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余野出来,胸前挂着打了石膏的手臂,左手被缠上一圈一圈白色纱布,他垂头看眼自己的模样笑了,对吴宇州打趣道:“你是怕我以后残了,才要和分开的吧?” 吴宇州:“……” 没有心情跟余野开玩笑,他想进去问医生情况,被余野挡住,“没伤到筋骨没大碍,缝了针等几天伤口愈合就没事,不用担心,哥命大还死不了。” 吴宇州不信他的话抬腿绕路,刚走一步就听身边的人说:“哎呦好疼,站不稳了,粥粥快来扶我一把。” 见吴宇州不相信,余野又说:“缝了好多针,真疼,不信你看地面上的血滴都是我的。” 进急诊的一路,余野手上一直在滴血,走廊地面还没来清理,确实有一路血滴,明知他装的,吴宇州还是退回脚步扶住他。 进车里,吴宇州扣上安全带准备开车,副驾驶的人又说:“粥粥,帮我系安全带。” 吴宇州偏头看过去,余野晃了晃受伤的左手,又垂眼看吊起来的右臂,眼神在说:两只手都受伤,真没办法系安全带。 吴宇州只好先解开自己安全带,俯身过去抽副驾驶的安全带帮余野扣住。 李岩和周祁璐等在警局,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吴宇州顾不上去谈论感情问题,离开医院立刻开车回警局,到市局院里车停稳,吴宇州帮余野解开安全带。 余野没下车,看着吴宇州浅浅一笑,“粥粥,我渴了。” 吴宇州哭笑不得,胸口压的那口气散了些,他拧开保温杯递余野嘴边,想了想还是说出了积压在心底的话,“你还有母亲和妹妹,没必要为我这条贱命,一次又一次不要命,不顾安危,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 余野像没听见似的,不理会吴宇州的话,他抬起左手,在吴宇州面前晃了晃,很无赖地说:“我现在不能喝水,不能吃饭,洗澡和上厕所也成问题,基本是生活不能自理,都这样了你要推开我不管会遭报应的……粥粥,你得对我负责。”
第88章 吴宇州被他逗笑:“我怎么你了?就让我负责?” “你对我做的事可多了, 那次酒后要不是我意志力坚定,指不定被你占多少便宜。” “占便宜也是你自愿的……” “我看着像那么随便的人?” 吴宇州仔细打量他一番,“像!非常像。”说完低头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余野收敛笑意, 伸手抓住吴宇州, “你先给我个准话再下车, 要不我心里没底不踏实,总感觉跟云上飘着。” “什么准话?” “上次说分开的事, 我当没发生过,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说那种话,日子还长, 你总得信我一次。” 吴宇州沉默。 余野一本正经地说:“别轻易拒绝我,因为我会对你的拒绝视而不见。” 吴宇州又被他逗笑, 那点严肃氛围又没了,“视而不见你还让我说什么?” “你就非拒绝我?”余野气得想拍桌子,抬起手在半空停几秒, 没拍下去,朝吴宇州脸捏了捏。 吴宇州:“……” 在医院见余野两手皆是伤从处理室出来时,他先前种种顾虑就瞬间烟消云散,不想再管未来只活在当下, 抓住余野和现在。 他朝余野勾了勾手指, “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余野怔了两秒,实在猜不出吴宇州心思才缓缓靠近。 吴宇州圈住他脖子,在唇上亲了亲,“只要活着我们便不会再分开。” 余野一时没回过神,吴宇州又亲了口说:“走吧, 他们都等着你呢。” * 审讯室外伍飞愁眉不展地说:“林哥,这李岩什么都不说,怎么办?” “撞人的事呢?”林杰问,“他偷车有被监控拍到,没办法赖账。” “偷车他认了,但撞人原因不肯说。” “那天晚上路中间忽然出现的孩子可能是意外,李岩真正目标是吴宇州或余野,这会儿他不肯说,可能在等他们回来。”林杰掏出手机,“不知道老鱼手咋样,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余野声音,“手还在,没大碍。” 林杰和伍飞同时扭头往门边看,余野右臂打着石膏吊脖子上,左手掌缠着白纱布,像刚从战场回来的伤员,见他生龙活虎像没事人似的,林杰放下心,随即打趣道:“再缠几圈,能当木乃伊了。” 余野走过去对林杰说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转头朝审讯室看了眼,“里面什么情况?” 伍飞说:“承认偷车撞人,但撞人和杀人原因不说。” 林杰:“我记得他和汪子嘉关系不错,他杀人动机是什么?难道俩人虚假友情?还是为情?为财?” 吴宇州在一旁淡然地说:“逼死汪子嘉、张媛媛、李清的人不是李岩。” 余野三人霎时间一起抬眸看吴宇州,伍飞说:“李岩身上的枪正是汪子嘉劫持你用的那把,如果他不是凶手,枪怎么会在他身上?汪子嘉身边的人,有嫌疑的我们都查过,这些人中只有李岩嫌疑最大,还有他要没杀人,上次为什么从老大家逃跑?分明做贼心虚。” “他身上确实疑点多,最初我也怀疑他,上午与他交流过程中,我发现只要说认定他是凶手的话,他情绪会立刻波动,有时暴怒。” 伍飞:“州哥,很多凶手都会有这种反应,他杀了亲近的人,心里愧疚或恐惧,但又在自我欺骗,自我催眠认为自己没错。” “这只是引起我怀疑的一点,主要的是他说,只要我们不再追查汪子嘉的案子就会放过我和我妹,他还亲口承认开车撞人希望警局内乱,忙着找肇事司机,搁置汪子嘉的案子。” “他这么说肯定怕咱们查到,他是杀害汪子嘉的凶手。” “凶手不愿意承担法律责任,所以害怕被警察抓,但李岩袭警绑架开车撞人,这些事情已触犯到法律早晚会被,明知如此还执意去做,说明他不怕法律惩罚,既然不怕,又怎么会怕我们抓到他是凶手?” 伍飞一愣,哑口无言。 余野说:“为不让我们继续追查汪子嘉的案子,李岩把自己生死置身于在外,看来凶手对他很重要。” 伍飞:“凶手对他的重要性远超过他自己的生命,可李岩无亲无故,身边朋友也都不在了,还能有谁会对他如此重要?” 林杰:“他跟柴欢亲如兄妹,不如我们去找柴欢问问,或者让柴欢过来见他。” 余野默然摇头,“柴欢现在已不归我们管,见柴欢要走流程时间太慢。” 伍飞围绕着几人走来走去,口中念叨:“李岩无父无母也没女朋友,除了身边那几好朋友,还有谁对他这么重要?”
