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柏嘉荣想坐山观虎斗,那么他就可以左手渔翁之利?他要是只是配方的最后一味成分,真斗起来,他能得到什么? 钱,柏嘉荣早已不缺! “江屿风,你在想什么?这光盘,一起看吧。” 健硕的身体微微一颤,江屿风的思索被简年一句话打断,浓眉渐渐舒展开来,他不置可否,迈开脚步走到简年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电脑打开,简年将光盘放进去,屏气凝神看着眼前的缓冲画面,当画面跳出来,他的大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光盘里记录得正是墓园缺失的那部分画面,一个不管从形状还是从大小来看都是大功率的电击棒最后在昏倒的两个值班人员腰部又加了好几下。 而下手的人,正是在这间屋子里告诉他们一切的男人。能让简年洗脱罪名的是男人离开前的几个动作,探鼻息,再下手,再探鼻息,直到撤离。 江屿风合上了笔记本站起来,浓眉拧得更紧,大手一把攥进了男人胸前的衣服,凝了他好久才问了句,“两次打昏简年的人,也是你?老岳车祸,逃逸司机是你安排的?” 一双湛满冰凉的双眼让人慎得慌,江屿风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很平静,平静到吓人的地步,就连身后的简年,也明显感受到了江屿风此刻散出的戾气。 男人忽惊,摇了摇头,“我没撞死他。” 江屿风一听,缓缓放开了手,但是目光仍旧像能杀人般直视着他,一字一句迸出唇齿,“不是意外这么简单吧?要真是意外,何必去攻击其他路口的摄像头,以至于连逃逸司机的逃走路线都成了一个迷。” 男人微微叹了口气,“那老家伙是真倒霉,那天本来真想绑他一个晚上,等你把简年上了就放他回去,可是他胆儿也太小,被打了几拳后就一直跑,正好跑到那里被货车司机撞飞,能怪谁?” 江屿风终于明白阎所长拿来的视频里为什么老岳的脸上有一块颜色比较深,原来先前是被人教训过。 老岳虽然是他的司机,却是和父亲一般的人物。人命到了这些人嘴里,竟然能这么云淡风轻。胸口的起伏一下子变得不再平稳,江屿风咬咬牙,挥起拳头,一拳打在他的脸颊。 紧跟着,江屿风也顾不得此刻心里恨的究竟是谁,似乎要把积压在心底的怨气全部发泄在眼前人身上。 可笑的是,对方竟然没有还手,就像早已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第48章 你是神经病吗 阳光温和地散落在游泳池,一道健硕的身影冲开平静的水面,将整个池子里的水都划出一圈圈涟漪,荡到了远处。 从游泳池里走上来,柏嘉荣的身子还在滴水,他甩了甩头发,守在一旁的佣人一丝不苟地擦干他身上的水痕。 柏嘉荣走到躺椅上坐着,墨镜扣在眼睛上,浅啜了口红酒。刚准备好好享受这个周末,他等的人,到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了些。 来人微微欠身,一脸愧疚,“对不起,我没拦住。” 他摆了摆手,示意通报的人先下去,从椅背上扯过大毛巾,披在身上后不疾不徐的转身。 墨镜摘下,他的唇角勾起那丝招牌式的魅惑弧度,站起身大方道,“这么快就来了?” 语落的一瞬,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简年和江屿风紧握的双手上。扬起不久的笑意很快敛了去,一字一句地问,“东西,都看到了?” 江屿风深漾双眼,沉了沉嗓子,“什么目的?” 柏嘉荣站在原地,目光不动声色地紧拧着他身边的简年脸上,话里充斥着浓重的宣战味,“我只是不想让某人误会,这个答案你满意吗?”话锋一落,才将目光移向笔直淡然的身影。 他轻轻一愣,这番解释让他有些哭笑不得,随后将握住手的力道加大了一丝,四两拨千斤地挑起眉梢,特意将流出喉咙的音色拉得很长,“喔?” 江屿风的反应倒是让柏嘉荣暗暗咬了咬牙,扯在唇角的笑容看上去少了份自然,“既然来了,一起吃个饭吧。有些东西,你们应该还很好奇。” 江屿风清淡一笑,目光移向身旁低着头稍显不安的侧脸,回了句,“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简年没料到江屿风竟然这么说,心里的不安就更加深了些,他依旧记得那天在车里柏嘉荣对他所做的一切,凉意很快顺着脊背窜到脸上。 他抬头,素白的颜色暴露着他的心虚,秀眉一拧,唤了句,“江屿风。”他的眼神中,实实写了自己此刻的想法。 “别担心。”削薄的唇瓣轻轻凑在了他的耳根,一股柔和的气流钻进了耳朵里,有种让人安定的魔力。 柏嘉荣府邸的饭厅,是简年第二次踏进来,隔了几天,再次踏进来的感觉与先前却有着天差地别。 他说不清自己在不安什么,只要对上那双和江屿风一样的幽深的眼睛,不对,甚至是比江屿风还要深不可测的双眼时,竟会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开。 四人座上,三人坐的位置很微妙。 简年和江屿风坐在一排,而柏嘉荣自然就做在简年的对面。只要他一抬头,第一时间就能看到他唇角挂起的笑意,仿佛在暗示那天车厢里的吻。 柏嘉荣将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好,不动声色地和简年面前的对换,“上次来你都没有好好吃,尝尝这个,大师级的锡纸碳烤的黑胡椒牛排,味道很不错,在外面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吃到。” 简年下意识地看了江屿风一眼,又想将盘子换回来,“不用了。”手腕才刚抬起,没想到却被江屿风的手温按压住。 江屿风笑了笑,“人家既然想切,你就大方的吃。”他的眼里明明有怒火,却说得平静。 这种感觉简年不喜欢,时至今天,他似乎略微察觉到了柏嘉荣的心思,他想江屿风也能察觉到,空荡的餐厅里一股子浓郁的硝烟味荡开。 