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李星喊了一声，“多少？”
苏桐又说了一遍，“100亿。”
“100亿？我的天，这得多少钱啊。”李星嘴都合不拢。
苏桐说：“这还是粗略计算。”
陆诜说：“还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许漾轻轻叹气，看向李星，“那条土路通向哪里？”
李星说：“就是一条岔路，大概有一公里吧，然后就接上主路了。”
许漾单手撑着下巴，“这时谢荣光会逃去哪儿呢？”
“会不会回谢家了？”李星说。
谢鹏在电脑后面插嘴，“没有，我查监控了。”
罗铭刚刚躺沙发上睡觉，这会儿也坐起来说：“他常住的住所有两处，都没人，据说还有5个情｜妇，还没确定具体是谁。”
“会不会已经逃走了？”郑柠边打哈欠边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大案。”
许漾想起谢家的发家史，本来就不太光明正大，这些年不仅没有洗｜白，还越来越黑，这种人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吗？许漾看向谢鹏。
谢鹏回答：“没有购买机票火车票汽车票的记录，不排除使用假身份证。”
许漾点点头，“那先给各机场、火车站、汽车站、收费站发协查通报吧。其他的事交给谭栩他们，你们专门查谢荣光和成超的下落。”
“是。”
许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陆诜，“我们去会会这位谢二爷？”
陆诜点点头。
罗铭和苏桐也要出去，跟着上了电梯。
陆诜按了1楼，许漾伸手去按了负一，“停车库了。”
陆诜这才想起来，“哎，搞忘了。”
许漾看着他没说话。
陆诜笑笑，“真没事，可能是没睡好。”
苏桐本来挺担心，这会儿也跟着笑，“我也是，连轴转，脑子都木了。”
许漾叹气，他也觉得缺觉，恨不得睡上几天几夜，连罗铭都悄悄打了个哈欠。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陆诜和许漾走在前面，罗铭和苏桐跟在后面。
几个人都缺觉，步伐带着几分沉重。突然，陆诜停住，苏桐没注意直接撞了上去，他刚想问怎么了就被罗铭一把拉回来，许漾也被陆诜推开了，没控制好力气，许漾连连退后几步，他站稳一看，陆诜和一个黑衣人在交手。
对方动作很快，招招带风，但是陆诜动作更快一些，每招都侧身躲开。很快，他被逼到两辆车中间，罗铭要上去帮忙被许漾拦住。
只见陆诜单手抓住对方的拳头，对方抽了两次纹丝不动，抬脚的瞬间陆诜猛地用力，对方一趔趄。陆诜单手撑着车身，一下越上车顶，出脚，对方伸臂挡了一下，力气太大，反而后退了两步，陆诜一个飞身下来，冲着对方面门一拳打过去，对方侧头堪堪躲过，可惜被陆诜抓住左手，用力往后一别，对方被陆诜按在了车上。
“认输认输。”对方喊道。
陆诜手上使劲儿，“什么人！”
他刚想伸右手拿东西，感到一阵剧痛，“停停停，我拿证件！”
许漾走上前问：“在哪儿。”
他说：“右边裤兜里。”
许漾拿出来一看，“哟，大人物。”
陆诜看了一眼松开。
那人揉着肩，龇牙咧嘴，“下手太狠了。”
许漾一笑，“这还手下留情了，不然刚刚从车上跳下来时就该对着头踢一脚的。”
那人不由得后怕，摸了摸后脑勺，“看来队长确实不是自夸啊。”
陆诜一愣，“你认识我哥。”
那人伸出右手，“齐晗，转业前和你哥同一个单位。”
陆诜看了他一会儿，刚要伸手时许漾走到他身前，抓住对方的手握了握。
齐晗一愣，哈哈大笑，“有点意思。”
许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来市局不会就想找陆教授试身手吧？”
齐晗站直正色道：“当然不是，你们要不要跟我合作？”
许漾没说话。
齐晗说：“找个地方聊聊？保证你们绝对不会吃亏。”
许漾看了他一会儿，“那上楼？”
齐晗摇头，“我暂时还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
许漾想了想，“那去对面吧。”
齐晗很显然是做了功课的，没问对面是哪里只是点头。
一行人来到心理咨询室。齐晗四处看了看，“这环境真不错啊。”
许漾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在调查谁？”
齐晗一挑眉，“你们这里安全么？”
许漾朝苏桐抬了抬下巴，苏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设备打开。
“哟，还有这种设备看来不是很安全啊。”林晨说。
苏桐拿出来的是个干扰器，打开后所有电子设备都无法正常使用。
“倒不是不安全，只是我们在这里的时间多，小心一些总没过错。”许漾说。
齐晗赞赏地点点头，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你们在查谢氏吧？”
许漾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齐晗啧嘴，“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
许漾问：“说好的合作呢？你想空手套白狼？”
齐晗大笑，指着许漾说：“你可真有意思。”
许漾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齐晗，又转头看向陆诜，你要不要帮他看看，莫不是有什么问题。他指了指头。
陆诜笑了笑，别闹。
