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要刨干敌人面前的空气然后让对方窒息而死一般。 他惧痛。 秦仄归立刻就从他发狂的举动之中提取出了有用的信息,招招往他受伤了的腰侧招呼。一时间钟子宴只能无能狂怒。 两人缠斗的招式很密,方印几乎插不进什么手,在一旁干看着,直皱眉。 这个叫做钟子宴的男人真的很怪。像是最原始的兽一样。什么样的人类,会是这般模样呢? 钟子宴的身形晃了晃,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好巧不巧落在了距离许祀瑞不远处的草丛里。 许祀瑞不动声色捡了回来,拿给方印看。 “哥,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会不会是道具什么的?”许祀瑞狐狸眼眨了眨,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献宝似的将那玩意儿捧到了方印面前。 粉粉的坠子,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里面还有着类似星空一样的颗粒在浮动。精致又好看,还带着一股特别的香气,看起来不像是钟子宴那个大老爷们儿的东西。 方印莫名觉着这东西似乎有些眼熟。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劫了人,还想要追着杀我?” 那头钟子宴已经和秦仄归打完一轮了,他身上多了两条刀口。反观秦仄归,虽然脸上沾了尘灰,但明显没什么新伤。 这一局,秦仄归浅浅占了上风。 钟子宴收了方才的癫狂,捂着腰侧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了出来。他拧着眉,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责问他们。 ……他在说什么猪话? 方印懵了,捧着坠子,指责道:“你特么说什么呢?明明是你一路厚颜无耻非要追着我们杀的!主动偷袭的也是你,现在还倒打一耙,又没有别人看,你还这么做戏?你要不要脸?”
印象里的方印一直是温温和和的,就算是遇到了危险永远是沉着冷静的。许祀瑞没见过这么跋扈的方印,忍不住侧目盯着多看了两眼,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瞪了。 许祀瑞摸了摸后颈,觉着莫名发凉。 钟子宴听了他这话,眉头锁得更紧了,捂着伤口的手又收紧了些,脸上表情算不上多好看。相较方才却是生动了不少。 “那……暂且放过你们一命,不杀你们了,赶紧滚。” 钟子宴抿了抿嘴,看向了方印。 这一看不要紧,方印手里的坠子立刻吸引了他的视线。 钟子宴面色大变,顾不上还在淌血的伤口,沾满了鲜血的手在胸口的口袋里胡乱摸了摸,眼神立刻凶恶了起来:“特么的把东西还我!” “凭什……怎么了?”方印话还没说完,秦仄归突然过来拿走了他手里的坠子。 晃了晃,秦仄归的脸色也跟着变了。方印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么难看的脸色。如果他方才对钟子宴只是杀意的话,现在就是滔天的怒意。 这坠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方印心口抽了一下。 他好像知道了。秦仄归的妹妹,秦桑的脖子上曾经挂着这么一枚吊坠。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妹妹心灵手巧,时常捣鼓点儿簪子饰品,或者是C圈道具什么的。 秦桑和七杀的人接触过?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苏浅浅、项凯歌、许祀瑞……惹上七杀的人基本没个善终,这帮心狠手辣的狗杂碎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们把她怎么了?东西是不是从她手里抢过来的?” 咬牙切齿的责问。 方印的心脏狂跳起来,他转头去看秦仄归。如果,如果秦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方印不敢想秦仄归会怎样,但是可以肯定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七杀的这个男人。 “放屁!赶紧特么还我,别逼我动手!”钟子宴厉声道,眼睛一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们认识这坠子的主人?小桑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嗯?这语气,怎么听起来好像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小桑……是谁?” 剑拔弩张的气氛出现了一丝丝卡顿,秦仄归和钟子宴面面相觑,都在彼此脸上看出来想弄死对方的杀意。 事关秦桑,方印也不敢乱说,保不齐对方是在套话。 他看了看秦仄归,发现对方的眼神暗沉到可怕。 “她怎么了?”秦仄归几乎一字一顿的在问。 听钟子宴的话,他并不知道秦桑现在的下落,并且秦桑有很大的可能性会遇到危险。认识七杀的人,但是不与其为敌。方印一瞬间生出了些担心,担心秦桑不谙世事加入了七杀。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秦桑那孩子,胆子小可是性子却不软,娇气又爱哭,该有的原则却是一点儿不少。纵观七杀行事,出云镇杀苏浅浅,幻境里刀项凯歌,柳江市又企图弄死许祀瑞,全是主动伤人,与自保无关。 根据许祀瑞所说,他们之中的那个女人异常热衷此道,每七日刀一个人,绝不手软。柳江护着许祀瑞也不过是想要等到七天之后再杀他。狠绝阴毒,秦桑应该看不上。 “我问你呢!你和小桑什么关系!”钟子宴并不愿意先松口。 秦仄归立刻反问道,没有一点儿退让的意思:“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第七十二章 关于和老婆的哥哥打... “所以……你并不了解秦桑的下落是吗?” 