英俊的脸看上去很平静,江屿风优雅着吃着眼前的食物,低沉地问了句,“让他来送东西是假,设计那个局让我们看到那些东西才是你想要的?” 柏嘉荣手中的刀叉短暂地停了一瞬,忽而抬头,“是,也不是。” 江屿风挑起眉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个溶液真的是?” 柏嘉荣拿起面前的红酒在简年的酒杯上轻轻一碰,见他没有回应的意思,自顾自喝下一口后,将目光移到了江屿风脸上,“你不用太意外,我只是答应了简年所以才拿出来,你说东西不在你手上,那颗棋子似乎毫无用处,就当发发慈悲心吧。” 两个男人谈话至今,简年一直没插话,当他听到柏嘉荣的一番解释,忍不住急切地问了句,“你在大姨身上注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没有你送来的溶液,他会怎么样?” 柏嘉荣倒也不着急回答,严肃的目光凝向他,有种说不清的暗喻,牛排在嘴里仔细咀嚼,待咽下牛肉的香味,他拿过纸巾轻轻擦了擦后才会了句,“首先是失明,再然后当脂肪全被菌细病毒吞噬后肌肉开始萎缩,行动力下降,最后迎接他的自然是……” 简年几乎是拍案而起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狠狠瞪着柏嘉荣,怒斥道,“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柏嘉荣的浓眉稍稍皱了下,喉结轻轻滚动后,才开口,“我想你是错的。不管在哪,勾心斗角总少不了,你以为身边坐着的人就很清白吗?在商场上,少不了尔虞我诈的斗争,你没看见,不代表不存在。” 仿佛画面有一瞬间的定格,三人脸上散着不同的表情,卡在了一个点上,皆僵硬了很久,就连空气里也似乎黏连着血腥味。 简年深知柏嘉荣的话不无道理,无数想说的话都哽咽在喉间,他想了很久,才居高临下倔强地回了句,“就算如你所说,但我相信江屿风在商场上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拿人命开玩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伴随他的话音落定,尖细的手指几乎指到了面前之人高挺的鼻梁上。 柏嘉荣没有丝毫遮掩,心里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心里的不舒服让他愣神了很久。 最后是一旁静看这一切的江屿风开口将他的思绪又强行扯了回来,打破这冲不和谐的宁静。 “你给我看那些东西,是想告诉一切都是姓斬的做的?你不过是他手中的刀子,是这意思吗?”话锋一落,江屿风不动声色的将简年按回原位。 柏嘉荣勾了勾唇,简简单单扯出一个字,“是。” 柏嘉荣的坦白是江屿风未曾想到的,他之前还半信半疑,可柏嘉荣的回答果决干脆,让这件事的真实性莫名的提升了很多。 放下手上的餐具,过分犀利的目光直直摄向面前的男人,“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说出来?” 柏嘉荣邪魅一笑,目光转回简年脸上,他的凝视太炽烈,就连江屿风也能双目中滚滚的爱意。 坚实的手臂不动声色的箍住简年的肩膀,这个举动让简年一惊,下意识的抬眼,恰巧看到了江屿风眼里的深邃。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光,看似幽深却极致温柔,仿佛他此刻的世界里,什么都已不求,只有一个他。 整个空间都很安静,安静到连每个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清晰。 柏嘉荣的右手紧握成拳,唇角却淡淡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打断了面前的对视,“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简年没有杀人,我们!!都该放心了。”他特意将我们两个音拉得很重。 循声而望,简年总觉得柏嘉荣说的这番话太意味深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至于江屿风突来的健臂,更让他不安起来。 依附在简年肩头的手轻轻滑至他的腰间,暗暗用力将身旁的他提起。 江屿风的眉眼很平和,沉稳的说了句,“多谢某人的款待,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该离开了。”没有更多的言语,他带着简年迈开脚步便想离开。 才走几步,身后就响起一道严厉的声音,“你确定要带他走?” 江屿风的步子忽停,缓缓的转过身。 柏嘉荣站起,走到两人的面前,双眉皱了下,嗓音中略有些急切,“不管你信不信我,他,只有待在我身边,才会安全。” 江屿风很清楚柏嘉荣话里的意思,只是寡淡一笑,有力的回了两个字,“做梦!” 简年再也忍不下去,从刚才切牛排的举动开始,心里已经很不舒服,现在又忽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隐埋的怒气一下子全被激发出来,尖细的手指再一次指向他,“柏嘉荣,你的脑子有毛病吧,我是江屿风的人,干嘛要待在你身边?” 比起江屿风的话,简年一出口就成功让他的心碎成了片,果然在爱情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微微叹出口气,强忍着心里的挫伤,解释了句,“因为他不信我,得去澳洲找真相,途中会有危险,不方便带你去。”与江屿风,虽是对手,曾经却也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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