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又是哪里发生了变化？怎么会是林婉儿他们动手的呢？”
方煜一脸愁容，“不知道，我觉得应该不是我们的问题，咱俩当时都在睡觉，而且你也没有给我轰出去。但是从理论上来讲，这个游戏的变数又只有我们俩……可我确实不知道是我们的哪个举动造成了影响……”
“算了，既然那个循环已经结束，就别费心思了，说说第三次吧。”陈尧说道。
“第三次……也挺狼狈的。”方煜又喝了口水，继续道，“跟第二次一样，我醒来后先去外面看了。这次我抓紧时间，直接出了大门，看到了桥。当时我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你出来，你这么聪明，看到桥肯定就穿帮了。不过我也没着急回去，因为这一回我没瞎溜达，节省了时间，所以我打算去桥的另一边看看。然后……我就发现自己根本出不去，这一点你现在已经知道了。等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你就已经醒了，并且走出了大门。当时我就慌了，赶紧跑过去用之前的那套说辞把你带进了别墅，但这次你半信半疑。之后的事，我刚才说过，晚上你问我以前的事，我给说露馅了，不过这次你没给我轰出去。”
说到这，方煜好像找到了规律，“其实细想下来，之后这几次你对我的态度都比第一次要好。现在想来，可能是你混乱的记忆里对我有印象，所以才跟你说得一样，潜意识里相信了我。”
“那你第一次也没白跑，至少刷了个脸。”陈尧打趣道。
方煜也笑了，“接着说第三次。虽然这一次你没给我轰出去，但是你也在提防我，表现出来的就是你不跟我共同分析案情，干什么都是自己去。”
他脸色沉了沉，“第三次的破案没有这次那么顺利，我们一直到晚上才把关键线索重新锁定回尸体上。那一晚，我们有一部分人去了湖边，你就是在外出的时候被杀的。”
陈尧也严肃了下来，“一部分人？那跟我们在一起的这部分人应该是没机会下手的吧？”
“对，我盯着呢，这部分人肯定没机会对你下手。你是在返程的时候想起了什么，突然自己跑了回去，就是在这个档口，被人杀了。其他人都跟我回去了，我能确定这部分人没有动过手。”
陈尧记得这个场景，雨夜里他独自拿着手电在寻找着什么，听到背后有动静，一转身的功夫，他就被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刺穿了心脏。
“都有谁？”他问道，“没出去的。”
“三位女同志都没去，除此之外，邢浩森也留下陪着她们了。”
陈尧一听便皱起了眉，“就一个男的？不太可能是女的杀的我吧？我记忆里自己是被刀捅死的，一击毙命。这个力度，女性应该不容易做到。那只可能是邢浩森了？”
“不对，”方煜提醒他，“还有姚晟。”
陈尧愣住了，他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现在看来，这个姚晟的问题很大，他不定是什么时候醒的了。”方煜说。
这句话点醒了陈尧，“你等会儿！你说你们那一次是忙到晚上了对吗？姚晟醒了吗？”
“没有啊。”
“你看看他这次是什么时候醒的！他不到五点就醒了！”
方煜不是没想到过，但是他也有疑惑的地方，“可是他要是想杀你的话，在湖边的时候就能下手……他是担心太明显了吗？毕竟当时就你们俩人，可是NPC又不需要破案，他用得着担心这个问题吗？”
“也可能是那个时候他还没觉醒吧，按照你之前的说法，那个时候还太早了。”陈尧猜测道。
“所以这次要盯好姚晟和邢浩森，其他人也不能掉以轻心。已经到第四次了，这次是进行得最久也是最顺利的一次，千万不能再让你出事了！”方煜说道。
“这么关心我？”陈尧挑眉问道。
“这不废话吗，早结束我早下班，我还陪你一直耗在游戏里不成？”
陈尧刚对他刷起来的那点好感一下子又掉了个干净，他不耐烦道，“赶紧的，第一次呢？你还没说我第一次是怎么死的。”
“第一次你也没活过当天晚上，管家死了没人锁门，我估计你是在晚上被人杀了。因为我的记忆里自己是在睡觉，但一睁眼却又回到了车里。”方煜说道。
“这么早？”陈尧惊讶道，“它觉醒意识不应该是比较靠后的时候吗？为什么第一次那么早？”
“我觉得应该是那次的蝴蝶效应影响比较大的原因，让NPC提前觉醒了。”
“它觉醒的缘由是什么啊？如果能找到刺激它觉醒的那个原因，然后想办法避免掉，是不是就能让它不觉醒？”陈尧问。
方煜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陈尧郁闷地呼出一口气，“唉，姚晟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没有。你晕倒之后，我就把你……”方煜顿了一下继续道，“背了回来。我说你累了一天没休息好，又淋了雨，就晕倒了。其他两组也没有人找到姚晟。李警官看大家都挺累的，就让人们回房间休息了，还叮嘱大家一定锁好房门。”
“这个时候最稳妥的办法是大家待在一起，然后轮流守夜。”
“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有现在我们的这段对话了。”方煜说道，“已经这样了，就这么下去吧。管家把备用钥匙也给我们了，现在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咱们就踏实休息，不管别人，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只要能保证你的安全，系统就不会重置，一切就还有希望。咱俩现在这份理解来之不易，一定得把握住，我真的不想再重复下去了！”
“知道了。”陈尧也理解他的不容易，说实话，他现在还挺感动的，难为人家这么锲而不舍地救他。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拍了拍床铺，“快一点了，你也赶紧上来睡觉吧，还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事了。”
方煜看了他一眼，朝他伸出手掌，“明天可就彻底没有‘金手指’了，让我早点儿下班只能靠咱俩的默契配合。”
陈尧笑了笑，伸手跟对方击了个掌，“放心吧，一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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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这flag我可立下了，你自己看着办
方煜：山大
第33章 脱轨
