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要钱。 “算了,”肖叹又开了瓶酒,“想这些有什么用。” 我看着他喝了好多的酒,最后他醉了,竟然开始聊起他的原生家庭。 肖叹家里很穷,父亲曾经是农民工,在工地上出了事,右腿被截肢,工头赔了几万块钱,了事。他妈妈出去给别人家当保姆,养活他和他爸。 他爸爸经常醉酒,喝醉了就打人,肖叹原本叫肖正,但那天他爸爸心情不好,非要闹着要去派出所给肖叹改名,说整天唉声叹气的,干脆就叫肖叹好了。他妈妈拗不过,只能接受。 在肖叹十三岁的时候不小心溺水死了,他和他妈都松了口气。 本来等肖叹考上大学后,肖母就等着好日子来敲门了,但她又检查出癌症晚期。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也解开了肖叹为什么总是买注水豆浆之谜,因为那家早餐铺老板曾经帮衬过肖母的丧事,还救济过肖叹。 肖叹喝醉了,还问我家里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孤儿,被领养,考大学。 他觉得我很幸运。我才不幸运呢,我要是幸运,三年前就不会出车祸,什么都没了,在医院躺了两个月,现在身体还没养好呢。 后来时间不早了,我把他送了出去,给他叫了个车。他还抱怨说,来我家喝酒这么多次了,也没见我让他留宿一晚。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和我在同一个房子里睡觉而已。 门口的警戒线已经撤了,我本想找人清理掉门前的血迹的,但没人愿意做这么晦气的生意,我只好找来肖叹当苦力。 现在肖叹站在门口,我冲他挥挥手,正要关门,他突然上前来拥抱我。 “干嘛?”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着。 “我要找到凶手。”他一身酒气,幸好穿的是便衣,不然铁定被举报。 “你会找到凶手的,早点回去吧。”我敷衍道。 他扶着我的肩膀,定定地看着我,眯了眯眼。 “苏含雪……?” “有事?”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他说,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他突然笑了,因为喝醉了,笑容有些憨憨的,“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可以帮忙。” “为什么这么说?” “唔……”他有些费力地想了想,“不是有人跟踪你吗?” “一个月以前的事了。”我说,一个月前,自从发现赵良在跟踪我之后,我就报警了。因为当时第一起案子还没过多久,第二起案子已经发生,特殊时期,还是肖叹特地审的他,最后发现没什么特别的,搞不懂一个精英阶层的医生,为什么会成为跟踪狂。 好不容易送走了肖叹,时间也不早了,我洗漱后就睡了。
☆、第 5 章
七月中旬,我的事基本忙完,有了很多的空闲时间。 有一件西装衬衫的扣子掉了,正巧有时间,所以我就拿到了那家店里去。我买衣服有个习惯,一家店从来不买两次,一次就买很多衣服,也算是很省事。 我进到了那家店,把袋子放在柜台上,我说,“这件衣服的扣子掉了。” 柜员很惊讶,我形容不出那种神情,总之让我很不舒服,和赵良一样。我没多待,交代完了,填了基本信息就走了。 7月23号,我刚从实验室里出来,正打算去车库开车回家,就看见图书馆前围了一群人,还有警察。我本打算悄悄溜走,但被人认出。 “苏教授?”肖叹远远地看见了我,向我招手,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 图书馆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我站在线外,“怎么了?” “嗳,图书馆里死了个人,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叫陈河。”肖叹喝了口水,七八月份,天气热得不像话,我倒没什么感觉。 “不认识。”我说。 “你当然不认识,这么大的学校又是法学专业的,你认识才有鬼了。”肖叹笑道。 我看了一眼周围,“你忙吧,我先走了。” 肖叹刚刚在打电话,听到我的话后,对我摆摆手,捂着手机,对我说:“过几天来找你喝酒啊。” 搞不懂为什么肖叹喜欢找我喝酒。我也问过他,他说他喜欢喝酒,和他的酒鬼爸爸一样,他也痛恨自己,但架不住喜欢,而且大多时候都没喝太醉。他大学的时候忙于赚外快,和同龄人交往很少,现在还是一老光棍。毕业以后和室友各奔东西,现在在这个警局混出头了,当上了大队长,也不好意思叫底下的人陪他喝酒,我的出现给了他喝酒的契机。 我回到家,昨天的纸条又不见了。 第二天,肖叹又提着酒过来找我了。他刚坐下就开始诉苦,说现在的象牙塔也不安全了。 他告诉我我们学校死了个学生,大四,外地人,暑假留校准备考研,每天呢去蹲图书馆。那天他正在图书馆的天台山背书,坐在一个监控死角,那地方也偏僻,所以他死后没人发现,一直到闭馆,工作人员例行检查的时候,才看见了他的尸体。 “那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问。 “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法医推断是上午死的,被人一刀捅死了。”肖叹喝了一口闷酒。 “查到别的地方的监控了吗?”我问。