方印席地盘坐在钟子宴斜对面,支了手肘懒懒的撑在下巴处,口袋里一闪一闪亮着荧光,是他那张探测卡在起作用。 周遭静谧无声,凭借着白色花海的庇佑,方印难得呈现出了一副比较放松的状态。 钟子宴和秦仄归对峙无果之后,因着秦桑的面子决定暂时放下恩怨,四个人围坐在一颗树旁,中间的草地上安安静静躺着那枚粉色星空吊坠。 钟子宴身上叫嚣着的杀意还没完全散开,听闻方印的疑问,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转首看向秦仄归的眼神里还有不信和膈应:“你真的是小桑的,哥哥?” 秦仄归不愿与这个男人多费口舌,冷声冷气的强调道:“别叫她小桑。” “哟,小桑都乐意我这么喊她,你在狗叫什么?”钟子宴嗤笑道,眼神桀骜难驯,像是西伯利亚最飒爽英姿的雪橇犬,有着狼的英勇乖戾和狗的睿智眼神。 秦仄归是小桑的哥哥,和他不爽这个男人,在钟子宴看来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钟子宴叫嚣着。 气氛忽地又紧张起来,秦仄归毫无征兆的召出唐刀来架在了钟子宴的脖子上,距离过近,钟子宴避无可避。 偏生钟子宴是个不怕死的,脖子一梗,一副任君处置的摆烂态度。 “桑桑的事要紧!哥,桑桑,别冲动。”方印连忙握住了秦仄归的手臂,拽了拽他的衣服,生怕秦仄归一个激动真把人给拉的身首异处。 秦桑在迷雾之后的经历他们还没搞清楚呢,卸磨杀驴,也得先卸磨不是。 他不乐意在钟子宴面前暴露秦仄归的名字,用各种胡乱的称呼代替了秦仄归三个字。 方印眼睛湿漉漉的含着担忧,又拽了拽秦仄归的衣角。 唐刀的刃抵着钟子宴脖颈处的皮肉又下压了些,轻易破开表皮留下一道血线来。圆滚滚的血珠子顺着锁骨滚了下来。 刀刃压了又压。 秦仄归手的很稳。 倒是钟子宴的淡然出现了丝裂痕。他没想到秦仄归真能动手。 “你!”钟子宴瞠目欲呲,从喉咙里不甘的滚出一个字来。 钟子宴咬牙切齿:“她那么可爱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别用力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和她走散了。我也一直在找她。” 秦仄归的手堪堪停住,刀刃已经有一部分压入了皮肉。不管钟子宴疼得呲牙咧嘴,他冷冷的说道:“如果非要刀架在脖子上才能好好说话。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要不是因为你是秦桑的哥哥,我会让你在这儿造次!”钟子宴被他一激,脾气又上来了,不顾悬着的刀直嚷嚷。 “行了!”方印看不下去两个人磨磨唧唧的模样,一拍旁边许祀瑞的大腿,大声喊道。喊完之后发现两个人齐齐转头来看他,立马又怂了。 毕竟这俩莽夫,他谁都干不过,真要打起来方印也没辙。声音不自觉降了些,他强撑着循循善诱道:“我们谈秦桑的事情。别跑题了行不行,你们俩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拿刀把他砍了,你就能找到桑桑了?你,把桑桑的哥哥惹着了你以为她还会向着你?我告诉你,桑桑可是个兄控!你再这样,看她以后知道了生不生气!” 方印说着说着,就没那么收敛了,平日里批评学生的架势拿了出来,一个一个极具针对性的教育。 不得不说,方老师很会拿捏人。 钟子宴被他说得半信半疑,可是他认识的秦桑软糯可爱,说不准真是个兄控。他现在不敢把人得罪太死。真怕秦桑以后不搭理他。 再看秦仄归被方印指着鼻子骂了一通也不生气。甚至眼里还有点儿纵容的笑意,抿了抿唇,低眉顺眼的真就听了方印的话收了刀。 末了,语气僵硬的补了句:“不打了,别生气。” 这是在哄吧?这是在哄吧? 一旁的许祀瑞安静做一个背景板,眼睛滴溜溜的转,眼里燃了八卦的光,他总觉得,这气氛……很怪。 左看看,右看看。两个人终于是偃旗息鼓,消停了。 哦~原来如此!许祀瑞心中一合掌,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是俩妻奴! 在方印的控制下,场面终于再一次平稳下来。 他们从中提取出了三个有用的信息。 首先,秦桑和赵乾、毛澄澄类似,她的异能也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具体内容钟子宴并不清楚。但可以确定她的异能并不擅长战斗。 其次,秦桑和七杀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最后,秦桑目前下落不明,在一次人寰暴动的狂潮中,和钟子宴走散了。 完毕。 “小桑跟你的脾气完全是两个极端!她是个超级温柔的女孩,看我的时候永远是深情款款。当时遇到小桑,我受了很重的伤,是小桑衣不解带日日夜夜照顾我的,她害羞,不怎么擅长说话,但我知道,她心里有我。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她。” 钟子宴回忆到了兴头上,说到两人走散那一段儿,悲从中来,自责难过一时间涌上心头,眼眶都红了,做西子捧心状一脸的悲痛。 ……秦仄归拧着眉,沉默不语。 不止是他,就连方印也沉默了。他嘴里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真的是秦桑?怎么感觉和记忆里的,出入好大。 “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有你,呢?”方印不甚确定的问道。 钟子宴一瞪眼,说道:“怎么没有呢?要没有我,她何必救我,又何必费尽心思给我找药和食物?为了不拖累我,甚至多次提出了让我丢下她先行离开,当然我根本放不下她,她那么柔柔弱弱,哪能在这乱世生存。走散后,我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可惜,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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