齐晗笑够了，“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么大动静新闻上却没只言片语么？”
许漾点头，之前戚云嶠已经给他分析过了。
齐晗竖起右手食指指着天花板，“光商人可做不到这么全面，还因为上面。”
许漾问：“你们在查的那位？”
齐晗点头。
“副的？”许漾问。
齐晗点头。
“柴？”
齐晗挑眉，“信息掌握得不少。”
许漾想了想，“你们为什么还没动手？”
“证据啊证据！”齐晗摇头，“现在是法制社会，抓人是要讲证据的。”
许漾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不会毫无缘由地出动，是为什么？”
齐晗笑了下，“我好像尽在提供信息呢。”
许漾说：“你想要通过我们拿证据吧，你不提供线索我们怎么查。”
齐晗又笑，“是这么个理，我们收到了举报信。”
许漾刚要开口，齐晗接着说，“匿名的。”
第67章 幕后（十五）
公司
“匿名的……”许漾笑笑，“别的单位说匿名还能信，你们可不一样。”
齐晗耸肩，“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要保护举报人的个人信息。”
“哦……”许漾拉长声音，“那我们各查各的吧。”
齐晗目瞪口呆看向陆诜，“好歹我是你哥同事，你都不帮我说两句？”
陆诜也一耸肩，“他是领导。”表示爱莫能助。
齐晗无语，“我可是有权利要求你们配合工作的。”
许漾点头，“那就等你拿正式函件来了。”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齐晗头大，“坐下坐下，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许漾俯视着他不说话。
“我说还不行吗？”齐晗无奈道，“服了你们了。”
许漾这才坐下。
齐晗叹气，“我刚才是逗你们的，不是我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
许漾几人都看着他，脸上明晃晃挂着几个大字——我不信。
“我没必要骗你们，真没查到。”齐晗喝了口水，“举报信是通过邮政寄来的，信封上的寄件姓名、电话和住址全是虚构的，信是打印的，就是市面普通的纸墨，没有特别，信纸上没有提取到指纹，看来是有所防备的。”
“可以查到从哪里寄出的吧。”许漾说。
齐晗点头，“直接投进邮筒的。”
“？”陆诜抬眸，“邮筒？现在邮筒可不多了，甚至很多地方的已经废弃了，即使有人投信进去也无人去收。”
“邮筒地址在大学城。”齐晗说，“大学生都还有些文艺细胞，喜欢寄信或者明信片，所以那边的邮筒是正常使用的。”
陆诜点点头，这样倒是可以理解。
齐晗接着说：“我们找到邮筒编号确定具体位置，那里刚好在监控盲区，人流量又大，想查到是谁投的几乎没可能。”
“既然你们开始行动了，就说明他举报的内容不是无中生有。”陆诜很肯定地说。
齐晗笑了笑，“柴副市……叫他柴副吧，我们接到关于他的举报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的举报是说他和黑｜社会勾结。”
“黑｜社会啊，说的是谢氏？”许漾问。
齐晗点头。
“证据呢？”许漾又问。
齐晗两手摊开，“没有证据，不然就直接去抓了。”
苏桐吐槽，“那举报的意义在哪里？”
齐晗笑了下，“这很正常，我们接到的举报信基本都是这种，要么是外围人员知道些许事实但不深入，要么是内部人员害怕说的太多暴露自己身份反遭报复。”
许漾挑眉，“那你觉得这次是内部人员还是外部人员。”
齐晗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会儿他才说：“我不知道。”
许漾看了他一眼没有深究，转而问：“我们怎么配合你。”
齐晗看向窗外的香樟树，长得多么粗壮啊，砍掉枝桠明年依旧会发新芽长新枝，他缓缓说：“我想连根拔起。”
许漾先是笑了一声，接着大笑，“口气倒是不小。”
齐晗看着他没说话，目光深邃而坚定。
“不过我喜欢，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许漾说。
齐晗挑眉，“那……合作愉快？”
许漾说：“合作愉快。”
和齐晗达成初步合作协议后，许漾和陆诜按原安排去见谢荣远。
陆诜问：“你真的打算和齐晗合作？”
许漾没回答，而是问：“大哥怎么说？”
陆诜晃了晃手机，“说他是个难得的人才。”
“哟！”许漾勾起嘴角，“能得到大哥的夸奖可能真是个人才吧。”
“不过……”等红灯时，许漾看着陆诜眨眨眼，“不过还是比不上我们陆教授。”
陆诜笑着捏了下他的脸蛋。
许漾闻到些许药味儿，问：“你刚刚和他交手，有没有伤着啊？”
陆诜收回手，“没事，对学武的人来说都算不上伤。”
许漾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了一笔。
齐晗独自开着车，打了个喷嚏，空调开得不大啊。
许漾和陆诜来到荣光文化公司，本以为要受些为难，没想到前台一听说他们是警察就直接给了一张卡，甜美地说：“前面右转就是电梯，电梯是到固定楼层的，直接刷卡就可以。”
许漾道谢，和陆诜朝电梯方向走。
“看见没，早有准备啊。”许漾小声说。
陆诜笑了笑，“以为至少要等上半小时呢，没想到换了策略啊。”
许漾问：“你猜这个谢二爷是什么想法。”
“大概，也想掂一掂我们的斤两吧。”陆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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