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已经不见了,还好陆罗没事,他伸出手将白铤从池塘里拉了上来。 “我看清了,是陆艾。”陆罗低声说,“他挣脱绳子了。外面太危险,我们赶紧回房间。” 二人不敢逗留,飞快地回到屋里。 白铤浑身都是淤泥,在陆家大宅的地板上拖出一道明显的痕迹。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陆罗迅速地把房门锁上后,眼睛直直地盯着白铤的手。 “你手里拿的什么?”他问。 白铤意识到他手里还抓着从池塘底捞上来的东西。他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个针管。 针管很新,针头还带着,估计是这两天有人刚用过之后扔进池塘的。 “家里有人需要用针管吗?”白铤问陆罗。 “我印象中没有。”陆罗摇头。“但如果是正常用途的话,扔进垃圾桶就是了,根本没必要扔到池塘。” “明天再想吧。”陆罗接过针管找到一张纸包了起来。“你快去洗澡。”他凑近白铤闻了闻,皱起了眉头。“池塘里的泥一股子臭味。” 白铤乖乖地走进浴室。他本想飞快的冲掉淤泥,洗洗头发,打打肥皂之后就出去,没想到自己指甲缝里全是泥巴,得一个个慢慢地扣。洗到一半陆罗敲了敲浴室门,说:“你先洗着,我去找赵医生还钥匙,顺便把你留在地板上的泥擦了。” 白铤听了,打开门,露出一个脑袋看着陆罗:“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吧,等我洗完了一起去。” 陆罗看见白铤在门缝里伸出起个头,大概觉得好玩,伸手捋了捋白铤湿淋淋的头发:“没事,我是活人,陆艾不会自找麻烦杀我的。反倒是你比较危险。”陆罗将捋过白铤头发的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还是有点臭。你再好好洗一会儿吧。” 说罢,陆罗就拿起桌上的一传钥匙离开了。白铤听到“咔嗒”一声脆响,陆罗把门反锁上了。 白铤洗完了澡,擦干头发,坐在床上看电视等陆罗。白铤感觉自己已经看了很久电视,却依然没有听见任何表示陆罗回来的动静。他的内心开始焦躁。若不是门被反锁,他应该早就出门找陆罗了。 这时白铤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他打开房间之间的门,发现陆桐刚好要离开他自己的房间。 陆桐看到白铤,也有些惊讶:“怎么了?”他问。 “陆老师,”白铤说,“我想出个门,陆罗把房门锁上了,能不能从你房间出去?” “陆罗没跟你在一起?”陆桐向白铤的房间里望了一眼。 “他自己出去了。”白铤留了个心眼没说陆罗去干什么。 陆桐也没多问,说:“那你和我一起走吧。我正好也要去书房。”说着就让白铤从他的房间进到走廊,自己也跟着出去,将门锁上。 同为死人,陆桐和陆艾的态度截然不同。陆艾变得更加暴戾,非常有攻击性。而陆桐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这一切都和他自己无关。 陆桐打开了走廊上的灯,白铤这才发现原来灯的开关就在门旁边。自己也是傻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二人沿走廊沉默地走着。走进大厅,陆桐和白铤道别,正准备进到书房时,突然见寒光一闪,一个黑影窜出来,将一把刀直直地插入陆桐的腹部。 白铤大叫不好,一把将陆桐拉到自己身边。好在陆桐已经死了,这一刀也只不过给他的肚子上再开了一个洞而已。白铤再看黑影手上的那把猎刀,已经沾上了一圈暗色的血污。 陆桐显然也吓了一跳,在白铤身边喘着粗气。他定了定神,借着走廊里的光望向黑影,一眼便认出黑影的身份。 “陆艾?”陆桐疑惑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别管!”陆艾凶狠地说,“你只要知道今天你,”他挥着刀又指了指白铤,“还有你!你俩都得交代在这儿就行了!” 白铤看着陆艾手中的刀。这把猎刀是电视上生存节目常见的那种,虽然不大,但轻便锋利,还带倒钩,攻击力很强。 如果身上有棍棒什么的,白铤觉得自己还能和陆艾过两招。但现在他和陆桐手无寸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把刀削下去几块肉。 “陆艾,”陆桐似乎想劝说他两句,“都是兄弟,别那么暴力。有话好好说。” 白铤觉得陆桐这话说了还不如没说。陆艾根本没听,他冷笑一声,举起刀就朝陆桐的门面砍过来。 白铤急忙抓住陆桐的领子想把他往后拉。但两个人的行动终究比不上一个人。白铤眼睁睁看着刀落下,一边使劲地拽扯着陆桐一边惋惜地想:完了。这一刀下去估计陆桐那漂亮脸蛋就没了。 霎时间,白铤突然感到有一阵巨大的风压铺面袭来,他眯起眼睛,听到一声钝器敲打的声响。陆艾的刀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和他的手臂一起。 =============================================================================== xx30年 8月17日 二哥从来到这个家之后,每星期都会被叫到父亲房间里,每次时间都很长,有时是几个小时,有时我看到他傍晚进去,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我问二哥去干什么,二哥不答,只是含糊地说去学习。问家里的仆役,他们也只是嗤笑,也并不回答我。只有母亲每次看二哥进去都非常生气。 我把我的桂花糕分给二哥,二哥开心地收下了,还小心地包好,说一会要给他母亲尝一尝。 我心中不太高兴。我是带给他一个人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要开个假车…不会不给我通过吧 第12章 第十二章
