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狼却转过脸来,对两人低吠几声。 这头狼实在太有灵气,此刻就像是一名要单打独斗的勇士,拒绝别人帮忙来贬低了自己的能力。 穿山甲的目光一直盯在巨狼身上,可能它的视力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人,如果偷袭实在是很上算的事。 巨狼再次冲着穿山甲的腹部冲过去,但却在穿山甲又想故技重施缩起来的时候,脑袋一转,侧咬过去,正好咬住穿山甲的脖子。 狼牙狠狠的刺穿它的咽喉,鲜血喷涌出来,顺着穿山甲的鳞甲和巨狼的鬓毛流淌。 这招声东击西……太奸诈了。 巨狼最开始遇见李殊文她们的时候以静制动,现在又使一招声东击西,这家伙是谁□□出来的。 穿山甲被咬住咽喉,身体拼命扭动,满是鳞甲的尾巴狠狠抽在巨狼身上,前后短爪乱划,也在巨狼身侧刮出不少伤口。 巨狼一低头把穿山甲背贴地,一只脚掌踩住它身子,发狠把牙咬紧往后一扯,连皮带肉撕下来一大块往边上一扔。 血液从伤口中喷溅出来洒在巨狼头脸上。 穿山甲倒在地上匍伏挣扎,发出凄厉的啼哭声,过一会儿摇摇晃晃的居然又站起来。 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袁惜纳闷的问道:“怎么打不死?” 李殊文回答说:“可能没有咬断气管,这种鳞甲类本来生命力就较强,而且他又有五行石在身。” 寂灵怂恿李殊文道:“要不你跟那狼商量下,让我们一起上,速战速决。” “我怎么商量?”李殊文的思维不自觉得被寂灵带着跑了。 “你看它之前对你那态度,肯定听你的,你叫它试试。” 李殊文碰到寂灵的馊主意,偶尔就会脑子抽风,特别是如果也有令她好奇的事,于是鬼迷心窍的开口大声唤道:“明月奴!” 巨狼没有反应,李殊文心底竟有一丝失望。 倒是穿山甲殷勤的转过脑袋来,看向她们站的地方,发出试探的低嗅声,就转移目标猛扑过来。 李殊文才发现又被寂灵教唆,后悔不迭得说:“我宁愿多十个敌人也不愿意有你这样的队友!”说着几个人各自往后跳开去。 寂灵不服气的说:“你自己还不是叫的很开心。” 刘岱本来站在最左边靠墙的位置,这时跳开到穿山甲的侧方,不停脚又一跃到它身后。右手一摸左手腕部,抽出一根闪着黑亮金属光泽的细线,跳起来把线套过穿山甲头部,侧身一带用全力往下拉。 金属线正好卡在穿山甲伤口中,加上反力道,它只有四肢朝天往后跌去。 已经跟上来的巨狼怎么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一爪抠住穿山甲下腹,埋头咬下去发狂的啃噬,穿山甲的下腹立刻出现一个海碗大小的血窟窿。 穿山甲也知道再没有逃生机会,本来被勒住的脖子,嘶叫一声,猛得用尽全部力气往上一抬。 穿山甲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它张开满嘴的利齿,直奔巨狼的面部咬去,发力太猛带得刘岱脚下一个踉跄。 如此近的距离,低头咬住穿山甲腹部的巨狼被来不及反应,利齿已经咬到它的面前。 危机万分之时,巨狼的额心放出一道耀眼莫名的白光。 因为这光芒,穿山甲略有停顿。 袁惜横刀已经赶到,在穿山甲的尖牙离狼眼只有一寸距离的地方,刀从穿山甲嘴角处横剖,劈开它的脑袋。 这本是穿山甲的搏命一击,脖子此刻已经被金属线勒断,终于向后倒去。从头部和脖颈处,巨大的伤口喷涌出紫红色的血肉混合物,在脑外凝成一团团絮状,让整个脑袋看起来就像一颗熟透绽开的巨大石榴。 巨狼抬起头来时,穿山甲的腹部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个大洞。巨狼整个面部被红色浸染,纵使此刻眼神已经缓下来,也依旧显得狰狞。 它将眼神投向李殊文,抬起踩住穿山甲腹部的前爪,低下头去嗅嗅,再次抬头直视李殊文。 李殊文心领神会,走过去从伤口探手进去摸索着拿出一颗五行石。 等她站起来,巨狼叼起穿山甲的尸体,扔进外面的蛇群中。 寂灵赞许道:“还是位爱惜士兵的好将领。” 等穿山甲被啃的只剩下骨头和甲片,巨狼再次仰天长啸,蛇潮渐渐退去。 李殊文看着这一切,心内一团乱麻,所有合理中参杂着不合理,不合理背后似乎又因为蕴含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和一个几百年前惊天动地的计划。 接连两个道馆都归李宗所有,也不能算稀奇,巨狼放弃攻击转而变成帮助她们,也有很多合理的解释。 然而,它真的是…… 李殊文抬头看看身侧的巨狼,轻轻的低喃一声:“明月奴。” 巨狼转过来垂下脑袋。 “真的是你……”李殊文伸手摸摸它脖子上的伤,不知怎么声音有点哽咽。 想想这漫漫岁月中,它独自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李殊文凝视着它的眼睛,把脸贴到它脸颊上,“守候辛不辛苦?” 话一出口,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心中翻腾,踮起脚尖缓缓抱住明月奴的颈项,把脸埋在她厚厚的鬓毛间。那温软的感觉,让一直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这才因为刚才在峡谷,生死边缘擦身走一遭而动容,无声的流下泪来。 明月奴在李殊文松开它之后,默默的舔舔她受伤的肩膀,像是为伤害她而抱歉。 看李殊文情绪稳定下来,寂灵才问道:“刚才那道白光是什么?”
