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陨,“我只是太急,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没有处自由的空间。” “如果重来一次呢?” “我不知道。” “所以我得时时刻刻看着你,纪希。”陨凑近奶白肤色的纪希,用手背感受眼前人温热体温。 — 艾克觉得这门守的意义不大,谁胆子这么大会来神域闹事,不长眼的也没几个。 他半阖眼皮,打着盹,突然感觉结界晃动,艾克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神回来了?还带着魔王,看这架势是寻仇啊。” 最近为副本数据在忙的五楼执法者道口,桃花瓣的眼睛上挑,他恰好在顶楼,看到下面的场景。 “好戏来了。”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哥哥哎!”凌突然有劲了,在椅子上跳起来,他兴奋的冲到门口,却不料有人更早,是黑发蓝瞳的十八楼执法者一双。 纪希踏进来时,那凝实的结界变得极其脆弱,他眼睛上抬,唇角是些许弧度,“我啊,这人最记仇。” “你们竟然妄图就这么把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没门。” 凌意识到了,哥哥恢复记忆,那就记起来那些不堪的事情。 “哥哥,可是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美好现状吗?咕卡测试过了啊,你的记忆里想要有家人和地位,一切都满足。你觉得不好,是因为我的话。” “……可以效仿你的做法啊!”凌笑着说出最残忍的话,他眼睛闪过几分落寞,哥哥要是不属于自己了的话,那真太糟糕了。 五楼执法者道口觉得这场戏真有意思,还津津有味和十八楼执法者一双分享,“我觉得凌也就说说,他不敢,平庸的实力爬到现在的位置,可不容易。” “他要是不死,我帮忙捅刀,怎么能不挂。”陨突然出声,他望着委屈巴巴绿茶味十足的凌,心下的怒火攻心。 纪希也不信,他说,“噢,那你就去死吧。”他甚至怀疑百年前神域出现的那个叛徒是凌。 只不过,他这次想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血没有一滴溅到自己身上,凌捂着心口,脸色苍白看着纪希,“哥哥,我……得你最喜欢干净,这次别救我了。” 有时候,纪希真的理不清亲情和工作上的关系,难怪纪检时从来都不学会家人这个词,他觉得太对了。 情感容易混淆视听。 “救还是不救啊?”艾克看着还没死的凌,来了句。 一双薄唇瓣抿了下,开口道,“看样子,躺个几天就好。” 神域的人单纯物理攻击死不了,除非加上神力,一双看着凌身上完全由钝器弄出来的伤口,看着恐怖,实质没有什么大事。 陨身上的魔气笼罩住凌,他血色瞳孔含着阴鸷,“你要死,我送你一程吧。” “阻止不?看样子那只魔动真格了,反正我打不过。”五楼执法者道口默默走开些,让纪希都觉得神域深得纪检时真传,要是他,好歹还得补上几脚。 凌都觉得装不下去了,纪希看着自己的目光冰冷,仿佛看穿一切,却不说破。 他突然觉得心口现在才疼,“你都不伤心,那我死了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就要赖着,天天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纪希抬手就是一攻击,白晢脸蛋上染上几分润色,他掐着凌的脖子,“当初,为什么不救我,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吗?” “咳,母亲……实留了后手,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后悔了,但是你已经转移来到荒凉的魔域。” 凌仰高脖颈,没有挣扎,他平淡陈述着,淡淡的忧伤沉浸在眼底。 他错过了时机,那道裂缝越来越大。 陨注意到纪希眼眶发红,他先一步把人移到旁边,他说,“你不用动手,让我来,恶魔才是应该沾染鲜血的。” 凌半躺在地上,让一双赶紧过来,“扶我,然后给我弄死这只怪物。”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讨论自己的生死。 他只有对哥哥有容忍度。 一双眼睛染上寒霜,他站得笔直,没有去扶凌起来,而是带着点不喜说,“打不过,你自己上吧。” “你不听命令?” “旁边那位才是神。”一双意有所指看着纪希,他没有离开这个腐朽的神域,有这个原因。 纪希纯黑瞳孔眨了眨,他肩膀上的图徽开始发热,一股陌生的力量涌进躯体,“是信仰之力,是白色的。你看到了吗?陨。” 陨不顾被灼烧的危险,抬手握了上去,“你就一直当你的神,黑暗不适合你。” 凌望着从纪希身上冒出的白光,他只在母亲那看到过,小时候,大家说哥哥才是最厉害的,因为神骨。现在,大家说只有哥哥才是神,才配得上信仰之力。 他很伤心,“我是不是就不应该存在,哪里都有哥哥的影子。”
纪希看着凌,仿佛看到那个弱小可怜的小孩,他问自己,“哥哥,为什么我比不过你啊?” 他记得自己的回答是,“因为你还小,长大就好。” 纯黑的眸垂下,纪希眼眶那滴泪珠砸在手背发烫,他看着陨,那抹笑意消失,“梦境碎了,真的好疼。”
