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拎着衣领的男子呆滞看着盛辞,还没从差点被车撞的惊吓中缓过神又被怒训,一脸状况外。 “阿辞,算了,大家没事就好。”方洲走近握住盛辞的手,他知道其实盛辞也被吓得不轻。 “洲洲,你说这鬼地方是不是和我犯冲,怎么连续两天都有人冲出来。” “站住!”清亮的女声传来。被拎着衣领的男子一怔,推开盛辞就跑。 盛辞和方洲不可思议看着眼前这幕,这位黑衣高挑的女子凌厉制服了那个男子。“小子!有种继续跑啊!”十足的女王范。 “洲洲,我怎么觉得她更像土匪。”盛辞低声说道。显然这位女子是上午见过的警察。 “同感。” “你俩不是被沈队关进拘留室了么。”女子拉着戴上手铐的男子走了过来。 “沈队拜托我们协助调查。”盛辞浅笑。当然,盛辞知道了解沈佾的人都会知道这是谎言。 “你们真不简单。”女子冷冷扫过两人。 “他是血脚印的主人?”方洲的视线落在被抓的男子上。 “知道的不少。” “我没杀人!”瘦弱男子激动喊道,可惜挣扎无效,“我怎么可能杀他!” “回警局告诉沈队你没杀人。”显然女子对他大声喊叫极为不满。女子半拉半拽带走了他。 艺术村与附近的居民区只有七八分钟车程,短短的距离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艺术村给人的感觉是怪异,居民区是普通。他们来到报案人的家门口。“但愿我们不会被拒之门外。” 开门的是一位平凡朴素的妇女。“你们找谁。” “我们找吴先生,请问他在家吗。”方洲上前问道。 “老吴病了,你们找他什么事。” “我们想问问有关案件……”方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妇女打断。“老吴知道的都告诉了警察,你们找警察去!老吴与案件没有关系!你们放过他吧!”妇女关上了门。 “……”两人再次被拒,相视中是一种苦涩与无奈。 “市民都不配合,难怪这案子一直破不了。”盛辞感慨了一番,心疼自家那位工作狂表哥。 “任谁见到这种残忍血腥的场景都会有阴影,他们逃避也属正常。” “我们回去?” “我想再走走,”方洲平静接受了今天发生的一切,“要不你先回去,顺便替我去拜访那位死者的女友。” “我不放心你一人留在这鬼地方。” “这次我保证不失联,晚上8点左右来接我就行。” “有事打电话,24小时待命。” “你变啰嗦了。”方洲开起玩笑。 “你若出事,我怎么向你爸妈,你哥交代,”盛辞很严肃,认为这玩笑很无聊,“况且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凶手杀的是艺术家,我又不是,”方洲解释,也为了让盛辞安心,“他每隔一段时间杀人。昨晚刚动了手,今晚必是平安夜。” “那我只能祈祷他保持自己的杀人规律。”盛辞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他,“小心。” “你也是。”告别盛辞的他漫步在居民区。临近黄昏,饥肠辘辘的他走进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两份农家小菜,享受他的晚餐。 “听说老吴见过那死人就病了,还病得不轻。”邻桌一人低声说道。 “不会被鬼附身了吧,”一人应声,“老吴十分讨厌他,难道是老吴杀了他,他回来复仇?” “那混蛋每晚在我们这乱涂乱画,和他商量又以没地方画画敷衍我们,”这人的语气竟有几分幸灾乐祸,“这次他被人画,不知他有何感想。” “别乱说,指不定老吴就是被他的怨气害的。” “我倒觉得他死有余辜,他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垃圾。” “他死了也好,我们不用每天清理街道,”一人附和,“宋医生也不必每天洒消毒水,弄得到处是怪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这里有瘟疫。” “宋医生是担心那混蛋的污秽影响我们的健康。” “宋医生人确实不错,”虽然话的内容是赞赏,语气却颇为不满,“但有时干净过头了。” 方洲安静听着邻桌的议论,好奇问道:“请问宋医生住哪。”一桌人对这位年轻的陌生男子突然插话很惊讶。愣了一会才有人回答:“他住老吴家隔壁。如果他不在,必是去了诊所。” “诊所在哪。” “你往东走500米,再往南走200米,右手边就是他的私人诊所。” 东?南?方洲只知道地图上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运用到现实对他来说是件极其困难的事,跟着实时导航都能走成反方向。“谢谢。”他认为这个时间点,这位宋医生应该在家。“请问吴先生的家怎么走。”方洲根本不记得盛辞是如何行驶到目的地,自己又是如何从那里走到了这家餐馆。 “出门往北走,一千米左右吧。” “谢谢。”方洲趁买单又问了老板娘,这次他机智地告诉她最好说前后左右。 敲响宋医生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位身着居家服的年轻男子,一副细框眼镜架在鼻梁,显然是位高级知识分子。“你是谁。” “请问是宋医生吗。我肚子不舒服,去你的诊所发现你不在,”方洲一手捂着肚子,皱着漂亮的眉,“冒昧来这里找你。” “你不是本地人。”眼镜后是审视的眼神。 “我下了飞机,”方洲的谎言信手拈来,“打不到车只能来这里找。” “穿上鞋套进来吧。” 方洲进入屋内,被泛着光芒的瓷砖惊到,这得有多干净。“我能坐吗。”方洲被屋内的每一物震惊,似乎自己的到来玷污了这里干净的一切。 男子愣了一会才点头。男子询问了最近的饮食,并戴上手套按压了他的腹部,几番检查后并没得出结论。“你该去市中心的医院瞧瞧。”明明戴着手套,他却依旧多次洗手。