“查了天台入口和图书馆入口的监控,但找不出嫌疑人,还得再看。”肖叹有些惆怅,他们组的人几乎快要把眼睛看瞎了,那许城大学的图书馆本来就大,都暑假了人还这么多,而且还没有确定死亡时间,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都像是嫌疑犯。 “那你们问了死者的同学了吗?”我问。 “问了,他有三个室友,其中有两个都是本地人,早就回家了,还有个也是暑假留校,当天和死者一起去图书馆,准备考研,但他们没在同一个地方,死者在三楼天台,他在二楼阅览室。” “还有呢?”不可能只有这三个人吧。 倒是肖叹有些不满意,“怎么,三个人还嫌少?只有三个朋友很奇怪吗?” 不知道触到他哪片逆鳞,我又换了个话题,“那动机呢?” 说到这个,肖叹叹了口气,“那两个本地室友,一个叫马颂可,一个叫李浩然,马颂可家庭富裕,我们联系过他,他现在正在国外度假呢;李浩然呢,自从放假后就宅在家,我们问过她妈妈了,这几天都没出过门。” “还有个呢?不是也在准备考研吗?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杀人?”我问。 “我们一开始也很怀疑……”肖叹说,打算给我的杯子里给我倒酒,被我拒绝了。 “我不喝,上次都喝醉了。”我说。 “喝酒哪有不醉的?”肖叹有些发笑,随即又清清嗓子,“我们一开始也是怀疑他的,毕竟陈河学习成绩很好,也很刻苦,他们家都在偏远的农村,努力学习才能光宗耀祖嘛。反倒是那个周华,成绩并不是很好。” “但是?” “但是我们查过监控了,整个上午,周华没有离开过二楼。”肖叹说。 “确定他没有上过三楼吗?”我问。 “确定。” 那案子又没有头绪了。但该烦恼的人不是我。 肖叹这几天真的是想破了头,他前一个连环杀人案都还没查出来,现在又多了一起命案,他要是再查不出来,这位置也坐得不安稳。 不过肖叹也算是乐观,“高考前,一辈子都没想过会进许城大学呢,现在终于还愿了。” 我告诉他,许城大学没有门禁,谁都可以进。 不过他还挺高兴的,说见识了好多高材生。他是有一种学历崇拜的情结吗? 喝着喝着,我不经意地问他,“既然这案子没头绪,那会不会也是之前那个凶手干的啊?” 肖叹一愣,“不可能吧,之前那凶手多凶残,又是开膛又是破肚又是肢解的,这次那个陈河是被捅了一刀,失血过多才……而且尸体保存完好。” 我耸耸肩,“只是一个想法。” 我对之前的连环杀人案最有印象的就是田甜和张萍那两起,至于第二起恒泰公园天桥杀人案,我并不是很熟悉,全靠肖叹给我复述。 恒泰公园杀人案的受害人叫张建国,案发当天正在天桥下睡觉,凶手割破了他的喉咙。凶手杀死他后,把他十指都砍下,放嘴里,还用针线把嘴缝了起来,后来又用刀把四肢砍掉,然后逃离案发现场。 在还没发生第三起案件时,还有人猜测凶手是个女人,因为从尸体可以看出,凶手缝得很仔细,而且张建国生前没有反抗,说明凶手没有和他发生过搏斗,可能是因为避免男女体能上的差异。再结合第一起案件来看,能让田甜半路停车的而没有防备心的,凶手应该是个女的。 但打脸的是,出现了第三起案件,目击证人肖丽说,凶手是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很帅的男人才行,要不也应该是那种看起来比较弱的男人。 不过有一个疑点。 “杀死张萍的是手术刀吗?”我问。 肖叹点点头。 “不过杀死张建国的那一刀,凶手用的是左手啊?”我把两张受害人的照片拿到他面前,杀死张萍的人,用的是右手,半夜起来的邻居也远远地看见了凶手是右手拿刀。 肖叹倒是不以为然,“混淆视听吧。”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临走前,我送肖叹到门口,他有些疑惑地问我:“苏黎是谁?你那天喝醉了一直叫着这个名字。” 我告诉他,是前男友。 送走肖叹,我又看到了一张凭空出现的纸条。 “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
☆、第 6 章
第二天,肖叹来找我,说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是早上十点,然后他们调了那个时间段的监控,锁定了几个嫌疑人。本来这都没我什么事的,但是嫌疑人里有赵良。 我打车到警局,看到了在审讯室里的赵良,他和7月5号的我处境很像,但当时的我没那么从容。 肖叹告诉我,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个赵良是住在恒泰公园附近的医生,7月23号,他出现在了许城大学图书馆,而且更巧的是,问他7月4号、6月3号、6月16号在哪的时候,他的不在场证明都很模糊。 肖叹说,他的感觉很准,这赵良就是铁板钉钉的凶手。 但那只是感觉而已。肖叹并没有证据,杀人的刀现在都还没找到,图书馆的监控也只能表明赵良曾经在十点钟的时候去过,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他是凶手。 现在,肖叹就只能把赵良关在这里,除了审问,什么都做不了。 我在旁边观摩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博弈。 “你之前来过一次,对吧?”玻璃窗外,能够清楚地看见并听见里面的情况。 赵良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你23号早上十点的时候去图书馆干什么了?”肖叹问。 “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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