第73章 深林的噩梦 一只白森森的小手轻悄悄把门推开,风从窗户飘进,吹动门扉发出吱呀吱呀声。 像皮球碰到木板的动静,回荡着,歌谣从穿着整洁干净小西装的男孩身上发出,他缓缓转动身躯看着桌面坐着的纪希,“哥哥,来陪我玩好不好,我的头不见了。” 切割不平整的脖子上面空无一物,那颗张大嘴巴露出利齿的黑色脑袋咚咚滚到纪希脚边,停在洁白裤角一厘米处。 纪希望着名单上写着“深林迷路的小孩”,拿起红笔划了道重重的线,白腻的手腕上多了个联络器。 “我不想和你玩。”纪希尽力配合做出恐惧时候的神情,唇瓣无意识抿紧。 唤为阿谀的小男孩怯怯把头颅靠近,“如果、不玩,那我就吃了你。” 男孩干净的西装上粘上不少从断掉脖颈流出的血,纪希留神看了眼,指了指桌上的时钟,示意考核时间还没到。 “继续。” 后面排队的众多鬼怪都吓坏了,新来的大人好严格,听说是最高级的那位。 “他身上气势好足,我怎么可能吓到他啊,呜呜呜,我不会要被回炉重造吧。”鬼娃娃空洞的眼窝流出两行黑漆漆的泪水,白瓷的脸上布满裂纹。 她的呜咽声让外面焦急等待的深林副本怪物更加不安。 “嘘,不听话的小孩要被吃掉噢。”黑暗的角落走出来蓝发蓝眼的怵觅,他把鬼娃娃卷曲的金发烧掉半截,还摸着那颗满是饰品的脑袋威胁道。 “知、知道了,大人。” 鬼娃娃把手里抱着的玩偶抱紧,她是第一次经历考核,有点紧张。 屋内,纪希望着眼前站定还左右摇摆的小正太,好心扶正后,才说话,“你猜你合格了吗?”纯黑宛如深渊对视上的墨色,让对面没有头的小家伙,抱在胳膊窝的头缩了下。 “大人,我是第一个考的,那……不能通融下。”他本来是负责阁楼落满灰尘哪出负责捣蛋吓人的小鬼,阿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上头通知要进行考核。 听说没通过的,都会被直接吃掉,连骨头架子都不剩那种,灵魂都要生生世世在地狱怨河里飘荡。 想到这里,阿谀又怕又慌,本来表现不好。 “你的分数是不合格。”纪希将划着红色字迹的纸张抬起来,他看着快要晕倒在地的无头小怪,唇角上扬些。 “因为不够恐怖,你这样,真的能吓到人吗?” “我再给你次机会,五秒钟。”纪希手边的联络器上的红灯一直亮,他看到是不同的人打过来的,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古朴冒着灰尘的屋子里面,白炽灯的线路太久没有人用已经断了,里面用的还是煤油灯,散发奇怪的味道。 纪希的侧脸照上晕黄的灯,他静静等到阿谀的表现。 “如果是这样呢~”咯咯咯的笑声刺耳,让人听起来就是种折磨。小男孩白色西装上不停涌现出血迹,但他始终不敢朝着纪希靠近。 “好多了,”纪希望着断掉头颅冒出另外新的脑袋,可爱正太脸的小朋友手里还抱着个黑色的头。 他在划掉的名单旁边勾了下,还附上评语:深林找头的迷路小朋友。 — [欲望促使你们到来这片还没开发的深林,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宝物。] [但动静不要太大,尊贵的他脾气不好。] [活过三天,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愿望。] “这是什么啊?游戏又出问题了吗?”以为是系统bug的柏彩虹,脸上还是夸张的哥特式浓妆,她戳了下手机上完全卡住的页面。 她还准备玩完这局,参加漫展呢。 陌生的环境,容易促使人大脑发紧,穿着洛丽塔装的女孩突然觉得脚底发凉,她猛抬头,双目瞪大流出血迹。 绿色发光草地穿过奇怪的生物,发出嘶叫声,不到半分钟,地上只有一点点零碎的布条。 “那、是怪物,一定是。”在后面的几个人瘫软在地,他们听说进来这里会有丰厚的收益,可没听说会死啊。 黑衣黑裤的谢漠北淡淡抬眼,他按住试图发出更大呼声的男人,眼神冰冷仿佛在看死人,低声道,“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住嘴。” “好,好。……不是来过。”男人连忙捂住嘴,他发现眼前的青年似乎隐约气势非凡。作为于家混吃混喝的那一代人,于飞还是能看出来这人不简单。 “不该问的少问。” 谢漠北孤身一人行动,他盯着那处原地消失尸体的地方仔细查看,对于身后紧紧跟随的一大堆人没有任何驱赶,他只是暼了眼。 反正只要足够安静不说话就好。 待在深林最中央的屋子,这里下达了命令,谁能够吓到进来的玩家,考核成绩直接合格。一只长满尖刺的猪拖着柏彩虹进来,它把头举得高高,期间发出嘶声。 鬼娃娃一脸羡慕,她的好朋友无头小孩已经取得了合格,现在就连平时只会靠着笨重身体发出点叫声的刺猪都要合格了。 而她,还没有。 “我是不是明天凌晨蹲点去吓人才好,你说对不对,小优。”鬼娃娃对着怀里的玩偶小声倾诉。 阿谀已经把头装上去了,他爬上栏杆,眼白盯着楼下的刺猪,然后彭的一下把头掉了下去,直接把已经吓晕过去的柏彩虹砸醒。 “啊,别杀我,我以后都不玩游戏了。”女孩睁开眼就对上鬼娃娃那双空洞的眼窝,整个人魂飞魄散,她画着厚厚眼线的妆都掉了,眼窝流出的泪都变黑。 鬼娃娃感到欣慰,“看啊,她和我一样都会留出黑色的眼泪呢。”她笑得异常开心,直到意识到身边来了那位之后,鬼娃娃乖巧懂事抱着玩偶在一边玩。 纪希有些无奈,他有那么吓人吗?看到鬼娃娃都要同手同脚走路了,他轻笑出声,“今天不考核了,放松些,让我们看看新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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