说:“我又想睡了。” “嗯,去吧。”李殊文瘸着腿,站起来收拾,“暂时我们哪里也去不了,我也要重新收拾补充下我们的行李。” 袁惜问寂灵道:“我一直以为你很菜呢,结果居然能施那么多咒,为什么之前森林里那次,两个咒术你就倒地不起了?” “拜托,昨晚除了小黑,都是火系咒术。而在森林里那次一个是木系,另一个‘破林’是土系。在五行咒术里,顺序是水火金木土,最耗费能力的是土系。打个比方,改变水的形状只需要改变器皿,水火金木的形状都是容易改变控制的,而最难的是土,想要大地移位高山劈裂需要多大的能力?而且,昨晚也托赖你的血,味道还不错。” “小黑是什么?” “是螭。那个本来……算了,说来话长。” “说到螭。”李殊文想到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你猜那枚田黄印戒上刻的是什么?”
“什么?” “犼。”李殊文从手指上摘下那枚战利品递给寂灵,“很奇怪,犼应该是一种喷火的神兽,传说是麒麟的祖先,但那些莹石眼人明明怕火,为什么他们的首领却带着一枚火兽的印戒。” 寂灵把玩着印戒,看戒面上的图案,一只浑身包围着火形图案的兽类。不是很能分辨出什么,但雕工曲线转角、线条疏密等方面看,应该是战国时期的特点,思索片刻问道:“你有没想过,莹石眼人的首领未必是同类,也许只是拥有着驾驭和驯服他们的能力。” “嗯,我想过,而且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说说。”寂灵把印戒递还给李殊文。 “犼传说以龙为食,口喷火,一般被认为是火兽。但其实,龙是属水的,火并不克水。龙怎么可能简单的怕火呢。而传说中的北方萧山凉火,非常罕见。我们碰见的那团黑雾属阴土,能发动凉火,那么,我假设凉火的属性是土。土能克水,这就解释龙为什么怕火,其实它怕的是凉火。所以犼口中所喷的并非一般的火,而是凉火。再倒推回去,我们遇见的那团黑雾的原型,可能是犼,所以他才戴着这枚印戒,一切顺理成章。” 寂灵也被李殊文这通推测镇住了,难道她们又遇见神兽。如果真是上古神兽,祖师爷对付不了也属正常。 只是,这个问题就闹大了,上古神兽全部重现世间?还是她们点背,就两个全被她们遇上? 想着,寂灵看看李殊文的手,表情幽怨的说:“你那手,昨天摸过上古神兽的爪子,你还砍了神兽三根脚趾,你惨了,一定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的。我可以说我不认识你么?” “滚去睡觉去!” 李殊文收拾完后,上楼拿东西准备出门。轻轻推开房门,躺在床上的寂灵警觉的转头看向她。 “还没睡着?” “嗯。”寂灵的语气明显的欲言又止。 “想什么?” “……”寂灵没有立刻回答。 “说吧。”李殊文走到床沿坐下。 寂灵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说:“袁惜明明说自己不会咒术没有灵力,可是她血液内所蕴含的灵力远远在你我之上。我几次三番用话语试探她,那种若无其事,又不像是假装。” “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对你我说的所有话都深信不疑,甚至可以根本不问原因,就去做我要求的事。”寂灵说到激动处,半坐起来,“我知道不该怀疑她,我也不想,但是我克制不住自己,我还是学不会如何去信任别人。” 当话语中出现太多的‘我’,说明这个人的思想是极度偏执与自我的,并且易冲动。 在与寂灵初识时,李殊文就发现她是这样,之后虽有好转,但本性在与生具来中又于幼年就被激发,如何能改。 李殊文按下寂灵手臂,千言万语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如鲠在喉,叹口气才道:“没关系,无论是谁,我会帮你辨别,你相信我就够了。”安抚她躺下,掖住被角,坐了半刻又道:“不管怎样,还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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