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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问杜霖遇到了什么事，但始终没有问出口，谁知道杜霖却先对她开了口，也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我已经跟医生说好了，决定做手术。”
萧晴忍不住吃了一惊，“为什么那么突然——”
“如果他能醒来，无论我在不在，我都不希望他像我这样经历等待。”
萧晴无言，只是看着杜霖的背影，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杜霖的决定，但她知道杜霖做这个决定一定很艰难，手术的风险谁都知道，而且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得到。
“袁安雅去警察局自首，把人体试验的事情全部坦白了出来，另外在D市发现的那个实验品，已经交由警察局，再由警察局转给了当地的一家大学做研究，自从袁安雅离开江榛信之后，江榛信就开始着手，十几年来不管是克隆还是培育脏器，一部分使用在复制的袁安雅身上，另一部分刚好提供唐?文森特做实验，真是让人想不到。”
杜霖穿着手术服，就要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戴宁将案情最后的结果告诉了他，好让他安心接受手术。
“还有一件事，是江榛信把一切都揽到了他的身上，现在法院正在调查这件事的所有经过。”
杜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说了一句，“学长那里，万一我醒不过来，以后都要麻烦你了。”他说得异常淡定，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戴宁这时怎么也没有办法回答出来，只能对他说道，“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出来。”
杜霖不再说话，护士推他进了手术室。
然后，手术室的灯亮了。
一名护士此时正在例行对江优赜的检查，忽地她瞥见了病人的睫毛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可是当她满怀希望定睛再去看的时候，刚才那一瞬就像是幻觉一样，江优赜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什么反应也没有。
21
前几日连续下了几场大雨，这几天天空湛蓝湛蓝，纯净地不含一丝杂质，从病房里放眼望出去，只觉得空气清朗，一片明媚。
此时一个女孩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见到病床上的人便笑了，说道，“他来信了，是给你的。”
病床上的人也是微笑，十分客气地道了一声“谢”，然后就接过了信。
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写信的人竟然写了厚厚的好几页，不由弯起唇角，慢慢看了起来。
女孩也不说话，径自坐在一旁，病房里十分安静，只余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偶尔窗外有小鸟拍动翅膀的声音，还夹杂着叽喳声。
看信的人表情一直是微笑着的，看上去十分温和，女孩在一旁一直等到他把信看完，才开口问道，“你还不告诉他吗？”
病床上的人便笑，用着温醇的嗓音说道，“他难得一个人生活，而且不被以前的事打扰，这样不是很好？”
“可是他很想见你啊，难道你看不出来？”
“怎么看不出来，明知道我还没醒，却又坚持每个星期给我写信，每一次都是洋洋洒洒一大篇，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他原来那么会写。”
“你不要扯到别的地方去！”
“有吗？”
“没有吗？”女孩不甘示弱，回道。
“好吧，他那边学业进行了一半，如果告诉他我醒了，他一定会直接扔掉学业跑回来照顾我。”
“就知道会是这样。”女孩不由叹气道。
病床上的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说话。
“咦，拉斐尔呢？我以为他会在你床边。”女孩这时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来，不由问。
“他被李臻带去检查了。”
“我看他好像有点恢复了，不过还是很奇怪，只要是跟你他就能开口说话，跟我还是不行。”
“多试试吧，拉斐尔其实很聪明。”
“我知道他聪明，总觉得他跟杜霖很像呢……”
“听说萧晴有了男朋友，是吗？”
女孩听了这句话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现在她有人了，也没人陪我，真闷。”
“你每天不是很忙吗？”
“是啊，忙着跑学校跑医院，还要忙着找工作。”
“我这里你可以不用过来。”
“不行！我跟杜霖和萧晴都是好朋友，从道义上讲是非来看你不可的！”女孩的表情显得很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病床上的人显然很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女孩忽地又问，“对啦，杜霖的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啊，那么大段大段的。”
“也没什么，就是见到了小菲克……”
“小菲克是谁？”
“小菲克是……”
病房里断断续续传来说话声，一个男人站在病房外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身边的一位警察这时开口说道，“江先生，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江榛信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隐约听到了脚步声，江优赜轻轻转过视线，病房外已空无一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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