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惠泽忙跟上。 “砰。” 江子归趁陈惠泽还没进去迅速关了门,差点撞上陈惠泽的鼻子。 “靠!” 陈惠泽在门口骂了两句,不见里头的江子归有动静,便趴在窗户道:“江乌龟你不会那么小气吧,我给你道歉行不,我发誓下次我偷看一定不给发现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呗。” 偷看不被发现?屋里的江子归被陈惠泽气笑了,他自己坐了会,出来后,陈惠泽殷勤地切了西瓜,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他早就不生气了,便也和陈惠泽道歉说了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陈惠泽听了后,说理解,他心胸一向宽广,特别是对儿子。 皮了那么一句,陈惠泽开心又释怀。 都是十七八岁的人,气性来去都快,很快两人又和好了。 但是陈惠泽到底是看了李左手的笔记本,要他不去多想,那是打死都不可能的。他本想着到了晚上两人促膝长谈一番,肯定能感动江子归,但是天刚黑,江子归便睡如死猪。 现在哪个年轻人,会在天黑就睡了的,还是接连几天,又不是摸黑睡媳妇!陈惠泽觉得奇怪,对江子归拖、拉、拽、打,都没叫醒。 “不可能啊。”陈惠泽两手撑在江子归的上方,想着要不要换个方式叫醒江子归时,不知道从哪凭空打出一拳,“砰哒”,陈惠泽倒在水泥地上,昏了过去。 ~ 虞公馆是一座有百年岁月的房子,据说是民国时期虞家祖辈建的,解放后被国有化了,后来不懂虞将用了什么办法又买了回来。 虞公馆地面上有三层,在别人不知道的地下也有三层,现在静慧就在地上一楼,他站在客厅一下午了,没有虞将的吩咐,他一步都不敢动。 直到月亮升起后,他才听到有靴子的“噔噔”声,不是楼上传来的,而是地下。 过了会,虞将一身黑色长衫出场,怀里还抱了只黑猫。 虞将出现后,静慧便感觉到一一股冷气,但他不敢多想什么,低头看着地板道:“虞先生,我都按你说得做了。” 虞将今天没戴墨镜,可以看到他的桃花眼,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写满了神秘莫测,他点头说知道了,把猫放在沙发上后,坐下后道:“坟扒子,你有十年没下斗了吧?” 静慧心里咯噔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安稳日子是到头了,但面上不敢显露出任何不满,腰又往下弯了点,“是有十年了。” “沙海那件事十年前闹得那么大,前前后后进斗一百多人,却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出来。坟扒子,你得谢谢我。” 静慧的额头和鬓角已经冒虚汗了,“我明白,虞先生有什么吩咐,我肯定照做。” 虞将冷笑下,又抱起猫,“从明天起,你就是我二叔虞海,我是你侄子虞将,明天看到那娃娃可别忘记了身份。” 静慧想说不敢,他哪里敢做虞将的二叔,但在他愣神的一秒里,虞将就消失在客厅了。 这时,从楼梯边的房间里走出一个黑色短衫的中年平头男人,从右眼到左下巴有条骇人的刀疤,面相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他却恭敬地给静慧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叔这边请。” 说实话,这会子静慧心里毛毛的,他对虞将的印象都是来自道上的传闻,各种渲染和神化给虞将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等他真的接触到虞将后,觉得他还是不要解开这层色彩的好。 刀疤脸把虞将带到一层客厅拐角的一间屋子,里头的陈设都是民国风,一张床,有书架,有胶片,还有老式电影海报,和主人虞将相配的黑白风格。 刀疤脸带静慧看了洗手间,离开前,叮嘱道:“先生喜欢安静的人,二叔夜里没事就不要出屋子了,若是睡不着,可以看书。” 静慧一听先生就知道指的是虞将,刀疤脸的话肯定也是虞将的意思,静慧知道好奇害死胆大的,他自然是要做胆小的,和刀疤脸保证夜里绝不出门后,他才在刀疤脸上看出一丝似乎是满意地表情。 刀疤脸走时,替静慧关了门。 “呼。” 静慧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和虞将主仆待在一起太压抑了,他伸展着放松筋骨,回想到虞将最后的话,脑里猛地一响! 什么叫明天看到那娃娃别忘了身份?