方洲严重怀疑自己携带病菌。“以你的才华为何会选择在这偏远郊区开私人诊所。” “医院太脏。” 一个具有重度洁癖的医生如何给患者治病?“难道诊所不脏?” “我会每小时清理。” “谢谢你的建议,”方洲起身,浅浅一笑,“作为回报,我也给你提个建议。你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没用的,我控制不了自己。”宋医生显得很淡然,他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 洁癖不是病,但重度洁癖形成的强迫症却不正常,好在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祝你早日摆脱束缚。” “谢谢。” 方洲离开宋医生的家,他觉得待在那里有种罪恶感。 天色逐渐变暗,街道寂静,路灯恍惚。方洲悠闲漫步,竟有种走在黄泉路的错觉。他有些后悔没和盛辞离开。连环杀人案的变态杀手怎会按正常逻辑行事,第一个受害者与第二个相隔明显比后两个要久,二三仅隔六天,三四却长达18天。什么原因令他迫不及待杀了第三个受害者。他们之间有何恩怨能令他打破之前的习惯而选择虐杀。方洲想不明白。他认为如果大伯在,必能马上破案。方洲从小就很崇拜大伯,尽管大伯与祖父的关系闹得很僵。他每年回家寥寥几天,但都会给自己讲许多有趣的故事。 方洲的回忆因为远处的人影中止。似曾相识的身影从一条小巷拐过转角,消失在方洲的视线。被好奇心驱使,小心翼翼跟上他的步伐。住宅区的小巷四通八达,为了更好地隐蔽,保持距离却使方洲跟丢了目标。方洲不是专业的。跟丢目标也令自己迷失了方向。四周高耸的建筑将他困在其中。他尝试突破这层“迷雾”,却感到后脑被重击后的麻木,他来不及转头便倒下了,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他在想明天会是谁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尸体,自己会被创作成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方洲卒,全文完。 这是我写过的文中攻受最快见面的一篇。
第6章 谭赟身份 头部沉重,从麻木到疼痛。浑身难受。睁眼却被刺眼的光芒逼得再次闭上双眼。他需要时间适应。“这里是天堂吗。”方洲艰难地坐起身,见到坐在侧边沙发的金发男子震惊,自己果然没记错。“你想做什么。”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显得镇定。
男子没有回答,静静看着方洲。深邃的黑眸将方洲的身影吸入,寻不到一丝踪迹。平静的眼神却令方洲感到不适。“我怎么会在这里。”或许,他应该换个问题来降低金发男子对自己的敌视。男子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是你救了我吗,”客厅静得只有方洲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麻烦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它绑得我手腕疼。”方洲可怜兮兮伸出自己被束缚的双手。 男子毫无行动,气氛颇为凝重。悠扬美妙的钢琴曲奏起,为气氛增添了几分诡异。男子起身走近方洲,方洲本能感到一种危险,连忙起身远离了他。他不是第一次来男子的家,熟悉大门位置的他飞快跑向目的地。当方洲被男子搭上肩时就明白自己逃跑失败。男子伸手从他的口袋拿出铃声反复响的手机。方洲瞥见备注是盛辞,他知道阿辞已经到了艺术村,但他找不到自己。“你不是凶手。”方洲对男子关掉自己的手机十分无奈。 男子半拉半拖地将方洲甩回沙发,并递给他一个平板。方洲见到平板上打有“为什么跟踪我”六字。 他是哑巴?方洲感叹造物主的公平,他赐予这位男子完美的外表,却夺去了他说话的权力。“我迷路了,恰好看见你。我想我跟着你应该能离开。” 平板上换成“你说谎”。 “我没骗你。”迷路是真的,但是跟着他的目的却是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居民区。 男子打字速度极快,骨节分明的手十分漂亮。方洲的注意力从他的手转移到平板上,“为什么说我不是凶手”。 “如果你是凶手,我现在还会活着吗。”方洲反问。 平板上出现一行字,“你不是画者,不符合杀人目标”。 “第四个受害者死亡时我和你在一起,我是你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方洲回答问题时悄悄打量着他,确定他不会伤害自己,“除非你有同伙。或者,你是前三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第四起与你无关。” “你与警方什么关系”。除了凶手,知道受害者死亡时间的只有法医,警方。 “我是记者,协助警方办案。” “警方不喜欢媒体介入案件”。方洲从字里行间看出他的怀疑。“我的记者证在我上衣口袋。或者,你可以给刑警一队的沈队打个电话确定我所说的真假。” 男子选择动手寻找他的记者证。突然响起的门铃令男子皱了皱眉,抱起方洲往楼上走。 “你放我下来!”方洲被他的举动震惊。 男子冰冷瞪了他一眼,警告他的不安分行为。方洲被他关进了一间卧室。“你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侵犯我的人身自由!”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66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