李殊文看着明月奴的眉心, “不知道是什么,但应该是从这白色印记中发出的。”好奇的伸手摸摸,那簇毛发除了颜色外没什么特别。 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刘岱建议抓紧时间离开。 李殊文站在空地上回望山凹内的道馆,疑问不是没有,只是无从可解,唯有点头默然。 明月奴站在山岗上,一直跟到峡谷入口处,才仰天对月发出一声接连一声的长啸,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李殊文呆呆的站定看很久,想法驳杂又混乱,要靠咬紧下唇才能压抑住那些几乎无法控制的负面情绪。 看她的样子,谁也不知道怎么去问安慰。 刘岱和三人才刚刚认识,不会去开这个口。袁惜这个大咧咧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即便发现,要她去体味李殊文的细腻心情,只会觉得莫名其妙。而最应该开口的寂灵却偏偏什么也没有说。 一直等到李殊文缓过神来,寂灵才问道:“这是土系五行石吗?” 李殊文肩膀的伤不能活动,只有刘岱和袁惜骑车,她坐上车后说:“不,是木系的。” “哎?” “不动脑筋,穿山甲如果依土而生则是金系,破土而生则是木系,怎么也不会是土系啊。”说完心里一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说着李殊文故意卖关子,要刘岱以那辆雪佛兰的使用权交换。 刘岱根本心里有数,当然不同意这勾当。只是最后不得已,屈服在寂灵拿的刀下。 李殊文推测道:“白化金环蛇、额头白毛的明月奴、白铜柱、白铜棺这些全部属金,放在这里就是为了以金来镇木。铜柱和铜棺上的虎图,必定是四神兽之一的白虎。白虎镇地和埋入地底的白铜柱,这个道馆的作用可能是为了镇住邪恶地动,同时防止木系灵来破坏土系结构。不过有点奇怪,李宗松霖,从名字看这人五行应属木或缺木,却为何随身驯养属金的狼呢,岂不是克了自己。还有,为什么明月奴能活这么久,体型那么大?” 李殊文想到这沉默半天,刘岱忍不住提醒她二十八星宿。 李殊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是这样,二十八星宿里只有一头狼,属奎木,归四神兽之白虎。 如果……如果这是一头奎木狼,那么李宗究竟是些什么人?连二十八星宿也能驯养。而且为什么明月奴咬伤自己之后,态度转变那么大? 刘岱说这种身世问题只有问自己,别人不能帮你解答。 “你少胡扯,什么身世,我和她从小门对门长大,哪有什么身世之谜!”寂灵叱道。 李殊文的父亲是一名教师,母亲是全职主妇,家庭环境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单纯的不能再单纯。 说不定明月奴咬到别人也都会一样反应,毕竟它是守护兽,而她们又都是女娲之后,姓氏只是一个巧合。 李殊文当然没那么容易被说服,不过觉得也不是毫无道理,于是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伏羲盒
回到刘岱停车的地方,李殊文接过车钥匙。袁惜本以为从来叫嚣四轮至上的寂灵一定会去坐雪佛兰,没想到她却换到自己身后坐,而李殊文也没喊她上车。 袁惜有点纳闷,不过看看两人好像没什么不对劲,也就没放在心上。 一路顺利到达最近的城市,在城郊找了个最好的酒店,包括吃喝穿用的费用全部敲诈刘岱负责,为此全部挑最好最贵的,每次付账的时候寂灵都会大喝一声“富二代,来付钱”。 回到房间后,寂灵吃饱喝足满意的倒在套房内软绵绵的床上,开始装死人。躺了一会翻身看手机,躲在被子里嗤嗤笑起来。 靠在在旁边看电视的袁惜被她笑的毛骨悚然,问道:“你干吗,疯了?” 寂灵继续偷笑没回答,李殊文像是已经习惯,坐在桌前头也不抬的说:“别理她,十有□□是收到了钱,最近不用看我脸色买东西。” 寂灵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补充道:“不止哦~是双倍设计费。” 这下连李殊文也有点惊异,回身问道:“双倍?” “嗯,这一个秋海棠系列反响好。” “为什么是秋海棠?”袁惜对这些一窍不通,只知道是一种花。 寂灵脸上笑意一霎那变得僵硬,转变不及的凝在那里,答道:“海棠恨无香,像不像我们缺憾的生命?” 李殊文垂下眼睛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缺憾的。” “只是我们缺的比较多吗?” “人永远不会满足,无论你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都想得到更多。奔波时想要安定,平静时欠缺刺激。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过普通人的日子,发愁的只是一场电影将要迟到而已。不是这样挣扎在世间,生死疲劳,不知道下一秒是生是死的日子。” “如果真给你那样的生活,你会满足吗?” 寂灵毫无犹豫的答道:“满足。” “你不能这样悲观,认为现下的一切都不是你所期望的,生命不可能有完美,我们必须接受,必须承认这一切,是我们选择的。” 看她们争执的面红耳赤,袁惜也劝不了。她们十几年的友情,自己插嘴没有什么用,为免尴尬便偷偷的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沉默半晌,寂灵蒙在被子里说道:“如果有下次,不要这样救我。” 李殊文垂下眼睛,侧过脸去不看寂灵,轻轻的像自言自语一般说:“我根本没有想到救你,或不救你。我只是要这样做,便这样做了。只是想你活着,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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