陆艾呆滞地看着自己被砍断的手臂,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而白铤的身体-有时候他自己都质疑自己的生存本能为何如此之强-却迅速行动起来。他一把 将地板上陆艾的手臂捞起,拔下陆艾手中的猎刀握在手中,将刀尖对准着它原来的主人。 于此同时,他看清了袭击陆艾的人的身影。 是个熟悉的老朋友。 面具人站在陆艾身后,双手握着握着斧柄,斧刃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他面对着三人,惨白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陆艾看了一会儿地上的手臂,又扭头看了看面具人,呆滞了几秒钟之后,他仿佛才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表情由凶狠逐渐变得茫然,又变成了绝望。他发出了疯狂地叫喊声,径直冲向陆桐和白铤,将两人撞开,朝着厨房方向落荒而逃。 于此同时,面具人也朝二人的方向跑来。他举起了斧头,白铤也顺势拿刀摆出了架势,想和他先过上一两个回合。然而面具人仿佛惧怕他似的,径直绕过了白铤,朝陆艾的方向追去。 白铤没有去追面具人。他意识到这是确定一件事的最好机会。不顾陆桐的阻拦,他冲进了书房,冲向了陆敬椿的房间。 自从在仓库找到面具人的衣服和面具后,白铤就开始怀疑陆敬椿。从陆敬椿的日记上来看,他是最熟悉这个仓库,也是最常使用它的。虽然现在他已中风瘫痪在床,但这症状是可以伪装的。说不定这座古怪的大宅中就有密道,联通着各个房间,又通向仓库。可以使陆敬椿在杀人分尸后,迅速逃离现象,然后脱掉作案服装,再回到屋里装睡。 面具人现在朝厨房方向跑走了,若是要返回陆敬椿的房间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现在陆敬椿不在床上的话,那就可以基本确定他就是面具人了。 陆敬椿的房门居然没有上锁,白铤径直打开门跑了进去。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陆敬椿竟好好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副在睡觉的样子。 陆敬椿显然被白铤粗鲁的开门声吵醒了。他睁开眼,转头看到呆立的白铤,皱起了眉头。 “你进来干什么?”陆敬椿冷冷地说。 白铤对自己先前的推理很有自信。他没想到陆敬椿竟然还在床上,一时也想不出对应的话,张口结舌半天答不出来。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握着陆艾的那把猎刀。 完了,白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陆桐也赶忙走了进来,他拉着白铤,笑着对陆敬椿说:“小伙子睡得迷糊,走错房间了。”然后急忙半拉半推将白铤弄出房间。 陆桐轻轻地关上陆敬椿的房门,一脸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白铤:“你胆子还挺大,看不出来啊。” 白铤哭丧着脸,他想了想,问陆桐:“陆老爷会相信你帮我解释的话吗?” 陆桐瞥了白铤一眼:“你觉得呢?你一个僵尸梦游还带刀?” “我要不还是再回去跟陆老爷好好说一下吧。”白铤心虚地说。 “算了算了算了。”陆桐把白铤推出了书房。“快回你房间吧。”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陆艾捅了一个洞的衣服:“我也得回房间一趟。” 两个人从陆桐的卧室进入房间。陆罗已经在房间里了。他看到垂头丧气地白铤和腹部带着一个大洞的陆桐,顿时猜到了几分。 陆罗生气地一拳锤向白铤的脑袋:“我不是跟你说别出去了吗?你怎么不听人说话!” 白铤老老实实挨了陆罗一下子,小声说:“你出去太久了,我担心你。” 陆罗眼神软了下来,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两盒药,说:“我昨天晚上听你睡觉很不安稳,就问赵医生有没有助眠的药,他帮我找了会儿,耽搁了点时间。” 但接着他凶巴巴地说:“但这不是你大晚上乱跑的理由!”陆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下!给我解释清楚!” 白铤一脸做了坏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陆桐看着好笑,说:“真是妻管严。”陆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陆桐伸了伸舌头,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就出门了。 白铤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和陆罗说了一边。陆罗听后盯着白铤。 “你怀疑我父亲是面具人?”陆罗问。 “你不怀疑吗?”白铤反问道。 “我也有些怀疑。”陆罗说着摇摇头:“但他没有作案动机啊,并且”他看着白铤:“我可不敢半夜直接跑到他房间里确认。” “不过你这样做也没什么坏处。”陆罗又安慰似地拍拍白铤的肩。“至少直接将我父亲从面具人候选中排除了。” 白铤看陆罗好像气消了,顿时心里放松了起来。他将陆罗搂在怀里,贴着他的脸说:“但我这下直接把老丈人得罪了。看来老婆是娶不到了。” 陆罗装作一副嫌弃的样子推开白铤的脸。他站起来,倒了一杯水,又将桌子上赵医生给的药抠出来了一粒递给白铤,说:“你一天也挺累的,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吧。” 白铤拿起药盒子看了看,是普通的安神药物。他接过药片和水,就着水将药一口送了进去。 “僵尸吃药,总觉得怪怪的。”白铤嘟囔着。 “你们僵尸还吃饭睡觉呢。”陆罗笑着说,将辈子和枕头铺在沙发床上,然后顺势躺下。“你快也躺下休息吧,看看药管不管用。” “和你睡一张床?”白铤看着床上的陆罗,犹豫道。 “嗯?不然呢?又没别的床。”陆罗满不在乎,“快把灯关了上床。”他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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