第5章 第 5 章 6点,天亮时,江子归醒了。 但浑身的酸痛让他动弹不了,轻微一扯,便有比肌肉撕裂还放大十倍的疼。 “陈……惠泽。”他艰难地叫了声。 此时,地上的陈惠泽也刚醒,“嘶”,他下意识去摸右眼,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等他发现自己又睡在地上时,心里骂娘的同时跳起来打算打江子归一个措手不及,但他刚看到床上的江子归,便惊呆说不出话了。 江子归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但眼下他说话都困难,半天只能吐出几个字,“去……叫……人……帮帮……” “帮忙,我知道的!”陈惠泽干咽了好几口,出门时紧张得摔出一米,而他的恐惧,全来自江子归那张煞白、阴森如死人一般的脸。 可怜他陈惠泽长到十八岁,每天心心念念地想见鬼,事实上却连死人都没见过一次,这会子还是他记挂着江子归是他朋友,不然他很有可能直接跑下山。 陈惠泽刚到庙门口,碰到不戒,二话不说拉着不戒过来。 这时江子归的屋里已经有了点阳光洒进来,他感到身体上的酸疼在消失,迟疑了一会,撑着床沿想下床,却头朝地摔了个踉跄。 抬头时,正好看到他师傅在皱眉。 陈惠泽忙搀扶起江子归,说话磕磕绊绊的,江子归都担心他会搅了舌头,“子归你别怕,你师傅来了,他是高僧肯定有办法的。” 因为江子归的面相太恐怖,陈惠泽已经把这个归于中邪了。但他也不想想,哪个鬼怪那么胆大,敢在寺庙边上作祟。 不戒毕竟比他们俩老道,他看到江子归惨白的脸色,又想起静慧还俗前和他说的话,摸摸江子归的头,语重心长道:“子归,为师知道静慧给你留了地址,你去找他一趟吧。你这事,不是师傅给你念个平安经就可以解决的。” 不戒从兜里拿出一个黄纸做的附身符,捏了捏,给江子归带上。 ~ 早上8点,骄阳似火,江子归恢复如常后,他坐上陈家的车来到虞公馆。 开门的是个刀疤脸,江子归后来才知道他叫曹阙,是个死了一千多年的将军尸人。 曹阙拦住陈惠泽,说先生不见闲杂人等。 陈惠泽大骂,“老子怎么就成闲杂人等了,别以为你脸上贴个假疤我就怕你,子归我们走。”他还没被人这般看不起过,拉着江子归要走,他的手臂却被一股大力制住。 曹睿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最后一次,这里不欢迎闲杂人等。” 羞辱吗?是的。 陈惠泽眼眶都红了,是疼得,他委屈巴巴地望着江子归,“子归,他威胁我。” 江子归无奈地摇下头,虽然不知道刀疤脸为何不让陈惠泽进去,但是他已经看到客厅里走来的静慧师兄,好言劝了陈惠泽几句,把人打发走,正好静慧出来。 “静慧师兄。”江子归语气淡淡,明显还是在为静慧的不告而别生气。 静慧抬手,“我既还俗了,这世上便没有静慧,我是虞公馆主人的二叔虞海,子归你可以叫我一声虞叔。”他得先表明自己的地位,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虞叔。”江子归笑下,算是记下了。 他跟着虞海进屋,曹阙把他带到楼梯口,虞海没跟上,他做了个安抚的表情,“虞先……将,他在楼上,他会告诉你这一切的。”
虞先将?好奇怪的名字。 曹阙把江子归带到二楼,敲响尽头的一扇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看样子他是没打算进去的。 江子归进屋后,发现这里是一间书房,有半个篮球场大,书房的中央坐着一位黑色长衫男人,这人他记得,就是前天去山海寺找虞叔的男人,虽然当时他戴着眼镜,但他认得男人的唇,还有高挺的鼻梁。 “坐。”虞将指了指身边的软椅。 江子归坐住一半,“虞先……生,虞叔说你会告诉我一切。”他看男人不会比他大几岁,想称呼原名时,觉得不礼貌又换成先生。 虞将倒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摆弄着手中的帛书,空隙间抬头对江子归笑了下,“别紧张,你是被鬼玺看中的人,没有人会想害你而成为鬼玺的下一个傀儡的。” 江子归不解,“鬼玺?傀儡?” 虞将放下手中的帛书,唇瓣启合得不疾不徐,在这白墙、黑色家具的房间里,竟让江子归有些春风惬意的感觉。 “关于鬼玺的流传,从商周时期便有。我研究过各种史书,只有一个说法站得住。 鬼玺淫邪,没有灵魂,却能独立行事,它有时是实物,有时又只是一个印记,总的说来更像是一种诅咒。 且它会给自己选宿主。 你现在是不是入夜就想睡,醒来便腰酸背疼?” 江子归好奇他怎么知道这些的同时,点了下头。 虞将继续道:“被鬼玺看重的人,只有两种结果,替鬼玺找到下一个聚阴之地,或者被鬼玺吸□□气而死,你每天早晨的感觉便是被鬼玺吸食了精气的后遗症。” 聚阴的地方,要么是有过屠杀的地方,或者多年的凶棺,这类地方异怪不少,凶险就更是家常便饭。 虞将说了,鬼玺给了他第一个指引,是岭北的那个地主墓。江子归对虞将还不是很信任,没提起‘今夜有鬼’那个诡异的‘未死之手’。按虞将说的,他要跟他们去岭北一趟。 江子归问虞将去岭北干嘛,他们非亲非故的,虞将总不可能善心大发跟他去岭北冒险吧。 闻言,虞将笑了下,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眨下,道:“你为求命,我为求财,目的地一样,这年头找个信得过的喇叭不容易。” “你怎么就信我不会去警察局举报你?” “哈哈。”虞将逗得笑出声,“你命都要没了,还会讲正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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