“难道又是柴欢?”林杰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柴欢为不切实际的追星梦,相信那些所谓的巫术,害死了六个人,没有理由再杀汪子嘉呀。” 提及柴欢,吴宇州想起过去与柴欢的对话,又联想李岩今天说的话,忽然想明白一件事,让李岩舍去生命也要守护的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李岩和柴欢,都反复提到过的自由,那个被他们称为学校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是座牢笼,想要从中逃出,需要完成毕业的作品就是杀人。 考试有分数线,分数线以下不合格,以上为合格,他们那所“学校”的毕业作品,必然也有合格和不合格之分,杀人这事老师没办法评分,警察可以。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做这件事情像在挑衅警方,如果一个案子警方能顺利破获,说明这案子从设计到执行都有漏洞,这样的作品必然不合格的,相反如果警方追查不到凶手,说明案子从设计到执行都很完美,只有拥有这样作品的人才毕业。 像柴欢那种追星到痴迷的人不在少数,但为此杀者寥寥无几,更何况制蛊只是传说而非邪/教,邪/教中有领导者为信奉者洗脑,强行灌输思想,导致他们做出杀人或者自残举动。 金蚕蛊和和许多民间巫术一样,大多数人都只当做故事听,凡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不会轻易去信这事,除非有人教唆指引,现在来看柴欢没有任何教唆指引的情况下相信金蚕蛊,并为此杀人的作案动机不成立,使她真正杀人的动机,来源于那所学校,她想要摆脱那个地方必须杀人。 柴欢、冯志德、汪子嘉、李岩自幼相识,并有相同经历,柴欢华渴望的事,必然也是其他人渴望的,摆脱那所“学校”是他们这个小团体的目标。 柴欢和冯志德的失败,不会使他们放弃目标,反而容易激起汪子嘉和李岩更大斗志,获得所谓的自由是他们共同目标,只要一个人成功,整个团队会兴奋骄傲,所以汪子嘉的死,是他们俩之前就计划好的事,如果凶手不是李岩,那就汪子嘉自己,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李岩都参与在其中,并知道详情。 吴宇州长吁一口气,拍了一下余野,朝审讯室走去。 李岩十指相握搭桌面上,垂着头若有所失,闻声抬头看向门边,瞧见余野吊起的手臂,讥讽道:“命真大。” 余野吊儿郎当地回了句“还行。”随即坐下问:“说吧,为什么撞我们?” 李岩咬牙切齿地说:“想让你们死。” 吴宇州说:“我们查不出杀害汪子嘉的凶手,你就自由了?” 李岩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周祁璐说的?” 吴宇州没答,又问:“如果我们当时没出现,你会撞那个孩子吗?” “会。”李岩坚定地说,“明知有车还不躲,找死我就成全他。” “他眼盲。” “盲不盲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岩不停抖腿,十指交叉紧紧握一起。 “那就说点和你有关系的,害死张媛媛和李清的凶手是——” “是我。”李岩突然抬头,大声打断吴宇州的话,“他们三人都是我逼着跳下去的。” “为什么逼死他们?”余野问。 李岩松开交叉相握的十指,桌下的腿也停止了抖动,他直视余野说:“是我先喜欢上张媛媛的,我说话结巴不敢表白,就托汪子嘉明帮我匿名送礼物给她,一来二去俩人好上了,那些礼物媛媛以为汪子嘉送的,呵呵!他这样的人不配和做我兄弟。 他们在一起后 ,经常在我面前秀恩爱,我早想弄死他们,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直到那天李森带我们去鲜鱼村吃鱼,饭后我们去湖面看捞鱼,瞧见那个冰窟窿,我当时就想把汪子嘉推下去,湖面那一层厚冰,水下又那么冷,掉下去基本必死,这种念头产生后,我便有了想法,后来我约汪子嘉出来,张媛媛跟他一起来,就一起处理了,李清是半夜发现汪子嘉有两女朋友,火急火燎地追来问情况。” 吴宇州浅笑,“你刚刚不是说喜欢张媛媛?舍得杀她?” “舍不得也没办法,谁叫她非跟着汪子嘉过来。” “李清来时什么情况?”余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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