方煜刚上床，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自己在外面折腾这么一出，看得出来是真把对方累坏了。不过陈尧才刚醒没多久，现在再睡也睡不着，所以他就躺在床上，仔细回想着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这一切。
如果不是方煜亲口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已经被困在这个游戏循环中这么多次了。他居然真的在一个虚拟世界，这里的人，除了他和方煜之外，全是NPC，而且其中一个还觉醒了自我意识，想要取代他去到现实世界。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之前那种无法言说的怪异是什么，就是这种被剧本设定好节奏的仪式感。在李树德的引导下，没有人去反对搜证、搜身，每个人都跟随所谓“侦探”角色的带领去寻找凶手，这正是剧本杀这种游戏的节奏。而在现实的世界中，这种被玩家默认的规则是不存在的，各色各样的嫌疑人不一定愿意配合搜证与引导，真人的性格和想法是难以控制与捉摸的。
除此之外，每个人对于时间线的记忆其实也非常刻意。在现实世界中，我们不可能干什么事情前都会注意时间，也很难把每个时刻都记下来，但是在剧本杀的游戏中，时间线是非常重要的线索，所以每个角色都把时间记得很清楚。这一点，陈尧自己也被系统骗了，因为他也在系统的设定下，把平时不太可能会关注到的时间记得一清二楚。
还有那些明明能处理妥当却被人找到的线索，比如创可贴——这是陈尧所不能理解的。如果他是凶手，他一定会把这个关键线索剪碎了再扔进马桶里用水冲走，这样就不可能有人找得到。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为什么要把这么关键的东西留在自己的区域里呢？尽管藏得非常隐蔽，但它依然有被找到的风险不是么？
现在这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系统就是故意这么设定的，它需要玩家有突破口能完成这场游戏。
原本一切都能正常进行，但是意外却发生了。那个不知道因为什么觉醒了自我意识的NPC居然成功地杀了他至少四次，他还因此而丢失了记忆！
那个NPC到底是谁呢？它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意识到了这是个假的世界？它这一次又会在什么时候觉醒呢？
庄园门口的标志为什么会变成“坟墓”两个字？这是人为的还是系统所为？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失踪的姚晟到底去了哪里？庄园大门是不是他打开的？他有没有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
虽然他们已经找到了杀害文耀扬的凶手，但是这座庄园的谜团还没有被彻底解开。从明天开始，他除了需要破解谜题之外，还得在过程中时刻警惕藏在暗处的杀手。还好，这回他们是两个人共同作战，希望这一次，真的能成为最后一次。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乌云褪去，圆月悬空，花神湖上的浓雾仍久久未散。夜里的月光洒满整片土地，预示着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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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陈尧醒得很早，这一晚他睡得非常不踏实，脑海里的记忆乱成一团，让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旁边的方煜还在熟睡中，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看起来睡得还不错。
陈尧盯着方煜的睡颜出神，他突然觉得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棱角分明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时而凌厉、时而戏谑，又时而充满笑意的眉眼。而且他性格外向、情商高，几乎所有的社交都是由他代表两人去完成的，不得不说，对方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从一开始两人相遇到后面高强度的破案，一切的发展都太紧凑了，这还是他头一次正式关注到对方的性格与长相。虽然自己也是个帅哥模子出来的，但这性格还真是比不过人家，他只能安慰自己俩人走的路线不一样，方煜是阳光痞帅的交际型男，那自己应该是……冷淡疏离的高岭之花？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陈尧不禁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啥呀这是，自己也真是有够无聊的。
目光随意一飘，陈尧突然呆住了。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往那个地方看的，但床就这么大，他随便一瞅就能注意到。
方煜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顺着平坦的小腹往下看去，他双腿之间的那一大团鼓包真的非常明显！
我操……这也太大了吧……
陈尧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虽然他知道这是男性在清晨时都会有的正常反应，但……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正常男的能有这么大？
昨天下午俩人逗着玩的时候对方只穿了条内裤，那时他倒没太注意，不过当时对方的内裤确实被撑得挺鼓的就是了……
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蹦了出来，他竟然想去检验一下对方的尺寸。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好奇也很正常，哪个男的不攀比这个啊是不是？况且方煜还在睡觉，他是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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