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受害人的身高和现场的姿势,我先将冷冻设备的装置尺寸大小定在了长一米七宽六十公分以上,这种规格冷冻装置普通家庭很少使用,但餐厅、超市、菜市场甚至一些咖啡店蛋糕房都可能使用,这在云城的使用范围还是挺广的,查起来难度很大。” “辛苦了,继续查,那些特殊行业的也不能漏了,重点可以先私人后公用。” 伊妹儿一怔,而后立即明白,伸手在纸上记下了几个字,“老大,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顾钧摇了摇头,“还没,这是我猜的,等兄弟们都齐了,再一起讨论讨论。涛儿,你定时把协查的消息重新发布一次,否则楼能歪到外太空去。” “明白,”张涛将视线投回到电脑上,正巧跳出一条留言,张涛猛地一震,“队长,快来看!” 那个死掉的女的被人剁掉了一根手指。 哇靠!楼上的,你怎么知道的? 同问 1!剁的是哪根手指?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的戴了很值钱的戒指啊? 难道真是情杀?女的闹分手,男的一怒之下杀了女的,然后要抢回送出去的戒指? 楼上的兄弟,脑洞也太快了吧…… 你怎么知道楼上的是兄弟,而不是姐妹呢? 同意楼上的!楼上的楼上和再楼上估计有奸情……哈哈哈…… “快查这条消息的IP地址!”顾钧眉心微蹙,细节已经走漏了? 那女的压根不是本地人,估计警察也查不出来什么的! 哇靠!楼上的,你家是不是开警局的? 同问 1!透露下,这女的是不被那什么了…… 切,虚伪!楼上的,直接问,那个女的是不是被强#暴了! 会不会是做小姐的?城南那片现在可乱了。 屁!城南哪里乱了?你来这里找过小姐?! 妈蛋!上面那个是不是直男癌?!一听是个女的,就觉得人家是做小姐的?! IP地址是城南的一家网吧,不难查,可等张涛赶过去时,人早就走了,网吧里人来人往的,根据IP地址链接,网吧老板确认是哪台电脑,但电脑前的人却已换过了,刚才坐在这里玩的人已经结账走人,只记得是个小年轻,没什么特色,倒像是附近的高中生或者是刚来打工的小年轻,来网吧玩玩游戏聊聊天的,一点都不杀马特,也不嘻哈另类。 这人来过几次,若是再见到肯定能认识,但具体叫什么住哪里就不知道了,说到底,这一片也是个随时会拆的地,许多规定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人来玩个游戏聊个天,你还真每次让人出具身份证?! 张涛也懒得和网吧老板废话,要看监控,老板堆着笑脸直抱歉,那片区域的监控上周坏了,一直没得空去修……看着店里还剩下的两个监控头都摇摇晃晃的随时要掉下来的架势,估计也是摆设了,这网吧里就十几台老电脑和脏旧的沙发椅子,确实是一副随时关门的模样,你还指望老板花钱修缮? 憋闷了一口气的张涛走出网吧,四下观察,脸上郁闷一扫而空,感谢这几年的天网发展,遍布大街小巷的监控头现在起了关键作用。 一个小时后张涛就找到了刚才在网吧里发消息的人,还真是一个高中生,翘课出来玩电脑,他发那两句话纯粹是好玩,并无其他目的,因为他表哥刚好是那日参与现场维持秩序的民警,他听到了一些,今天在网吧里和朋友玩游戏聊天,然后突然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发了那两句话。 张涛仔细询问后,发现这男孩真是为了搏人眼球才发的,只好教育了几句,问清了他表哥的姓名和所在的派出所后,就让男孩回学校去了。 那个民警表哥是贾所长那儿的,顾钧一个电话追过去,‘贾二爷’举着电话把那人叫到跟前一顿臭骂,顾钧隔着电话都听得暗自感慨,这‘贾二爷’该是跟《九品芝麻官》里的周星驰一样,对着河水练过的吧?! ‘贾二爷’骂完让那民警滚蛋后,匀了匀气息,对着电话说道:“顾队,这小伙子才来没多久,年轻没经验,也没人提醒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会我再教育教育他,肯定没下次了。” 顾钧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个狐狸,摆明了是说我大惊小怪了,“呵呵,贾所长,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查案吗,难免有时细致了些,也请那些兄弟们别往心里去,都是一家人,哪来的保密不保密的,这不还要城南的兄弟们帮着查受害人的线索吗?我也是担心万一有人借题发挥,今天我还吃了郭局一顿批呢,说是让我闭紧嘴别给网上漏料,呵呵,理解理解哈,辛苦二爷您多担待啊。” “你个小狐狸!”贾所长电话那头气乐了,“行了,你也别拿这些话来寒碜我了,是我没教育好那帮兔崽子们,你也别拿郭局来压我,该查的我这儿肯定不会给你漏一粒芝麻!这,满意了吧?” “嘿嘿,还是二爷仗义!”顾钧笑眯眯地放下电话,笑意却未达眼底,不与无关人员谈论任何案情,这是基本守则,难道还需要特别提醒教育?!
第13章 Chapter 013
13.张涛小童鞋的第一次 别以为城南脏乱,就是云城最不受待见的地方,恰恰相反,城南放在过去是云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也就是常说的老城区,反倒是如今干净繁华的城北区是后来开发的新区,这其实也很好理解,你现在走出国门也找不到几个城市能比上海繁华现代了,就连纽约看着也逊色陈旧许多,后浪拍前浪的事,不仅仅发生在人身上。 城南旧城改造提了都十几年了,但始终雷声大雨点小,种种原因,但最根本的原因是拆不起!这里是云城的根,说不定哪个小破院子里就能给你扯出一段两三百年的历史,或者给你整出一棵百年以上的具有保护价值的老树,开发商们都眼红这块云城真正中心地块,但却又没有哪个开发商吃得消接下这盘子,曾经有外来的开发商不了解行情,踩了进去,结果扯皮扯了三年都没能把拆迁的事搞定,最后倒付了笔违约款主动撤出了这个泥潭。 小二十年了,换了四五届市政府领导班子,每一任上任初始,都信心满满地想将城南旧城改造做成自己政绩上漂亮的一笔,可结果却是惹来一堆麻烦,老城区里,在你不注意的犄角旮旯里,说不定就藏着错综复杂能将人困死在其中的利益人情关系网。 即使大部分有门路的或者有些背景的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置换离开了,但剩下的那些人当中只要有一小部分人敢豁的出去争和闹,这事就是个遥遥无期的累赘。 废旧仓库原先所属的公司查到了,是家私营企业,老板姓刘,早年就是做修车行的,后来开始买卖些汽配零件,生意不算大,在云城也就算一般的中产吧,刘老板一家早在两年前就搬离了城南,在城北最好的地段重新置业并转行做了餐馆,线上线下一块做,生意也算不错。这里荒废快一年多了,没和什么人结过仇,就算真有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有人拿一个实际上已经不属于他的废旧仓库做文章,刘老板也不认识被害人。 连着仓库及附近的一片地,早在两年前就被政府给规划了,据传是要这片建设一个大型的商业中心,政府及民营资本共同投资,还会引进国外高端星级酒店,蓝图很宏大,但是墙上的拆字都被红漆描摹了数遍了,还没等到奠基动工的日子。 以前修车行和汽配店的员工也都散得差不多了,能找到的人也都询问过了,没见过受害人,在他们的口中刘老板基本上也算是个和气好说话的人,所以不太可能是有人会故意整他,大概真就是倒霉,碰到了这本和他无关却偏偏又能让人捕风捉影的糟心事。 汽车站、火车站正在查,但人流量实在太大了,基本不能抱太多希望,要是把这一周的监控都调出来找,估计云城公安局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所有人上阵看监视器都看不过来。 根据有限的线索和现场并没有发现车辆进出的痕迹,调查的主要范围还是集中在了仓库方圆数里,这也是此案目前很关键的一个疑点,就是凶手是利用什么交通工具将受害人移到仓库的? 仓库附近平时除了几个拾荒的流浪汉会经过外,并不会有其他社会车辆进出,可凶手总不是自己将受害人扛抱到仓库的吧?凶手是用了什么方法消除了他在仓库外的痕迹?尤其是运输工具的痕迹? 如果是靠天气,云城在十天前是下过一场大雨,但如果是十天前凶手就将受害人放到那里,按现在的温度,受害人早就高度腐败了。 白板上写了许多零散的信息,办公室里几个老爷们加伊妹儿都双目灼灼地瞧着顾钧,那眼神就好像是说,有这些鸡零狗碎的信息,老大你应该就能抓到凶手了吧…… 张涛小童鞋也眨着纯真明亮的双眼紧盯着学长,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虽然报到后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已给了他数次打击,但他还是迷之信任他的学长,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和学长一起办案。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抽烟的不抽烟的,反正也没区别了,一手烟和二手烟共同进退。 顾钧盯着被磁钉黏在白板角落里受害人的照片,五官在他眼中已无存在的意义,他研究的是受害人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全然放松的神情,这种放松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许多人安睡在自家的床上。 她与凶手认识?甚至关系紧密?郑斌说受害人是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窒息而亡,如果是因为疾病突然发作,受害人的表情又怎么会如此放松? “顾队,你在想什么?”伊妹儿打破了沉默,“现在这么点线索,下面派出所的同志们也没查到什么有效的信息,接下来该怎么做?” 顾钧将目光从白板上移开,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尖,视线飘向了张涛,“涛儿,你先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你是这里除我之外唯一去过现场的。” 张涛倏地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顾钧,而后在同事们瞬间被聚焦到他身上的视线中尴尬地轻咳了几声,小声道:“我、我……” “我什么我!大点声!”伊妹儿伸手敲了敲桌面,然后很潇洒地将头上的那根筷子给拔了下来,在众人熟视无睹的目光中熟练地将有些散乱的长发重新盘起,那根筷子再次插入发髻中,“我说涛儿,别羞答答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大姑娘要都像你这样,我觉得张涛还真不能学,”一旁的大李埋汰了句,“张涛,顾队让你说,你就大胆说,咱们这里谁不是从第一次熬过来的,没啥丢脸的。” 张涛感激地看了眼相比而言说话办事都比较正经靠谱的大李,犹豫了下斟酌道:“从案发现场第一眼观察来看,现场四周没有打斗挣扎痕迹,加上受害人的衣着等因素,我们初步判断仓库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可如今又无法找到凶手搬动受害人的交通工具,仓库内外都是硬土地而非水泥地,脚印和车印都是很容易留下却不容易清除……我、我觉得现在查找受害人身份是关键,但弄清楚凶手究竟实在怎么将人给弄到那的也是关键,这可能有助于我们缩小排查范围,还有受害人真正的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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